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2章 錦裡針藏 文 / 夏日櫻花草
一路沿著深紅的宮牆,穿過慈寧宮前狹長的廣場,寧浩與瑞玉並行經慈寧門由北側的抄手迴廊去往後寢殿。此時殿內垂花門上的瑪瑙珠簾已被挽起,兩側的雙交四碗菱花隔扇窗也已經撐開,殿前的陳鎏金銅香爐裡騰起縷縷白煙,帶著絲絲玉蘭花的香氣。
皇后娘娘已誦完經,身著明黃色鳳皇翟鳥繡緞禮服端坐正廳裡。兩人得了應允,行至正殿對皇后行三跪九叩大禮。皇后娘娘見到眼前的一對璧人,心裡也很是歡喜,尤其是這新福晉,身著大紅錦鍛的喜服,用金質鳳銜流蘇簪挽起了髮髻,比那日見時更顯得嬌艷,於是便命人取來大小金簪、金釧、金珥各六隻以及紫貂皮大衣一件賞賜於她。
蘭格格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瑞玉,雖是面無表情,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很是不高興。瑞玉上前行謝禮,被這兩道冷嗖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順著這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這女子眼中滿是妒意。
皇后娘娘也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波濤暗湧,卻是笑著和瑞玉說這是她身邊的蘭丫頭,年方十八,長她兩歲,以後只管叫她蘭姐姐便是了,說完轉過頭對蘭珠吩咐道:
「蘭兒,你不是說有東西要送給新福晉嗎?還不快拿來。」
那蘭珠應了一身,轉身從西側的暖閣裡拿出一方繡錦被面送到瑞玉的手裡,臉上一時也是堆滿了笑意,上前來很是親熱地說道:
「玉妹妹,我與寧浩哥哥也是一塊在這宮裡長大的,如今他大婚,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好送的,便是熬夜繡了這方鴛鴦錦送你,你且看看合不合心意。」
說完還特意指了指繡面中央的兩隻戲水的鴛鴦,神情裡還有著幾分得意。瑞玉微微一福行了謝禮,見那繡中鴛鴦色彩明麗、神情生動,便用手輕輕撫了上去,卻覺得指間微微一刺,手指已被扎出了血,在那鴛鴦的白肚上染上了紅紅的一小點。再看那蘭格格,臉上仍是掛著明媚的笑,只是方才得意的表情裡更添了幾分幸災樂禍。
瑞玉淺淺的一笑,將那錦面交到一旁宮女的手裡,口裡卻是讚道:
「蘭姐姐十指春風,繡得這錦裡的鴛鴦倒像是活的一般,妹妹今日也算是領教了。」
聽她這般說,皇后娘娘臉上也笑開了花,卻又把目光轉到寧浩的身上,故意問道:
「浩兒。你也看看。平日裡只知道你府上嫣然地繡工做得好。今日也說說我這蘭丫頭地手巧不巧。」
寧浩掃了眼那鴛鴦織錦。只道:
「蘭妹妹手巧。自然不是嫣然能比地。」
蘭珠地臉上頓時更添了幾分得意。倒又是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絲毫也不避諱一旁地瑞玉。寧浩卻不看她。只盯著瑞玉方才被扎地那隻手。皇后娘娘看在眼裡。只道這蘭丫頭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害臊。只怕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怎樣放肆。便再和兩人囑咐了幾句。打發了他們回去。
剛出了慈寧宮。寧浩便拉起瑞玉地手。見那玉脂白地指尖上已留下了紅紅地一點傷口。方才在殿裡他便已猜到那錦裡有什麼埋伏。只是礙著皇祖母地面子。他不得發作。想那蘭珠慣用這些詭技倆。他應該早些提醒她才是地。卻是一時疏忽讓她受傷了。於是將那指尖很是心疼放在唇邊輕抿了一下。問道:
「還疼不疼?」
瑞玉搖頭,卻是一臉輕鬆地笑道:
「只是被那錦中鳥兒輕輕啄了一下,不疼的。」
寧浩見她這樣便更是擔心了,想到上次嫣然的事,她知道這蘭珠有多妒有多狠。今日當著他的面,她都敢如此挑釁,倘是他不在這裡,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傷害瑞玉的事情,於是便道:
「她是故意的,你以後要小心一些。往後皇祖母召你來宮裡,你千萬要與我一起,倘若我不在府裡或是來不了,你便說自己病了,不要去。可知道了?」
見他如此緊張的表情,瑞玉心中一暖,卻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很是恭敬地說:
「知道了,王爺。」
說完倒像是想起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般,急急用手摀住了嘴,側了身子裝得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待寧浩反映過來時,他快步上去追上她,也不管這迴廊四周有人沒人,便一把抓住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在腿上,那張俊臉卻是湊得很近很近,近得已要貼上她的鼻息了,問道:
「你這丫頭,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瑞玉紅著臉,那兩個字還未有叫出口,便被他一陣輕撓,氧得在他懷裡直笑,笑得都快岔氣了,只得大喊著寧浩哥哥寧浩哥哥的求饒,好一會兒她才喘著氣將頭靠在他懷裡。經過一鬧,她笑得臉紅紅的,襯上這紅色錦鍛的喜服,更是嬌俏了。
寧浩在她鼻間印上輕輕的一吻,接著點上她的唇,正要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回廓裡響起了腳步聲,瑞玉羞得立馬從他懷裡逃了開來。寧浩卻是不管這些,一把拉了她的手往宮外走,回了王府,便直接抱了她回臥房裡。
放下朱紗帳,褪下錦椴衣,很快大紅的喜被裡又滿是柔情蜜意。寧浩一寸一寸地灼燒著她的身體,引得她輕輕地呻吟,他太狂烈了,她只能順從地摟上他的脖子,承受著他的肆意妄為。
他真是一個霸道的人,讓人無從抗拒,一出現便會把所有人的目光佔得滿滿的,或許這就是做君王的人與生俱來的一種氣質。想到昨日之前她對他還充滿了陌生與恐懼,現在便已如此親密,一時間有些感慨。稍一恍惚,卻感到敏感之處被他輕咬了一下,還生生地有那麼點疼,只聽到寧浩說:
「這個時候竟然走神,看我怎麼懲罰你!」
這府裡的下人見王爺福晉新婚燕爾,如廝親密,全都識趣的迴避了。此時,只有嫣然一個人站在那臥房的不遠處,滿眼的酸楚。從她十歲進府裡,何時見過主上對一個女子這般親密這般寵溺,大白天的竟然不管不顧的抱了她去房裡。這瑞玉果然是天生狐媚,不然怎麼會才一天時間便將她主上迷成這樣。此時她也變得和蘭格格一樣,滿腔的妒意,卻終是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緊閉的臥房門,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