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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金蟬脫殼(下) 文 / 西風黑馬

    吳永成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祥農公司,在一定程度上屬於是一個官商結合的「怪胎」。

    雖然說,自己在公司平時的運作中。盡量的避免利用自己的身份,來取得一些非分的利益。可即使是這樣,也難免有公司下面的員工們,會打著自己的旗號到和地區、各縣。去拓展業務——畢竟他這個老闆佔據著省政協副主席的位置。是客觀存在的事實,那是誰也不能輕易忽視和假裝看不見的呀!

    馬林卻不知道他的這一句話,引起了小舅了別的想法,現在聽到吳永成這麼說,趕忙擺手說道:「五兒呀,我倒不是說你的祥農公司,有什麼不規矩的行為,有趙平貴和薛紅那兩個大把式,給你把關。公司哪還會出現什麼不合乎規矩的事情呢?!」

    吳永成輕輕的噓了一口氣:「那,二姐夫。你這句話是從何談起呢?!為什麼我讓你接受這個公司,把你嚇成這個樣子?!祥農公司平時的運轉。有趙平貴、薛紅兩個人就基本上搞定了。外貿公司還有我的同學高鍵負責。那也不用你費多大的心思呀!」

    馬林苦著臉給吳永成解釋道:「唉。五兒呀。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二姐夫我現在連咱村裡的那兩個企業,都顧不上來了,整天把我忙得連家裡都呆不了兩天,讓你二姐把我埋怨的呀。說我就是把家當成一個旅店了,有時十天半個月的,也不見上我的一面,可她哪知道我的難處呀!

    原來負責礦泉水廠的王建業今年也六十多了,咱總不能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再當牛馬使吧——那可是造孽呀!礦泉水廠去年上市以後,廠裡的事情更多了,我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幾個,可實在是分身無術呀!你再讓我把你的祥農公司再攬起來,五兒。你說你不是想要你二姐夫的命嗎?!」

    「呵呵。二姐夫。你可以再挑選一些能幹的人,負責廠裡的具體工作嘛,有些事情哪用得著你這個董事長事必親躬哪?!要是這樣的話,跑斷你的腿也趕不上趟啊!」吳永成關心的給他的二姐夫支招。

    馬林把手一攤,無奈的說:「五兒,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啊!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再選兩個人,把王建業留下的攤子接起來。可你想過沒有,就咱村裡的那幾個精幹一點的年輕人,雖然前幾年的時候,也在省城的大學裡培訓過,可一下子讓他們挑起這麼重的擔子,我看還一時半會兒的辦不到。

    你三姐夫前幾天跟我說過幾次,想讓他家的老二擔任礦泉水廠的副廠長,可我看那後生還毛手毛腳的。一時還不能頂上去。你大姐夫又說死主活的,不肯出來幫我一把,真是快要把我急死了!找還想讓你給我出個主意呢!」

    原來是這樣啊!

    吳永成有些明白了自己的二姐夫為什麼這麼焦慮了。

    「二姐夫,你想過沒有,這楊家將和岳家軍到底是誰厲害呢?!」

    吳永成沉吟了片刻。沒有直接回答馬林的問題,而是和他談起了古人的事情。

    馬林愕然了:「五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呀?!楊家將和岳家軍壓根就不是一個朝代的啊。你讓我怎麼比較呢?!這不是讓關公大戰秦瓊嗎?!你二姐夫雖然文化沒有你高,可這個笑話還是聽過的。你以為你二姐夫真的就像笑話中的那個軍閥一樣愚蠢嗎?!

    再說了,你說的這個,與咱村裡現在的事情,那也搭不上半點邊啊!」

    吳永成見二姐夫有點急了,便笑著給他解釋道:「呵呵,二姐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問你,在用人的謀略上,楊家將和岳家軍有什麼不同。

    這其實和企業用人,也有很大的聯繫。」

    馬林低著頭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個道理來,便苦笑著抬起頭對吳永成說道:「五兒。你二姐夫肚子裡,哪有你那麼多的彎彎繞啊,你想說什麼就對我直說吧。我可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你要是問我楊六郎他媳婦是誰,我倒還知道一些,他們那時候都是帶兵打仗的,他們也沒有辦什麼企業呀,這哪能掛上一點鉤呢?!真是莫名其妙!」

    吳永成耐心的給他解釋道:「二姐夫,這萬物之間,都有著一定的聯繫的,要不怎麼古人會主凡事要『舉一反三』呢!

