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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二百三十四章 撲朔迷離(上) 文 / 西風黑馬

    永成並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這在他之前擔任永明時候,就完全可以看出他的那種性格的。

    那時候,他可只是一個羽翼還沒有豐滿的官場小吏而已,並沒有多少紮實的根基。

    可現在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首先,他的級別,已經到了一般常人所難以到達的副省部級,別說在桓畢地區,地委書記李德安都得買他的幾分面子了,即使是g省省委、省政府的那些領導們,輕易也不想對他說三道四的。

    自己身後的靠山,那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以不放在眼裡的——從文老爺子的態度來看,那是很明顯地把他當作了很有培養前途的「苗子」,來特意照應著。這在過去的時候,那是絕對不曾有過的事情。

    否則的話,吳永成單憑他自己的力量,這次也不會輕而易舉地搖身一變,從一個體制內極為忌諱的「官商」,洗清了自己的身份,成功地重新返回職業官場了——這可是一個轉折性的蛻變呀!。

    但吳永成現在不是那時候初出茅廬的那個楞頭青了。

    隨著自己在官場上的不斷磨練,和職位的不斷上升,他想問題也就更慎密了,因此在一連串的偶然之後,在他的心裡,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被別人當作槍來使了。

    桓畢地區的情況,截止到現在為止,吳永成知道自己並沒有瞭解到多少更深層次的內容,身邊也並沒有多少願意跟著自己不顧一切拚搏的鐵桿部下——最起碼,在現在他還沒有能看得出來,即使包括在身邊的秘書和司機——誰知道,在利益面前,他們能否捨棄一切,跟著自己往下走。

    這也是孤身一人奮戰所感到最地無奈啊!

    況且,吳永成現在也過了那種冒失衝動的年齡了。

    有時候並不是所有地事情。都適宜用快刀斬亂麻地方式來進行地。甚至於這種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反倒會起到欲速則不達地相反效果。

    因此。他才打斷了王素珍地話。冷靜地對她進行了發問——他得首先摸清楚其中所包含地一切情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吳專員。我……」王素珍面對著吳永成冷漠地那張臉。口中喃喃地說道。

    「王素珍同志。你要想讓我著手處理你地這個案件地話。那你就得對我說出所有地細節來。你可別對我說什麼是『偶然』遇到地哦!」吳永成再次不輕不重地敲打了她一下。

    身在異地。一切情況都不甚熟悉。小心一點並不是什麼大錯。

    而此時王素珍欲言又止的神情,更增加了吳永成之前的判斷:這裡面還有自己不清楚的許多問題,王素珍也並沒有都說出來——或許其中,還真牽涉到了桓畢地區一些派系之爭呢!

    王素珍咬了咬牙,終於開口了:「吳專員,這不是偶然,從您決定來北京的時候,我就一直從省城一路跟著您來到了這裡。

    我來找您,那也是在觀察了很久之後,才決定的。如果您還是像以前地那位路興民專員、或者是劉茂之那樣的幹部地話,我就不準備再在桓畢地區多下工夫了。我準備常年四季地蹲在北京,國務院、中南海,我都要向辦法闖進去。

    可是,您到了我們桓畢地區半個月的時間,就順應民意,做了兩件誰也不肯做地事情,老百姓們都拍手稱快。這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這才讓我下了找您的決心。」

    「那你為什麼不到我地辦公室去找我,非要跟到北京來呢?!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王素珍淒然地一笑:「吳專員,您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在一些地委、行署領導們的眼中,現在就成了他們的心中刺、眼中釘了,別說你們領導們辦公的常委樓,總有武警日夜警衛、不讓上訪的進去,我就是到了地委大院門口,只要被門衛發現,他們也都會毫不客氣地把我趕出來。我就像瘟神一樣,大家見了我的面,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著我的邊之後,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我也想過到您住的房間去找您,可到了賓館,問了服務員幾次,都說您不在房間。我也仔細觀察了,有的時候,即使是晚上十一、十二點,您的房間也總是黑燈熄火的。

    後來我找人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您當時一直在下面的基層調研。您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去哪裡找你反映我的問題呢?!

