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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章 同游探春 文 / 夏日櫻花草

    喝過藥隔了一夜,她的燒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身上t沒個什麼力氣。用早膳的時候,她嘴裡沒個味道,於是茗翠給她煮了碗八寶粥,多放了些蜜在裡邊調。她端起來慢慢抿著,用茗翠的話說就是在數米粒一般。

    寧浩已是上朝去了,她靠在軟墊上休息,沒多久端慧來探病連著和她請安,就見著這丫頭眼睛腫得跟桃核一樣,看著她的眼神裡還泛著陳年老醋般的酸,搞得她直牙疼。不由得想到以前蘭珠看她的眼神,只道這女子天不天真,吃起醋來都是一個樣。

    不過話說回來,昨兒夜裡她和寧浩在一起也並不像端慧想的,過了那麼個情意綿綿的美夜。寧浩打了她又來哄,她沒那麼容易就吃這一套的。心裡窩著氣呢,於是覺著他手不規矩了,就重重的啃了他一下,把寧浩疼得差點沒又跟她翻臉。

    一夜的不愉快,兩人各睡一邊不挨著。可也不知怎麼的,第二天早上叫起時,她又溫熱的枕著他的手臂窩他懷裡了。一時自己都不好意思,忙著挪開身子,倒是見著寧浩一臉玩味的表情,說不出是笑是惱。

    起身洗梳,兩人都悶著一張臉不說話。橫豎她這會兒虛弱呢,也就沒太整裝的恭送他出去,只搭著被子坐在床沿做做樣子的給他整了整朝服。寧浩倒也不似以往這時,總會湊近了些和她玩笑,不過掛朝珠的時候,他伸手在她**上擰了一把,弄得她老疼的一下。

    就是這麼置了一夜的氣,一大早的還得著這麼個新婦哀怨的眼神,搞得她像是搶了她丈夫的天大惡人一般,害得本就沒什麼胃口的她這會就更吃不下東西了。於是哄得幾句,就故意裝累的躺下,打發走了這麼個彆扭的人。

    這麼著又休養了一日,第二天清晨起來時她已是好得差不多了。合著昨夜寧浩也沒過來,本以為是去端慧那兒了,不過第二天見著她眼睛哭得更腫了,才知道寧浩忙著準備要外出公辦的事兒,昨兒也沒去她那兒,她又獨守空閨了。不由得歎道,其實端慧也是個苦命的女子,嫁誰不好,偏偏嫁給他了。

    也是見著她這麼個傷心的樣子,把瑞玉搞得不自在了。想到寧浩那天跟她說的,要出去好長一段時間,不由得覺得心裡有一絲沉悶。扔了手裡的書,去外邊逛逛園子,又盡撞著些收拾東西的人,就更無趣了。想著別人能跑遍大好山河,她卻一輩子要待在深院,那種哀怨真是沒法兒說。

    這麼不知不覺的走,也不知道轉哪兒了,就見著地上一溜螞蟻,排著隊地搬著東西往一顆梅樹下去。於是抬頭望了望天,見著厚厚的一層雲,像是要下雨一般。不過想想這麼凍的天兒,要下也是下雪,所以也沒忙著回屋,還隨意揀了根樹枝在那裡搗鼓。

    這麼搗鼓搗鼓,就搗出了梅樹下枯葉遮著的一個小洞,想來是螞蟻的窩了。見著螞蟻些沒完沒了地往裡邊鑽,她邊用樹枝劃著雪邊數著,想起了小時候哥哥為了哄她睡覺而隨口杜撰的那個,『死囚給皇上講故事數螞蟻,數到皇上煩了而被寬恕的故事』,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這時就覺著腦後領口處著力,被人拎兔子般拎了起來。回頭一看,寧浩已是悄無聲息地到她身後了。看著她裙邊沾了雪片和泥,手裡還拿著個髒樹枝,一時扯過那樹枝扔地上,沒個好臉地說道:

    「你多大了。還蹲地上掏螞蟻、畫圈圈。」

    瑞玉給他這麼一下惹惱了。怎麼幹什麼都遇得著他管。於是沒好氣地抱怨了句:

    「管天管地。還管人玩螞蟻……」

    說完撫了撫裙子轉身便要走。剛邁了一步。就給天上轟地一聲響雷嚇住了。正心驚這正月裡天上怎麼會打雷。就稀里嘩啦一陣斗大地雨點兒落了下來。淋了她個措手不及。正要捂著臉衝出去。就覺著頭上身上給一件帶著體溫地大袍子一裹。身子一輕給人抱著往回跑去。

