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二百三十六章 撲朔迷離(下) 文 / 西風黑馬
是誰把這件事情捅上去的呢?!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吳永成一邊拿著話筒,在那裡心不在焉地聽著路興民隱晦的話語,一邊心裡想著。
不過,吳永成在決定重新調查這起案子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會有不少的壓力,也就根本沒有想到什麼要保密——這種事情,也不是能夠保得住什麼秘密的。
因為這件事情的調查,本來就是光明正大地進行的,吳永成所要的一個效果,就是要讓事情的真相,讓社會上所有的人都知道。
現在有關王素珍和國光集團公司的案件,還沒有開始重新調查,來自各方面的反應就這麼大,而且幾乎都是表達了想摀住這個蓋子,不願意吳永成把真相搞清楚。
這麼一來,就更使得吳永成認為:王素珍申訴材料中,所反映的情況那是基本屬實的,國光集團的案件中,存在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對此時前任桓畢地區行署專員路興民的電話,吳永成猜測到:路興民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或許也在期望掩蓋著什麼東西,這可能不僅僅是因為這件案件,是在他的手上處理的,說不定其中還有更深的內幕,否則的話,路興民也不會在電話中,說到什麼蘇光楠曾經是紅衛兵、屬於搶」的三種人了。
「路秘書長,國光集團公司的事情,是我們接到了當事人的上訪,而且上面有省委李光亮書記地批示,才開始著手處理地,這一點德安書記也是非常清楚的,想必這也是你路秘書長在桓畢地區工作的時候,給我留下的疑難問題吧。」
吳永成和路興民打著哈哈,同時表明了自己的觀點:我可本來是不願意接這個棘手的事情的,這也是給你路興民這個前任擦**。
此時,從吳永成地內心裡,也不願意和這個現任省政府副秘書長、前任行署專員發生什麼衝突,所以在對話中,也把李光亮的批示抬了出來,那意思是說:他們現在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路興民、或者是你背後的那位省委領導,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完全可以去找李光亮書記地晦氣啊!
「呵呵。吳助理。我可一點也沒有干擾桓畢地區工作地意思啊。」路興民見吳永成沒有一絲示弱地樣子。只好在電話中乾笑著說道:「這也只是我也曾經在桓畢地區工作過。對那裡有感情。擔心你們會在這個事情上陷入被動。這才提醒吳助理一聲。」
「那我就謝謝路秘書長了。有時間地話。還請路秘書長回來指導工作啊!」
放下了電話。吳永成馬上讓劉曉峰從蘇光楠之前地單位物資公司。調來了蘇光楠地檔案——他想從蘇光楠地檔案中。發掘一絲地蛛絲馬跡。
可令吳永成失望地是。蘇光楠地檔案非常簡單。上面只是記載了蘇光楠上學、以及工作地時間等。根本就沒有他在文革期間當過紅衛兵地記載。更沒有什麼被劃為搶「三種人地鑒定。
看來這路興民地話中。水分不少啊。
吳永成掩卷長思:要是蘇光楠在文革期間。有過搶「劣跡地話。從他地檔案中。那絕對是能夠反映出來地。
這個道理很簡單啊,在粉碎「四人幫」、結束了那場「文化大革命」之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對於清剿「四人幫」的黑爪牙、甄別「打砸搶」三種人的運動,那可是搞得相當細緻的,絕對不會輕易地漏過一個人,更何況還是差點搞出人命的骨幹分子呢?!
望著檔案上蘇光楠的出生年月,吳永成不禁啞然失笑了:自己也是被路興民的一席話,搞得有點先入為主了。這蘇光楠即使活到這會兒,年齡也不過是四十三歲,而動亂達到了**的時候,,他也只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即使思想再激進,哪又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呢?!就是他有那個想法,也不一定能夠下得去那手啊!他還是個未成年人哪!
「成聲同志,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把蘇光楠的檔案掩住之後,吳永成親自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給杜成聲的辦公室撥了過去。
此時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比較成熟的想法了。
杜成聲匆匆忙忙地來到吳永成的辦公室。
「成聲同志,路興民同志在擔任桓畢地區專員之前,是從省經委副主任的位置上來的吧?!」吳永成給杜成聲扔過去一支煙後,和顏悅色地問道。
杜成聲莫名其妙地點點頭:「是啊,他是當時從省經委出來的。」
吳永成這是第一次親自給自己打電話,當時他剛剛佈置了人,聯繫已經離職的張利欽,要求他迅速返回原單位,配合一些工作的調查。
說實話,作為行署這邊的大秘書,杜成聲其實是最反對吳永成重新開始對王素珍以及國光集團案件的調查的。
自從吳永成來到桓畢地區之後,杜成聲就敏感地意識到:這位年輕的專員來頭不小,他從千里之外的j省,從省政協副主席的位置,不惜屈尊就任他們地區行署專員這個角色,肯定是下來鍍一層金的,日後高昇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也可能只有兩、三年的時間吧。而自己這個領導身邊工作的人,只要能緊緊地跟隨在他的左右,為他所欣賞的話,自己將來的前程,說不準就能托付在此人的身上。
因此,無形中,杜成聲就把自己的切身利益,與吳永成緊緊地掛在了一起,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王素珍和國光集團的案件,雖然說杜成聲並沒有直接參與到其中去,不過,作為行署秘書處地秘書長,不少事情冷眼旁觀,就能猜得出其中地一些大致情況的:這譚水可是不淺哪,饒是像吳永成這樣來頭不小的人物,恐怕進去之後,也難以全身而退的。
所以,杜成聲在接到吳永成電話的時候,心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吳專員會不會是問自
王素珍事件之前處理的一些內幕情況啊?!
