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2章 夜宿宮闈 文 / 夏日櫻花草
瑞玉聽了這話，倒也沒聽出皇后娘娘的心思。合著之前的遭遇，她對這位老人家有著一種敬畏的情緒在，自然不會似寧浩和蘭珠那般放鬆。聽出她語言裡的不樂意，只道是自己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便垂頭恭敬地應了聲是，但應那聲裡仍是帶了那麼句皇后娘娘。這一下卻是把皇后娘娘弄愣了，她看著她好一會兒，卻是輕輕歎了口氣，只道：
「罷了，丫頭……我也知道你心裡不親近我。因為蘭兒的事情，你嘴上雖是不說，心底終還是怨我這老太婆的，是不是？」
這話讓瑞玉心裡驚了一下，想著這大晚上的，皇后娘娘莫不是要和她清算蘭珠的事兒。那麼是要責備她沒迎好這位姐姐，還是要責備她這段日子讓她受了冷落。反正不管是哪樣，今兒又是少不了一頓數落一陣罰……如此她心裡倒是大大的歎了聲，這宮真是進不得。
這般想著，正要回了這一句，卻是感到手心裡一陣暖，皇后娘娘不知什麼時候已是握牢了她的手，很是有些無奈地說道：
「丫頭啊，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也不怪你怨我。那寧小子的天花能好，全靠你說的那一味藥。如此你不但沒有照顧不周，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你皇爺爺還有我都該要好好謝謝你才是。沒有你，寧浩現在怕是……」
這番話說得瑞玉很是感慨，可腦子還清醒。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為後面要說的話作鋪墊，如此她不吭聲。待著皇后娘娘繼續往後說。這般，也就真聽著皇后娘娘繼續說道：
「可我身邊這蘭丫頭，也是個死心眼兒的烈性女子。她除了寧小子，誰都不要嫁。要說這京城裡跟我求她這門親地宗室子弟也不算少。遠的就不說了，便是寧浩的二哥寧臻曾經也讓他額娘來提過。但每一次都是給她拒了，不問為什麼我都知道她在等那寧小子。可她偏偏又沒等出個結果來，那寧小子一早就中意了你。」
說到這兒，皇后娘娘歎了好大的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我不瞞你，這蘭丫頭知道了寧小子選的不是她，那會兒便尋死覓活的，怎麼勸都勸不住。看著她那般自我作踐，我心裡也疼。她畢竟是我一手養大的，我又怎麼能忍著心見她那樣活不了了。無奈我只得許了她，讓她去給寧小子作側，這般給她留個念想。才保下她那條命呀。」
這般，皇后娘娘再望向她，臉上倒還有了幾分愧疚，又道：
「丫頭，我知道你心裡為了這事兒過不去，但皇祖母我也有我的為難之處。無論怎樣，祖母希望你能體諒我這個做長輩地心情。」
如此這番話。倒是說得誠懇。做長輩地又有誰不想見著自己心疼地小輩嫁著個如意地人。不過該受地她都受了。現在這都木已成舟了。還有什麼體諒不體諒地。再說這樣地話。莫不是在暗示她對蘭珠不周。無奈她應了聲。只道：
「蘭姐姐對王爺這番情意。著實令人感動。也真是難為她一個格格。願這般不計較地到府上做側室。請皇祖母放心。我定會好好待蘭姐姐。不讓她受著丁點委屈地。」
聽著她這話。皇后娘娘很是欣慰。忙著拍著她地手稱好。又很是信任地讚道：
「你這丫頭待人一向寬厚。我又有什麼不放心。只是擔心你這病呀。累了身子。看看這才多久不見。我瞧著你又瘦了一圈。這般你真該好好歇著養養才是。可你偏偏操心著這府裡地事兒。也閒不下來。」
說完。輕拍了拍她地手。倒是有些責備地語氣說道：
「也是那寧小子。最不知道疼人。老是那般纏著你。對你這身子又怎麼好？依我說呢。你有時也別那般好脾性地由著他。他雖是你地丈夫。但也該體諒你不是。這王裡有側室有侍妾。她們也都有侍候他地義務。怎麼能只累著你？」
說到這裡，瑞玉一下明白皇后娘娘地意思了。方纔的話乍一聽是在體諒她，說寧浩的不是呢。其實便是在側著邊的和她說，該給些機會給其他的人，不要夜夜纏著丈夫。這般不是暗著說她專房是什麼？
要知道，這在女子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罪過。凡專房者，必是容不得夫君寵其他的妾室，此為妒婦，已是犯了七出了。難為她這位皇祖奶奶還這麼委婉曲折的和她提這事兒，倒真是對她還有那麼幾分「心疼」。如此，辜負不得她老人家，她只得答道：
「皇祖母說得是，我會多提醒王爺的。」
但是他要去哪兒，就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了。當然這後邊地一句她沒說出來，不過光是這句表態就已經惹得皇后娘娘滿臉的笑意，直說她是個貼心的好丫頭。瑞玉無奈聽著這麼句誇獎，只道這皇家的貼心好丫頭可是不好當的，是要拿丈夫去換的。
