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0章 文 / AngEl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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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先回答我哪個問題？約翰華生？」麥考夫坐進單人沙發裡頭,看著站在屋子中央穿著睡袍，頭髮翹成狗尾巴草的泰迪熊醫生。
醫生剛起床不久,從浴室裡刷完牙,迷迷糊糊走出來，就撞見麥考夫大駕光臨221b，趾高氣揚的坐在沙發上，轉動手裡的小黑傘。
他來公寓做客本來就已經不是一件吉利的徵兆,更何況,現在還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小插曲：
福爾摩斯還是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
已經連續兩天兩夜都窩在牆壁下面的雙人沙發裡,對的,福爾摩斯依然是那副標準的挫敗姿勢,抱著膝蓋，臉埋進膝蓋裡。
兩天了！！加上兩夜了！！還沒有從他自己頭頂的烏雲氣氛裡走出來！！
瞧華生的小日子過得多麼活潑自在，他幫助郝德森太太做家務，出門上好久沒去的水果攤買橘子，回診所看一看自己的職位還有沒有被留著，結果老闆居然還真的一拍大腿，爽快的答應他隨時可以過來繼續上班，隨時可以和以前一樣愛翹班就翹班，因為華生現在也算是個名人了，可以給他的診所間接性當代言人。
然而福爾摩斯卻還沉浸在受過打擊的深淵沼澤裡至今沒能爬出來。
前幾天他還風生水起的贏著大四喜大三元呢！人生真是變幻莫測，起起伏伏，一波三折。
華生支支吾吾。
第一，麥考夫問他這3個月以來到底去了哪裡，這位官員一眼就從華生的膚色上看出他並不是真的待在澳大利亞。
第二，放在博客裡炫耀的蜜月照究竟是和哪個女人滾床單時拍下來再栽贓到夏洛克頭上的？
第三，麥考夫很關心他弟弟此時的情況，是誰讓他這樣抱著膝蓋過日子了？
哪個問題都一時回答不上。
「……你來幹什麼？」
「哼！看看報紙吧！」
麥考夫囂張的說著，從椅子上倏然站起來，朝華生大步的走過去，華生趕緊縮著身體靠在書桌上，生怕麥考夫把他臨時揉成球狀丟出221b的窗戶。
麥考夫徑直的繞過他眼前，坐進雙人沙發，就在夏洛克的身邊，他扶起夏洛克藏在膝蓋裡的腦袋，摸著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生病。夏洛克一直氣勢很弱的瞇著眼睛，像吃錯了東西沒精打采的寵物。
麥考夫怎麼會放過這次可以蹂躪他五官的機會，檢查完瞳孔，順便也檢查夏洛克有沒有蛀牙。成年以後更加沒有這樣碰過弟弟了。
雖然是精神狀況糟糕透頂的弟弟。
既然麥考夫沒有心情替華生也順手檢查蛀牙什麼的，華生也就放心了，他拿起折疊在書桌上的早報，坐進椅子裡，翻開來看看。
「ohgod！特雷佛越獄了？！」華生情不自禁的的喊出聲。
這兩天都沒有人對他提起過！因為唯一對案件有興趣的那個白癡一直是這種沉默是金的陰沉狀態！而郝德森太太又比較喜歡看綜藝節目而很少看社會頭條。()
「我弟弟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鬼！金絲雀碼頭發生爆炸事故，造成2死4傷，格林尼治天文台空地，爆炸造成3人死亡，可惡！這些應該都是那個叫特雷佛的炸彈狂魔搞的鬼吧！」
「我弟弟哪裡受傷了？」
「居然連學校也不放過！警察局在幹什麼吃的！」
「約翰華生！」
「哦，麥考夫，我太激動了，沒聽見你在說什麼。」
「別直接叫我名字，還有，為什麼不照顧好我弟弟？我之所以能容忍你和他合租這麼久，就是看中你是醫生這一點。」
「他不是生病，他只是……」華生把話往胃裡吞，忍住了，要是不留神把真相說出來，夏洛克是被他給嫌棄的才導致這位大偵探陷入如此深刻的沮喪，這下應該把華生倒吊在大笨鐘的指針上了吧。
華生咳嗽兩聲：「你知道的，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這樣情緒不對。」
麥考夫嚴肅的瞇起眼睛，「每個月都會這樣？」
怎麼他年輕時和夏洛克住一塊，卻從來沒遇上過這種鬧情緒的現象呢？夏洛克小時候鬧彆扭也不至於抱著膝蓋！！頭也不抬！！
「是的，估計他步入更年期了，他都快40歲了吧！」
「他才36。」
「我知道，但也快40了。」
「你比他更年長2歲，為什麼你沒有比他先步入更年期？」
「這種症狀得看個人體質。」
「醫生，我說你是在瞎掰吧，是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好事吧，你從來就不會演戲，我看穿你了。」