    你看,從歷史上來說,楊家將他們是採用『家天下』的做法,用咱們現代企業經營的觀點來看,叫做家族企業。因為楊家將的主要幹部,就是父子、兄弟、姐妹啊。

    在老一代的楊家將中,二姐夫你也知道,那是祖父楊繼業掛帥,上陣的是父子兵,楊家兒郎支持著整支軍隊……

    到了下一代。那就成了開起來了『夫妻店』了。由楊六郎。柴郡主夫婦和楊宗保、穆桂英夫婦支持這支軍隊。

    再後來,後繼無人,男性將領缺乏,只有女將。由楊家八姐、九妹,和十二寡婦披甲上陣,家族企業的最後結局,就是後繼無人,關門大吉。

    而岳家軍則採取截然不同的用人策略。呵呵,當然了,這主要也是因為岳家人丁不旺,岳飛是獨生子,形單影隻,從小必須依靠夥伴,他進京比武,謀取功名,靠的是小兄弟,到了後來應徵人伍、抗擊金兵。拉攏的也是這批小兄弟,最後組成岳家軍。還是靠這些小兄弟。

    在擴充岳家軍的時候,岳飛採取廣用人才的策略,二姐夫,你也是聽過《說岳全傳》的,岳飛在招賢的時候,即使是農民起久軍的投降將領,比如說什麼王佐、楊再興,還有金兵中反逆過來的陸文龍。都可以得到重用。

    這用現代企業經營的觀點看,這個企業在發展中逐步壯大起來,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馬林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嗯。五兒,聽你這麼一說。倒還是真有那麼一點道理的,你們這文化人說出來的話,到底與我們這些大老粗們不一樣啊!」

    吳永成乘熱打鐵:「二姐夫,你就拿我的這幾個企業來說吧。祥農公司我是請趙平貴、薛紅、高健他們幾個人。來幫我管理,我只是在宏觀上給他們一點指點,平時的日常工作,則放手讓他們來進行,這也沒有妨礙祥農公司這幾年的進一步擴展啊!

    還有tj的那個中訊通訊公司,那還是一個中美合資企業呢。我雖然是董事長。可有職業的經理人為我打點公司的一切事務,我只要每月、或者每個季度,召開一次董事會議。在會上聽取他們的匯報就可以了。

    而海南和東北的那兩個養殖場。平時在那裡照應的。也不是我從咱們j省派過去的人啊,可人家管理的也挺好的嘛!

    二姐夫。像咱們村那個礦泉水廠。現在上市以後,將來的管理工作將會越來越專業化、現代化。我想滑一套科學的現代管理模式,單憑你過去的那種家族式管理。遲早會阻礙企業的做大、做強的。而你自己也會在管理中疲於奔命,卻不得其要領。

    現代化的企業,還是得擁有現代化的科學管理呀!」

    馬林到了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對呀。嘖嘖嘖。還是你們這些讀過大學的知識分子看得遠啊,我說怎麼自從咱的那個礦泉水廠上市之後,把我忙得頭上抓一把、腳板底摳一把的。也忙不到個正經地方呢,敢情還是咱腦袋裡的東西裝得太少了。

    唉。五兒呀。咱農民啥時候也是個農民啊。我就光想著咱自己村裡的企業,還是最好用自己的人放心,可哪曾想到用你教的這個辦法呢!行,等我回到村裡以後,馬上召開一個董事大會,在會上商量一下,怎麼才能請來幾個你說的那些職業經理。」

    吳永成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姐夫並不是糊塗人,只是有時候農民的那種小農意識。一時約束了他的思路而已。多年來形成的那種慣性思維。並不會隨著財富的增加而改變的啊!

    「對了,五兒,你讓我接手你的這個祥農公司。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錢給你啊!」馬林突然想志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一拍腦袋對吳永成說道。

    「二姐夫,我並不要你的一分錢,這個企業也是掛在你的名下。你替我張羅著就可以了,要不然你什麼時候看到有地委書記、專員的。還當著公司的老闆?!」吳永成微笑著點撥馬林。

    「呵呵。對著哩。是這個道理。行。只要你不怕我吞了你的這個公司不認帳。二姐夫我就給你攬起這個攤子了。」馬林一拍胸脯:「五兒,你就放心的當你的那官去吧。有二姐夫給你在後面撐腰,管保你一輩子不用為錢的事情操心。

    呵呵。有了錢,你也就用不著像有的人一樣,日謀夜算的也貪污了。」

    把j省的那一攤子事情料理好之後,吳永成就帶著文麗和女兒小敏,乘飛機一起飛回了北京。

    既然九月一日是入學的時間,這眼看著馬上就到了,他在tj和北京的那兩個公司,還得馬上辦理相應的更名手續呢!

