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一百一十九章 掀起了出國熱 文 / 西風黑馬
正如吳永成事先預料的一樣,j省省委把他提拔為j省政協的副主席,讓他以三十二歲的年齡,成為全國僅有的、為數不多的副省部級領導,其中蘊含的政治意義,更大於看中它本人的才能。
那就是一種為政治服務而做出來的一種姿態而已。
省政協主席胡日貴,在接下來的談話,便充分地證明了這一點。
胡日貴告訴吳永成,根據省政協幾位領導碰頭,報請省委同意,決定由吳永成這位新上任的副主席,聯繫工商聯的工作。
吳永成聽完之後,心裡暗暗苦笑:既然只是想把自己作為一個擺設物的話,那就乾脆什麼分工,也不用給自己頭上安,免得自己事情多、反倒耽誤了工作,可現在的工商聯會長,也是由一位政協副主席兼任的,把自己這麼安排,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吳永成知道,這一屆的政協副主席,有七名之多。
其中,除了三位是從省政府、和其他省直機關領導崗位上過來的之外,其餘四名都是為了政治的需要,而設置的。
他吳永成是代表私營企業,還有一位是j省大學的知名學,一位是從省人民醫院院長兼任的,另一位則是代表了民主黨派了。
這三位副主席的情況,和自己又不一樣,人家可除了政協副主席的身份之外,還各自有各自的工作,主要以自己原來的本職工作為主的。
可是,既然胡日貴這麼安排了,吳永成也只好笑著表示同意。
他知道,像到了副省部級這種級別的內部分工,沒有省委主要領導的點頭,胡日貴也不敢擅自做主的。
更何況。他吳永成也算是這一屆四套班子中。最年輕地一位省級領導了。要是安排不好地話。對社會各界。就難以交代了。
這麼看來。自己地仕途生涯。也只能是止步於政協這方面了。
不過。雖然說。在工作地分工上。好像沒有吳永成地什麼事情。可其他地待遇。那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地。
他地辦公室規格。和其他幾位副主席地都一樣。都是兩間一套地套間。辦公傢俱也是一模一樣。也不管他是不是每天要來這裡坐班。
至於車輛和司機配置地問題。當辦公廳主任徵求吳永成地意見地時候。吳永成笑著回絕了:「那個。車輛和司機。就不要為我考慮了。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
我們j省是個貧困省份。能節省一點。也可以為省財政減輕一點負擔嘛!」
自然,吳永成的這個舉動,又在政協主席辦公會議上,得到了政協主席胡日貴的高度讚揚。但在座的各位副主席們,心裡卻不以為然:哼,我要是有上億的資產地話,咱也瞧不起機關給配置的車輛,可誰能做到那樣呢?!
隨即tj市換屆工作也開始了。
只是。這一次tj市方面,並沒有通知吳永成這個上一屆的政協常委、工商聯副會長,參加他們地政協會議他們已經得到吳永成當選為j省政協副主席的消息了,總不能讓人家兄弟省的政協副主席,屈尊到他們那裡再去擔任什麼工商聯副會長吧?!
那可就有點太不合適了!
當初tj市方面這麼做的目的,也無非是為了拉近吳永成那個中訊通訊器材有限公司的關係而已,並不是想要達到其他的什麼目的。
於是乎,接任文麗成為中訊公司總經理的那位「海歸」mba劉海民,榮幸地當選為tj市新一屆政協常委、工商聯地副會長了。
吳永成在新的工作崗位上熟悉了幾天之後。就把自己公司的一些工作簡單地安排了一下,返回了北京。
在此之前,吳永成曾經對文麗許諾過:只要公司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來說,他盡量做到半個月回一次家吳永成認為即使自己的事業做得再成功,可要是失去了「家」這個概念的話,得來的幸福和成就感,那也會大大地打折扣的。
回到了京城之後,杜三兒、高寶平、郭勇、李明德等朋友和同學。自然又拉著吳永成熱鬧了幾次他們同齡人中。能在這個年紀到達副省部級這個級別的,那可是比國寶大熊貓都稀少啊!
為此。文麗還埋怨了吳永成幾次:「我說,吳永成,我怎麼覺得你回了家,反倒不如你在j省地時候了?!
