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醉回七九當農民

《》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一百二十章 居安思危 文 / 西風黑馬

    「大姐、大姐夫,我和你們商量個事情。」

    吳永成坐在魚灣村大姐家的炕上,隨手接過來了大姐夫給自己遞過來的一支煙,笑著和他們兩個說道。

    大姐夫劉珠先給吳永成點著火,然後憨厚地笑著說:「五兒,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們聽你的,談不上什麼商量不商量的。」

    「對啊,五兒,我和你姐夫兩個都是初中都沒有畢業的文盲,能懂得什麼呀?!有什麼事情,你就看著辦吧。」大姐給吳永成端過來一杯沏好的茶水,坐在了他的對面,慈愛地望著他。

    在家裡,吳永成和他的四個姐姐當中,最和他的三姐、四姐關係比較密切,可以說是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了,和他的大姐、二姐,則只是一種尊敬,距離無形中就有點遠了。

    這可能也是因為年齡相差太多的緣故吧。

    因此,在楚才和自己談了想在明年畢業之後出國留學的想法之後,吳永成在海南、tj等地跑了一圈之後,專門抽出時間,回到魚灣村,想就楚才出國留學的這件事情,和自己的大姐、大姐夫兩個,好好地談一談。

    「大姐、大姐夫,昨天楚才和我談過他明年畢業後的打算了,我覺得這個孩子長大了,考慮得也挺周到的,我同意他明年到國外去留學。」吳永成直接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對大姐、大姐夫說了出來。

    大姐夫劉珠聽到吳永成說出來的,卻是這麼一件事情,當時也沒有表態,而是低著頭嘟囔了一句:「這個熊娃土語,不懂事的孩子之意),他想的個啥事,還真成了王八咬筷子不會鬆口了。唉,這都是那一部破電視劇給鬧的啊!」

    大姐白了丈夫一眼:「說什麼呢?!娃是個王八,那你成了啥了?!四十多歲的人了。說話咋就不知道個好歹呢?!這要是讓外人聽見了,那還不得笑死?!」

    劉珠笑著撓了撓頭,沒有再吭氣,只是大口、大口地抽著煙。

    大姐轉過頭。對吳永成笑著說道:「五兒呀。這出國留什麼學。那是人家大幹部們地子弟做地事情。咱一個莊戶人家。那敢想那種事情呢?!你說。這雖然是家裡現在也不缺什麼錢。可要是到了外國。什麼都得花錢。那花銷地就不是一萬、兩萬那個小數目了。剩下在國外花銷地那十幾萬塊錢。幹點什麼不好呢?!

    比如說。這楚才明年畢業之後。過個一、半年地。也該給他說媳婦了。人家大城市地房子。不比咱農村地房子。那價錢說出來能嚇死人。我和你姐夫攢了這十來年地這點積蓄。還不知道夠不夠給他買一套房子地。我聽媽媽說。你在北京買地那一套房子。不就花了二十多萬嗎?!」

    在那時。農村老百姓們地觀念。就是一輩子熬死熬活地。從地裡刨鬧幾個錢。然後修房、娶媳婦。這也就是一輩子地一件大事情了。

    吳永成倒也能理解他大姐和大姐夫地想法:要想在北京之類地大城市買一套房子。別說是像他們這樣普通地農民們了。就是城市拿工資地國家幹部們。想要購買這樣地一套商品房。那也得把兩代人一輩子地積蓄都砸到這上面。

    再說了。大姐說地也地確是當時地實情。雖然說。這兩年出國留學地人。是不少了。而且其中也有不少是屬於國家公派生之外地自費生。可真還沒有農民們地多少子女們。

    那筆開銷地確是夠整天從地裡刨鬧生計地農民們。為之而奮鬥幾輩子地!

    「大姐、大姐夫,其實,這出國留學,還可以爭取全額獎學金的。()這一點,楚才也和我說過,他盡量不用家裡地多少錢,要靠自己的本事出國。我覺得孩子的這點志向。還是值得鼓勵的。」

    吳永成繼續勸說道:「萬一他在國外的生活費緊張的話。我可以把他在國外的開銷都負擔起來。」

    「那哪行呢?!」大姐和大姐夫聽到吳永成的這句話,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否定了他的這個建議。

    吳永成笑著反問道:「舅舅資助外甥上學。這怎麼就不行呢?!」

    「五兒,不是那麼說。」劉珠站起身來,把手中捏著地那個煙**,扔到地上,隨即用鞋底使勁碾了碾,一本正經地對吳永成說道:「這花的不是個小數目。我和你大姐也知道這兩年你是賺了不少錢,可你的花銷也大啊。那麼大的公司,每個月光工人們的工資,你就得拿出去多少呢?!

