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5章 文 / AngElplus
◇cxv
「他剛剛對你說iloveyou？」瑪麗坐在餐桌對面,淺金色的頭髮捲起來綁成一個馬尾，臉頰兩邊柔軟的塌下一叢，點綴在肩膀上。
「他平時不這麼說話的。」
「那他平時怎麼跟你說的？」
瑪麗剛問完,華生的手機就響了，他撐住下巴，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查看短信,簡短的命令：過來！
是的,是的,這才是真實的福爾摩斯。
華生直接無視短信,把手機放回桌上。
「昨天晚上對不起,萬分對不起。」
「你真可惡！為了找福爾摩斯就那樣跑了，死在我眼前的公爵離我只有20厘米，後來你甚至沒有給我來個電話。」
「……我不知道你號碼，我聽說船上沒有再增加傷亡，皇家海軍在我剛離開不久就趕來支援了，所以我就，回公寓了。」
「著急和你的室友共度良宵。」
「瑪麗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john，我很認真的跟你說，勇敢是愚蠢的最好代名詞，我光是在博客上瀏覽你的歷險記就已經夠提心吊膽了，昨晚我總算親眼見識到，你的生活簡直是在挑釁死神，讓我看看你手臂上的傷口……」
「不用，沒什麼大礙。」
「那個怪異的偵探，遲早會把你這個可憐的醫生，一起拖往地獄。20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機會和你相見……」
華生看著她擔心自己的神情，瑪麗和福爾摩斯完全是兩個類型，不僅僅是性別方面，瑪麗雖然沒有萬丈光芒，但優點正是在於她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溫柔，體貼，時刻替人著想，微笑常在，恰巧是華生曾經對福爾摩斯說過的，他欣賞並且喜歡的，小鳥依人的類型。
瑪麗的白皙手指在餐桌上朝他的手背靠近，即將要觸碰到華生的手指頭，醫生的手機又響了，泰迪熊順其自然的抬起手，瑪麗撲了個空。
翻開收件箱：她在性暗示。
該死的……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揭露真相，製造難堪的福爾摩斯……華生果斷關機。
瑪麗對華生感到很同情，她搖搖頭，視線轉移到坐在另外一張餐桌上陰氣沉沉的福爾摩斯，「他總是這樣？隔著幾張桌子監視你和別人的交際？你是不是認識福爾摩斯以後就再也交不到正常的朋友？」
華生無言的端起杯子，吹一吹熱騰騰的霧氣，福爾摩斯對他人生的影響，遠比瑪麗說的要嚴重多了。
華生18歲從澳大利亞搬回英國，大學幾年，稚嫩，靦腆，保守，紳士，這種好男人性格導致一直沒有和自己在醫學系談的女朋友直接上本壘，22歲入伍，每天槍林彈雨，連自我安慰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和女人在花好月圓下共度**，上天眷顧他，讓他留下一條命回到安逸的倫敦，也恢復了健康和體力，但是，原本厚待華生的上天突然間使詐，來了一招大整蠱，讓他和福爾摩斯這個「拆伙專家」相遇並且同居了。
瑪麗正經八百的問他：「告訴我，我在博客上看見的蜜月照，你和他發生了性關係，是真的嗎？」
華生一口熱茶嗆在喉嚨裡，慌張的拿起餐巾擦拭傾倒在衣領上的茶水。
福爾摩斯在幾張桌子外聽不見對話，瑪麗的後腦勺衝著他，也讀不出唇語，但是能看出華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到底是什麼敏感話題能夠讓這位入侵過阿富汗戰場的軍醫坐都坐不穩？
菜終於上齊，瑪麗拿刀叉的方式優雅，有素養，她點的是香氣撲鼻的咖喱菌菇熏紅肉，盤子裡鋪灑一層顏色豐富的馬奶葡萄，菠蘿，荔枝，聖女果，光是看看就食慾大增。
比起偵探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一杯白開水的冷清桌面，這邊流光溢彩，滿滿飄散濃郁的奶油還有肉的香味，簡直是在過節。
「今天我看報紙了，泰晤士河活生生沉沒了一艘皇家郵輪，死了一堆將軍公爵，全英國驚心動魄停電斷網30分鐘，首都秩序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混亂癱瘓。」瑪麗接著畫龍點睛增添一句主旨，「這些足以令我那位愛丁堡的姨母看到後嚇得內出血的新聞，居然被一對男男接吻的照片活生生給擠到第二版的主頁上，就是說，這些災難，還要特地翻一頁過去才能得知具體情況。這是一個何等令人……堪憂……並且傷心的世界。」
「不要聊這個，瑪麗，我早已對英國這一窩缺德的混帳報社絕望了。」
媒體心腸歹毒，兩面三刀，見風使舵，追求勁爆，當年把華生和福爾摩斯給迫害得遙相對望，近在咫尺卻無法公開聚首，整整3個春秋，最終意識到錯誤，這才為了挽回所謂的顏面，把丟在狼胃裡的良心掏出來裝回自己身上，把福爾摩斯滿身的泥沼從頭到尾洗干濾淨。
孤獨靜坐的福爾摩斯看著華生在那邊吃的歡暢盡興，痛快淋漓，偵探的手機第十萬零兩次震動起來，即將要沒電了。
又是雷斯垂德的號碼。
警長先生不依不饒百折不屈，已經打爆了偵探的手機，長時間震動的蜂鳴器滾燙髮熱。
翻開第一千條警長發過來的短信。
sherlockholmes：
求助！我很困擾！回電！
g.l.