可誰知道,自己提心吊膽過來之後,吳專員卻提出了這麼輕鬆地一個問題。
「呵呵,老杜,你是行署的老人手了,對於咱們g省的一些情況,也不應該陌生吧。」吳永成輕輕地吐出了一口煙霧,笑著再次問道:「那你知道路興民同志經委之前,是在那個單位工作嗎?」
這個杜成聲也是比較清楚的,因此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從路興民同志地簡歷上看,他是省政府辦公廳三處處長的崗位,被提拔到省經委任職地。
我在行署辦公室工作的時間比較長一點,路興民同志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的時候,我們下面因為和他們辦公廳有不少的業務聯繫,我當時還和他有過一、兩次的交往,知道他當時是蘭關新副省長的秘書。」
吳永成地心裡一動:蘭關新副省長?!那不是送自己來到桓畢地區上任時的省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蘭關新嗎?!
這要是路興民曾經給蘭關新當過秘書地話,難道說,路興民剛才在電話中,所暗示的那位省領導,就是說蘭關新嗎?!
怎麼這件事情,能和蘭關新又拉在了一起呢?!
這下子事情可就鬧得有點太複雜化了,難怪當時李德安書記地態度是那麼的曖昧,而且還暗示了自己一句:蘇光楠當過紅衛兵什麼地。
此時,雖然說,吳永成的心中極為不平靜,但他臉上卻依然是保持著那種矜持的微笑,繼續問道:「奧,原來他當過蘭關新省長的秘書啊,怪不得這次被安排到了省政府秘書處呢。」
杜成聲心中卻腹誹道:「呵呵,要不是你突然空降到桓畢地區,人家路興民可是雄心勃勃地一直等著李德安的位置呢!現在倒好,一個行署專員回去省裡,按照慣例的話,怎麼也應該給安排到省廳擔任一把手的,可現在因為他回去的不是時候,當了省政府副秘書長,等於是降格安排了,這與蘭關新副省長好像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對了,老杜,蘭關新副省長當年沒有在外面桓畢地區工作過吧?我記得也沒有人和我提起這個事情啊!」
這個時候,杜成聲才意識到了吳永成想要瞭解什麼,他的心一下子跳了起來,極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之後,小心謹慎地回答到:「吳專員,蘭關新省長從前並沒有在咱們桓畢地區工作過,他的老家是我們g省桂南地區的。」
吳永成點點頭:「奧,我知道了。我還以為我上次到任的時候,省委派蘭關新省長陪我來,也是有一點用意在內的呢!」
奇怪了,蘭關新既不是桓畢地區的人,也沒有在這裡工作過,那麼路興民所說的那個省委領導又會是誰呢?!而且還是現任在位的領導。
吳永成心中的疑問更大了。
「只不過、只不過……」
「成聲同志,難道你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吳永成皺著眉頭望著杜成聲。
本來,吳永成也是有過打算,想從杜成聲這裡知道一些有關王素珍以及國光集團公司被處理的情況的,但他隨即又考慮到:國光集團事件中,估計有不少的當地領導幹部被捲入了,他不清楚自己的這位「大管家」,在這個事件中陷進去的程度,更不知道杜成聲是否會和自己如實、不隱瞞一點地和盤托出——畢竟他和自己打交道的時間最長,也才是半個多月啊。
古人云: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杜成聲給自己提供的是假信息,甚至是黑白顛倒的信息的話,那自己重新開始的調查工作,無疑會走上歧路,影響到自己在桓畢地區的威信,那將對自己將來的工作開展,是非常不利的。
但現在看到在這麼一件小事上,杜成聲都是這麼一種態度,心裡的不快馬上就表現到臉上了。
「那個、那個…這個是事實不是,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聽別人說過。」原本猶豫著的杜成聲,見這位年輕的領導臉上露出了不愉之色,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他們說,好像在文革期間,蘭關新省長曾經有一段時間,被下放到我們桓畢地區,遭到過當時紅衛兵的批鬥,差點送了命。」
嗯,原來癥結還是在這裡啊!
吳永成默然無語了。
怪不得桓畢地區的幹部們,見到王素珍之後,猶如瘟神降世避之不及呢?!看來大家是都知道了其中的一些內幕了啊!
那麼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案件的真相,是否還要繼續往下查呢?!這其中一家牽涉到了g省的省委領導,估計路興民的電話,也不是無中生有、心血來潮的。
按理說,王素珍的申訴材料上有省委書記李光亮的批示的話,桓畢地區的領導們也不會頂著不辦——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啊!
可為什麼距離批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王素珍以及國光集團公司重新調查,卻沒有一點進展,不甚至於是根本沒有一點要動手的跡象呢?!
這也太不正常了啊!
還有一點令吳永成鬱悶不解的就是,省委書記李光亮給他的印象,也是一個剛直不阿的領導啊,為什麼自己的批示到了桓畢地區四個多月之後,沒有一絲的反饋情況,他也不繼續關注呢?!
作為從j省省委辦公廳工作過的吳永成知道,只要是省委領導批示給下面地方的函件,那是必須在一定的期限內,給予省委辦公廳回復的呀,這是一個最基本的程序問題。
可為什麼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呢?!
難道說,李光亮書記也已經知道了事情背後的阻力,作為一個從外地調到g省來的幹部,為了全省的大局著想,他也在這件事情上,被迫選擇了沉默嗎?!
「吳專員、吳專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