    我也想了,萬一還是不能見到您的話,今天下午我就是中南海攔中央領導的車。」

    這個女人的性子可真夠強的,居然敢闖中南海?!

    王素珍最後的這句話,把吳永成給震驚了:這不是要冒死告御狀嗎?!

    望著王素珍此時臉上決然的那種神情,吳永成心裡暗自想到:看來這件事情上,王素珍和她的那個國光集團公司,可能真存在這說明天大的冤屈,否則的話,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女兒,骨子裡也不會冒出來這麼堅強的意志——闖中南海攔車,那可是抱著一死的念頭了。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這下子明白了,王素珍之所以能那麼偶然地、撞到了自己所乘坐的杜三兒的車子上,那是因為自己的一舉一動,就被王素珍全部掌握了。

    也許從自己昨天到了省城之後,王素珍就一直找機會接近自己,只是自己的行程安排得太緊,這才使她不得不一直又跟著到了北京。

    而到了這裡之後,既然是她有心要留意自己的行蹤,那也就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了——因為自己從大院坐上杜三兒的車子的時候,那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而杜三兒這輛過於招搖的車子,也沒法不被人注意啊!

    但自己地行蹤,能被王素珍知道得一清二楚,這說明在桓畢地區還有不少同情王素珍遭遇的幹部存在,或許在自己帶著來到北京的那十幾個幹部中,就有不少這樣的人,給王素珍主動地提供一些有關自己地信息。

    「王素珍同志,你反映地這個情況,我回去之後,還得再做進一步的核實。」吳永成緩緩地開口了:「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既然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這說明其中的一些問題,也是很複雜的地,這你給得給我一點時間。」

    王素珍點點頭:「吳專員,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像以前的那些領導們推諉,我能等!」

    「那好,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要是相信我地話,也不用再到北京到處了,明天就回桓畢地區去。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我秘書的電話。」

    說到這裡,吳永成對劉曉峰說道:「曉峰,你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她。」

    王素珍見吳永成對待自己的這個態度,再聯想到自己之前到處所受到的白眼,不禁心裡一熱,兩行淚水自臉頰流下,她哽咽著說道:「吳、吳專員,要是政府所有的領導,都能像您這樣地話,我的這冤情,還怕

    以還我一個清白嗎?!」

    吳永成微微擺擺手:「王素珍同志,你也不要這麼說,這事情到底最後應該怎麼辦理,那也得等我瞭解了所有地情況之後,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向你承諾什麼的。

    相反你把她地申訴材料接下。

    王素珍同志,今天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這關係到桓畢地區四百萬人民地發展大事,現在我也就不能多留你了,你就在這裡下車找個地方住下,明天返回桓畢地區之後,再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的秘書聯繫,你也不用擔心見不到我的面。好不好?!」

    王素珍連連答應,從手中的那個提包中,拿出了一疊翻得已經有點卷邊的材料,遞給了一旁的劉曉峰,最後望著吳永成說了一句:「吳專員,那我的這冤情,就靠您來給我做主了。

    然後,輕輕拉開車門下去了。

    吳永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問坐在整理那疊申訴材料的劉曉峰:「曉峰,王素珍的事情,你清楚多少?!」

    劉曉峰抬起頭,坦然地說道:「吳專員,王素珍所說的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在嵐羌縣的鄉鎮工作,具體的情況也不瞭解,只是聽人們說桓畢地區最有錢的私營企業倒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哼,吳永成,你要是連這點事情也擺不平的話,那你可可惜了文家女婿的這個身份了。」

    就在這個時候,杜三兒氣哼哼地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席上,看都沒有看吳永成一眼。

