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9章 番外 同居小日常 文 / AngElplus
◇clxii
「提子,奶油,即使你用了漱口水,我還是能分辨的出來,並且,不是你的漱口水,」夏洛克抬起眼皮,略微憂鬱的掃視他,「你今晚的約會對象是個女學生。」
華生點點頭,「你總是能夠猜出來。」
「不是猜的。」
「是演繹的,我說錯了。」
夏洛克在膝蓋上不知道為何雙拳緊握,彷彿是他的內心在強烈的要求他,攥緊拳頭吧,夏洛克,如果你不爽,那就攥緊拳頭。
「你們告別時還接吻了,才兩天就進展到這種地步。」
「因為她是學生,不喜歡慢吞吞。」華生還在用剪刀仔細的矯正頭髮的厚度。
夏洛克盯著他眼前不斷左右挪動的襯衫紐扣。
華生的嗓音帶著醫生特有的溫柔,在手術室和診療室裡,他肯定也是這樣柔和的安撫他病患的情緒,驅散陰霾,從雲層裡撿一縷暖和的光芒,混雜在聲音裡。
「閉上眼睛,別又進頭髮了。」
夏洛克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john.」
「嗯哼?」
「你明天還去約會?」
「你又說對了,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從你剛才的表情。」
「我什麼表情。」
「期待。」夏洛克在眼皮深處的黑暗裡,察覺著華生移動的位置,「今天能給你上一壘,明天就是二壘,後天你就可以在她的宿舍床單上了。」
華生的剪刀停了一下,顯得很困擾,「夏洛克,我怎麼覺得,從你嘴裡說出來,我的每一場約會都是十惡不赦的行為,就像……」
「就像什麼。」
華生用毛巾擦擦他的臉,撣走他臉頰上的碎發,夏洛克再一次睜開眼睛,看著華生。
華生垂下眼睫毛,回應著他的視線,「就像我對不起你一樣。」
夏洛克不接話。桌布下的雙拳,還在用力的緊拽著。
華生也安靜的繼續他手上的工作,整個緘默的過程長達20分鐘,浴室裡只剩下剪刀,呼吸,還有華生偶爾的鼻音,夏洛克的耳朵隨著他的聲音輕微的抖動。
華生湊近他的時候,呼吸會噴在他臉頰上,夏洛克已經能在心裡準確判斷出他的體溫是多少度。
他的皮膚是多少度。
華生乾脆的喀嚓了幾下,接著按住夏洛克的頭頂,左右轉動夏洛克的腦袋,觀察,露出很滿意的笑容,「夏洛克,我搞定了,你會為之驚歎,這簡直是一件能展示的作品。」
夏洛克輕蔑的哼了一聲,蠻不在乎他的自誇,「需要我給你一個吻感謝你嗎。」
「我還以為你的幽默細胞都拿去泡硫酸了!」華生微笑。
夏洛克抬起臉,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正經八百,「我不是在幽默。」
「你是說真的?」
「說真的,我真的想給你一個吻,當做報酬。」
「呃……那倒不用……」華生退縮了,不安的收斂起笑意,當他看著夏洛克轉瞬間陰沉下去的臉色,又不得不趕緊和他解釋,「no,夏洛克,我的意思是,我心甘情願幫助你,不需要任何報酬,並不是,我嫌棄你的,那個,那個,親吻。這裡還要修改一下,多加兩刀。」華生很明顯的刻意轉移話題,手指頭捏起他的兩縷頭髮絲,拿起剪刀。
心不在焉。
「是我的嘴唇形狀不好看,還是你不喜歡我的味道。」
華生喀嚓一下,剪刀走歪了。
他立即摀住夏洛克的頭頂,掩蓋住那一處下太狠的地方,然後一臉痛苦的表情,攤開手掌,慘不忍睹的看了一眼,倒退一步,拿剪刀的那隻手抱住胸口,右手扶著自己的嘴巴。
「你毀了。」
「我毀了?剛才那一聲劃破穹蒼的剪刀聲不是你發出來的?」夏洛克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從馬桶蓋上站起來,走到鏡子前,悶聲不吭的盯著鏡子。
長久不發一語。
這種長久對於華生來說根本就是摧殘和磨礪。
華生縮在旁邊,不敢走近他,「你知道,頭髮會重新長出來的,不出兩個禮拜。」
夏洛克看著他的左邊腦袋頂上被削掉了一塊卷髮,剩下短短的翹起來的碎發,彷彿有人在他那裡咬了一口。
其餘地方都很完美,甚至腦袋瓜後面,在後頸上方倒掛出來的一摞小問號華生特地還保留著,耳朵兩旁也剪短了,劉海巧到好處的垂在眉毛上方,捲成瑞士蛋糕卷的模樣,除了頭頂突兀少去的那一塊。
「約翰……華生……」夏洛克咬牙切齒。
「看你現在還想不想給我一個吻!」華生也很氣,要不是他亂說話,亂打趣,干擾了自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天災**,全他媽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自己的錯,好端端,平白無故,聊什麼嘴唇的形狀,還有他的味道。
夏洛克陰冷的斜著眼睛,掃視了華生一眼,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夏洛克氣憤的扯掉綁在胸口的床單,輕蔑的甩在洗手槽上,手機裡顯示的是雷斯垂德的召喚。
「去案件現場。蹩腳的剪刀手。」夏洛克頭也不回的走出去,至少他現在不會是一隻德國古牧或者一顆菠蘿,而是被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漢堡。
華生也相當怨恨的把剪刀氣呼呼的丟到水槽裡的桌布上,那個混蛋有什麼資格發脾氣,他應該說聲謝謝!一臉全是華生闖禍的表情,真是看了就一肚子火氣,咽在喉嚨口,想發洩卻無處可發。華生頭頂要熟了!