sherlockholmes：
咨詢偵探！發揮你的作用！回電！
g.l.
sherlockholmes：
再重複一次，不是惡作劇，你哥哥真的被秘密扣押了！回電！
g.l.
sherlockholmes：
現在我面前有兩個麥考夫福爾摩斯，我快瘋了，別逼我，再一次，去你公寓緝毒，然後全城地毯式圍捕你。回電！
g.l.
sherlockholmes：
回電！回電！回電！回電！回電！不然就勞煩你按下電話上的接聽鍵！
g.l.
sherlockholmes：
內閣大臣你沒有興趣，英女王如何，她現在被皇家特工私自刑拘，只有你能幫助我！
g.l.
sherlockholmes：
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麥考夫福爾摩斯，顯然另外一個麥考夫福爾摩斯有被皇家認可的權力在我上頭指手畫腳，司法機關不允許我和監/禁室的那位麥考夫直接對話，在我被折磨成精神分裂之前，懇切盼望你的出現。
g.l.
sherlockholmes：
你哥哥從蘇格蘭場的監/禁室轉移了，我無法阻止，我不知道他將去哪裡。
g.l.
看到這裡，福爾摩斯心情愉悅的收起手機。
修長的手指頭耐不住興奮的叩擊著桌面。
◇
◇
「john，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家庭生活。」
華生敷衍著回答瑪麗，「家庭生活？我不知道你具體指的是怎麼樣的生活。」
「起碼要有小孩，據我對你的瞭解，你從來不反感小孩，跟著一個大男人過下半輩子，這樣可得不到小孩。」
「……這個問題不重要。」
「這很重要，john，你很優秀，即使你十分平凡，你也是平凡人裡面，非常優秀的一位，如果你有小孩，你的小孩一定會和你一樣出色，你不能，就這樣，放任自己，沒有子嗣……」
瑪麗真摯誠懇的望著華生，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用心在聽，比起那些人渣，就拿福爾摩斯來舉例，華生簡直比福爾摩斯要好上一百萬倍，就說他這雙忠誠的大眼睛，任何一個女人都能被這雙忠貞不渝的眼神所打動……只可惜，這雙活潑生動的眼睛從不曾過多的停留在瑪麗身上，而是時不時就轉移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去。
華生一邊挪動水杯，一邊轉動小腦袋，瑪麗順著他的視線。
福爾摩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餐廳現場表演的樂隊旁邊，小提琴已經架在了肩膀上，他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樂譜，弓弦優美的搭在琴身上，讓人心動的唇角上揚一抹性感的微笑，他閉起雙眼。
緩慢著陸的音符開始從琴弦上傾瀉而出。
「god……」瑪麗禁不住轉過身體，和餐廳裡的其他食客一樣，暫停咀嚼和聊天，望向福爾摩斯。
大家都認出了他，這位風頭鼎盛，擊退黑客，挽救了大英帝國前途的大偵探，此時此刻深情的扛著一把小提琴沉浸在曲子裡面，餐桌上調皮的小孩已經拿出了手機準備著錄像。
連專業的小提琴手也未必能擺出他這種架勢，手腕擺動的幅度如同古典油畫裡遙不可及的貴族，驕傲的下巴墊在提琴的肚子上，像依戀著情人的手臂，英俊的側臉暈染在吊燈下勾人魂魄。
樂章熟悉，又透露陌生，好像聽過，又好像沒有聽過，開端的序曲低沉，平淡，靜謐，忽然間頓挫抑揚，激昂歡樂，熱忱摩挲煽動音符的弓弦彷彿在空氣裡歡快的灑落了一把生機勃勃的小豌豆，豌豆們蹦躂在每個人的頭頂和肩膀上，變幻成歡騰開朗的小精靈，舒展手腳的小精靈伴著熱鬧的音樂在眾人身邊快樂的盤旋圍繞。
