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衝擊(上) 文 / 西風黑馬
大衝擊
那個大流行,
信天遊唱給便衣警察聽,
無名高地上走來了破爛王,
黃土高坡上面長滿了紅高粱,
京都球俠同雪城隊把球賽,
讓我們分手的時候再看一眼,
下次相逢大約是在冬季,
天上有個太陽
照啊照啊照啊
照在了大觀園.
大趨勢那個大拜年。
十五地月亮十六圓。
磨刀師傅來到外面地世界
共同渡過這個年呀
我思念著熱戀地故鄉。
世界需要熱心腸。
雖然我是一無所有,
妹妹你要大膽的
來來來來來來
跟呀跟我走……」
「吳副主席,恭喜你呀!」
省政協會議剛剛結束,吳永成夾著公文包,隨著人流,走出了燕澤大會堂的時候,就聽見背後有人喊自己。
當吳永成過頭一看,卻是同為省政協委員的胡麗。
兩年沒有見到胡麗了,這個姑娘還是那麼的漂亮,只不過她的職位,卻由原來的副處級,變成了處級幹部了。
「呵呵,胡處長啊,我何喜之有啊?!倒應該是我恭喜你呀。成處長了,什麼時候請客呀!」
因為來往路過的委員們太多,吳永成也不好意思對胡麗說些什麼,只好一邊衝著朝他打招呼的委員們點頭,一邊胡亂應承著胡麗。
胡麗一雙嫵媚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也不顧身旁過往的委員們,和他開著玩笑:「男人最希望的就是三件事情:陞官、財、死老婆。著三件事情中,你三十剛出頭,可就佔了兩件了,難道這還不值得慶賀嗎?!」
「胡麗。你胡說些什麼呀?!」吳永成急忙低聲喝斥她:「你大小也是個處級領導幹部了,大廳廣眾的,注意一點影響,好不好?!什麼死啊活的,真難聽。」
這個胡麗也太不像話了,她對自己一直暗戀著。這吳永成自己也知道,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現在都已經三歲了,她也今年三十歲了吧,可還是孤身一人。
吳永成在前兩年地時候,也曾經想著給胡麗介紹一個男朋友,可不少各方面條件比較好的、人家也願意跟她交往的,胡麗卻一個也不願意見面在她的心裡,依舊還是裝著吳永成一個人。
現在隨著胡麗過了三十歲這道坎之後。合適的未婚男人,就更少了。
更何況,胡麗的頭上還頂著一個正處級地頭銜。那也是不少男人們望而生畏的中國多少年留下的習慣,一般來說,那都是夫妻之間,男人的年齡應該比女人大,男人的地位應該比女人高,而胡麗三十歲的「高齡」姑娘,又是處級領導幹部,你說,一般的未婚男人。哪敢高攀她啊?!
就這麼三等兩誤的,胡麗直到現在,也還是待字閨中。
胡麗可並不因為吳永成變臉而感到害怕,此時周圍也沒有人了,她一臉八卦像地問吳永成:「吳副主席,我可真是佩服你家的那一口子,你說,你生了那麼大地一件事情,她還就能忍下這口氣去?!還賢惠呀!」
吳永成原本就一直對胡麗懷著一種歉意。他覺得胡麗之所以能到了現在的這種地步,他自身也存在著不少問題。
他總覺得,要是在當時胡麗再三糾纏他的時候,能拉下情面,狠狠地訓斥胡麗一頓地話,或許,胡麗也能早點找到自己的幸福和歸宿。書
這並不是說,吳永成就不喜歡胡麗,只是在和文麗談戀愛的時候。自己覺得文麗更適宜自己而已。
咱們國家可是法定的一夫一妻制呀!要是國家允許包二奶的話。說不定吳永成還念胡麗對自己的這一片癡心,來一個兼容並蓄呢!
有時候。吳永成也有胡思亂想的時候,特別是這兩年他全國各地到處亂跑、晚上一個人孤枕難眠的時候,他就異想天開地瞎琢磨:這要是國內也實行了多黨執政的話,如果哪個人敢跳出來,宣佈自己地競選綱領中有一條是:允許男人們搞三妻四妾的話,那他吳永成第一個舉雙手投贊成票。
因為只有那樣了,吳永成他就可以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名正言順地都娶回家,而且最好是在自己開辦公司的那幾個省份,一個地方找一個女人,那他就真成了到處有家的感覺了。
呵呵,當然,這也是咱們五兒同志的yy而已了世界上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有這樣的艷福呀?!
可眼前,吳永成看到胡麗這個樣子,他自己也心裡明白:胡麗今天之所以有點神經質,也可能是自己現在的財富和地位,深深地刺激到她了。
想到這裡,吳永成歎了一口氣,誠懇地對胡麗說到:「胡麗,你別這樣,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好好地談嘛。咱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太感情用事了。走吧,大家都在注意著我們呢!這樣不好。」
胡麗原以為吳永成會指著鼻子大罵她一通,可沒有想到吳永成卻還是像以前那樣,用兄長愛憐的口氣,來和她說話,不由得愣怔在那裡了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該說什麼。
吳永成猜地一點也沒有錯,胡麗的確是被眼前吳永成的成就,刺激得有點過頭了。
自從前年吳永成私生子事件東窗事之後,當時的胡麗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吳永成她這個心中完美的化身,怎麼可能和李琴這個有夫之婦勾搭成奸,而且還有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子哪?!
