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0章 文 / AngEl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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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裡亞蒂依舊是邪魅的微笑,如同一隻冤魂不散的鬼影站在他面前，腦後流著一灘黑色的血。
「就是他……福爾摩斯,就是他！和他說再見吧！」
莫裡亞蒂伸出手,放在福爾摩斯身前，福爾摩斯不解的看他，緩緩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莫裡亞蒂手心，兩人惺惺相惜的握手。
「我是世界上另外一個你,你是另外一個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福爾摩斯！」
莫裡亞蒂激動的使勁與他握握手，睫毛濕潤，緩慢的眨動,手指與手指間緊密的貼在一起，用力，纏綿，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親手接觸到福爾摩斯。
「謝謝你，謝謝你。」莫裡亞蒂呢喃的重複著這些話，「上帝保佑你，福爾摩斯，上帝保佑你。」
莫裡亞蒂說完，尖叫般張開嘴，拿起漆黑的手槍對著自己的嘴巴開了一槍，bong！子彈穿過腦漿發出沉悶的響聲。
但他沒有立即倒下，莫裡亞蒂還在原地站著，在他面前，咧開惡作劇的陰險笑臉，「輪到你了呦！世界上另一個我！」
惡魔靜靜的拍著福爾摩斯的背。
像鼓勵一隻初生的羊犢，豎起抖動的雙腿！站立起來！邁步吧福爾摩斯！走上那級開啟新生命的台階！
他與福爾摩斯肩並肩站在一起，俯瞰樓下行色匆匆的芸芸眾生。
「拿出你的手機，福爾摩斯，時間允許，你只能打一個電話，簡短一點，殺手們都已經按住扳手了。」
福爾摩斯顫抖著拿出手機，他手機裡只存了兩個號碼，麥考夫，還有約翰華生。
沒什麼可以對哥哥說的。
哥哥是個很強大的男人，不得不承認，他如爸爸所願，名副其實是福爾摩斯家族最強大的男人。
夏洛克毫無猶豫的按下了約翰華生的電話。
「我就知道你會打給他，他那麼脆弱，沒有你鐵定活不下去，你當然打給他，他長得和以前的約翰華生一模一樣，我在游泳池替他穿上炸彈衣時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是同一個人嗎？」
「萬一真的是同一個，你要如何處理。」
「無論你怎麼處理，今天是你的死期，永遠都沒有機會表達你的心意。」
「瞧！電話通了！他沒有接！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對他說了！哈！goodbye！sherlockholmes！」
福爾摩斯的電話掉到了台階上，他往前傾倒身體，垂直的墜落下去，他的臉緊緊的貼著草地，在綠色的草坪裡爬起來，他此刻站在巴黎的那家醫院樓下。
福爾摩斯重新鑽進迷宮般的院子裡。
他看見約翰華生的身影站在灰霾的樹蔭下，頭頂淋著雨，「華生！」那時他是習慣叫他華生的，「華生！」
福爾摩斯跑過去，長風衣飄蕩在身後，華生逐漸變的透明，虛無縹緲。
福爾摩斯睜開眼，他很久沒做這種現實與虛幻交纏在一起的噩夢了。
剛結婚一個月，一直在守寡期的福爾摩斯從被窩裡爬起來，手指頭的戒指緊縮了一下，他舉起來仔細觀察，幻覺？不是的，單純的幻覺沒有辦法影響觸覺神經。
福爾摩斯發現鑽戒越來越緊，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手指頭鑽心的痛，但他不想把戒指取下來，這是華生親手替他套上去的。
其實不是他挑中這枚戒指的，是戒指當時在珠寶商的鐵匣子裡呼喚他，說出來很不符合常理，但的確是這樣的，那時候匣子裡流光溢彩全是戒指，偵探第一眼就看見這顆，款式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就算了，還散發著迫使他舉起來的力量。
想一想在婚禮現場真的和華生接吻了。
同居6年，中途分居3年，總共認識了將近9年的約翰華生，除了偶爾抱他兩回，吃一些些泰迪熊慷慨施捨的小豆腐花，從來沒有真正越界過。