華生一邊在樓梯上跟在他後面,一邊舉起兩隻泰迪熊的爪子,在他後腦勺邊上張牙舞爪,假設要將他擰成一團蟹爪花。
◇
◇
兩個人都氣鼓鼓的從出租車上下來。
莎莉在看見夏洛克第一眼時就撲哧笑出聲音,「哦,mygod!」她笑的全身都在抖。
夏洛克怨憤的盯著她,「看來你很喜歡每天都去安德森家裡擦地板,你的膝蓋都跪腫了。他家的地板質量一定很差勁。他的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國外飛回來幫地板重新打蠟。」
莎莉繃住臉,「怪胎,頭髮缺了一個口的怪胎。是什麼樣的魔術師,才能把你這種搓爆了的髮型從帽子裡變出來。」
華生在他身後突兀的瞪了一眼莎莉警官。
雷斯垂德和他陳述案情時也忍不住的往他頭髮的缺口瞄去,每隔半分鐘就停留在他腦殼上,「是我的錯覺?你今天是不是有點不太一樣?」
夏洛克恨恨的斜視他。
雷斯垂德果斷保命般的閉了嘴,「說屍體,夏洛克,我們說屍體,屍體的頭髮裡摻雜了海洛因,我要不要剪下一撮給你……別誤會,我完全不是在譏諷你……」
無微不至的勘測案發現場,用放大鏡觀察鮮血,屍體上的毛孔,指甲蓋裡的泥渣,華生遠遠的站在鮮黃色的警戒線旁邊,夏洛克也不像平常那樣使喚他過來驗屍,或者給他一些靈感,或者供他娛樂。
華生就像被他故意遺棄的小狗,就那樣丟得遠遠的。
安德森站在屍體旁邊,止不住的笑意,「這是倫敦的最新流行時尚指標?我長這麼大,一直認為狗刨式只能用來形容游泳。現在可以用在其他地方了,比如說頭髮。」
夏洛克直起身體,雙手放回長風衣口袋,清高的仰起下巴,陰森森的盯著安德森,「在你從莎莉內褲裡找回你的智商之前,別和我說話。」
夏洛克隨意的看了兩眼環境,沉默的拉起警戒線,走了出去。
雷斯垂德在他身後攤開手,「就這樣?沒有任何天花亂墜的演繹?夏洛克?你不回來多說兩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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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陰氣氤氳。
就像一個背負著復仇使命的漆黑夜行者。
頭髮上那一塊缺口不斷往外漫延著紅色的殺意。
華生跟在他後面,有些氣喘吁吁,「夏洛克,你走太快了,我快跟不上了。」
夏洛克在巷子裡忽然間轉過身,華生停下腳步,兩人凝視了相當漫長的時間,似乎在玩誰先眨眼誰就是小狗的遊戲項目。
煩人的混蛋!
