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6章 莫名牽連 文 / 夏日櫻花草
這大夫的話一出,屋子裡的人全都驚呆了,這燉山參的藥裡怎麼會有鼠藥。一時所有人複雜的目光都聚到了莞雅的身上。而這個時候,莞雅也在不解這事。這湯藥的食材是她配的,這燉煮的時候也是她守著,怎麼會有這害人的東西,莫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這般她仔細回想著這燉煮的前前後後。從取了那山參到藥房,再到入了味當歸燉好了奉回來,這裡邊除了她自己,還見著這藥的便只有喜嬤嬤一人了。如此,她不由得想起喜嬤嬤坐在地上拾當歸的那一幕,不由得記起近日滅鼠這藥房的櫃角旮旯裡處處放了鼠藥,不由得想到那一刻她憶起寧古塔,自己有些失神。
那麼嫣然小主遭的這般罪,全是因為她自己一時的疏忽,給那喜嬤嬤鑽著空子做了手腳弄的。這般呆呆的想著,卻聽著茗翠正跟那大夫問嫣然的情況呢,只聽得那大夫很有些無奈的聲音說道:
「很不好。這拖的時間太久,那鼠藥的毒都害到了五臟六腑。若不是方才處理的法子得當,緩了些毒性,這會人怕早就沒了。」
說到這裡,那大夫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不過眼下已是錯過了去毒的時間,且這藥也是要害到她肚子裡的胎兒了,這般並發出來,要救她只怕是……這會兒我只得開副解藥的方子,你們快些拿去配藥煎,每半個時辰給她服下一次。這好不與好,我也沒有把握,一切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聽得大夫的話,屋裡每個人的心都緊了,莞雅更是。不過這會兒不是發慌發緊的時候,能有最後一絲救人的希望。都是不能放過的。於是待那大夫開好了方子,她趕緊接了拿去配藥。不過這還沒走出門口,便見著外邊的迴廊燈火通明,像是來了許多人。片刻,聽得外邊一個響亮亮地聲音傳了句話兒:
「側福晉到!」
便是這四個字,讓莞雅的心中閃過一絲寒意。她轉頭與茗翠對視一眼,見她的臉上也儘是擔憂。兩人這般表情,彷彿來的不是個嬌美的女子。而是地獄的羅煞。這時屋裡的簾子已是打了起來,先進來了七八個腰腿粗壯的嬤嬤,之後那蘭珠才由喜嬤嬤扶著進到裡邊。
擺這個大地架勢,就是讓人行禮的。這屋裡的人也都知道這位側主子喜歡規矩,於是都齊齊地跟她問安。莞雅也是恭敬的跟她行了曲膝禮,不過她這會兒急著配藥救人,哪管得那麼多,之後直直地便往外去。兩個嬤嬤卻是伸手攔住她的去路。這時只聽得蘭珠那般不著急的聲音說道: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這側福晉過問。莞雅只得停下回道:
「奴婢得了大夫地方子。趕著去給小主煎藥。」
聽了莞雅地回話。蘭珠轉臉望向那大夫。雖未說個字。那眼勁卻讓個壯漢都打抖。這般讓那大夫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也是方才聽人喚她側福晉。那大夫知她多少算得上是府上地主子。而此刻更是見她這麼凶悍冷厲。心裡對她就更有幾分畏懼。聽她這般問。忙著答道:
「是解毒地藥。小主這症狀是誤服了鼠藥。所以小地才開了這方子解毒。」
這般吞吞吐吐且語無倫次地回完。蘭珠已是移開了目光。她仍是那般似笑非笑讓人看不懂地神氣。卻是望向那內屋被扯破弄到地上地被褥、摔翻在床下地小几以及滿地碎掉地白釉瓷片。隨即冷哼了那麼一聲。有些幸災樂禍地口氣說道:
「什麼中了毒。我看怕是她地瘋病又犯了。該好好讓人管著才是。」
說到這兒,她轉頭望向莞雅。對著她平靜且冷著聲調問道:
「如此。你不在屋裡好好侍奉主子,又忙著去哪裡?莫不是要逃?」
莞雅聽得這話。竟是不怕地揚起頭直視她,硬生生地回道:
「我無罪。又為何要逃。這有罪的人老天自然不會放過,側福晉也不必操這個心。這會兒您該做的是讓我去救人才是。」
蘭珠聽得這話,嘴角揚起一抹慎人的笑,只道:
「好啊!果然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
這般說著,蘭珠已是緩步到了莞雅的跟前。那般突然的,她揚手響亮亮的一記耳光摑在莞雅的右臉上,立時莞雅的嘴角滲出了血。這般莫明地挨了打,莞雅亦是滿臉地憤憤,望著蘭珠的目光裡射出冰刀一般冷利。不過眼下要緊是救人,所以她怎麼也得忍。於是她忍著那般火辣辣地疼,回道:
「多謝側福晉的誇賞,莞雅會銘記於心。不過恕奴婢手上關乎兩條性命,實在是萬急,聽不得您其它地教訓了。」
說完已是要掙開那些個粗胳膊,想要出去。不過她畢竟雙手難敵四拳,何況眼前還不只四拳。所以不僅沒走成,還給牢牢的制住了。只見著蘭珠過來順手扯了她手裡的方子,那麼不經意的掃著,嘴裡緩著聲說道:
「你急什麼。既是還有教訓,又怎麼能讓你這奴才先走。也是你這小嘴利害,咱們便先來教訓教訓它,讓它知道這大不敬的後果是什麼。來啊!給我掌嘴!」
聽得主子這般吩咐,兩個粗使嬤嬤應了聲,上前來便反扣住莞雅的手,將她摁在地上。這正要動手的時候,卻聽著茗翠急著上前說道:
「側福晉。小主已是命在旦夕,便是莞雅有什麼不敬的地方,這眼下也不是追究的時候。要快些讓人煎了藥救人才是。否則小主有個三長兩短的,明日待王爺和福晉回來,您要怎麼和他們交待?」
蘭珠聽了茗翠這話,倒是陰險著一張臉步步往茗翠那兒去,卻像是佔盡理的說道:
「交待?這該交待的人怕不是我。喜嬤嬤,跟大夥兒說說,今兒個晚上你在藥房都見著什麼了。」
這般那喜嬤嬤應了一聲。只道:
「今兒晚上我去膳房煮給主子安神的蓮子茶,大半夜的聽著這藥房裡有動靜。本以為是老鼠,卻不想見著莞雅一個人在藥房裡尋什麼東西,之後還鬼鬼祟祟地把那東西放到燉好的藥裡。這般被我撞到了,她還惱羞成怒地推了我在地上,想要殺人滅口,幸虧我及時逃出來……」
如此,這滿屋子裡的人都駭然地望向莞雅。只道這會兒人證都出來了,那毒果然是她放的。正這般想著,卻見那莞雅一口往那喜嬤嬤身上啐去,之後一臉憤怒且鄙夷地吼道:
「你血口噴人!那鼠藥是你趁我不備時放進去的,你才是兇手……」
這話還未喊完,喜嬤嬤已是左右兩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臉上。下手那般重,不僅打腫了莞雅的臉,還打破了她地鼻子。散了她那一頭梳齊的發。一時莞雅那般披頭散髮,滿臉鮮血的樣子,像是地獄裡受刑的鬼一般可怖。
這兩巴掌甩得舒坦,喜嬤嬤紅都通紅了。回過頭看向主子,只見她恭敬地說道:
「主子恕罪!方才聽她誣陷,忍不住先教訓了她兩下。」
聽得這話,蘭珠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只道:
「這樣忤逆滅主的奴才。便是打死了又有什麼可惜,只管動手便是了。」
說完已是使了那麼個眼色。這會不僅是喜嬤嬤得令。那兩個粗使嬤嬤也是攏了攏寬大的袖子,一幅要使出渾身解數修理別人的樣子。於是幾個人又是連著給了莞雅幾記重重的耳光,打得她那張本還周正地臉,這會兒已是沒有人形了,血浸了這屋裡一地。
也是這巴掌以後,幾個人便想著要大刑伺候,拳腳上身。眼見著這情勢越來越不可收拾,茗翠此時也是耐不住了。見著那嬤嬤一腳便要踢到莞雅的腰上去,她忙著呵道:
「住手!王府的正院。福晉的臥寢。怎麼容得有人撒野?你們莫不是想逆上?」
這般,那個使壞的粗使嬤嬤有些猶豫。抬起的腿一竟沒踢得下去。不過片刻,便聽著蘭珠笑了。笑裡卻閃著殺人於無形的氣息。只見她步步逼近茗翠,用那般探究且好奇地探究看著她。是啊,她怎麼早些沒想到,這瑞玉不在,正好讓她能有這個機會請教請教她這位家生的大丫環,讓她吐一吐那不潔地事兒。
如此,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不過這般卻是讓茗翠覺得脊背發寒。她本是不怕蘭珠地,想她是這正院的大丫頭,無過無失,便是側室也動不得她分毫。可現在,她分明從她的笑意裡讀出了險惡,雖然她還不知道那是什麼。這般片刻,聽得蘭珠那迫人的聲音問道:
「呵!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處置個大逆不道的丫頭,為何你百般阻撓?莫不是這事兒你也參了一份?」
茗翠聽著蘭珠這般誣陷,一時有些莫名。想她怎麼也是這正院的大丫頭,這事上她無失無過,怎麼會牽到她頭上。不過來不及想清楚這些,眼下的處境於她已很是不好。這小姐不在府上,她身邊沒個做主的人,且這會她陷在屋裡,對著這麼些個壯如男人的宮中嬤嬤,定然脫不得身。正這般分析著當前地利與不利,卻是聽著蘭珠吩咐道:
「來人,把這兩個串通謀主地刁婢給我帶回去好好看問。」好晚啊,其實夏夏想早上更的,可是每一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