身後演出經驗老成的樂手們已經哭成一團，被震撼的淚流滿面。
「……這不可能。」瑪麗不思議的盯著不知道要稱他是音樂天才還是探案怪胎的福爾摩斯，居然可以把門德爾松和貝多芬毫不突兀的拼湊在一起重新改編，最歡騰的仲夏夜之夢混搭最熱鬧的歡樂頌，天衣無縫的創造出一首耳目一新的樂章，流暢演奏的過程中完全不刺耳，也沒有震碎任何一塊玻璃。
最後一聲到達巔峰的音符華麗的落下，福爾摩斯深呼吸，睜開眼睛，收場依然貴氣十足，利落的甩了一下弓弦，安靜的把小提琴還給呆成一朵牽牛花的樂隊隊長。
幾千年前凡夫俗子們目睹神跡顯現大地之時，也是如此這般敬畏的鴉雀無聲，不敢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響，生怕驚動異象，不小心觸怒了神靈。
「呼……呼……」華生撅起雙唇，呼哧著氣流，吹涼燙嘴的餃子皮，「恩嗚……吧唧吧唧……」灌湯餃子，好食材，一咬下去，滿口都是香濃可口的湯汁，「稀嚕嚕嚕……」再拌著喝一口熱乎乎的羅宋湯，太美味了，食物是自然界最好的心靈慰藉品，沒有之一，「呼稀……恩恩……」
掉了一根針都能被耳膜捕捉到的沉寂環境裡，他吃東西的魯莽聲音被放大了很多倍。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瞪著正在餐桌上吃的不亦樂乎的約翰華生。
這個不懂珍惜的傢伙剛才完全沒有心思在聽讓人寒毛直豎的天籟之音，而是一直顧著吃庸俗的灌湯餃子和羅宋湯嗎？！
瑪麗抬起手掌帶頭熱烈鼓掌，眾人之間連鎖引發一片狂熱的掌聲，短暫的寧靜被嘩啦嘩啦的掌聲包圍，粉絲們都把視線凝聚在福爾摩斯身上，偵探鎮定自若的穿過不斷稱讚膜拜他的人群，逕直走向華生，拉開椅子，總算肯大大方方，屈尊的坐在華生這邊的桌子上。
「又這麼愛現。」華生不耐煩的端起茶杯喝水，此等小伎倆，不過就是胡拼亂湊的搗蛋演奏，在221b早就聽膩了。
「一時興起。」福爾摩斯解開緊繃繃的西裝外套上的紐扣，靠在椅背上，他已經相當克制自己興高采烈的心情了。
瑪麗還沉浸在剛才奢侈的樂曲裡不能自拔，意猶未盡，簡直不敢置信，「john！你不誠實！你只是在博客上用一句沒有任何修飾的句子帶過，說他的小提琴很優美……這叫優美？這叫歎為觀止！」
難道連瑪麗也要收為他的粉絲麾下的一員？！這可不行！瑪麗是華生的朋友！必須得和華生同一陣線！
「瑪麗，他腦袋卡殼發揮失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他經常把小提琴當成一頭牛然後踹它一腳，那才叫歎為觀止，驚為天人，天崩地裂，家破人亡，令人七竅流血。」
不虧是作家，栩栩如生的形容詞脫口而出。
福爾摩斯似乎沒有反駁他的**，只是微笑著觀察他的吃相，華生吃東西很慢，像一隻享受樹葉的蝸牛，勺子刮過盤子總要停頓一下，時不時還得騰出空來，用小舌頭舔一下嘴唇，真不知道這種龜速的進食節奏在戰場上是怎麼存活下來的，約翰華生的存在是個比仲夏夜之夢混搭歡樂頌還要奇跡的奇跡。
福爾摩斯一時技癢難耐，不介意給一群凡人公開表演，還如此的發揮超常，行雲流水，看起來要爽翻天的感覺。
「什麼好事？」華生習以為然的問起，一下子就戳到了福爾摩斯的靶心。
福爾摩斯迷人的笑臉，像個實現了願望的小孩，開心的說，「該開香檳！john！當做餐後酒！香檳！來一支唐培裡農！如果沒有，那就salon！」福爾摩斯對著侍者隔空打了個響指。