早在吳永成被迫休學、回到村裡當支書的那個時候,情竇初開的胡麗地心中,就對吳永成有著一種深深地愛戀。
只是那個時候,吳永成是北京名牌大校地一個大學生,而她胡麗只是村子裡什麼也不懂地一個黃毛丫頭,兩個人之間相差的距離。簡直是天壤之別,這種情感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少女的心裡,成為一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可隨著胡麗命運的改變,她覺得自己和吳永成之間地距離,已經越來越小了,於是乎大著膽子。向吳永成主動地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可即使是這樣,在吳永成和文麗結婚之後,胡麗依舊沒有放棄自己對愛情的追求,她自己心裡不斷地在欺騙自己:「五兒哥最合適的妻子,那就是我胡麗,文麗那個**和他就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們遲早還是會分手的。」
所以,胡麗也就一直癡癡地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功夫不負苦心人。
這個胡麗心裡盼望許久的機會,也終於讓她等來了那就是那一天。小成這個私生子身份的暴露。
說實話,對於吳永成當時面臨地那種窘境,胡麗在震驚之餘,卻又感到一陣竊喜:她心裡非常清楚,文麗絕對不會容忍吳永成的這種出軌行為的,那麼接下來,他們兩個人地分手,也就成了定局了。
因為城市裡的女人,那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男人。背著自己,在外面偷雞摸狗、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文麗身為高幹家庭出身的子女,就更不會容忍吳永成的這種行徑了!
對於男人的婚外情,農村長大的胡麗,倒對這種事情,看得不是那麼太敏感地。
因為農村過去的、那種特殊的環境下,什麼「拉邊套」、偷情竄門子之類的事情,是存在的不少的,她也親耳聽說過。
而且。在七八十年代的農村裡,不少女人們對自己男人有那種事情,並不覺得多少難為情,反倒認為自己的眼光好、找到了好的男人,這才能勾搭上了別地女人。
用她們的話說:男人們就像偷嘴的饞貓,當他們在外面吃膩、逛夠了的時候,總有一天,他們還是要回到這個家的他還是屬於自己的男人。
因此,就在吳永成備受文麗「大批判」的時候。胡麗卻心裡暗暗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從小成的年齡來推斷。這肯定是五兒哥學校還沒有畢業就生了這種事情,那就說明這是李琴那個狐狸精主動勾搭地他了!萬一。因為這件事情,文麗真來個「金玉奴棒打薄情郎」、和五兒哥離婚地話,那自己就毫不猶豫地再次主動進攻,奪回自己「遲來的愛」。
在這個時候,胡麗甚至於做好了最壞地打算,那就是萬一吳永成要想認小成這個私生子的話,她這個黃花大閨女,也願意一進門就給小成當後媽只要五兒哥心裡高興,我做出這點犧牲,那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讓胡麗大跌眼鏡的是,文麗這個出身於高幹的女子,不僅沒有和吳永成打離婚,而且,好像也看不出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麼裂痕。
吳永成自從當年一怒、離開j省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她聯繫過,胡麗一直在打聽吳永成的消息,可也沒有聽說過多少,只知道他賺了一些錢,又跑回南德縣搞什麼投資了。
為此,胡麗也曾經跑到過南德縣去找過吳永成,可不巧的是,她居然一次也沒有撞到他,只是從南德縣縣委書記李曄和趙平貴的口中,得知吳永成又跑到南方去了。
可這次再見面的時候,吳永成以新當選的省政協副主席的身份,高高地坐在了燕澤大會堂的主席台上,並且胡麗也從側面聽人們傳聞:吳永成現在已經擁有了幾十億的家產,早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那個吳永成了。
這下子,胡麗就覺得自己從高高的雲端,掉進了深深的冰窟窿裡了:完了,這回自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這五天的會議,胡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在她的眼前,都是一團黑乎乎地景象。她根本就看不到一點光明了。
在胡麗的心裡,她是一直把吳永成當成她自己所有的,可到了現在,吳永成成為了省級領導了,又是億萬富翁,離自己那是越來越遠了。自己心存的那最後的一點僥倖,也被徹底地擊碎了。
此時此刻,胡麗就想大大地洩一通,她知道在會議之後,吳永成又將不知道要天南海北的,跑到哪裡去了,她得抓住這最後地時機。
於是,受到了極大刺激的胡麗,就不管不顧的。在會場截住吳永成,來了那麼一出。
可現在,胡麗面對吳永成那誠懇的眼神。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再洩了。
眼淚,默默地從胡麗的眼中流了下來,她哽咽著望著面前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永成慌了神,手足無措地對胡麗說道:「啊呀,胡麗,你這是想幹什麼?!這要是讓別的同志看見了,還以為我又幹了什麼壞事情呢!快、快,先把你的眼淚擦乾淨了。有什麼話,咱們到我的房間裡去談。」
「咱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地啊?!」胡麗抽泣著說道:「五兒哥,我以後再也不會煩你了,你也不會再看見我了,我祝你和文麗一輩子幸福、白頭偕老。」
吳永成怕壞了,他以為這是胡麗受的刺激太深了、要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趕忙勸她:「胡麗,你可別幹傻事呀,你還這麼年輕。家裡地老人們,可還指望著你養老送終呢!」
「我已經決定了,過幾天就報名到參加援藏的工作去,你自己以後多保重吧。有時間的話,你回去村裡,也幫我多照應一下我的爹媽們。」
說完這句話,胡麗也不看吳永成,扭頭就跑開了。
「胡麗、胡麗……」
吳永成追了幾步,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只能歎息地搖了搖頭。
唉。這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自己造的一段孽呀?!有時間的話,自己還得再找胡麗好好地談一談。要是這個姑娘真的因為自己,而一沉不起的話,那自己這一輩子良心就不得安寧了!
