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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2章 理清始末 文 / 夏日櫻花草

    尋聲望去,不知何時寧浩已是進得院子裡,且東苑的隨身近衛些亦是大隊的開來了這裡,齊齊地立在他身後。如是,滿院的人心中都是一陣顫慄,只怕這真正的血雨腥風,這會兒才剛開始。如是,滿屋的人皆跪下行禮,一時這庭中只剩得瑞玉和蘭珠還立在那裡。

    蘭珠本已不知如何是好了,這會兒見著寧浩回來了,倒覺得是來了半個救星。一時忘了方才自己得的那句呵斥,一下子跑去他身邊,委屈著哭訴道:

    「寧浩,瑞妹妹這般枉我,你要替作主才是。」

    這般說著,還伸手扯了他的袍服,那樣緊緊的拽著,像是拉著根救命的稻草。只是不待寧浩給她做什麼主,已是聽著瑞玉說道:

    「王爺回來的正好。眼下這府裡的起起鬧事,正好當著您的面兒,咱們一起來理個清楚,也好對這枉死枉傷的人有個交待。」

    說完,瑞玉轉眼望向蘭珠,接著她方纔的話說道:

    「蘭姐姐,你說我枉你,那你屋裡的人可會枉你。我讓她們來和大伙說說,如何?」

    如是,她對著兩個管事嬤嬤示意。兩人應了聲便去了外邊的一方院落。沒過多久,兩人回來了,同回的還有之前蘭珠屋裡的兩個嬤嬤。見著她們了,蘭珠很是驚訝,不是說她們都給折磨得沒有人樣兒了嗎?可現在看上去,哪裡像是受過傷的。

    不待她奇怪完,已是聽得瑞玉衝著其中的一位問道:

    「告訴王爺,害我的那味藥叫做什麼?起個什麼用?」

    聽得這話,那日煮燉的嬤嬤低頭深叩。抖著身子顫著聲兒回道:

    「這藥叫假岑。本是一味補藥。可天生奇效。有千倍於藥效地功用。因此稍有毒性地東西與它入在一起。喝下去都會要了人地命。這福晉方子裡有一味藥叫紫歸。是用來抑肺熱地。本身毒性本是不大。不過與假岑混用。卻可致命。」

    這般寧浩地臉色已很是難看。卻又聽著瑞玉繼續問道:

    「那是誰讓你在我藥裡放這麼一味?這藥又是從哪裡來地?」

    那嬤嬤仍是垂著頭。極低地聲音答道:

    「是側福晉院裡地淨嬤嬤吩咐奴才做地。藥也是她給我地。」

    如是。瑞玉望了眼一旁跪著地淨嬤嬤。不再多問。而那淨嬤嬤也是見著蘭珠這會兒在場。有些膽怯。不過仍是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道:

    「奴才地藥是喜嬤嬤給的,她說放到福晉的藥裡,這是……這是……主子的意思。」

    這般說完,便聽著蘭珠尖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只見她那尖長的手指指向那地上跪著的兩個奴才,很是憤憤地罵道:

    「你們這些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到底是得了她多少好處,這般替她枉我?」

    聽著這話,那跪著地奴才都是一臉的悲傷。瑞玉看在眼裡,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只道:

    「她們可都是對你忠心耿耿,個個都願意替你頂扛的去死。可你仍是信不過她們,還暗中尋了人來滅口。如此,枉人的是你,先對不起她們地也是你。」

    這般說著,一邊的人又是傳了另一位司刑的嬤嬤過來。見著福晉,那嬤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

    「……那日側福晉屋裡的一位嬤嬤尋著我,說是跟我打聽淨嬤嬤受刑的事兒。奴才得了吩咐,便說那淨嬤嬤已給折磨得不成樣子。本以為那嬤嬤是要使銀子讓我施救來著。哪裡知道她竟跟我說。讓我這刑用得重些,最好取了那淨嬤嬤的性命……」

    這司刑嬤嬤的一番話。讓這院內的所有人都驚異不已。蘭珠卻是忙著否認,對著那司刑嬤嬤怒喝道:

    「你血口噴人!我屋裡的人何曾做過這等鄙劣的事情?」

    這般瑞玉聽了。只說是讓她稍安勿躁,隨即又問那跪著地司刑嬤嬤,道:

    「你可還記得那日與你照面之人地模樣?」那嬤嬤隨即點點頭,於是瑞玉接著說道:

    「今兒側福晉屋裡的人都來齊了,你給大伙指一指,當日裡尋著你地是哪一個。」

    那嬤嬤望向地上跪著的一眾人,目光挨著掃過,最後停留在一個約模中等年紀地女子身上,之後便指著她回道:

    「就是她。奴婢還記得她操著一口福建口音,說話難懂得很。」

    這話一出,尋了人來問,只聽那個給她瞧出的中年嬤嬤確是福建口音。而那蘭珠聽了,倒是一臉嘲弄地說道:

    「真是笑話。我屋裡的人每日都要和外邊的人說話,是個什麼口音別人還會不知道。這個又能證明得了什麼?」

    聽得側福晉的話,那中年嬤嬤回道:

