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元春晉陞記

正文 第40章 文 / Fahrenheit

    娘家哥哥和侄兒在王爺書房裡說話,元春屋裡也有個「客人」:大姑娘趙暄。王妃下葬之後,王爺再次發話,讓大姑娘繼續跟著元春學規矩。

    元春如今暫時掌著王府中饋,她不放心趙暄一個人待著,便乾脆讓王爺叫大姑娘過來旁聽:能不能學到管家的本事還在其次,主要是把她放在眼底下看著,省得這姑娘再惹出禍事。

    趁著元春翻看賬目的功夫,大姑娘也不管房裡還有好幾位管事,「你娘家人這樣奉承父王,能求到什麼樣的官職?」

    元春頭都沒抬,「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趙暄冷聲道:「你倒是認得快。父王怎麼看不透你的嘴臉。」

    元春笑了笑,「不,這個王府裡什麼事兒都瞞不過王爺,包括我和你的心思。」

    「你說話真難聽,」趙暄咬牙道,「我能有什麼心思。」

    但凡委婉一點說話這姑娘就聽不懂!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更是慘不忍「聽」……偏偏王妃在世時壓根捨不得跟女兒說什麼重話——這些重話同時也是實話。

    好在對這個女兒,趙之楨也再無奢求,只求她懂得適時閉嘴,以及別到處得罪人就好。

    甭管樂不樂意,暫時這個惡人也只能自己來當,反正已經餓過她更拘過她,再說些實話刺她,她也不會更恨自己了。

    元春便問道:「你舅媽們有日子沒打發人看你了,你就沒往深裡琢磨?」

    大姑娘果然一點就著,「你攔住了?!」

    此言一出,連她身後的貼身大丫頭都深深滴垂下了頭:她們這些丫頭婆子都知道側妃很是通情達理,而且側妃再得寵,也不敢在王府一手遮天。

    元春長歎一聲,「聽了快一個月的史書,竟然毫無長進。你舅媽好些日子沒消息,為什麼不派個人打聽一番?」

    大姑娘恍然,「對!」頓了頓,她又怒道,「我派了人出門,也會被你攔下!」

    「你打發人出門我會不會攔下且先不提,」元春深覺疲憊,虧她還想藉著史書裡的小故事讓大姑娘開竅,合著大姑娘連開蒙都沒過關!「王府裡的動靜你都不過問一二?」

    大姑娘登時起身,元春喝道:「坐下!」

    大姑娘左右看了下,發覺隨著側妃這一句話,兩個媽媽已經快步站到了自己的身側,她梗了下脖子,氣鼓鼓地又坐了回去。

    對付大姑娘,王道一時行不通,好歹霸道十分管用。

    「兵書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看不清自己,那就先從看看別人開始。你且回去問問你舅媽在府裡的言行。」元春端茶輕啜了一口,「不妨告訴你,你外祖已經致仕了,如今全家已經回了原籍。」

    甭管是不是失手,傷了王府大爺趙晗,先王妃的娘家自然全家一起擔過,何況這家子本就在聖上那兒掛了號:若非主動交上名冊,同時還是七皇子的妻族,別說官職功名,只怕全家此時已經剩不下幾條命。他們能全家平安離京,還是趙之楨沒有落井下石之故。

    沒了母親已經讓大姑娘蔫了一個多月,這回又沒了外祖一家,大姑娘果然愣了一會兒,等元春放她出門,她絞著帕子便直奔父親外書房,氣勢洶洶地想去討個說法。

    可這會兒外書房裡還有客人呢,於是大姑娘在院門外就被攔住了……被親哥哥趙晗攔住了。

    向來溫和的趙晗這回都皺緊了眉頭,目視把門的小廝和內侍,「大姑娘這樣橫衝直撞,你們竟不攔著?」

    誰敢跟大姑娘撕扯啊?!沒人敢開口辯解,可趙晗還是從眾人的神色中看出了端倪,當下便吩咐大姑娘道,「跟我回去!」他想了想,還是得更直白些,「你若想丟人丟到賓客跟前,我也不攔你。」

    自從趙晗扯掉了那半塊遮羞布之後,趙暄便有些怵頭這個哥哥——似乎哥哥的脾氣也不是那麼好。而且側妃對她不好,她能跟父親告狀,可……憑她的腦子也知道皇室從沒聽說有哪位哥哥會虐待妹妹。

    趙晗果斷地「捲走」了妹妹,邊走邊還琢磨著請父王給妹妹加些老成的媽媽,機靈的大丫頭,院子外面再補兩個內侍看守——側妃畢竟是庶母,肯教妹妹規矩就不錯了,她斷不會越權再給妹妹身邊指派人手。

    書房外的這點動靜當然瞞不過趙之楨,賈珠三人告辭之後,他先允了兒子所請,之後便進了元春的院子。

    大姑娘險些衝進外書房,這事兒其實也瞞不住元春,因此她見到趙之楨多少有些慚愧,「真是……有負王爺信任。」

    趙之楨微微一笑,「她也有所長進,這都是你的功勞。」

    元春一愣,旋即扶額道:「您是說大姑娘再不敢動手了嗎……」

    趙之楨點了點頭,「還聽得進人話了。」

    話說大姑娘這樣的,元春還真是頭回接手:前世在她身邊伺候的宮人,要麼規矩要麼精明,既不規矩也不聰慧的,她還能罰啊……

    趙之楨見元春默然不語,又笑著勸道:「不放在你這兒,我是真不知拿她怎麼辦了。」說著,話鋒一轉,「你堂兄我給了個錄事參軍事,你那個侄兒我先帶在身邊了。至於你哥哥,」他語氣漸柔,「林探花看好,只要無人從中作梗,前程必然差不了。」