甜甜微醺的金色香檳倒進纖瘦的高腳杯裡。
福爾摩斯捏著杯柄和華生乾杯，瑪麗尷尬的舉著杯子，因為福爾摩斯忽略掉她，完全沒有理她，瑪麗剛才還好端端的誇他來著，看來小提琴拉得好，跟人品是不掛鉤的，好在餐桌上還有約翰華生在乎她，與她輕鬆的碰杯。
華生拿他沒辦法，「夏洛克，你得瑟的要從背後綻放出禮花來了。」
「值得慶賀的消息！大魔王被逮捕了。」
華生一口香檳差點灌進鼻子裡去，詫異的回視他，「你在開玩笑！」
這可真是讓華生始料未及的意外新聞。
聞風喪膽的大魔王，操縱整個英格蘭命脈，能把大英政府當積木倒過來擺放的內閣大臣，被逮捕了？請問誰可以打造出能夠銬住麥考夫的手銬？誰又敢把涼冰冰的手銬親自拷在麥考夫手腕上？（雷斯垂德莫名接收到來自遠方的惡意，在辦公桌前感到一陣寒冷。）
瑪麗好奇的打破餐桌上凝固的氣氛：「大魔王？誰？」
「他非比尋常，但你可能不認識……」華生至今也不知道麥考夫的官職。
「我哥哥。」福爾摩斯得意洋洋的炫耀著。
「你真是無藥可救。」
輪到華生逮住機會可以憐憫麥考夫這位高官了，有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親弟弟，他是怎麼熬過來的？聽說福爾摩斯夫人說，小時候夏洛克和麥考夫住在一個屋簷下共同成長，長達15年，麥考夫是怎麼有毅力，控制自己忍住不要在那堵白色堅硬的花崗岩圍牆下掐死他弟弟，然後挖個坑埋進和草原一樣遼闊的花園裡。
兩人一來一回的拌嘴，華生完全沒有注意到，桌子對面臉色瞬間蒼白的瑪麗摩斯坦。
她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不敢抬眼去看福爾摩斯，她勉強自己鎮定，拿起酒杯喝了個底朝天，福爾摩斯的哥哥，被逮捕了？
瑪麗大禍臨頭般，半刻也待不下去，她站起來，「john，我忽然有急事，我先走了。」
「ok，我也吃飽了，我送你回去。」華生拿起餐巾擦擦嘴。
「我買單。」瑪麗說完就後悔了，尷尬的站在桌子邊，拿起錢包，擋住旁人的視線，略顯猶豫的攤開錢夾。
「哼。」福爾摩斯笑了。
看不起任何人類的偵探輕蔑至極的口吻：「瑪麗小姐，你買的起嗎？光是這瓶半路殺出來的香檳就夠你受了。」
華生在座位上嚴峻的望向福爾摩斯，「道歉，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冷淡的回應他的目光，無動於衷。
◇
◇
「我再說一遍，跟瑪麗道歉。「
「哼。」又得到一聲更加藐視的嘲笑。
「沒關係的john，他說的沒錯，我錢是沒有帶夠，真的……這可叫人……我真的……」瑪麗耳根通紅，杵在桌子旁邊，不知如何是好，一臉想找個樹洞鑽進去躲起來再也不要見人的羞愧表情。
「你這個傲慢的混蛋，我來買單。」華生正打算掏出錢包。
「你要急著伸出援手當紳士？別忘了，你也是個窮鬼，約翰華生。」
「你說什麼？」
「你就是我包養的小白臉，華生醫生，你不能拿我的錢，去替別的女人付賬。」
華生沉重的歎息，無奈的笑了一聲。
一杯酸甜冒著氣泡的高級香檳酒潑到福爾摩斯臉上，華生惡狠狠的把酒杯放回桌子上。
沒有人，能夠，潑福爾摩斯，兩次。
全世界，僅此一位可以做到。
事情竟然這麼的戲劇化，前一秒還在歡聲笑語，打情罵俏，這一秒卻反目成仇。
福爾摩斯在椅子裡，淡定的拿起餐巾擦擦臉。
聲音裡冷酷無情：「一旦得到女人青睞，就興奮到，左右搖尾巴的，瘸腿前軍醫。」
華生拽緊拳頭，嘎達作響。
餐館裡突然爆發一陣尖叫和騷動，眾人心目中的音樂奇才一下子被丟到餐桌上去了。
福爾摩斯在一片杯盞狼藉和奶油咖喱中撐起身體，華生活動了一下肩膀，鬆鬆筋骨，拽住福爾摩斯的領口，把他用力的砸在餐桌上。