你要是還在j省的話,最起碼我還可以三天兩頭的,和你通個電話,說說話什麼的;可你自從回家之後,早晨早早的出去,一直到深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才帶著一身酒氣回家來。你說,像你這種回家,有什麼作用呀?!」
吳永成抱歉地笑著:「文麗,我也不想這樣呀!可大家的盛情,你說我怎麼好意思推脫呢?!」
九三年的北京,夜生活已經相當地繁榮起來了。
吳永成這幾天在杜三兒等人的拉扯下,白天喝酒交際,晚上酒後還要被他們拉到諸如「金碧輝煌」等場所,去進行唱歌、桑拿等項目。
對於這些活動,吳永成本來是可有可無地,起初也不想去,可杜三兒卻一再對他說:這是為了他們地那個房地產公司,而不得不進行的公關活動。
再說了,吳永成以後想在生意上大施拳腳地話,不認識京城場面上的一些人物,哪又怎麼能混得開呢?!
就怎麼著,吳永成在京城呆了四、五天之後,才帶著渾身的疲憊,返回了j省他那個祥農公司。
在飛機上,吳永成心裡還一直叫苦:本來是回家想休息幾天的,可經過這麼一折騰,比他在j省到處跑還要累得多。
看來自己這輩子和前世的命運,也都差不多就沒有那享福的命!
經過兩年多的努力,祥農公司的飼料。已經在j省市場上的銷售份額,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可以說,只要有餵豬、喂雞的村莊、院落,那就會有「祥農牌」飼料地存在。
吳永成當初選南德縣作為飼料公司的生產所在地,到了此時。也顯示出了它潛在的戰略意義。
從去年開始,隨著祥農牌飼料名聲鵲起,與南德縣緊靠著的hn省、sx省所轄的幾個地區,率先開始使用祥農牌飼料。
一些縣市的領導們,還專門組織有關部門地相關人員和各鄉村的負責人,專程來到南德縣,進行實地參觀考察。
此時,南德縣的縣委書記李曄已經調離了南德縣,原來的縣長張全寧成為了縣委新任書記。
不過。李曄到了永安地區工作,是一躍而成為了永安地區行署專員,這與人們起初預測的稍微有點出入當時人們認為李曄陞遷那是必然的事情。可頂多也就是一個副專員、副書記之類的吧。
讓人們沒有想到的是,j省新一屆省委領導班子的魄力,遠超上一屆地領導們,讓李曄乾脆來了個直接到位,成為j省歷史上第二位從縣處級領導,躍居為正廳局級領導的幹部。
公司的知名度提高了,公司地業務量自然也相應地增加了不少。
吳永成這兩年每年都要從j省農業大學,招收不少的勤工儉學的大學生,以此來彌補公司銷售人員的不足。同時,也想為公司的將來,培養更多的業務骨幹。
這一天,他剛剛面試完幾個來應聘的大學生,他的大外甥大姐家的孩子楚才,敲門進來了。
楚才自從放暑假之後,就一直留在省城地公司裡,幫著辦公室打理一些閒雜事情,吳永成準備再次外出的時候。帶著他四處走走,也讓他多增長一點見識。
「楚才,有什麼事情嗎?!」吳永成揉了揉有點漲的太陽**,笑著問楚才。
楚才吞吞吐吐地回答:「舅舅,我、我、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吳永成身子往後一仰,笑著說:「怎麼,是不是想家了,要和舅舅請個假,回去看看你爹和你媽呀?!」
楚才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舅舅。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打算明年畢業之後,先不準備參加工作。想出國繼續深造。」
「什麼,你不想參加明年的畢業分配,而是想出國?!」吳永成驚訝地問道:「你想去那個國家留學呀?你和你家裡的人商量過沒有啊?」
在前幾天的時候,就楚才明年畢業安排的問題,吳永成的大姐、大姐夫都徵求過吳永成等人地意見,當時吳永成的想法是,即使費一點周折,他也要把楚才安排到北京的一些部委去工作那裡起點高,有利於以後的展。
當時吳永成這麼想,也有想讓楚才繼續完成自己這個夢想的一點意思。那會兒的楚才也沒有表示出什麼明顯的態度來,敢情是自己早就心裡有了打算了呀!