福爾摩斯還能回憶起婚禮時肩膀上那突如其來的沉重力量，迫使他在眾人面前不得不彎下腰，華生主動的蜻蜓點水，不由得讓他回到多年前羅馬的一個夜晚。
也許說不準，搞不好他們真的是同一個……
◇
◇
福爾摩斯筆直的舉著教鞭，戳在斯坦福軟綿綿的肚臍上，斯坦福驚恐的張開嘴，在學生們眾目睽睽的注視下，無奈的舉高雙手做投降狀。
福爾摩斯突然間殺入斯坦福任教的大學，盛氣凌人的衝進他講課的教室，一個箭步跳上講台，打斷他的課程，風馳電擊，教鞭瞬間被福爾摩斯拿下，反過來戳在斯坦福肚子上，一臉要當場凌遲處死他的表情。
斯坦福顫顫巍巍的舉著雙手：「我……我，我是你們牽線的紅娘，你不能用一根教鞭把我殺掉。」
「john在哪裡？」
「我，我，我3個星期前只見過他一面，後來再也沒有聯繫了。」
即使被憂傷佔據了大半情緒的房東太太忘記告訴福爾摩斯，公寓裡曾經有奇怪的口罩男出沒過，他也能知道起居室的地毯上多了幾個外來者的腳印。
腳印的大小量一量，和那天半夜在路燈底下追蹤過的幾近一致。
華生房間裡的私房錢盒子也被動過。
221b的蟑螂他都能推理出有幾隻！
他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分析腳印上的泥土，鎖定了3個街區，世界上就有這麼巧的事，其中一個街區，剛好是哈莉葉的房子，他首先破天荒的去拜訪哈莉葉，哈莉葉跟他真是一點也不熟，通過一些小道消息側面瞭解過她的弟媳？妹夫？只覺得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一個，終極變態。
套話不難，尤其是從一個心力交瘁的酒鬼嘴裡，哈莉葉無意間提起她的手機靜音了兩天找都找不到，福爾摩斯借口要來她的手機，翻一翻，發現了和斯坦福的聊天記錄。
哈莉葉和斯坦福完全沒有交情，唯一能連出交叉線的，就是華生，福爾摩斯，和斯坦福。
很遺憾，斯坦福剛好遇上出國演講公開課。
福爾摩斯不願意貿然離開倫敦，他暴躁的在221b對著牆壁開槍，發瘋的在半夜練習小提琴，把爆炸案現場的磚頭撬回來擺在飯桌中間，坐在椅子上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發博客炫耀他和華生的虛擬蜜月，粗魯的指使雷斯垂德把倫敦給他翻個底朝天，然後發一堆短信對哥哥發脾氣，你又胖了，麥考夫，小黑傘過時了，麥考夫，我投了你的死對頭一票，麥考夫，啪啦啪啦。
斯坦福終於回來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終於逮到他了。
學生們在座位上議論紛紛，「這不是幾個禮拜前在倫敦眼底下高調結婚卻不幸遭遇恐怖襲擊的福爾摩斯嗎？……聽說他的新婚妻子死掉了！……不對，是失蹤了……欸我聽到的版本是他哥哥利用政府職權當場搶婚！……搶婚？！搶誰？！……肯定是搶那個博客作家，叫什麼名字來著？」
「……那位政府官員竟然打自己弟媳的主意！！……所以現在那個博客作家是被他哥哥軟禁起來，在倫敦某處金屋藏嬌，24小時體無完膚毫不留情的凌虐著！……」
「聽說蘇格蘭場的警長為了這件事哭暈在廁所！……」
「欸欸？欸！為什麼？」
「……就是交換啦！……什麼交換？！……現在很流行的啊，換/妻啊！……」
「欸？！！！！！」
「……上次我看見夏洛克福爾摩斯帶著蘇格蘭場的警長出沒五星級酒店，說是辦案啦，誰相信啊！！……那個警長和福爾摩斯兩兄弟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啦！而且聽說還3嗶！……哦……難怪福爾摩斯的新娘子會逃婚……不是逃婚啦！都說是被綁架啦！……嚇？不是被炸死了？我怎麼聽說屍體被收藏起來了？」
「……不是吧！！！戀屍癖？！！！……誰藏起來的？！……還用說！肯定是被那個警長藏起來的！他覬覦那個博客作家很多年了！！……貴圈真亂！真亂！」
「為什麼他要躲著我？你教唆的？」
斯坦福搖晃著雙下巴：「nonononono，他說你出軌……」
同學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福爾摩斯打量著這群熊學生，「我沒有出軌。」
他很嚴厲的反駁這些同學，福爾摩斯瞇起寶石般璀璨的眼睛，又當場在這個課堂裡漲了幾個粉絲。