    當然了,j省政協也在吳永成正式接到赴中央黨校學習的通知書之後,專門為他舉辦了一個座談會,政協主席胡日貴在會上對吳永成在政協的工作。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吳永成聽著那些稍微有點誇張的詞語,總覺得這好像是在給自己開追悼會上用的詞差不多——自己真的為政協就做出了那麼大的成就嗎?!

    嗨,反正在官場上混跡,大家對臨要離開的人,都是願意把天下所有的讚美之詞,都雲集在他一身的。

    更何況,吳永成在政協工作的這些年頭裡,相比其他的副主席的話,還真的很做了一些工作的,別人聽起來倒也不覺得有多少肉麻。

    「文麗,你說,咱們是不是先到你家去一趟?」

    從機場出來,坐在杜三兒派出來專門接吳永成他們的車上,吳永成扭頭徵求文麗的意見。

    文麗心情矛盾的回答:「隨你吧,哼,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我爸爸見一面吧。」

    吳永成無語了——他知道文麗在這幾年中,一直就不贊成自己再在政界上繼續往下走了。或許出身於高幹家庭的她,早已經厭惡了官場上那些爾虞我詐的醜惡現象了吧。

    但文麗和吳永成結婚多年以來,也算是摸清楚了吳永成心中所想——她知道,吳永成那是不會只滿足於做一個富家翁的。他更大的志向是想在政界上求得更大的進步。然後再實現他腦中那不凡的夢想。

    文麗非常清楚,對於吳永成的這個選擇,她是無力扭轉的。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更多的時候,文麗只能是幫著有些興奮的吳永成,選擇了靜默。

    車子逕自馳向了文家大院。

    一進大院之後,文麗帶著女兒小敏來到了客廳,陪著文家媽媽敘家常,而吳永成則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向書房走去。

    「爸爸,你在練書法嗎?!」

    當吳永成跨進文老爺子的書房的時候。文老爺子正在伏案提筆揮毫潑墨。

    「啊。是永成過來了。」文老爺子抬起頭。和吳永成淡淡的打了個招呼。示意他走過來:「聽文麗說,你以前的毛筆字也寫的不錯。你要不要也寫幾個字啊?」

    吳永成連忙擺手:「呵呵,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自從參加工作以來,我也就基本上再滑在上面下過工無了。我的那幾個字。哪敢在你老面前獻醜哪!」

    文老爺子把筆輕輕的擱在筆架上,抬起頭都吳永成說道:「書法,是一門有法度的高級藝術,重在『法度』!有『法』無『法』。這也是書法和書法家的區別。這世上有多少人一輩子沉浸於此。可就因為沒有琢磨透其中的道理,也就只能成為一個書房了。」

    吳永成細心品味這文老的這句話,他似乎是向自己在暗示著什麼。

    「是不是你的入學通知書拿到了?!」

    文老拿起一塊毛巾。小心的擦拭著自己的雙手,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啊,拿到了,爸爸。你也知道了這個事情?!」吳永成被老爺子的這句話猛然驚得差點失態。這下子他心裡全明白了,這件事情的背後,的確有文老爺子的出手。

    文老爺子沒有接吳永成的這個話題。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有關部門的同志和我打招呼了,想讓你到中央黨校去學習。我也知道你一直想幹點具體的事情,也就默許了他們的做法。

    本來按照我的想法,你雖然在基層工作過兩年,但那只是局限於一個小縣中,對駕馭一個地區的工作。還沒有多少經驗。你應該再到地市副職的崗位上,再鍛煉幾年的。

    可有的同志啊,卻老是糾纏於什麼幹部的級別與位置的問題!

    唉,這些同志啊。他們就不想一想,在戰爭年代的時候。哪有這麼多的事情啊!

    我們那會兒的時候,今天你是一個師的師長,可一場惡戰下來之後,倖存的也就是勉勉強強夠一個營了。那你這個師長,也就馬上成為營長了。哪還考慮什麼級別和位置的事情呢?!」

    吳永成心中暗自慶幸:這幸虧是中組部的同志沒有聽從老爺子的意見。否則的話。把他這個副省部級的領導,再甩到一個地區的副書記,副專員的位置上的話,那可真有點虧大發了。

    吳永成他倒也不是非要計較什麼職位的高低。只是他可清楚。到了下面作為一個副職領導。你的話語權基本上沒有多少。他可不是奔著去當什麼副職。才想到下面去的。那樣的話。他還不如繼續在政協養老呢——那裡至少不用擔心有人給自己氣受。