    吳永成不由得笑了:「嗨,你這傢伙,你就把我看成是那麼不中用的人嗎?!對了,三兒,咱們以前接觸了那麼長的時間,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在你的身上,還有著這麼強烈的正義感呢?!這可真讓我得刮目相看了。

    這是不是錢多了以後,人的愛心就會氾濫的?!」

    「切,哥兒們我身上的優點躲著呢!你一時半會兒的,哪就能挖掘出來呢!」杜三兒見吳永成表了態,心中的那點不快,也馬上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了:「哥兒們,你放手地幹吧。要是這裡面真有什麼你擺不平的地方,打個電話,哥兒們我在京城給你搬援兵。

    他姥姥的,我敢打賭,你們地區的那些官老爺們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清白。他們要不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哪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干呢!

    你放心,要是需要的話,哥兒們我把中紀委的人,也給你請下去。我就不相信小小的一個桓畢地區,還能沒有王法了?!」

    吳永成心裡一陣感動:什麼是朋友呢?!像杜三兒這種平時大大咧咧的,好像天下的事情都不放在他的心上,可萬一朋友有什麼麻煩的話,他總是第一個伸出雙手來援助,這就是朋友。

    想到這裡,吳永成重重地拍了杜三兒肩膀上一下:「好了,哥兒們,有你這句話,我就心裡踏實多了。

    開車,這可又耽誤了不少的時間,說不定那些傢伙們都到了辦事處了,我這個東道主再遲到的話,還不知道他們又要這麼收拾我了。

    咱今天可是有求於人啊!」

    杜三兒大嘴一列:「哈哈,你丫的也知道求人地時候,要多先慇勤啊?!行,等一會兒,我讓高寶平那幾個,把你好好地灌一頓,這種機會可不是想遇就能遇到的啊!」

    ……

    「呵呵,永成同志,我可是聽說你在北京大有收穫呀!」李德安滿臉春光地握住吳永成的手,使勁地搖晃著:「這回你可是為咱們桓畢地區立了大功了!咱們近三年也沒有這麼多的扶貧資金下來了!」

    此時,吳永成剛剛回到桓畢地區,就來到了李德安書記地辦公室來匯報工作。

    北京地同學聚會,的確為吳永成帶來了不少的收益。

    酒桌上,在杜三兒的極力鼓動、煽情下,幾年不見面的老同學們再次見面,當時地氣氛相當地感人,包括吳永成在內的不少人,一個個都喝得豪情滿懷、激動不已。

    到了這種時候,當吳永成舉杯請大家為桓畢地區地經濟發展出一點力、幫一點忙的時候,那自然是一點問題都不存在了,甚至於沒有一個人的臉上,露出一點遲疑、為難的神色來。

    雖然說,吳永成的這些同學們,目前在各自的單位,混得最好地,也沒有超過吳永成這個副省部級的級別,只不過都是一些司局級之類地幹部,可體制內的明眼人都知道,有時候官不在大,手握實權那才是最管用地。

    而他們這一夥人,在單位中就都是處於這樣的一種中層角色。

    乘著酒意,大家在酒桌上,就給吳永成開始出謀劃策了。

    比如說,要跑農業方面地項目,應該是找哪個司的某個處長更管用一些;爭取企業技改資金,又得先到哪裡去打通關係之類的……

    更有人當場就給吳永成拍著胸脯說道:近期國家將向貧困地區發放某一方面的扶貧款項,而這個權力,卻正好就在他的手中,只要吳永成讓人給他送上來申請報告,他馬上就可以做到讓撥款指標,「戴帽」直接打到他桓畢地區的財政帳上…

    這一切,都讓跟隨吳永成來到北京的那十幾個桓畢地區各職能部門的領導們,聽得心中激動不已:自己從前的時候,不是沒有到京城這些部門,為了項目、扶貧款項的問題跑過,可別說是要想辦成事情了,就是提著東西上門、請人家這些領導們出來吃飯,那也是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可現在這一次隨著吳專員出來,還沒有想好怎麼低三下四地登人家的門呢,這事情就都有了大致的眉目了,這不就好像出海去打漁,還沒有撒網呢,魚兒就自動地從水裡蹦到了船艙裡來了嗎?!