    如此一陣。再落地探出頭時。已是到得廊簷下。發現寧浩穿著件單衣。渾身都給冷雨澆透了。她自己倒是給厚袍子遮得嚴實。除了發上綴了幾滴雨珠子。其餘一點事兒沒有。

    再看廊外。方才地瓢潑大雨已凝成雪花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也是見著寧浩這滿臉的雨水,她忍著笑拿了帕子去擦,忘了方才手裡拽過樹枝,就順著抹了寧浩一臉的灰。見著他這又濕又花的臉,這下是徹底忍不住了,咯咯笑出了聲。寧浩見她這麼個開心樣子,沒好氣地一把止住她的手,道:

    「笑什麼,還不快些到屋裡給我找件干衣服換上。」

    聽他這麼句吩咐,她笑著應聲,正尋這是哪兒呢,就見著德福忙慌著領了兩個下人往了這邊來。見著主子一身濕透了大駭,忙些脫了自己的外衣給寧浩搭上,不過抬頭見著主子一張花臉,不由得笑出了聲兒,忙些遞了方乾淨的帕子過去。

    寧浩接過帕子隨意抹了把臉,見著上面一層灰,一下明白這壞丫頭方才在笑什麼,立時惱怒地瞪了她一眼。如是瑞玉嚇得不輕,忙些過去用還乾淨的手接過帕子,把他臉上的那些個灰都拭了乾淨,不過邊拭還邊忍不住的哼哼笑了兩聲。

    這時聽著德福正遣身後的人快些回去取了冬衣和暖壺來,只道這德總管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犯糊塗。這會兒寧浩全身都濕透了,挨得片刻還不著涼。於是忙些止住他,說眼下該找個地方讓寧浩把衣服脫下來,再燒水沐浴才是。

    這麼著一行人到了一旁的院落,德福尋了間乾淨的屋子,燃起了香炭,又拿了暖壺烘熱被子,讓主子進去更衣歇著。沒多久那邊遞了身乾淨的衣服來,瑞玉起身去拿,進來就見著寧浩在屋裡脫得一絲不掛的。臉一紅,擱了衣服要往外走,卻是給他叫住。

    就見著他那麼『坦誠』的到她跟前,一臉戲謔看著她說道:

    「羞什麼,你還是第一次見著。」

    這麼個情形又聽著這話,換了是誰都羞。瑞玉瞪了他一眼,慌著把手裡的衣服往他身上一遮,連人帶衣服地推到被子裡捂起來,便忙著要往外走。不過步子沒邁出去

    他攔腰抱了回去,一張冷冰冰的臉緊貼上她的頸項

    「給我抱著取一下暖。那些個備浴的這麼久還沒好,我都快凍死了。」

    這麼瑞玉走不掉,只覺得寧浩不僅是臉,整個身子都貼上她了。不過她人小,給他這麼一著力,一個不穩就躺倒在床上。正要起來時,就見著寧浩覆上她,盯著她那般曖昧地柔撫著她的發。一時心慌臉紅,額頭、鼻間已是給他吻了個遍,來不及說什麼,唇已是給他輕咬住。

    一陣輕纏,寧浩伸手顆顆解開她側襟的盤扣,埋頭一路親了下去。這般她動不得絲毫,手再撫上他的背時,覺得已是滾燙。不用想她都明白這會兒寧浩要做什麼。可外邊這麼些個奴才,還都是男的,想想她就羞死了。且他一會兒還要去沐浴,怎麼能在這裡……

    於是她想推開他,卻是給寧浩擰了下,她恩了一聲,就聽著寧浩倒吸了口氣,把她貼得更緊了。這般『水深火熱』之時,就聽外邊的人叩了下門簾,說是水備好了,請王爺去沐浴。瑞玉忙些催他起身,卻見他隨手一個枕頭往門邊扔去,外邊一時沒了動靜。

    這沒有枕頭,床上更寬敞了,寧浩俯身輕壓住她,沿著頸項便是一陣輕吮。瑞玉在他身下,只覺著身體裡一陣一陣的熱。她是絕推不開他了,只得往裡微縮了縮身子。縱亂之前,就聽著寧浩在耳邊壞壞地說了句,外邊天塌下來他也不出去了。