可吳永成因為胡麗產生地這些感歎,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很快地扔到了腦後。
這並不是吳永成孤情寡義,而是接下來屬於他的時間,幾乎一點也沒有了。
先是晚上大會餐的時候,他這個新當選的省政協副主席,在省政協主席胡日貴等領導的陪同下,挨桌向參加會議的政協委員們敬酒。
雖然他們這個級別的領導們敬酒,也就是表示個意思,一杯酒轉一圈下來,也就是嘴唇上沾了一點,可幾十桌下來,吳永成也覺得暈暈乎乎的,這除了那點酒精的刺激之外,新官上任地那種感覺,也使他的大腦異常興奮。
雖然說,在會議之前吳永成對這個職務,還感到有一些遺憾,可到了這個位置,那畢竟是爬到了省部一級領導幹部的崗位上了,享受著眾星捧月的這種待遇,吳永成心裡還是感覺到很爽的。
在這種氣氛的烘托下,吳永成也就忘記了觀察胡麗是否也來參加宴會了這也難怪,那麼多的政協委員,還有數百名的大會工作人員,也夠他應付得了。
回到賓館房間之後的吳永成,也沒有得到一點休息地空隙。
前來拜訪地各地市的領導們絡繹不絕,這其中又都是自己以前地一些老相識們,大家也都是前來表示祝賀的,自己總不能把人家給趕出去吧?!
再說了,自己這個省政協副主席,也就是享受一個待遇,要論起實權的話,和人家這些各地的諸侯們比起來,那可是差得不是一點半點的人家可是正二八經的實權派呀!
當八點多以後,吳永成住宿的這個套間里外,已經是滿滿的一屋子煙霧了。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的時候,吳永成剛想擦把臉、清醒、清醒,可房間的門又被推開了。
「二姐夫,怎麼是你來了?快、快、快進來,你們明天還有一天的會議吧。今天晚上你怎麼沒有去看大會安排的文藝節目去呀?!」
吳永成看清了來人是自己的二姐夫馬林之後,連忙振作了一下精神,把他招呼了進來。
馬林這次還是梁州地區出席人代會的代表之一。
「啊呀,五兒,你當了省領導了,來你這裡串門的人,多了不少了吧?!瞧這滿屋子的煙,熏得你晚上還能睡著覺嗎?!」
馬林一進門先走到窗戶旁邊,打開了窗戶後,才回轉身子回答吳永成的話:「我們明天還有半天的會議,我過來就是和你打個招呼,明天中午以後,你到你三姐家去一趟。」
「怎麼,二姐夫,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馬林咧著嘴笑道:「今天下午老掌櫃和老太太來了,就在你三姐家住著呢!我擔心你的事情多,明天再抓不住你的蹤影了。」
吳永成驚喜地問道:「什麼,我爹和我媽來了?!他們怎麼想起來這個時候,跑到省城來的呢?!」
「呵呵,是我今天派車把他們接過來的。前幾天我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說你現在成了省裡的領導了,兩位老人非要讓我在會議之後,把他們接過來。
我也想,這是咱們家的一件大事嘛,熱鬧、熱鬧也好,要不你天南地北的忙活,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有空呢!大姐夫這次也來了。就缺你四姐家了。」
吳永成臉也不洗了,匆匆忙忙地套了一件衣服,對馬林說道:「二姐夫,你是不是開車過來的?咱們現在就到我三姐家去一趟。我也好久沒工夫回家了,不知道我爹媽身體怎麼樣。」
「呵呵,好啊,估計你三姐家現在正熱鬧著呢!」
吳永成走出房間後,先和大會秘書處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有事的話,打自己的大哥大就成了。
雖然說會議結束裡了,可吳永成擔心臨時會有什麼事情,或是省委的一些領導,要找自己談話。
「吳主席,用不用給您派車呢?」大會秘書處的一位工作人員,尊敬地請示這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省級領導。
「謝謝,不用麻煩別的同志了,我搭別人的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