福爾摩斯深深的憂慮著，和華生同居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出軌過，每次換著口味帶女朋友回家的人到底是誰！
「福爾摩斯，我也找不到他，我替華生找的單身公寓，現在根本就沒有人住在那裡，已經一個月了，房租都浪費了，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福爾摩斯，也許……你該……接受，他死了，他的突然出現，只是，只是冤魂不息，托我完成未了的心願，我居然看見了華生的鬼魂……嗚嗚……」斯坦福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感觸，一時沉痛的摀住嘴。
「哦……」學生們這回的聲音是很惋惜的感歎，鬼魂啊……
福爾摩斯又對他們極其凶殘的咆哮一句，彷彿要把全倫敦的天花板都給震裂開：「約翰華生沒！有！死！」
同學們立即噤聲，收腹挺胸坐好身體，要是被這個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一教鞭攻擊過來，非死即殘。
◇
◇
結婚前3個月。
如果華生在這個時候，能夠大大方方的承認他也是深深的喜歡著福爾摩斯的話，也許他不會穿越，但是，誰說得準呢，搞不好穿越根本就是他人生中注定的事。
讓他有機會，得以窺探大偵探的16歲青春年少……以及他的體力。
約翰華生把手放在腦門上，隔絕著頭頂上刺眼的陽光，眺望腳底下一片蒼茫的原野與峽谷，他站在背背山的半山腰上，這片樹林附近有一條清涼的小溪流。
天氣很熱了。
還會越來越熱，夏天正式降臨英國。
華生無奈的搖搖頭，走回帳篷，福爾摩斯專心的在酒精燈上用鑷子燒熟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蕾。
「夏洛克，我辦不到。」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我最好的人手。」
「你不能讓我去放500多隻羊！」
「你只要騎在馬背上跟著羊走就行了，天黑了，馬兒會帶你回來。」
福爾摩斯回頭補充了一句：「當然，前提是，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英國人，不會騎馬？」
華生不滿的聽著他這種傲慢的蔑視口吻，華生是個扛藥箱還要扛槍的小軍醫，偶爾丟過幾顆手榴彈，迫擊炮也玩的很上手，可他並不是有著閒暇時間尋歡作樂的貴族少爺，不會開車，不會滑雪，不會彎弓射箭，不會走單槓，不會分辨紅茶的種類，所以單純的不會騎馬有什麼稀奇的。
但逞強的泰迪熊還是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會騎馬，小事一樁。」
他把一根手指頭貼在嘴唇邊，接著說：「實在是，我不想一個人被包圍在500多隻羊群中央。」
「它們不會把你當野草給吃了……哦……john，你這是在暗示我？」福爾摩斯放下手裡的細工慢活，看著泰迪熊煩惱的臉蛋。
「你終於懂了。」
樹幹上綁著兩匹純種的安達盧西亞馬，淡褐色的波浪大尾巴甩來甩去。
福爾摩斯這個紈褲子弟很順溜的跨上馬背，華生還在笨拙的拽著韁繩，踩在馬鐙上，死活上不去。
福爾摩斯饒有興致的看著泰迪熊在跟馬鞍較勁，「很顯然，第一，你之前騎過的馬像一隻綿羊這麼大，第二，一直都會騎馬的你今天突然忘記怎麼騎了，第三，你被催眠師植入了你會騎馬的記憶。」
「第四，會騎馬並不代表一個人真的很了不起！」華生賭氣的推開高大的馬匹，甩著小手臂，打算直接走路下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不想再管只會瞧不起人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勒起韁繩，高頭大馬抬起巨碩的馬蹄，飛撲在華生眼前，鐵蹄濺起一圈碎泥，華生往後倒退一步，仰頭看著馬匹上的福爾摩斯，森林裡的光線真詭異，把福爾摩斯這個鞭屍狂魔照耀的格外朦朧，福爾摩斯彎下腰，對華生伸出右手。
「上馬吧公主陛下。」
「去死吧福爾摩斯。」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