華生疊起報紙，放下，他舔了舔小舌頭，「我說我要離婚，他就這樣了。」
「你們本來就應該離婚，沒必要再按照恐嚇信的內容繼續上演結婚戲碼了，這件案子由皇家特工接手，會徹底追查。」
「是嗎，有皇家特工？那就不需要夏洛克福爾摩斯了，就讓他先這樣吧。」
麥考夫很不爽的掃瞄著華生。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究竟說了什麼讓我弟弟這麼鬱悶？」
麥考夫放下夏洛克的手，高大的身材站了起來。
華生看了看門口，計算著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再逃竄到門邊的話，會不會被麥考夫給逮住。
一秒，兩秒，華生屁股離開凳子，抬起腳，衝到門邊，麥考夫大步朝前走兩步，一把抓住華生的後頸，把他的臉凌厲的按在牆壁上。
換做平時這種情形，夏洛克早就像一隻小狼狗暴跳起來咬住麥考夫的褲腳了，不過此時的夏洛克陷入了呆滯的「更年期」狀況，只顧著把腦袋埋進膝蓋之間愁眉苦臉的過日子。
完全不管華生死活。
「麥考夫！」華生的臉要被擠扁成畸形的華夫餅了！
「尊敬點！」
「福爾摩斯閣下！你不能做出傷害無辜市民的事！」
「快治好我弟弟！」
「我無能為力！我試過了！」
「你怎麼試的？把他獨自丟到沙發上，然後自己跑去被窩裡睡大覺？」
「是你弟弟心靈太脆弱！」
「我弟弟心靈脆弱？那整個地球就是一顆玻璃球，夏洛克是鐵石心腸。」
「他才不是！」
「看來真的是因為你說什麼了！」麥考夫用力的揪起華生的後腦勺，對著硬邦邦的牆壁砸了一下華生的額頭。
「嗷……」
夏洛克他還有力氣對付，但是萬夫莫敵的麥考夫，華生只能雙手撐在牆壁上掙扎。
「天氣預報說明天天氣會很好，你想活到明天享受好天氣嗎？」
「我盡力！」
「那就給我盡力。」麥考夫終於鬆開他。
華生揉著脖子，頸椎骨差點吧唧斷掉了，額頭還紅腫了一個包，真是的，還以為只有弟弟是s/m愛好狂魔，原來哥哥也是，比起夏洛克彷彿更加恐怖，夏洛克在他面前只能勉強算根小蔥苗，誰要是日後成為麥考夫的女人鐵定得先過濾一次修羅場。
醫生無奈的坐在弱爆了的夏洛克身邊，拿起他的手腕把脈，只有輕微的低血糖跡象，「我都說了，他沒有生病，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那就逗他開心。」
「什麼？我沒有這種義務……每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狀態，這很正常……」
麥考夫握緊拳頭，手指關節蓄勢待發的噠噠作響。
「夏……夏洛克，笑一個？」華生趕緊扭頭捏住夏洛克的臉蛋，生搬硬套的扯出一個微笑的表情給麥考夫驗收。
「醫生，你在跟我開玩笑？我不喜歡冷笑話，如果你把我的心情也弄糟糕了，我會讓你知道泰晤士河究竟有多深。」
「給我點時間，麥考夫，不，福爾摩斯閣下。」
「當然，給你點時間，我明天還會過來給你送報紙的。」
日理萬機的麥考夫拿起沙發扶手上的小黑傘，氣勢凌人的拄著傘柄走到起居室門口，身形停頓一下：「明天我看見他還是抱著膝蓋的話，醫生……」
「我懂的。」
「你懂最好了，我就不說那些血腥暴力的話了。」
豎著小耳朵聽著麥考夫在樓梯上敲擊著小黑傘，終於關門走了出去。
華生鬆了一口氣，他這位不識相的好室友好丈夫，差點把他害死。
華生走到窗戶邊，手指頭撩開紗簾，平日裡監視夏洛克的小黑車不像從前那麼低調停的遠遠的，而是直截了當的停在正門口，車窗對著221b的大門，斷絕了華生趁著月黑風高收拾包袱走人的後路。
他無奈的轉頭望向福爾摩斯，要哄他開心？華生揉著額頭上的包，還沒有人哄自己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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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克，我不知道你最愛吃什麼……」華生把披薩遞到夏洛克面前，夏洛克只是把臉埋的更深。
這倒是真的，同居這麼多年來，華生還沒有聽過夏洛克明確的表示他最愛吃的食物。
唉。
白癡偵探不吃不喝可不行，他死了，華生也得跟著陪葬。
「那就洗澡吧。」
泡澡多少能讓人心情愉快，而且，偵探聞起來像個破了殼的榴蓮，難怪原本斯斯文文，內斂沉穩的麥考夫會一時衝動把華生的臉按在牆壁上。
華生牽起他的手，把他拽到3樓的浴室，推他進去，關上門。
華生靜靜的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華生再重新打開門，夏洛克福爾摩斯抱著膝蓋蹲在浴缸邊的瓷磚地上，發呆。
連半身不遂的病人都不會這麼的沒出息！！！！
華生心一橫，把自己也關進浴室，跪在他面前。
反正……反正又不是沒見識過他的**。