    吳永成事先給他們發下去的那些名片,在這個時候,那是起了很大作用——否則的話,別看剛開始的時候,人家還對你張三李四的有點印象,可到了後面大家都喝高了的時候,第二天酒醒了,誰還記得你是個誰啊?!

    吳永成接下來只在京城呆了三天的時間,雖然說,有不少的項目,只是在各相關部委掛了個號(只也是通過各種關係進去的),隨後的跟蹤行動,由相應的部門繼續跟進。,但已經落實了的項目,也有幾個是值得一提的:除了李明德那裡移民並村的兩千萬啟動資金之外,農業部爭取到了五千萬五年到期的貼息扶貧貸款、國家計委那裡也落實了七千萬的以工代賑項目資金—收穫之大,的確也出乎吳永成的意料之外。

    於是,三天後,除了留下幾個部門的領導,繼續蹲在京城跟進隨後項目的進度之外,吳永成則帶著大部隊滿載而歸了。

    不過,今天吳永成來到李德安的辦公室,除了向他匯報京城之行外,更主要的,是想向他瞭解一下王素珍案件的情況。

    因此,在一陣寒暄之後,吳永成裝作漫

    的樣子,隨口提起來了王素珍和她的國光集團:「李知道我們桓畢地區的那個國光集團公司,是怎麼一回事嗎?!」

    「國光公司?!」李德安聽到國歌公司這幾個字,眼睛快速地瞥了吳永成一眼,隨之把視線收回來,望向窗外那遙不可及地地方:「怎麼,那個王素珍是不是也找到你那裡去了。」

    吳永成點了點頭:「對,我在京城的時候,她攔住了我的車,要不是轉彎、車速慢的話,那就釀成重大地交通事故了。」

    吳永成知道自己和王素珍在京城地見面,那是絕對不可能瞞住李德安的—即使扶貧辦的趙全寶和自己秘書劉曉峰不說,當時附近那還有別的人在場呢!

    反正自己在這裡面並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也不怕人懷疑王素珍和自己之間,存在著其他地什麼關係。

    「永成同志啊,國光集團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其中地關係複雜的很哪!」李德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睛還是望向那虛無縹緲的遠處:「你最好還是不要把精力放到這種污七八糟的事情上,這回大大地浪費你的精力,最後也不一定能從中得到什麼結果的。」

    吳永成此時卻認真地對李德安說道:「李書記,自從我來到桓畢地區之後,就發現一個很奇怪地現象。

    「嗯?」李德安聽到吳永成這麼一說,視線馬上收了回來,重新注視著他。

    吳永成的目光也沒有迴避,直接與他地視線相碰撞:「你難道沒有發現,在我們桓畢地區民營企業發展的態勢有點不正常嗎?!」

    「你地意思是想說,這難道和國光集團的遭遇有關?!」

    吳永成地語氣一點也沒有減弱:「對。我不知道國光集團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其中也有這什麼難以解決的糾葛,但我想,作為一個桓畢地區曾經最大的民營企業,落到了現在這麼一個灰飛煙滅的結局,這是任何一個想要把民營企業做大、做強的有心之士,看了都膽戰心驚的。」

    李德安聽到吳永成這麼過激的話語,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應來,只是扭轉了頭,嘴裡低低說了句:「蘇光楠那個人,我也知道一些。他早年當過紅衛兵,是一九八四年就下海經商的。也是個膽子大的人啊!」

    吳永成馬上明白了過來,李德安此時所說的蘇光楠,正是王素珍的丈夫,是他一手締造的這個國光集團。

    可其他的那幾個字眼有代表了什麼意思呢?!紅衛兵、一九八四年?!