    你還有你自己的家要照應,這可不是萬數八千塊錢,就能扛得住的,搞不好得砸進去二、三十萬呢!」

    「是啊,五兒,這可不是花幾個小錢就能辦到的。」大姐也附和道:「再說,掏那麼多的錢,好不容易出了國,那過地事個什麼日子呀?!你看,那個電視劇上地王啟明,那麼大的一個音樂家,到了國外,就只能是給人家洗盤子。咱楚才雖然說是在農村長大地,可咱們小時候受過的那苦,他們這一代哪經過呀?!

    你說,放著在咱們自己的國家,好好的領一份工資清閒自在的,幹麼吃飽了撐的,要跑到外國、花上那麼一大筆錢,受那份洋罪呢?!我可心疼得受不了。就這樣安安分分的,不比啥強啊?!」

    「呵呵,大姐,你這種想法那就更要不得了。老輩子的人,不是常愛說這麼一句話嘛: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嘛!」吳永成耐心地繼續做著他們兩個的思想工作:「你們別看咱們的楚才,現在是個大學生,就覺得很了不得了。其實這會兒的大學生的含金量,遠遠不能和我們十年前的那會兒相比了。

    再過個幾年,這社會上的大學生,更是多了臭了一大街的,連個正經工作都找不到。要想讓孩子有個好的出路,還必須走這一條繼續深造的留學之路。

    你們看,我四姐夫人家就是從國外留學回來地博士,現在他不也是司局級待遇的領導幹部了嗎?!

    還有。我們tj的那個公司,去年也招聘了一位國外留學回來的碩士,他光一年的工資收入,就能頂得上一個普通大學生奮鬥十年。」

    吳永成剛剛說到這裡,突然門外傳來了他二姐夫馬林的聲音:「姐夫,五兒在你家嗎?」

    吳永成地大姐慌忙應了一聲:「老二家的。五兒在呢!你有什麼事情嗎?!快進屋來說吧。」

    話音還沒有落地,吳永成的二姐夫馬林就笑嘻嘻地進來了:「呵呵,你們鑽到屋裡說什麼悄悄話呢?!這大熱的天,也不嫌屋裡熱得慌?!

    五兒,我看見你的車停在門口,跑到你家一問,才知道你跑到這裡來了。」

    吳永成以為馬林有什麼要緊事,連忙站起身來:「二姐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不。咱到外面去談。」

    馬林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不過就是看見你回來了,想和你再啦呱啦呱。你們啦呱什麼事?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劉珠拿起桌子上的香煙。拋給了馬林一支,歎了一口氣說道:「***楚才,看了那個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之後,神經似的,明年大學畢業不想參加工作,非要鬧著去國外留學。

    馬林,你說咱莊戶人家的子弟,那是出國留學地那塊料子啊?!

    這不,我們正和五兒說著這個事情呢!」

    馬林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啊呀。楚才想出國留學,這是好事情呀!你說,你還歎什麼氣哪?!

    老大,你聽我說,咱五兒是這個改革開放之後,咱縣裡第一個大學生,又是咱地區出去的第一個省級領導。

    咱家的楚才,如果能出國留學地話,那可是咱們家第一個留洋生。你如果錢不夠的話,他在國外的全部開銷,都由我來負責,怎麼樣?!

    我還想讓楚才他成為咱們縣、甚至於咱們地區,第一個喝過洋墨水的洋博士呢!」

    吳永成的大姐連忙笑著說:「老二家的,也倒不是這錢的問題。我是擔心楚才這孩子年齡太小,一個人跑到國外,沒有個人照應著,話也聽不懂人家的。那不是遭大罪了嗎?!」

    「好了。大姐,楚才的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和二姐夫還有些事情,要商量。如果楚才他自己爭氣,明年能考上國外地大學的話,還是我剛才的那句話,一切開支由我來負擔。國外留學的孩子多了,人家能挺過來,咱農民家的孩子,更能吃得了那苦、受得了那罪!」

    吳永成知道,如果還是就這麼繼續說下去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大姐夫、大姐真正的從心裡接著這個事實呢,乾脆來了個快刀斬亂麻,最後一錘定音、把事情說死了。

    果然,吳永成的大姐、大姐夫見吳永成做出來要走的樣子,也只好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五兒,你在外面經見地多,你說咋辦、就咋辦吧!