一顆一顆解開夏洛克的襯衫紐扣，夏洛克忽然抓住他的手，太好了，這傢伙還會動。
華生等著他推開自己，然後自覺的開始動手洗澡。
但是夏洛克只是猶豫了一下子，又鬆開了手，任由華生繼續給他解扣子。
夏洛克站直身體，背對著華生，看著浴缸裡的熱水正在嘩啦啦的放著，華生扯下他的褲子，閉上眼睛，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閉眼睛啊華生！！！！
把他安全的送進浴缸裡，讓他坐好。
華生往牙刷上擠牙膏，塞進夏洛克嘴裡。
「夏洛克，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搓背什麼的，自己想辦法。」
浴室裡冒著白色的霧氣，華生趕緊走出去，關上門，靠在門上，約翰華生！不要因為看見他背上的那兩條舊傷疤又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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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克裹著潔白的床單，老規矩，裡面是不需要任何內褲的。
他從床單下伸出兩隻手玩弄著一個魔方，以前0.8秒就能玩脫一個魔方的極品天才，現在擰了半個小時都沒有得出結果。
華生很擔憂，明天的好天氣真的能夠屬於華生嗎？
夏洛克的大腦一直處於當機死火的狀態怎麼辦，要如何才能重新啟動他？
那個不斷在倫敦搞破壞的逃犯怎麼辦？
華生的未來怎麼辦？
想到這裡，華生削雪梨的刀子偏了，夏洛克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的掃視了他一眼，很快又不理華生，繼續低垂視線玩魔方。
華生很平靜的放下刀子，小皮肉傷不值得他大哭大鬧，他看著手指頭上的鮮血，決定有些事還是再跟夏洛克商量商量。
「……你當然可以2天不和我說話，我已經習慣了，但是你不能2天不吃東西。你就那麼想知道你哥哥明天會怎麼慘絕人寰的收拾我，你搞什麼飛機？你真的要見死不救？」
華生說著話，另外一隻手拉開書桌裡的抽屜，怎麼抽屜裡的東西全都換了一個位置，好像被人全部翻出來以後又重新放回去似的。
華生終於在其中一個抽屜找到了消毒水和創可貼，他替自己的傷口倒上消毒水，一雙修長的手指頭伸了過來。
華生愣了一下，福爾摩斯安靜的握住他的手，沉默的幫他纏著創可貼。
福爾摩斯的手指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活，敏感，華生居然舔過……而且舔過的部位不僅僅是他的手指頭，眾多難以描述的細節層疊洶湧的堆上腦海，華生臉紅了。
離婚是必然的嗎？華生反問自己，就這樣過下去……華生抬起頭看著福爾摩斯不說話的表情，就這樣和他過下去會怎麼樣？
雖然脾氣個性還是一個發育失敗的小孩子，但是夏洛克說小也不小了。
華生不由自主的和他聊起人生。
「你老了以後想幹什麼？」
56個小時沒有開口講話的福爾摩斯終於捨得奉獻寶貴的嗓音。
「養蜜蜂。」
比起當海盜的答案靠譜多了。
「為什麼非得養蜜蜂？」
福爾摩斯很久都陷入默默無言，握著華生的手幾分鐘，「因為它們無論飛多遠，最終都會回家。」
「無論它們翻山越嶺，漂洋過海，在外面飛上半個月，兩個月，只要翅膀沒有斷掉，它們到死都能記得回巢的路線，我就是想養這種昆蟲。」
福爾摩斯的語調相當緩慢，像是在描述一個很難實現的心願。
華生好長一段時間搭不上話。
他想養的不是能夠隨時陪伴他的狗狗，而是，即使離開了他，經歷過暴風雨，還是會記得回來的小蜜蜂。
福爾摩斯披著白色的床單，坐在書桌對面，下午的恬靜陽光瀰漫著他，一副很失落的神情，褪去了平時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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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想法可不是由福爾摩斯熄火的大腦裡蹦出來的，是約翰華生。
華生趕緊抽開手。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不正常了。
◇to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麥哥！全文總攻！奠定無誤了！
至少我還沒有想出哪個角色能壓制住他！
黑化的卷福如何？應該有6成的功力能壓倒哥哥吧！
養蜜蜂真是……技術宅的感覺，老了以後果然要和華生一起養蜜蜂吧
順便說一句，洞房已經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