這般外邊的嬤嬤來請示，是不是要擺膳了。皇后娘娘吩咐了聲，這時才想起正事兒來。只說這今兒喚她來呀，是久不見她了想得很，要留她在宮裡住一夜。如此瑞玉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莫名地怎麼會想著要留她呢。
正納悶呢，見著寧浩掀了簾子進來，一臉地疲憊。其實他這會兒是過來他皇祖母這邊用膳的。也是這連著幾日地忙碌，每每到深夜，這吃飯宿夜都是同那些個朝臣在一塊，擠在尚書房裡。皇后娘娘知道了很心疼，便喚了他這幾日到這慈寧宮裡來歇息用膳。
於是後面連著這幾日，寧浩夜裡都是在這兒歇的。不過這日中午寧浩倒是沒有過來用膳，只說是要回去取件東西。這回來了之後吧。便過來回了皇后娘娘，說是這晚上他得回王府裡去，就不在宮裡歇了。
皇后娘娘聽了寧浩這話，又怎麼會不明白他這心思。知道他是嫌這宮裡冷床冷被地睡不好，想回去粘著他地小福晉呢。其實皇后娘娘也是個仔細的人，一早倒是指了兩個模樣好又貼心的丫頭去他歇那兒伺候。不過連著兩日，那兩個丫頭來回話，都說夜裡這小王爺只讓她們守夜。根本沒沾邊呢。
如此皇后娘娘也只得作罷，這軟玉溫香他只要那一個，奈他何？不過想著他每日休議時都已是深夜了，還這般離不得的要趕回去，又有些惱他了。這宮裡府裡來回一陣折騰，少說也得一兩個時辰，如此他還能歇多久？心裡只道她這寧小子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不過他這般任性，她可不能由著他。想他前段日子忙得那般消瘦。真是讓她擔心得不行，現下好容易身子養好了些，哪能再這般折騰。想她這孫兒要回去歇，不過也就是捨不得那瑞丫頭，如此她接了他的心頭肉進宮來便是了。於是她這才遣了人去接瑞玉進宮來。
只是呀她看著寧浩對這瑞丫頭這般寵倦，就不由得想到了蘭珠。她如今倒是硬嫁過去了，可連她這老太婆都看得清楚，這寧浩心心唸唸的哪有一星半點兒是她。如此她那蘭丫頭一廂情願地嫁過去。倒只換得眼下的滿滿淒涼，如此何苦來哉！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在那瑞丫頭跟前囑咐兩句，想著她地話寧小子或者能聽進去一些，不要太專於一人了。如此倒是嗦了，現在見著寧小子來了，她也就打住了。見著這廳裡的膳也已是擺了個差不多，便喚了兩人過去同坐。
而寧浩那邊，見著瑞玉來了，自然是又驚又喜的。其實他這會兒過來，是得了她這老祖宗的旨。橫豎他這手上還有一攤事兒。他得快些把要緊的處理了，待晚議結束了，好回家陪他的寶貝丫頭去，免得她又冷了病了。所以他這個晚上本是不打算到慈寧宮用膳了，只在書房隨意吃些點心墊一墊便是了。
可是這傳話的人跟他說，他皇祖母吩咐了，如果今兒不過去呀。這晚上他就甭想回去了。所以他才急急地趕了過來。心裡本還有些怨他這老祖宗。哪知道這麼一進去呀，就見著他的小福晉在裡邊了。正挨著他祖母不知說些什麼呢。見著他進來，衝他那麼乖乖地一笑。惹得他這一身的疲倦都頓時的消了。
也是他給寵得沒規矩了，見了他皇祖母倒沒那般恭敬的行禮，卻是一臉抱怨地對著她說道：
「皇祖母，您怎麼接瑞兒來，也沒和我說一聲？」
皇后娘娘聽了他這話，倒是故意正經起一張臉，只道：
「怎麼，這丫頭我還見不得了？」
寧浩聽她這般說，忙著扶了她去那膳桌旁坐下，笑著道：
「見得見得。她是您的嫡孫媳婦，如何見不得。只是這般突然，害我一時倒是沒準備好，怎麼謝老祖宗您。」
皇后娘娘倒是不理他貧，只道：
「你謝我做什麼。我只是久不見這瑞丫頭，心裡想她，才招了她進來，與你何干？」
聽了這句，寧浩有些急了，只道：
「那您不白天招了她來，偏偏挨到這會兒都天黑了。您看這天兒，待到這用完膳，外邊怕是又要颳風起雨的了。那會兒回去，她豈不是要受著涼。老祖宗，瑞兒這身子可還害著病，您也不體諒體諒她。」
如此皇后娘娘聽了，只說：
「就你知道心疼這瑞丫頭。這待得晚了，我就留她在這宮裡歇一夜。橫豎你今兒不是要回去，我就讓她住你先前待的那間屋子，連這收拾都省了。」
聽皇祖母要支他回去，寧浩這會倒是滿滿的不高興了，直接耍賴地扔了一句：
「我累了，沒力氣回去了。我要與我福晉在一塊兒。」
這話倒惹得皇后娘娘笑了，看了眼有些臉紅地瑞玉，便轉頭對著她身邊的老嬤嬤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這寧小子中午還跟我說著府上百般好，定是要回去歇。這會兒倒是又賴著不願意走了。罷了……反正我那側閣裡兩間屋，今兒就讓他們一人一間的住下，省得誰回去了對方心裡都掛念。」
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