    不過,吳永成心裡想歸這麼想,臉上卻不能露出一點的異樣來。他還得順著老爺子的脾氣接著往下走:「爸爸,還是你為我考慮的比較周到,這個,要不你給我寫幾個字吧.也算是你對我以後工作上的鞭策。」

    「好啊。」文老爺子今天心情著實不錯。爽快的答應了。

    吳永成連忙攤開一張宣紙,恭候老爺子給他賜一副「墨寶」。

    文老稍微抬頭想了一下,隨後懸腕提筆。一瞬間,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就出現在了紙面上。

    吳永成順著老爺子的筆端,輕聲的讀了出來:「公生明,廉生威。」

    文老轉頭問吳永成:「永成,你知道這幾個字的上半句是什麼嗎?」

    吳永成馬上機械的回答道:「應該是:『吏不畏吾嚴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則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這段三十六字的《官箴》。吳永成在前世的時候。就能熟背如流。

    那個時候.雖然他只是鄉鎮一名不得志的小小正科幹部(還是沒有一點實權的閒職)。可他的心中,也不是沒有一點夢想的。

    要知道,這段短小、精悍的三十六個文字,以其深刻的內涵,豐富的哲理。和振聾發聵的警示作用。成為歷史上許多「清官」的座右銘,並受到許多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極力推介。由此可見。「三十六字官箴」之影響力與震撼力。

    「對,就是這幾句話。」文老輕輕的點了點頭:「那你知道有關於它的一些典故嗎?」

    吳永成漠然的搖了搖頭,無論在他的前世和今生。他也只是作為一人文學愛好者。才對這些有所涉獵。他可不是什麼專門研究某些歷史專題的學者。他幹麼要對這些窮追不捨呢?!

    文老爺子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衝著吳永成晃了晃:「這些天啊。我一直在讀這本《清吏稿》。收益非淺啊!這也是**他老人家生前最愛讀的一本書啊!

    據這本書裡講到,這三十六字的《官箴》雖然無法考證是誰最早所作,可它的傳承者中,功勞最大的,當推廣東連平的顏氏三代啊。

    據清史記載,這顏氏三代不僅是『三十六字官箴』的積極傳承者。

    而且是『三十六字官箴』的堅決踐行者。他們都將『三十六字官箴』視為從政者的警鐘、做好官的『秘笈』,並作為家訓。傳於後人,要求他們應時常學習官箴碑文。牢記前賢做官格言:以官箴中所提倡的『公』、『廉』為準繩、準則:廉潔從政。做一個清正廉明之官。」

    吳永成沒有打斷老人的話。他知道。這是老人在給自己敲警鐘呢!這也意味著他吳永成算是正式接過了老人手中傳下來的接力棒了。意義頗不尋常啊!

    文老兩眼炯炯的盯著吳永成,語重心長的繼續說了下去:「這顏氏三代歷任乾隆、嘉慶、道光、咸豐四朝。均位極人臣。其中顏希深官至雲南巡撫,誥授光祿大夫(正一品)。顏檢官至直錄總督。誥授榮祿大夫(從一品)。顏伯燾官至閩漸總督。誥授榮祿大夫(從一品)。並以』一門三世四督統。五部十省八花翎』的顯赫家聲,成為有清一代全國著名的二十八世家之一啊。

    而顏氏三代之所以能創造三世一品的奇跡,就是因為他們以『三十六字官箴』為指針。廉潔從政,得到了朝廷的信任。

    顏氏三代之聽以能得到史書、和後人的高度評價(《清史稿·顏伯燾傳》說:『伯燾累世膺疆寄,嫻習吏治。所至有聲。」)。也是因為他們以『三十六字官箴』為指南。德澤百姓,得到了老百姓們的擁戴。

    《清史稿》中還寫道:顏氏三代的廉潔從政,體現在『三個嚴於』:嚴於律己、嚴於律下、嚴於律親。

    他們潔身自守,不貪污腐化,而是『清白存心,精勒任事,勉為良吏,力挽頹風』;

    同時他們在任職間,剛正不職,不謅媚上司。以行賄獲取上司歡心,並且力除時弊,嚴禁屬下貪髒贓舞弊。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得到了百姓感念、僚屬敬畏的良好官聲;《清史稿》讚譽顏希深『法尚清平,政績輝煌』。稱頌顏檢『明於吏事,治尚安靜』。表彰顏伯燾『嫻習吏治。所至有聲』。皆非虛言。

    在那個『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貪污成風、蠹蟲成群的**社會裡,顏氏三代能夠不被污染,潔身自好,勉為良吏,力挽頹風。實屬難能可貴。因此,毫不過譽的說,顏氏三代是中國封建社會達官貴人廉潔從政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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