華生歎一口氣,吹開一絲絲緘默的濃霧,他用手指頭撫摸自己的眉毛,「行,我道歉。」
華生唸唸叨叨,話音裡全是不耐煩,「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一剪子下太重手了,是我嚴重失誤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搬進221b,如果我沒有搬進221b,就不會讓你在今晚淪為全蘇格蘭場的笑柄。」
華生委屈的又在他面前歎了一口氣。
「不是這個。」夏洛克站在微弱的路燈下,他的輪廓很模糊。
「我還做錯了其他什麼?全部列出來,我們今晚一口氣解決,你要我道歉一萬次,才肯消氣?我也很氣,夏洛克,我是人,我的感情比色彩還要豐富,你一味的把過失強行推卸在我身上,我也很難受,你不能因為我在乎你,而你利用這一點來欺負我。」
「我沒有欺負你。」
「好,你沒有。那你現在是幹什麼。恩?」華生望著他,尋找答案。
「你,看不順眼我的嘴唇。」
華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愣了一下,然後腦子嘎達卡住,一時間轉動不了,「為什麼……我非得……看順眼……還偏偏得是你的嘴唇。」
「因為我看你的很順眼,作為回報,你不應該嫌棄我。」
華生的齒輪還卡在某一處,「所以,你不是因為我剪失敗你的頭髮。」
「頭髮,當然,你手法差勁的簡直讓我想要一死了之,連安德森都找到了把柄笑話我,但,我要算賬的不是這個。」
「是哪個?」
「你又要我繞回去,我!的!嘴!唇!」
夏洛克接近怒吼,野獸的咆哮,就差撐破風衣變身了。
華生卡的更嚴重了,他僵硬,尷尬,手足無措,小拳頭攥緊了,又放鬆,不知道要擺哪裡,「可是為什麼呀!夏洛克!為什麼呀!為什麼偏偏是嘴唇!我現在完全不知道我們兩個在爭論些什麼!」
「讓我來替你解答,撥開疑雲。約翰華生。」夏洛克氣鼓鼓的咬了咬牙,牙根嘎吱作響,一股怨氣,「當我問你,我的嘴唇形狀夠不夠好看,你明顯,一臉吃錯咖喱的表情,很糟糕,我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侮辱,你當時簡直是把我丟在馬桶腳下踐踏。」
華生張著嘴,凝結在空氣裡,半天接不上話。
無語了他。
無語了。
華生恢復了生機,他往前猶豫,踟躕了幾秒,終於走近夏洛克,「別生氣了,夏洛克,我當時的反應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你嚇到了而已。」
夏洛克彆扭的望向別的地方,把眼睛固定在一個黑暗的漩渦角落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你不明白。」
「你說我很嚇人。」
「你是很嚇人,但,我不是你明白的那個意思。」
夏洛克不說話,依舊生氣。
華生低下頭,深呼吸,再走近一步,他的手在大腿的褲子上擦拭了兩下,抬起手指,放在夏洛克的嘴唇上,夏洛克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撫摸。
「多好看的嘴唇,誰看見了都想親一下。」華生像在哄小孩,憋住笑,捏住他的下巴,用大拇指撫摸他的下嘴唇。
夏洛克睜開眼睛,「包括你?」
華生被他嗆得頓時又笑不出來了,他收回手,背在身後,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臉色嚴肅,他謹慎的考慮了很久,斟酌著回答他,「我想,應該是的,包括我。」
夏洛克的臉色逐漸鬆開,綻放,像一朵盛開的植物。
「那我的髮型?」
華生無力的對他瞪大眼睛,「我愛莫能助了,只能等它長長。」
「你的腦袋和馬鈴薯的祖先應該有些淵源,我問的是,我的髮型,」夏洛克很認真的咨詢他,「我的髮型,是不是誰看見了都想親一下。」
華生這回是吃錯了芥末醬的表情,又愣了半分多鐘,斟酌,反覆斟酌,他呲牙咧嘴的吸氣。
「no……夏洛克,我不能騙你,這個髮型,連我這個始作俑者都看不下去了,你對獵鹿帽有興趣嗎?」
夏洛克想了一下獵鹿帽的形狀,嫌棄抿緊嘴唇,「耳邊有護耳的那種蠢帽子?」
「明天我送你一頂,將功贖罪。」
「不用了,我情願這樣。」
「你情願這樣?狗刨式?」
「我要警醒你,我要讓你每天夜不能寢,早晨醒過來,看見我,連靈魂都在愧疚,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內疚,為了我的這個缺口茶飯不思半個月。」
「你可真狠,夏洛克福爾摩斯,你太狠了,我全身都害怕的在顫抖,隨便說一聲,你這樣比綁草莓要可愛……咳咳,我是說,要可憐多了。」
「回家?夜宵?」
「看完屍體,吵一場架,然後吃一頓夜宵,美妙的一天。」華生一如既往的跟在他後面。
「那個女學生。」
「女學生怎麼了?」
「她有男朋友了,你是備胎。」
「這……這不可能……」
「最直接的方法,問她。」
說話間,夏洛克特意放慢了腳步,把回家的路程拉長一些,在倫敦的月光下,讓兩個身影並排打落在地磚上,夏洛克伸出舌頭,假裝漫不經心的舔了一下剛才華生撫摸過的嘴唇。
發燙。
◇to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前段時間有童鞋想要看榻榻米的故事
表示,作者有在用心聽這個建議
好煩躁,過程一直在內心裡吶喊,親上去!親上去!
你們兩口子扭捏個什麼勁兒!
婚後放的比什麼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