    這麼不出去就一直待到了晚上,她已是給他折騰得一動不想動了。想著他下午那麼個瘋樣,哪像是之前才娶了一房側室,倒像是禁了許久一般。這般想著,已是覺著寧浩的手又撫上了她的背,那般輕絮,癢得她咯咯直笑。無意掙了下,寧浩又已是俯身輕壓了她在身下。瑞玉忙著止住他,卻見他笑著在她眉心處輕吻了下,說道:

    「壞丫頭,你這場病真是害苦我了,還不許我補回來。

    聽著這話,瑞玉嗤之以鼻,很是不以為然地回答:

    「誰害著你了,你還有蘭兒、慧兒的,那麼多去處。再說,你不是嫌我礙眼?還打我。」

    這般寧浩低頭輕抵住她的額間,很是無奈地輕聲說道:

    「我什麼時候嫌你礙眼過。便是昨天罰你,也是為了見不著你。瑞兒,現在每次回來就習慣地想見著你,若是哪天見不著,心裡就空落落的。昨天我脾氣是大了些,想著好長一段都見不得你,心裡揪得慌。偏你出去瞎逛,回來還和我橫,換了是誰都發火。」

    這般說著,瑞玉見著寧浩很有些疲倦的臉上儘是捨不得,一時心裡綿綿的,只道:

    「那你要去多久?」

    寧浩低頭蹭了下她的小鼻間,不是很肯定的回道:

    「說不準。順利的話三個月,如果不順利一年半載也回不來。」

    聽著這話,她心裡微起波瀾,輕聲抱怨了句:

    「這麼久啊……」

    這麼著寧浩倒是笑了,盯著她問了聲:

    「怎麼了,壞丫頭?你還捨不得我?」

    瑞玉看著他,沒好氣兒地回了句:

    「皇上派的差事捨不捨得又有什麼要緊!你只管放心去便是了,我自然會盡力替你守好府院,打理照顧好你的慧兒、蘭兒云云……」

    剛說到這裡,就見著寧浩眸子裡有一絲惱火,伸手掐得她好疼一下,說道:

    「你就這樣巴不得我走,個沒心沒肺的壞丫頭!」

    看她那麼個生氣的樣子,瑞玉倒是笑了,瞪大了眼睛看他,有些沒心沒肺的回問了句:

    「那不想你走,你就能不走啦?」

    「不能……」

    「那不就完了,你還埋怨我什麼!」

    這麼著就見著寧浩嘴上揚起一抹很好看的笑,躺過去舒服地拉了她在懷裡,輕撫著她的發,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壞丫頭,你不惦記我,可我惦記你。光是想著要和你分開那麼久,心裡都疼得很,我個大男人算是栽在你手上了。我想好了,這次你和我一同去。」

    這麼一段瑞玉聽得心裡直發顫,臉紅得都不敢看他,不過最後這輕描淡寫的一句,把她驚愣在了那裡。還沒反映過來,又聽著寧浩接著說道:

    「這次去定州,路程遠了些,可能會有些辛苦。不過那裡的天氣比起京城暖得多,更合適你這個耐不得寒的江南女子待著。且你大病初癒,我也想帶你過去好好調養一段。這次我們落腳的莊戶是一方名士,他的莊園很雅麗,且園中多處溫泉,最治你的體寒……」

    說到這裡,寧浩正過她的臉,認真吩咐道:

    「瑞兒,你去那裡把身子養好了,該快些給我生個寶寶了。」

    這麼說完,就見著懷裡的丫頭瞪大眼睛看著他,那表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使力搖了她一下,卻聽她愣愣傻傻的回問了一句:

    「我也能去嗎?」

    一時寧浩無語,只道他前邊的都白說了,她就記著這一句了。於是他重重地捏了下她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要去。我這次是扮作商人過去做生意的,沒個財迷的老婆像什麼話。」

    這般斜了她一眼,見她還呆呆的,於是口氣不好的問道:

    「怎麼了?你不願意去?」

    只這一句,瑞玉的頭搖得跟個拔浪鼓似的。她那般呆呆的,是高興壞了。好容易得著個機會能出這深府大院,去海闊天空一把,哪有不願意的。這般猛地在他懷裡鑽了下,忙著點頭說道:

    「願意、願意,去多遠多久都願意……終於能……」

    見著寧浩狠狠瞪了她一眼,立時把後面的話吞到了肚子裡。不過想著能出去玩,還是掩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逢著寧浩的手又撫上她的背,就更止不住笑了。

    新的一個篇章開始啦,大家該不鬧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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