差才聽到吳永成這麼問他,抬起頭回答道:「我想去美國留學,就學那個mba。我和家裡人也商量過,可我爹不同意,他對我說:你去美國幹什麼?難道是想給人家刷盤子?!,我想讓舅舅你再幫我做一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呵呵,去美國刷盤子?你爹可也真會說。」吳永成笑著繼續問道:「你怎麼突然間有了這個想法的?!」
楚才沒有吭氣,只是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辦公室角落擱置地那台彩電。
吳永成順著他地視線,瞅過去,不禁恍然大悟:「奧,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我明白了!」
看到角落裡的電視,一句熟悉地電視劇台詞,馬上就出現在吳永成的腦海裡:
「如果你愛他,
就把他送到紐約,
因為那裡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
就把他送到紐約,
因為那裡是地獄。」
這是從今年開始。中央電視台正在熱播的一部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中的一段開場白。
可以說,這部叫《北京人在紐約》的電視劇,在一九九三年的時候,那是相當火爆一時的。
這個部片子,將當時地「出國熱」,真切地展示在每一個中國人面前。
吳永成知道。雖然在此前的時候,已經悄悄在國內興起了出國潮,但那還是一些紅男綠女的專利他們或有錢、有權、或有名望、有學歷。
而「出國熱」真正從輕波微瀾,演變成滄海巨浪,卻正是從現在的這個一九九三年才開始的。
在這一年,中央正式確定了留學工作方針:支持留學,鼓勵回國,來去自由。
這個留學方針,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二個字。但其中地「來去自由」這四個字,卻是一個巨大的政策轉變,終於表明出國人員進出國門可以不受約束了。等於給方興未艾的出國熱加了一把火。
因為有了這個政策,雄心勃勃的人們,都琢磨起怎麼「到國外留學」這件事情來了。
搞科研的,盯著國外先進的科技條件;從商的,想到海外賺得第一桶金;搞文化的,一心盼著成為世界文化的主流;演藝明星們,也成天惦著衝進好萊塢、百老匯。
他們這會兒出國地目標,絕不是汽車、洋房那麼簡單,而是人人胸懷大志。帶著「美國月亮比中國圓」的幻想,盼著盡快走出國門。
其實,要追溯現在這個「出國熱」的根源,那要回到十幾年前地一九七八年。
從一九四九年到一九七八年,以自費留學名義出國的中國人,幾乎為零。
在那段歷史時期,雖然說公派留學的人員,還有一些,但也寥寥無幾。
直到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我國政府才送走了改革後的批留學生有五十二名國家公派訪問學,前往美國深造。
自此,揭開了改革後中國留學大潮的序幕。
而在當時,之所以能有這五十二名留學生的出國深造,那也是得益於半年前鄧小平的一次講話。一九七八年六月,鄧小平聽取教育部工作匯報後,針對性地說道:「我贊成留學生的數量要增大」,「這是五年內快見成效、提高我國水平的重要方法之一。要成千成萬地派,不是只派十個、八個。今年選三、四千。明年派一萬個人。要千方百計加快步伐,路子要越走越寬」。
當時人們對小平地講話。並不完全理解。
雖然從一九七八年開始,公安部就受理自費留學的申請,但申請留學的人極少。
就連上海這樣的城市,一九七八年也只有八個人申請自費留學。
到了一九八四年,國務院正式出台了《關於自費出國留學的暫行規定》,才算真正打開了自費出國留學的大門。
此後,出國熱一年比一年升溫。
到了一九九o年的時候,一年已有五點六萬人,開始自費留學了出國留學大軍,開始變得浩浩蕩蕩,成了一股壯觀的洪流。
不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留學地意思就是「留美」。
吳永成在後來一部電影《大撒把》中,記得其中的很有代表意義一句台詞,表明了當時的人們削尖腦袋,都想去美國的決
其中,葛優扮演的那個角色,對女主人公指點江山道:「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撒落著無數璀璨的明珠,貝勞就是其中的一顆……若干年後,該國將舉國遷往它的托管國美利堅合眾國!」
當時地不少人們,為了能去美國留學,不惜先去一個太平洋小島等上若干年。
吳永成記得自己前世地時候,看過一份資料,那上面統計到:至一九九七年的海外留學生,一大半都去了美國,其中工科學生居多。
