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5章 建屋同居? 文 / 珂虞
兩人都吃了一驚,抬頭愣愣地望著衛瞳。
衛瞳大步走過去,叫了一聲「師父」。
見了這人,多日的擔憂思慮如洪水般流瀉而出,衛瞳這一聲情深意切,關心備至。
有那麼一瞬間,易寒覺得自己是認識這個人的,一種被遺忘的熟悉感漫上了心頭。
看見少女欣喜中參雜著擔憂的眼眸,他甚至有一種上前安慰的衝動。
等他刻意去回想時,腦海裡仍舊是一片空白。那股殘留在身體裡的黑氣,腐蝕著他的記憶。
「我是你師父?」易寒的語氣仍舊是疑問的。
衛瞳陡然變了臉色,「師父不記得我了?」
易寒點頭,語氣歎息,「我出了點意外,失去記憶了。」
能主動來找他的,一種是敵人,另一種是自己人,眼前這人不似惡人,更重要的是,讓他感到熟悉舒心,興許真是他的徒弟。
衛瞳卻白了臉色,緊咬的下唇顯示出她的不安,卻強自鎮定了神色,轉而關心起他的傷勢來,「徒弟來的時候聽那老大夫說,師父受了重傷,現在怎麼樣了?」
易寒看著衛瞳一系列的神情,暗讚她的沉穩自制,想到她如此關心自己,心裡一暖,寬慰道:「眼下,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要想傷口完全復原,直至恢復記憶,只怕還得花些時候。」
衛瞳的神情鬆懈下來,剛想說些什麼,瞥見站在一旁神情侷促的秀兒,不免一頓,問易寒道:「這位姑娘是?」
總歸是救了易寒的人,衛瞳的語氣算得上和善,卻也透著一絲緊張,她在看易寒怎麼說。
「這是秀兒,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易寒的語氣十分平常,透著一股慣常的疏離。
於是,衛瞳的心,安下了,臉上的笑容更自然了,「多謝秀兒姑娘救了師父,若有什麼能幫忙的,只要衛瞳做得到,一定在所不辭。」
秀兒看兩人,俊男美女,氣質出眾,像極了一對金童玉女。和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完全不同。
秀兒心裡莫名有些難過,卻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只要公子沒事,秀兒便知足了。」
衛瞳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姑娘,怕是對易寒有想法,才幾天的功夫,師父果然也是招桃花的。
恩是一定要報的,兩清了,才了無牽掛,修道人最忌拖欠人情。
衛瞳摸出兩錠金子,放在桌子上,笑道:「小小心意,還請姑娘收下。」
秀兒先是驚訝她的手筆,反應過來,忙不迭搖頭,「真的不用了!」
「你就收下吧,我們從不欠人情。」說這話的時候,衛瞳就看著易寒,眼裡的意味不言而喻。
秀兒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清澈的眼裡,竟有些許請求。
還了,就什麼關係也沒有了吧!
易寒迎著兩人的眼神,心下微歎,終究還是對秀兒說道:「秀兒姑娘就收下吧,以備不時之需。姑娘有別的請求也可以說出來,只要不傷天害理,在下會盡力為姑娘做到。」
這是鐵了心要撇清關係了?還是因為不想拂了這少女的面子。
他不是失憶了麼,卻對一個初見的女子,比自己還要信任。
秀兒覺得不解的同時,更多的是委屈難過。
到底是淳樸的鄉下姑娘,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推辭。
見事情差不多解決了,衛瞳嘴角一翹,再次轉向易寒的時候,眼神都明快了許多,「師父可要隨我回師門?」
易寒想了想道:「我如今這個樣子,回去了,也無法交代什麼。我看這裡還算安全,可以養好了傷再回去,再者就是,我的劍好像丟了,我想找回來。」
他記得自己所修功法,自然也記得自己是使劍的,可自己找遍了身上,也沒見著劍的影子。他當時重傷垂死,也沒功法收劍,十有**是丟了。
再者就是,他想弄清楚自己受傷的原因。
秀兒一聽易寒要留下來,臉上是抑不住的欣喜。
「劍丟了?」衛瞳大吃一驚,法器就好比修士的第三隻手,她還聽易寒提起,這劍是師尊送給他的,不說其威力巨大,其中意義更是非凡,這丟了,一定得找回來。
只是——