    「側福晉說得是。所以那日取銀之時,奴婢還讓別外幾名司刑,以前府上的兩名侍衛做了旁證。若是不信,可是喚了他們來問。」

    這般,這找人滅口的事是確實無疑了。可這做主子的就是這點兒好,橫豎都是奴才出的面,事事都指向她,可是總挨不著她。蘭珠也算是個聰明人,這會兒她要否認到底,就定要抓著了這一點來脫罪。於是聽得她回道:

    「便是這事兒是真的,我也是一點不知情。且不說別的,王爺,你好好想一想,我一不通藥理,二來也不知道那方子,又怎麼想得出這樣的法子來害你?」

    瑞玉展開那空白的信箋,指尖輕撫紙上折起的紋路,那樣子倒像是在細細體會折信人的心情一般。時值傍晚,落日的餘暉從西邊撐開地冰稜木格窗外照進來,染得這屋子一片絢爛。也襯出了讀信人眼中的一片寂寥。她心裡明白,什麼也沒寫並不是代表沒有意思,而這一張白紙只是在和她說兩個字:隨便。

    應或是不應還都能接受,只是這兩個字,有些傷人了。想到這裡,瑞玉只覺猛的一陣熱襲了上來。急郁在胸口那裡,忙著用帕子摀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旁的茗翠忙著上來順她的背,同時也伸長了脖子看那信箋上到底寫了什麼,結果看到什麼都沒有,便一臉奇怪地問:

    「小姐。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啊?」

    瑞玉答不出來,這一陣猛咳震得她全身的無名熱燒了起來,立時一陣心悸捂了胸口,忙拿起桌上的白色小瓷瓶,倒出一丸藥含在嘴裡,伏在那桌上好一會兒才止住咳,緩過氣兒來。茗翠在一旁已是嚇得臉色蒼白,想要去外邊叫大夫又害怕離開她。只得大聲叫著外面的小丫頭,瑞玉卻是止住她,忍著咳道:

    「別去了,已經沒事了。王爺默許了我出府清修的事兒。你去給我把那些個平日裡管事地冊子都取了來,今晚我整理出來。待這兩日我和下邊的人交待妥當了,我們便動身過去。」

    說完已拿了鑰匙給她。茗翠應了一聲,有些不放心的掀起簾子,去到外屋右邊掛著深藍團花錦簾的小閣裡,不多時抱了厚厚的兩大疊冊子來。收拾了那一桌子漂亮的珠花,瑞玉埋在那一堆冊子裡細細整理著,把這要辦要注意的事都用紙寫了出來。

    這平日裡在府上處置著倒不覺得什麼,如今湊到一塊,才發現原來她手裡打理著這麼多的事兒。如此看來。那日皇后娘娘一番安慰性地說詞裡還是有那麼一兩句在理。便是這王府裡主事的人辛苦。看著這些個雜事瑣事的冊子,堆在一起也真是不比寧浩書案上的公文少多少。

    轉眼已至中夜。天空中地一彎銀月鉤住一朵胖乎乎的團雲,很是悠閒地枕在上邊。彷彿磕睡一般,那本還閃爍的銀光也因此變得靜幽幽的。一陣輕風從門窗外吹進來,叩得簾櫳一陣細碎的響。這時瑞玉也有些累了,於是擱下手裡的筆,稍作休息。

    她一手捏著腰一手輕捶著肩,心裡不禁歎著原來伏案辦公是件這麼累的事情,想到寧浩每天都要伏這許久,倒是有些佩服他了。不過看著這桌上攤開的幾頁寫滿雋秀小楷的紙,她又小小的佩服了一下自己。許久沒寫這許多地字了,倒是越寫越讓自己喜歡了。這一得意,胸口又悶了起來,喉嚨一陣發癢,忙用手背捂了嘴,邊咳著邊找帕子,卻是沒找到。這時一旁地人遞過一方來,她也沒回頭,接過來忙著摀住嘴繼續咳。

    稍稍止住了咳,她微喘著氣,用手輕拍著胸口。一旁的人也不出聲,只是放了只盛滿黑色藥汁地白釉瓷碗在她桌上,那酸苦的氣息立時惹得她胃裡一陣翻騰。不由得蹙起眉頭,捂了鼻子抱怨道:

    「去了那麼久,一回來就是要逼著我服藥,你這丫頭……」

    正說著,她目光落到那扣著碗沿地大姆指上,見上邊戴著淺綠翡翠扳指,一時想說的話都噎在了喉嚨裡,又惹得她一陣輕嗽。感到後背有輕柔的撫觸感,她忙著起身微微一福,喚了一聲眼前的人,卻是恭敬的垂著頭不去看他。一陣沉默,還是對面的人先開了口,

    「你又瘦了。」

    無言以對,她只得藉著輕咳掩飾自己的情緒,待氣息平順了些,慣常的回問了一句,

    「王爺怎麼來了?」他卻是久久的不答,於是兩人又這般沉默了。這樣尷尬的耗著對瑞玉來說,確實不是好過的。罷了,他既是不想理她的話,就隨他吧。於是她側過身,繼續理著桌上的冊子,卻是聞到身後極輕的一聲歎氣,聽他說道:

    當防盜成為一種自然,親親們不要拿東西扔我………………夏夏前邊一章做了一些修改,親親最好再去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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