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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26章 琴音獻壽 文 / 夏日櫻花草

    第二日待寧浩下了朝,瑞玉早已收拾打點好在等他了。見他回來,忙著上前伺候著脫下朝服,換上身黑底團花織銀鑲邊的褂子。這邊系盤扣瑞玉還邊提醒他,今兒她要是給考著了可不能袖手旁觀。那般擔心的樣子,惹得寧浩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只得擰著她的臉說,額娘那般疼她,怎麼會為難她。

    瑞玉雖是應著,心裡卻不這麼輕鬆。仔細想想,自從她嫁給他,或者說是知道要被指給他開始,識得的哪一位皇親沒考過她。初見時的皇后娘娘,便是考她背詩;之後識得五弟寧遠,便是考她下棋;再之後圍場識得他的姐姐寧馨,又是要考她的廚藝……今兒指不定碰著誰,還要考她彈琴畫畫呢。

    她自然相信老福晉是不會為難她,可今兒這拜壽的人這般多,別人逢著就不會?橫豎她這夫君太惹眼,而娶她回來還有那麼段故事,弄得這京城的皇族宗室對她這位睿郡王少福晉都是一肚子的好奇。尤其是這宗室裡的女眷,碰著她了就沒有不想探究探究的。

    最記得有一次,遇著寧浩的叔叔祥親王過壽辰,攜了她同去。那祥親王福晉同她幾個未出嫁的女兒還有兒媳婦,從她進門開始就經意不經意的上下打量她。待得寧浩出去了外邊應酬,這些個人更是親熱的拉了她上坐,左右一陣探問,又是看手又是觀足,之後還提出要與她切磋切磋做女紅。

    也好在她那刺繡的手藝是跟高人鬥氣時苦練出來的,繡出的東西都能到了嫣然那種地步。想她上次繡的那幅春風十里不就讓寧浩給弄混了,雖然那會兒很惹了她生氣,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想的話,也是說明她這女紅的功夫有多到家。於是這比試的結果,自然是她把這一眾人給比下去了,如此總算是給自己掙了點面子,沒給她夫君丟人。

    不過得了面子,這麻煩就多了。也是宗室的女子嘴快。這事兒過後便如春風過境,傳遍了大江南北,就愈發惹得大家對她好奇。這話傳來傳去的,甚至遞到了皇后娘娘那兒,她老人家自然是得意加高興,不過隨即便給她一個差事。讓她繡上一幅浩大地朝鳳錦,害她繡到現在都還沒繡完。所以現在她每每逢著這些個喜宴慶宴,就不免心情緊張。

    這般胡思亂想連帶抱怨一氣,寧浩衣褂上的盤扣已是被她盡數繫好。如是兩人都整裝好了,便同乘了馬車去了和親王府。到那裡的時候,這廳裡廳外已是一眾女眷,裡邊有她認識的不認識的,見過的沒見過地,反正是熱鬧得很。而此時和王福晉端坐在正廳裡。被大家圍著,也是滿臉的高興。

    不過也是礙著差事的緣故,這會兒她老人家的幾個兒子兒媳都還沒到齊。瑞玉尋了一下。寧遠和清悠沒在裡邊。倒是寧浩的二哥寧臻還有二嫂秋蓉早已是到了那裡了。秋蓉倒是如往常般,很是親熱的在老福晉跟前端茶倒水的,伺候慇勤。兩人見著面了,也都是各自點頭示意,不過秋蓉看她的目光卻是冷淡得多。

    丫環們打起簾子,瑞玉與寧浩一塊進去,同老福晉賀過壽獻過禮,便被喚到老福晉的旁邊坐著。也是想著上次慈寧宮裡地事兒,老福晉替她委屈呢。又是這許久不見。這會兒看著她這般害著病,人也消瘦了許多,就更是心疼了。

    忙著拉了她的手問她這病好些了沒,又見著她仍有些微咳,便說她這兒得了些藏地的雪蓮,用清水煮了最治這毛病,讓她先拿些回去用。若是好些,便再讓人從那邊捎回來。瑞玉正要謝過,便感到一邊直刺刺地兩束目光打在她臉上。都還等不及她回過神去看,便聽得一個中年婦人說道:

    「真真是個玲瓏地玉人

    如是。她才注意到這正坐地一邊還同坐了個雍容華貴地婦人。一旁還立著個端麗地年輕女子。那婦人笑吟吟地看著她。一旁地年輕女子也是。不過卻是不笑。表情裡透著幾分漠然。所以看上去雖也是個美人。但頗有些艷若桃李。冷若冰霜地味道。瑞玉心裡正納悶這兩位是什麼人。卻是聽著老福晉笑著說道:

    「倒難得聽你這般誇獎。」

    之後老福晉便是與她介紹道。這婦人便是肅親王地福晉。而她身邊地一位。是她地大女兒寧晴格格。如是。瑞玉忙著起身行過禮。其實對於這肅親王。她知道得並不多。只曉得他是朝廷地兵部尚書。且與和親王是同母嫡出地兄弟。也因為這樣。兩府更親些。不過自她嫁過來後。肅親王府她還未去過。所以寧浩這位叔叔地福晉還有大女兒。她今兒是第一次見。