無數年輕人將他們地夢想、情感、幸福和痛苦,都交給了那個名叫美利堅的國家。
即使在後來的十幾年,在不少「海歸」們悄然變成「海待」的時候。吳永成回過頭來,再來審視這場「出國熱」,他也堅持認為,無論如何,當時的那股「出國熱」,對推動國人地觀念轉變、認知我國與他國的差距。都有很大幫助。
雖然說,吳永成作為前世生活了一遭的人,也沒有趕上那趟出國熱的浪潮,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在出國熱中真正拿到綠卡、或衣錦還鄉的人,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人在刷了幾年盤子後,重新投回了母親地懷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代表了不少海歸的心聲。
可即使是這樣,人們依然打破頭地、想盡一切辦法,欲到國外去留學深造求展。
在吳永成的前世。有一比較著名的校園歌曲《americadream》,就是描繪當時大家為了通過出國審批,而使出的各種手段: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出國變得特別流行
人手一本紅寶書,人人托福
歷史潮流不可抗拒,我也要向大伙看齊
新東方是根據地,我就刻苦學習enlish
咿嘿咿嘿喲,咿嘿咿嘿喲,我刻苦學習enlish
托g考得還算滿意。戰略重點開始轉移
需要搞點兒科研成績,還要自己去寫推薦信
斯坦福和mit,加州理工伯克利
寄出材料我滿懷信心,收到的全都是打擊
咿嘿咿嘿喲,咿嘿咿嘿喲,我出個國還真不容易
yamericandream,想要實現卻是遙不可及
沒有那個獎學金,我的出國夢還做個屁
但是我還不死心,我堅韌不拔繼續努力
堅持多套瓷信。堅決不交applfee
咿嘿咿嘿喲,咿嘿咿嘿喲,我堅決不交applfee」
想到這裡,吳永成先和這個地這個外甥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楚才,那你告訴舅舅,是不是學校的一些同學們,笑話你身上有股子農民地味,你想到國外啃幾年洋麵包、鍍一層金呀?!」
在今年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時興起一句流行語。一些年輕人們嘲笑對方沒有風度的時候。往往會說:「瞧你,怎麼就像一個農民似的啊!」
吳永成知道這句「名言」。那也是從自己四歲的小敏口中無意聽到的。
楚才抬起頭,認真地為自己辯解道:「舅舅,我出國留學不是抱有這種想法的。我是農民的子弟,別人愛說什麼,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就是我以後有了什麼大地成就,我依然是農民的兒子,這個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我想過了,不管我以後是從政,還是經商,多學點東西,總是沒有壞處的。」
「好、好、好!」吳永成讚許地點了點頭,對楚才說道:「楚才,你能有這樣的想法,舅舅我很高興。
不過,我提醒你,出國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我記得,這個出國留學,好像先得通過那個托福考試吧?光有錢,那可是還遠遠不夠的呀!
再說了,出國留學那也是很辛苦的,你看《北京人在紐約》中的那些留學生們,就是靠給人家刷盤子,來維持生計地,你也得提前有個吃苦的心理準備呀!」
吳永成說的這個托福考試,英文為toefl,是由美國教育考試服務處,舉辦的為申請去美國、或加拿大等國家,上大學或入研究生院學習的、非英語國家學生提供的、一種英語水平考試。
托福與雅思考試,一直是國內影響力最大的兩種出國類語言測試。
可在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的時候,托福考試幾乎是所有擁有留學、或移民夢想考生的惟一選擇。
只是在十年後,隨著留美簽證難度地加大,和英聯邦國家留學移民地興起,雅思考試才逐漸取代了托福考試的霸主地位,在國內甚至是全球英語(論壇)水平測試領域處於領先地位。
「舅舅,我從去年地時候,就開始有關托福這方面的考試做準備了。」楚才聽到吳永成同意他的這個想法了,高興地說道:「舅舅,只要你支持我,出國留學的費用,我爭取不用家裡的一分錢,我可以申請全額獎學金的。吃苦受累,我也不怕,連刷盤子的罪都受不了的話,以後還能幹什麼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