    不過,這錢還是我們自家出吧,哪能用你的錢哪!家裡現在多的錢也沒有,三、四十萬也還是能拿得出來的。」莊的魚佐明出事了。」

    站在魚灣村大路兩旁的綠蔭底下,吳永成目視著前方,淡淡地對旁邊的二姐夫馬林說道。

    馬林一臉的愕然:「什麼,五兒,你是說tj小龍莊的那個魚佐明?!他怎麼能出事呢?!除了什麼事情了?嚴重不嚴重啊?」

    「就在前天吧,啊,是八月二十七日地下午,tj市中級人民法院以窩藏、妨礙公務、行賄、非法拘禁等五罪名,判處了魚佐明二十年有期徒刑。」吳永成地臉上還是不帶任何的感彩,平靜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馬林還是一臉難以置信地樣子:「小龍莊那可是全國的一面旗呀!去年國家才宣佈了小龍莊是咱中國的第一個億元村,魚佐明還上過中央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哪!這怎麼說抓起來就抓起來了?!還判了二十年的徒刑。」

    吳永成默默地點了點頭。

    「五兒,魚佐明今年就六十多歲了吧,這二十年過來,他還能活著走出監獄嗎?!」馬林到這個時候,才相信吳永成說的是事實,不住地歎著氣。為魚佐明而感到惋惜:「啊呀,多能幹地一個老頭呀,怎麼就會落到了這個結局呢?!

    五兒,魚佐明到底犯了什麼事?」

    吳永成簡單地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對馬林說了一遍。

    馬林不住地跺著腳:「啊呀,這麼日能的一個老漢。怎麼就幹出來了這樣的蠢事呢?!那個叫衛福海的,即使是貪污了村裡的公款,那也有公安局、法院來收拾他,怎麼就輪到他來把人家逮起來,瞎胡收拾呢?!

    你說,他本事再大,那也不過是一個村裡地支部書記啊,還敢組織村裡的群眾們,和人家武警們對著幹。這不是想造反嗎?!你小胳膊再粗,哪還能扭得過人家大腿去?!

    你一個個人,啥時候能和人家一個國家來抗衡呀?!」

    吳永成語含深意地對馬林說道:「所以說。二姐夫,人不管有了多大的本事,都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都要安安分分地,切忌像魚佐明一樣,頭大得就以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

    馬林頓時明白了吳永成這麼說的意思,一拍胸脯對吳永成說道:「五兒,你就放心吧,你二姐夫不是那種得志就忘本的小人。不管到了啥時候,咱都清楚咱只不過就是一個農民。

    要是沒有的這好政策,說不準我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天三頓飯都填補飽肚子呢!」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吳永成欣慰地摟住馬林的肩膀,笑著說道:「我知道我二姐夫你不是那種人,但有時候,在一定的環境之下,人地這頭腦一熱啊。說不定就會幹出一些蠢事來的。你說,像魚佐明那麼能幹的人,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呀,可他偏偏就犯了糊塗,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吳永成前去tj地時候,曾經有過想去看望一下魚佐明的想法,結果他找到tj市信訪局的局長蘇建軍,婉轉地表達出這個意思之後,蘇建軍也試著和有關部門聯繫過。但卻被告知:魚佐明尚未被法院判決。根據有關法律規定:尚未判決的罪犯,那是不能被探視的。吳永成只好作罷。

    而等到魚佐明判決之後。吳永成卻因為j省省政協這邊有一個主席辦公會議得參加,只好悻悻然離開了tj市。

    現在,吳永成和馬林說起來這件事情的目的,也正是要提醒馬林:千萬不要重蹈魚佐明的覆轍為人要低調、做事要本分。

    居安思危總是沒有錯的!