    那肅王福晉讚她一句。接著又是一番細細地打量。且目光在她臉上那麼一打轉。直直便落到了她纖細地指上。許久都移不開。這般瑞玉心裡自然是有些忐忑地。不知道這位福晉為何對她地手這樣感興趣。正百思不得其解。卻聽著她老人家說道:

    「這瑞丫頭地手倒是生得好。那手指纖長地。一看便知道是會彈琴地。我這段去宮裡請安。也常聽著她老人家誇獎。說這寧浩啊娶了個知書識禮地福晉。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時便是想著瞧見一下呢。哪知今兒才有這個緣份。」

    瑞玉聽得她這般褒獎。既是心虛又不安穩。不過還不待她說點什麼太過誇獎。自己只是略知皮毛地實話時。又聽那肅王福晉說道:

    「也是今兒巧,我這晴丫頭也來了。逢著是姐姐的生辰,不如現下讓她們各自給您彈一支曲子來祝祝興,您說如何?」

    瑞玉聽完她這建議,立時明白自己這會兒又要上考場。心裡不由得歎道,這莫名誇獎的話聽不得。可這一回也真是把她考住了。說起彈琴,她自覺不差,可比起眼前這位琴藝在京城鼎鼎大名的寧晴格格,也就是個皮毛的水平。

    一早就聽說這位寧晴格格精通音律,最擅彈奏,很是應她那個晴的名字。因此自小便常被帶到宮裡皇上皇后跟前撫曲。她撫的曲子不僅皇上皇后喜歡聽。連當朝御樂房地幾位上了年紀地有名樂師們都讚不絕口。

    最是有一次蒙古小王爺布善到京裡給皇上賀壽,卻給那天籟般的琴聲吸引到了慈寧宮裡,見著這麼位動人地格格,當即便取下蒙人身上最貴重地金佩刀呈上,要向皇后娘娘求這門親。而那時晴格格還小,未到出嫁的年紀。且她阿瑪額娘也都捨不得嫡女遠嫁,所以最後這親事是沒成。不過也因此她的「琴聲」大臊,連她這個初來京城的深閨女子都聽聞到。如是,她應下這比試,不是明知山有虎,還去當虎食嗎。她自個兒的輸贏倒是不打緊,關鍵今兒是老福晉的生辰,這比不比得過還關係著她老人家地面子呢,她又哪裡敢冒冒然應。

    可是之前已經被人家先給捧到天上去了。便是想拒都拒不掉,想說不行都是不行了。這般為難,她只有求救般地看向寧浩。

    寧浩這會兒正坐在一旁怡然的喝茶。見她目光投過來,倒是一臉輕鬆的笑,那樣子真是一點都沒體會到她的難處。這般倒是惹得她有些惱了,明明昨兒說好的要幫她,今天就坐一旁幸災樂禍去了,一點信用都沒有。如此是指望不上他了,她有些惱地別開目光,正要硬著頭皮應下時,卻聽著寧浩說道:

    「嬸娘這提議倒是好。這瑞兒的琴彈得不錯,晴妹妹的琴藝更是了得,逢著兩人都在這兒,自當該為額娘的壽獻曲。不過這逢壽助興的曲子最是要熱鬧,讓她們兩人各自彈一曲倒是顯得冷清,不如讓她們二人同奏共助,相互合曲,不是更難得更應這氛圍?額娘,您說呢?」

    老福晉自然是懂寧浩地心思了。便說這兩人合彈倒也是難得,笑著應了下來,而一旁的肅王福晉見著她同意了,便也不再說什麼。如是瑞玉鬆了口氣,不禁笑吟吟的看了眼寧浩,說話間這裡外地丫環便要在這廳裡擺上琴。這時卻聽那冷美人問道:

    「四嫂嫂挑哪一件樂器?」

    瑞玉聽她這麼問,才想起這共奏最好不同器,這般才更能揚出調子。她想了一下,還是絃琴她最拿手。彈這個或者勉強還能跟得住。做片好綠葉,便說是選十八弦了。那寧晴聽了只是點了下頭。回道:

    「那我就選琵琶。」

    如是,這裡外的丫環取來十八弦和琵琶來,兩人輕調幾下音,不多時便擺好架勢端坐於廳中。出於對嫂嫂的尊敬,寧晴讓瑞玉先起個音。瑞玉思得片刻,便彈起了南山調。那寧晴格格也真是了得,便是聽了那麼幾個調子,也就拔弦更了上來,合得分毫不差。如此兩人一個錚錚一個嘈嘈,共彈共奏,倒是愉快得很。

    如果說這酒逢知己、棋逢對手是樂事,這琴逢知音便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兩人這般共調相和,卻是都沒有故意去追對方的拍子,如此相得益彰,自有一種契合的妙感。這般奏下去,瑞玉早已是沒有了開始的緊,寧晴的臉上也是漸漸有了柔和的笑意。曲至尾段,兩人竟默契地對視一笑,如這曲子般合拍。

    這般一曲奏罷,已是搏了個滿堂彩。而兩人卻仍未盡興,於是又接著彈了香山曲、秋華調,還共奏了那麼一支高山流水,讓這滿屋地人都聽過了癮。這般到了最後,瑞玉起了個調子,兩人邊彈還邊唱起了民間的一首祝壽歌。這屋裡的人也都跟著和了起來,一時這裡邊的氣氛好得不行。

    麼麼看書的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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