眼角瞥見秀兒高興的臉,衛瞳忽然說道:「秀兒姑娘獨居在此,我們師徒二人住在這裡,也不太方便。師父若是想在此地療傷,徒兒幫師父搭間屋子可好?」
易寒點頭,他發現,他有些無法拒絕這個少女。
明明是他的徒弟,卻事事都替他出頭。
好在這種感覺並不壞,這人,是真心關心他。
秀兒又道:「在新屋子建成之前,可以先住在我家,也不怎麼叨擾的。」
衛瞳乾脆地拒絕了,「很快就能建好。」
秀兒一噎,也覺得這少女有些針對自己了,不免撅著嘴道:「那一兩晚總要住的吧!」
衛瞳暗想,易寒還受著傷,身上似乎也沒多少法力了,這建屋子雖說有法力作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事兒,她不忍心讓他在外面跟著喝西北風。
無奈,衛瞳只得妥協,「那師父就在這裡住一晚吧!」
易寒聽她不甘不願的語氣,暗地有些好笑,這小丫頭哪這麼多計較,「我住這,你呢?」
秀兒忙接口道:「隔壁還有一間空房。」
總算壓衛瞳一頭,她心情大好,怎麼說,這人也是他徒弟,怕易寒覺得她小氣,便主動提議了。
她覺得這姑娘傲氣,也未必肯領情,但她卻是一定要挽留一番的。
果然,衛瞳淡淡道:「我不睏,今晚就去為師父準備建房的事情。」轉而看向易寒,「時辰不早,師父用完飯早些休息吧,徒弟先告辭了!」
她話說得快,又不留餘地,話音一落,轉身就走。
等屋裡兩個人反應過來,只來得及看她步出屋子的背影,人一到院子,就憑空消失了。
秀兒看的目瞪口呆,易寒卻是見怪不怪,他自己,本也不是尋常人。
所以說他信任衛瞳,同是失憶後見到的新面孔,他待衛瞳比秀兒更加親厚,也是因為,他在衛瞳身上嗅到了相近的氣息。
走出秀兒家,衛瞳在附近找建房的地皮,挑來選去,選了一塊靠山的好地兒。
在這建了房子,剛好將兩棵大樹圈進院子好乘涼,地下有水也好打井。就是離秀兒家比較近,也是秀兒本就住在村子邊緣地帶,易寒想在這裡養傷,本就想借村子作掩護,她不可能將屋子建在荒山野嶺。
反正有自己看著,還怕秀兒一個凡人?
決定了,衛瞳環視四周,夜深人靜,根本沒什麼人出來,便偷偷放出了赤翎和靈梟,讓他們幫忙找建房的藥材。
兩人二話不說,分頭行動。
三人齊心協力,待到天亮之時,一間嶄新的茅屋便搭建好了。用黃土砌成的院子裡,一左一右有兩個大樹,將大半個院落都籠罩在陰影裡,像極了一個溫馨的小家。
等秀兒出門的時候,看到不遠處一夜之間多出來的小屋,整個人都驚呆了。
還真有人能在一夜之間搭出一間屋子的?一時之間,她看衛瞳的目光都變了,變得猜疑和忌憚。這根本就不是個凡人能做到的事!
衛瞳對目瞪口呆的秀兒一笑,逕直走進屋內,對易寒道:「師父,屋子建好了,我們去看看新家吧!」
易寒早早起來,已經修煉了一會兒,此刻睜眼,眉頭一挑,嘴角便勾起一縷溫潤的笑意,「好!」
這丫頭辦事還真迅速。
兩人走往新搭的小院,秀兒站在門口,看著兩人並肩而走的背影,只覺滿心落寞。
衛瞳帶著易寒裡裡外外地看了小屋一圈兒,巴巴地問道:「怎麼樣?」
她眼眸善良,一臉期待,看的易寒直想笑,語氣便溫和了幾分,「很不錯。」
衛瞳臉上的笑容立馬歡快地綻開了,一想到這屋子就自己和師父,她就很開心。
她是個戀家又戀舊的人,不喜歡自己地盤進駐生人。
沒了外人,衛瞳便想看他的傷勢,她還記得那老大夫說的話。
「師父,讓我看看你的傷吧!」
易寒微微一笑,「師父自己可以療傷,你不必擔心。」
衛瞳懇求道:「師父,你這一定是夭邪所傷,你信我的,我有辦法,就讓我看一眼。」
易寒見她是不達目不罷休,便妥協了。
因為這幾日的療傷,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卻完全沒有癒合的趨勢,易寒根本沒纏紗布,衣襟拉開,露出泛黑的猙獰傷口。
饒是衛瞳早有準備,還是嚇了一跳。
這傷深入骨髓,可以想到,當初砍下的時候,有多麼疼痛,且這傷口泛著詭異的黑氣,明顯是邪氣所傷,便更受折磨了。
衛瞳捏緊了手掌,語氣有些顫,「師父,疼嗎?」
易寒搖搖頭,「已經好多了!」
說話間,他拉起了衣襟。
衛瞳無比慶幸自己煉製出了療傷丹,此刻忙從儲物空間內取出瓷瓶,倒出一粒遞給易寒道:「師父,這是修士用的療傷丹,師父只要用真氣催化藥性,痊癒的時間,至少能縮減一半。」
易寒不疑有他,接過來一口吞了,嘴裡滿是靈藥的香氣。
而後盤膝打坐,開始催化藥性,衛瞳就在一旁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