    馬林雖然是個識字不多地農民,可他經過了這麼多的風雨,思維確是相當地靈敏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吳永成想要表達的意思。

    「五兒,不過,對魚佐明的判決,我有一點不明白。」低著頭沉思了半天的馬林,突然揚起頭不解地問:「他那麼有身份的人了,怎麼還會有什麼行賄罪呀?!他那用得著去求什麼人哪?!你說會不會是,有的人卡著他的脖子,和他要錢要東西地,反過來,再把這些罪名安到他的身上呢?!」

    吳永成啞然了,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木訥的二姐夫,其實想的問題還挺多的他這是聯想到了萬一自己有點什麼事情的話,那些相關部門的人員和他們索要的錢物,會不會被判做「行賄」。

    不過,對於魚佐明五項罪名中的這個「行賄罪」,吳永成也曾經有過一時地困惑,可隨即他就沒有再往深裡繼續探究了人要是倒了霉,牆倒眾人推地事情,這算不上是什麼稀奇的。

    可這個想法,也只是在吳永成他自己地心裡深處一閃而過,他還不能對馬林這麼明說畢竟這只是自己的一種猜測,沒有任何的事實依據啊!

    「二姐夫,你有沒有想過,要成為一個香港人呀?」吳永成岔開了這個比較敏感的問題。思路來了個大幅度的跨越。

    馬林此時地思緒還停留在魚佐明的那個行賄罪上,猛然間聽到吳永成這個小舅子這麼問自己,不禁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小舅子似的,奇怪地問道:「五兒,你這是什麼話?!我中國人做得好好的。幹麼要當香港人啊?!你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地?!」

    吳永成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這種想法了,特別是當魚佐明倒塌之後,這種意識就更強了。

    他知道,在國內目前的這種格局下,有時候不見得你有了巨大的財富,就能保證你的一切都順順當當的。

    在他的前世的時候,有不少體育明星、文藝界的明星們,甚至於一些政屆擔任一定職務地官員們。個個都有好幾重國籍的身份,這在很大程度上,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

    一度時期。吳永成也想過,自己是不是通過某種途徑,來獲取外國國籍。可馬上就否決了自己的這種想法。

    因為,直到目前為止,吳永成仍未放棄重返政界擔任實質性地領導職務,只有那樣的話,一直埋藏在他心靈深處的那個夢想,才有可能實現。

    而要是他獲取外國國籍的話,先不說文麗是否會同意。最起碼他的黨籍,那是絕對保不住了你連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都不是了,那就等於是你自己自動了。

    在國內一黨執政的今天,你身上沒有了黨員的身份,那還有什麼指望,再去謀取什麼實質性的黨內職務!

    於是,他就把目光放到了自己地二姐夫馬林的身上。

    現在,吳永成聽到馬林這麼問他,便笑著回答:「二姐夫。你要是成為了一個香港人的話,再返回咱們國內搞投資,那可就成了港商了,外資公司可是有不少的優惠條件的呀!咱們的這個紅棗食品有限公司不就是這種情況嗎?!」

    馬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那我也不幹。我祖祖輩輩就是生在永明縣這塊土地上的農民,你要是讓我為了賺幾個錢,把祖宗們也給賣了,那我死了以後,也別想到陰曹地府,安安心心地見我爹、我爺爺了。」

    吳永成試探著問他:「那要是讓我二姐加入香港籍。你覺得怎麼樣?!」

    吳永成的目地很簡單。只要有自家的一位親人,搖身一變能成為外籍華人的話。萬一國內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自己名下的財產也便於轉移。

    馬林的頭,還是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你二姐他也不成,她生是我馬家的人,死是我馬家的鬼,哪能百年之後,我地兒孫們把我這個中國人和她一個香港人葬在一起呢?!五兒,你要是真想這麼干地話,可以試著勸一勸你爹和你媽他們兩個,反正他們也年紀大了,說不定也許不會在乎這個呢!」

    吳永成不悅地抬起頭,白了馬林一眼,心想:你這個三十來歲的人,腦筋還這麼僵化,他們可都是六、七十歲地人了,哪還能再勸說他們去變成什麼香港人嗎?!

    自古道:葉落歸根。國外那些六七十歲的老人,臨終的時候,都還念念不忘自己的家鄉,自己要是真這麼做的話,別說兩位老人不會同意,就是社會輿論也要把自己給罵死。

    可不滿意歸不滿意,自己總不能強迫自己的二姐夫這麼做吧?!

    聖人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看來自己還得另想辦法了。

    「唉,算了,和你說不清。」吳永成無可奈何地對馬林說道:「二姐夫,我原以為你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哪知道,你還就是個農民啊!」

    不知不覺中,吳永成把自己四歲女兒的那句嘲笑他的口頭禪,又引用了過來。

    馬林不以為杵地笑呵呵說道:「哈哈,我本來就是個農民嘛,這還用你小舅子說?!」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