    元春聞言心中欣慰無比:她的要求王爺果然都放在了心上。

    大伯還有父親,以及寧府的珍大哥哥,他們偏向太子,就讓他們隨便奉承折騰去,反正她一口氣把兩

    兩個哥哥全拉到了王爺身邊,還有蓉哥兒……說心裡話,她挺可憐這孩子,十五六的年紀,縱然有些胡鬧也是養不教父之過,這一世讓蓉哥兒離他爹遠些,沒準兒就有了造化呢。

    眼見愛妾眉開眼笑,趙之楨不說疲憊盡去,卻也覺得輕鬆了幾分,「我把你堂兄放到了你舅舅治下。」

    舅舅投靠了大皇子,堂兄賈璉成了七皇子的手下,這可有熱鬧瞧了!

    元春撫掌大笑,「璉二哥可有得頭疼了!」

    「你不擔心他?」趙之楨聞言頗感好奇。

    「讓他看清些真面目,」元春輕聲笑道,「沒壞處。」

    趙之楨更生了幾分興趣,「哦?莫非你舅舅有何不妥之處?」

    元春搖了搖頭,「我舅舅他畢竟做了官,難免身不由己,璉二哥因此別再聽風就是雨可就好了。」

    趙之楨略一沉吟,「你倒是看得透。」

    他把賈璉放在王子騰跟前,也是為了提醒他和他身後的大皇子吃相別太難看。再說他在北面帶兵,壓根也不該插手民政,偏偏大哥這些天明裡暗裡地「示好」:可以勻個北面的刺史給他。他當然婉拒了,但那份不自在一直存到了今天。

    大皇子最近往來頗多,元春再遲鈍也琢磨過味兒了。再說前世,趙之楨也夾在兄弟之間苦悶了將近一年……

    她想了想,才認真道:「幸好太子……穩如泰山。」太子還沒出手,以後才是有得煎熬呢。

    趙之楨聞言,深深地看了元春一眼,「以後就難說了。」

    他只要手裡有兵,為免父皇忌諱,使得大皇子和太子都不會太露骨太急迫地拉攏他,至少目前如此。但如何能保證一直有仗打,就是另一件煩心事兒了。

    卻說賈珠三人在寧榮街上分別,賈蓉自去向父親回話,而賈璉有意和堂兄賈珠多說幾句,兄弟倆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下馬並肩往府中走。

    賈璉此時才低聲道:「王爺這是何意?」

    別是王爺對王子騰不滿吧?讓自家人對付自家人?到時候別讓我裡外不是人啊,賈璉轉念一想,王爺就算讓我裡外不是人又如何?我還不是得照辦?好在有妹妹做側妃,總不至於一無所獲。

    於是他問完便沉默了,旋即又自問自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賈珠拍拍堂弟肩膀,「王爺向來公正。」

    寧榮兩府這些年都在不遺餘力地奉承太子,銀錢也上供了不少,可什麼好處都沒見著。七皇子這邊一個子兒沒要,倒直接給了實缺——雖然領了差事勢必就要為他盡心。

    正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別說賈璉了,就連賈珠心裡都更偏向七皇子,要是再加上妹妹……賈珠甚至心裡起了些「說不得」的心思,萬一七皇子也有機會……

    兄弟倆各懷心思,回房自是先去見了各自的父親。

    賈赦始終是無可無不可,勉力訓了幾句,便放了兒子出門。到了賈政這兒……再怎麼覺得不妥,他也無力更改,便乾脆默認了。

    卻說鳳姐兒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自家二爺迎了回來。

    親自張羅著給賈璉更衣倒水擺飯,沒過多久便知道了七皇子對二爺的安排,她一時也是喜憂參半,不過總歸還是喜大於憂。

    錄事參軍事只有七品,鳳姐兒還是嫌低了,畢竟二爺是榮國公的親孫子,父親又是一品將軍。可是她也知道這差事實權不小,二爺還在親叔叔王子騰治下,親戚間相互照應自然無虞,又有王爺撐腰,二爺只怕過不幾年就要陞遷了!

    賈璉看著嬌妻一臉喜色,原本有心吐些苦水,也及時止住,飯後夫妻倆讚了一回七皇子,鳳姐兒更不忘好生說了回親叔叔的本事。

    不過王子騰真沒有侄女所說的那樣運道十足,更沒有恃才放曠的底氣,他向來謀定而後動,在反覆思量如何讓大皇子滿意,同時不太得罪七皇子的赴任路上——路邊的山石忽然塌下來幾塊,馬車一個驟停,險些翻車,而王子騰一時沒防備,竟從馬車中摔了出來……傷得倒是不重,卻是摔裂了小腿骨。

    作者有話要說:大姑娘是給元春練手的,畢竟~調~教和激勵手下是每一個上司的必修課。元春重生,眼界有了,但是手段還是略有欠缺,不過練啊練啊的,元春也就該升級了。

    順便一提,男主帶兵,脾氣就比較直來直去,還不太會長袖善舞,不過他被兄弟虐啊虐啊的,最後肯定也升級啦……

    同理,把賈璉和賈蓉丟到嚴苛的環境,再斷了他們的後路,摔啊摔啊的,他們就走在了成為俊才的路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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