夏洛克倒在桌面，同樣伸出手臂拽住他，「你？為了一個女人？和我打架？」
這麼多年下來，兩位室友打架的理由千奇百怪，從福爾摩斯偷拔他的頭髮做實驗，到福爾摩斯笑話他是木頭腦袋，到福爾摩斯不小心吃他豆腐等等等等，但是約翰華生從來沒有因為他的任何一個小女朋友對福爾摩斯動粗，今天卻為了一個瑪麗摩斯坦，把福爾摩斯在眾目睽睽之下，丟進奶油湯裡面。
瑪麗嚇的面無血色，往後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眾人都摟住自己的家眷，躲的遠遠的，這位血槽爆滿的前軍醫看起來很猛的樣子，別小瞧他平時柔柔弱弱，任憑福爾摩斯蹂躪，那是他的菩薩心腸沒有被激怒。
福爾摩斯不甘認輸，抬起胳膊，把華生推到另外一張桌子上，打翻了一鍋西班牙海鮮面，華生一拳砸在他眼角上，福爾摩斯踉蹌後退兩步，鹹鹹的麵湯灌進裂開的毛細血管，揪心火辣的疼痛，視線模糊，偵探甩甩腦袋，維持清醒。
頭骨，頸椎，太陽穴，髖骨，約翰華生哪一處不是破綻百出，福爾摩斯咬咬牙心甘情願的忍痛受苦，不能拿攻擊敵人死穴的狠毒招數放在華生身上。
華生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抓住福爾摩斯的頭髮，把他的額頭撞在桌角上，福爾摩斯的身體失去平衡，往下滑，眼冒金星，他勉強撐起上身，華生看起來還想攻擊他，福爾摩斯掰過他的手臂，華生剛縫線的傷口隱約吃痛，福爾摩斯趁機擠出力氣絆倒華生，華生摔倒在砸成碎片的椅子堆裡，軍醫高舉起一截斷裂的椅子腿，對著福爾摩斯揮過去，福爾摩斯下意識抬起胳膊防衛自己的腦袋，華生停住了，不能把福爾摩斯揍的連他老哥都認不出來。
兩人沉默如野獸的激烈打鬥沒頭沒尾的中止了。
華生拽起他的衣服，把福爾摩斯推在柱子上，天才垂下腫脹的眼皮，看他，一語不發。
「我受夠你了！我，受，夠，了。」華生的瞳孔裡要竄出狂怒的火焰。
又是這種，混帳可惡，默默等待挨揍，楚楚可憐的神情！好像造成這一切的是約翰華生的錯！華生做錯了什麼！他只不過想讓福爾摩斯變得正常一些！能夠融入社會被普通人至少被約翰華生的朋友認可和接受！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華生太天真了，福爾摩斯八百年前就沒救了。
放棄了，他鬆開福爾摩斯的領口，踩著亂七八糟的殘渣，拽起瑪麗的手臂，義無反顧的把她帶出被砸爛的餐館。
在場圍觀的客人們今晚回家發表的推特鐵定精彩了，一個晚上能見證福爾摩斯從趾高氣揚眾人稱羨的地位到後來一個翻天逆轉，滿臉傷痕，神色頹廢，淒涼的靠在柱子旁邊。
偵探盡力讓自己保持高傲的站穩在廢墟裡，垂下的手臂滴著鮮血，漫過潔白無暇的手背，浸透了修長無名指上低調的結婚戒指。
◇to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小雷每次發短信給偵探的格式好像都不一樣，阿拉拉，不要介意這種小細節
唉，偵探改行可以當拳擊教練，可以當小提琴演奏家，可以當黑客，實在不行還可以靠臉吃飯當模特
泰迪嘛……小跑腿的命！不要想七想八！
這次好像鬧得格外嚴重……
打是情罵是愛的話，這也未必太過火了
有沒有童鞋因為這一章簡直要逆了天字數太多看的累暈過去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菊花微痛並且意外懷孕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