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章 新舊同殤 文 / 夏日櫻花草
進到內室,寧浩揚手打開那粉色的珠簾,一時間珠子碰在一起啪啪的響個不停。瑞玉有些踉蹌地被他拉了進去,還未站定便見他猛地轉身,反手拉起她的手臂,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去寧遠那裡,手上為何會有傷口?」
瑞玉被他猛拉著一陣往前走,一時有些喘不過氣,斷斷續續地答道:
「只是不小心跘到石頭跌倒,擦傷了而已。」
「你撒謊,根本就是在騙我!你的衣服、髮飾都和早上見你時的不同,你究竟去了哪裡,做過什麼?」
「我沒有!不過是覺得有些悶,出去走一走而已。碰巧遇到了寧遠,他見我跌倒受了傷,弄髒了衣裙,便讓我去他府上收拾了一下。」
寧浩滿是懷疑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只道:
「碰巧!那麼碰巧你們在天然居上遇到,那麼碰巧你又去了寧遠的府上,這個世上哪裡來的這麼多碰巧的事情?」
瑞玉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王爺,你在懷疑什麼?怡郡王他是你的弟弟……」
寧浩卻是狠狠地打斷了她的話,
「那又怎麼樣?你是我地女人。最好給我安份一點。」
瑞玉地心猛地顫了一下。方才地那句話深深地刺傷了她。一時望向他地目光裡湧滿了悲傷與憤怒。這一次她再也不能平靜了。卻是衝著他大聲地喊叫著:
「收回你方才地話!我不是你地女人。永遠都不是……」
這樣地瑞玉是寧浩從未見過地。有那麼一瞬間他驚得愣在那裡。不過很快便被她下面地一句不是他地女人永遠都不是徹底地激怒了。天知道這個下午他發現她失蹤地時候。有多擔心。帶了人滿京城地去找。最後發現她和寧遠在一起。如今回到府上卻是說出這樣地話。他是她地夫君。她把他置於何地?怒火中燒。哪裡還控制得了自己地情緒。見瑞玉掙扎著想要掙開他地手。便猛地一甩手。瑞玉身體一個不穩摔到了軟塌上。
只聽砰地一聲。瑞玉地頭猛地闔上那紫檀木地扶手。很快帶著腥味地液體從額上滑下。滴上了銀白色地團花錦墊上。鮮紅鮮紅地連成一片。格外刺眼。一時眼前地一切都在恍惚。四周地聲音都已消逝。耳邊只有那涼涼地絲絲聲。
她用手撐起身體。那血卻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將她摔出去地手此時卻要伸上前來扶她。她避開那手地觸碰。有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地往後退著。一直退到牆邊。那手卻也跟了上來。將她摟住。用錦帕按住她額間地傷口。
眼裡湧起的霧氣模糊了整個的視線,她努力地,集中精神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是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清晰地感到額上那溫熱而犯著疼痛的觸感。
「你是什麼人,竟敢這般放肆!男女受授不親,還不快拿開手。」
眼前的人卻是不看她,有些清響的嗓音說道:
「你的額頭受傷了,如果不想留下疤的話,最好乖乖地閉上嘴不要說話。」
受傷了嗎?她只注意到他觸碰她的手,連額頭的疼痛都忽略掉了。被他這麼一說,忙用手輕輕撫了上去,剛一碰到那傷口,她便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接著便乖乖地不再說話,只睜著大大的眼睛打量著他。
俊秀的眉目,挺挺的鼻,薄薄的唇,除了臉上僵硬得沒有一絲表情外,他真的是很好看的一個人呢。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呆呆的笑了,卻感覺他在她額間塗了一層涼涼的東西,一時間那傷口處又痛又癢,她忍不住想用手去撓。
他卻是用紗布按住那傷口,口氣溫和地提醒道:
「別去撓,閉上眼睛。」
仿若被催眠了一般,她慢慢將伸上額頭的手放了回去,靜靜地閉上眼睛。眼前漆黑,四下安靜,只能清晰地感到額上那溫熱而犯著微微疼痛的觸感,還有那紗布纏著額頭一圈一圈。
她一時伸手緊緊抱住那觸感的源泉,仿若一鬆手他便會離開好久好久,走得好遠好遠。眼瞼輕輕闔,淚水斷了線,眼前的視線一下清晰了起來,耳邊籠罩的絲絲雜聲也已消失不見。一眨眼,卻是回到了現實間,發現自己眼前抱著的是這個穿著華服的男子,耳邊是他略略低沉的嗓音。
不,不是他!她想要抱住的那個人沒有華麗的袍服,沒有無上的權勢,卻是儒雅柔和,雲淡風清。他不會這般粗暴的對她,更不會把她當作自己的附屬品。所以她想要緊緊抱住的那個人絕不是他!
她猛的推開他,想要逃出這方天地,卻是只能往另一邊退去。眼前的人卻是步步緊逼,一直到她退無可退,只能在牆角無助地滑坐在地上。血還在流,他仍舊上前來摁住她額上的傷口,只是此時,她感覺到的不再有溫熱,只有清晰的痛楚。
身體又被他抱了起來,重新坐回那滴了血的軟榻上,她不再掙扎,或者是血流多了,她覺得很累很倦。宮裡的大夫來了,仔細地檢查著她的傷口,她一動不動,仍抱著雙膝將頭埋在自己的臂膀裡。很快傷口被清洗了,涼涼的藥膏被塗了上去,依然有痛的感覺,她卻已是不再動也不吭聲,一臉麻木的表情。
包紮完傷口,收拾了東西,一屋子的人都齊齊地退了出去。她又一次被他摟進了懷裡,那華貴袍服柔滑的表面觸上她手臂的肌膚,傳到心底的感覺只有捂不熱的冰涼。許久許久,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卻又問道:
「瑞兒,你知道我在乎你,為什麼總是要惹我生氣?」
亦是同樣久的時間,她抬起頭,望向眼前這個高貴的、不可一世的皇家公子,目光裡只有絕望的冰冷。
「睿王爺,你休了我吧。」
一瞬的沉靜,他卻是狠狠逼她望進他的眸子裡,那裡有悔、有痛、有傷心,映在她眼目裡卻只剩下空洞,沒有什麼可去留意。
「董瑞玉,你休想!這輩子,下輩子,你都是我的,我永遠都不會放你走的。」
她嘴角泛起了笑意,卻是笑得落下了淚滴。永遠是他的!她不過卑微得如同一件物品。哈哈!她真想大聲地笑出來!這王府裡本就不會有什麼長相廝守的誓言,只存在永恆附屬的規律。於是她不再說話,也不再抵抗,任他抱了她去臥榻之上,任他咬上她柔軟的唇,任他褪去她的衣衫,任他在她身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吻,最後任他抱了她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