    不過,吳永成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關聯:是的,正是這個一九八四年這一年,中國出現了第一次「下海經商」浪潮。

    而就在這一年的年初,中國改革的總設計師鄧小平來到南方,馬不停蹄遍走特區,並為深圳、珠海兩個經濟特區題詞。

    到了一九八四年的十月,**十二屆三中全會討論通過了《**中央關於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闡明了加快以城市為重點的整個經濟體制改革的必要性、緊迫性,強調了增強企業活力,發展社會主義商品經濟,政企分開等重大問題。

    也是在這一年,萬科、聯想、海爾、上海大眾、健力寶等這幾個在中國風雲馳騁的企業,幾乎是同時誕生在了這一年的前後。

    不僅如此,在這一年和以後的數年,也誕生了很多當時微不足道,日後卻各領風騷的公司。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蘇光楠的國光集團公司。

    在當時,人們普遍的思想觀念是「捧鐵飯碗、拿死工資」。然而,這一部分有著強烈經商意識的人,卻不安於現狀,開始把「鐵飯碗」扔到了一邊,一頭扎入「商海」,一大批民營企業,在各地幾乎同時湧現出來。

    這些人中,包括了十年之後,依然還赫赫有名的企業家,諸如王石、柳傳志、張瑞敏等,還有無數名氣雖不那麼響亮,但至今仍在商海遨遊的人,更包括了在一九九四年就英年早逝的蘇光楠——或許蘇光楠不是突然病故的話,他一手締造的這個國光集團,也不會如此短命吧!

    不管怎麼說年起,「下海」這個詞,便迅速地在中國大地上熱了起來。

    可李德安當時也提到的,蘇光楠曾經當過紅衛兵,那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蘇光楠的這個經歷,也與他親手締造的國光集團的倒閉,有這直接的關係嗎?!

    不過,吳永成現在無暇理會這些事情了——那離題未免有點太遠了。

    他現在只想著怎麼才能盡快揭開圍繞著國光集團,所發生的這一切的謎團——王素珍和她現在所擁有的國光集團,所遭受到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存在著一些極為不公道的因素。

    吳永成清楚,如果這其中所發生的這些事情,真如王素珍申訴材料中所言那樣,那他就必須為王素珍以及已然不存在了的國光集團討個說法,只有這樣,才能重新給桓畢地區的民營企業家們一個穩定、安寧的發展環境。

    「李書記,據王素珍本人所言,省委李光達書記對她的這起上訪案件,也給予了多次的親自批復,可為什麼到了我們桓畢地區之後,卻總有一些部門推諉著不肯積極地辦理呢?!這其中是不是也存在著一些什麼問題?!還是說,我們桓畢地區當時在處理國光集團這件事件的過程中,就是做得一點錯也沒有?!」

    到了這個時候,要是再吞吞吐吐的話,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逼出李德安的真實想法了。

    因此,吳永成現在就是想和李德安再落實一下,試探一下在國光集團事件當中,這位桓畢地區的一把手,到底陷進去有多深。

    「前一段時間,也就是你還沒有來到我們桓畢地區的時候,王素珍也找到過我本人,向我也反映過國光集團以及她個人的一些問題。」李德安依舊瞇縫著眼睛,慢條斯理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此時,從吳永成的這個位置,看正在說話的李德安的側影,一時間吳永成覺得這個五十多歲的地委書記,一下子居然好像老了不少。

    「怎麼說這件事情呢?!要說我不清楚事情的開端,那也是不可能的。雖然說,在當時的時候,行署那邊,主要是路興民同志和劉茂之同志在處理這件事情,不過,有些情況,他們還得向我這個地委書記匯報的。畢竟在當時來說,國光集團公司,在我們桓畢地區也是一個很有影響的大企業嘛!

    我知道的情況是,在起初的時候,也就是因為牽涉到了這個蘇光楠的國光集團,到底是屬於集體企業、還是民營企業這個分歧上的,到了後來,事情的發展結局,就出乎了我的所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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