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七章 九O年的上海(下) 文 / 西風黑馬
劉小軍雖然喝得有點高了,可頭腦還是清醒的,他一聽說吳永成第二天要做東道主回請,馬上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吳哥,你這是瞧不起人!哪有到了上海還讓你花錢的道理啊?你難道說是小瞧小軍我連幾天的東道也請不起嗎?!我還告訴你,別說你們這幾天的吃了,就是住宿,我也包了,不去別的地方,還就在這錦江飯店的錦北樓,我這就給你們定房間去,你們要是攔著我,那我們的這個朋友就沒得做了!」
杜三兒見這場面有點僵局的趨勢,趕快出來做和事佬:「小軍,你別著急呀!有什麼事情,那也得等到咱們吃完飯再說。來,坐下來,哥哥我哪能不知道你對朋友夠交情呢。你這麼說,那不是見外了嗎?!」
「小軍,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文濤也急忙打圓場:「永成的意思是說,怕太打攪你了。住在這裡,那是萬萬不行的,我們還帶了不少東西,這裡安全性就差了點吧。再說了,我們還不知道要住多長時間,哪能就賴上你了呢?!這麼做,我們也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嗎?!」
吳永成還是笑吟吟地不開
說實話,他對這位小軍飛揚跋扈的狂妄勁實在有點看不慣,他不是沒有見過幾個,可像這麼不懂得收斂的,可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這種想法歸想法,吳永成清楚地知道:這世界上百人百性。人家狂妄,那是說明人家有那個狂妄的資本,自己沒必要為此就斤斤計較。到了社會上闖蕩,自己還將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沒必要因為自己地喜好,就對人家不理不睬的,這也不是一個成功人士應該所抱有的胸懷。
「早說呀!」劉小軍眼一瞪,又嚷了起來:「不就是想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嗎?!我有啊,咱住到警備區招待所去。這麼大的上海市,估計也就沒有比那裡更安全的了吧?!我知道大家是心疼我花錢,為我好。可住到那裡以後,大家都不要掏錢,你們想住多長時間,就住多長時間。這個好不好啊?」
還別說,劉小軍找的這個地方還真是在上海來說,最安全的地方了:警備區的招待所呀!那可是等閒之人進不去地!
文濤原來最擔心的就是吳永成那一包的錢,劉小軍這麼一說,馬上接口道:「好。這個地方不錯,咱們就住那裡了!小軍,你這回可是給我們幫了大忙了,回頭來北京,我們一定保證你吃好、玩好!永成,你看怎麼樣?」
「呵呵,那敢情好。小軍,我記住你這個大人情了,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劉小軍雖然渾。可這番真心還真讓吳永成刮目相看了。他還能再說什麼呢?只能接受劉小軍的好意了,要不,還真成了不識抬舉了!他可不想看到小軍為了他們不接受他的好意,再給大鬧起來!
幾個人吃完飯之後,劉小軍堅持要自己開車,帶著他們先到住宿的地方去。
這個吳永成就堅決不同意了:劉小軍喝得太多了。雖然說他這個車牌整個上海市的交警也未必那個敢攔。可也涉及到一個安全問題,他可不想讓自己死於一場酒後駕車的意外事故之中。
吳永成的這個提議,也得到了文濤和杜三兒地贊成,劉小軍也只好不再堅持了。
可他們幾個人之中,。吳永成雖然酒喝得不多,可不怎麼認識路;杜三兒呢,現在的狀態和劉小軍也差不了多少。
實在沒有辦法,吳永成只好和劉小軍要了一個電話號碼之後。一個電話打過去。從警備區那裡又過來兩個人、一部車,才把他們一行四人。接到了劉小軍所說的警備區招待所。
劉小軍也的確是喝高了,在招待所找了所長,把吳永成他們安排好之後,就靠在自己的車上昏昏然入睡了。
吳永成只好讓經理又找了一個房間,讓他們先把劉小軍安排得休息去了。
本來依劉小軍的意思,是給他們三個人安排三個套間。可吳永成和文濤想到了錢的安全問題,執意他們兩個住到了一個套間中,杜三兒單獨一個套間。
住宿安排停妥之後,吳永成想到外面去看一看,他實在想看看這九o年的上海,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杜三兒喝得高了,提前聲明他要好好睡一覺,對上海遊玩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文濤則擔心妹夫的那一包錢,聲稱自己以前也來過上海,地確沒有什麼好玩的,下午也在房間裡休息。
就這樣,吳永成只好一個人出來逛大上海了。
警備區招待所的所長姓曹,也是一位當了多年兵的老兵油子了。能熬到現在的這個位子,為人處世那是相當的精明能幹。
自從劉小軍帶著吳永成他們幾個進來之後,他就一眼看得出能讓小軍這個警備區小「混世魔王」極力巴結地主戶,那肯定對方也是級別不低地們。所以一直就陪在他們身邊照應著。
當老曹聽說吳永成要出去的時候,立刻提出要給吳永成配一輛車,如果吳永成覺得不方便的話,也可以自己開著出去。
吳永成笑著婉拒了對方的好意。
吳永成是一個生性隨意的人,他只想出去隨便到處走一走。配上軍車出門,那倒是挺拉風的,可有的時候。想瞭解到什麼情況,就不是那麼隨便了;可如果讓他自己駕駛一輛車出去,上海地路又不熟悉,反倒不如打地方便。
曹所長見吳永成執意這樣做,也就主隨客便了。不過,他怕吳永成第一次來上海,找不到什麼還去處,熱心地告訴他現在地上海,也就是南京路比較繁華一點。其他地方就沒有什麼好觀賞性了。
南京路倒是繁華,這吳永成也知道。可他更清楚,那裡只不過是商業集中地而已,他前世最討厭的就是陪著老婆逛商場,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個毛病還是依舊這可能也是男人們地通病吧。
吳永成出門之後的第一站,是直奔上海外灘。
至於說股票,吳永成也不急於購買:反正現在還是處於低谷狀態,股票要真正地爆起來,那還得等到證券交易所成立的那一天。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也不急在這一半天的。
更何況,他還想在今天晚上地時候,就股票這個問題,好好和韓福平探究、探究之後再說。
「老闆,你沒有搞錯吧?外灘可是一點好玩的地方也沒有的。」出租車司機師傅好心地提醒著吳永成:「儂是第一次來上海吧?好玩的地方可是在南京路上。外灘現在搞得烏七八糟的,難看死了!」
吳永成謝過這位好心的師傅之後,仍舊執意去外灘。他是想看一看現在的外灘,和他前世之中見過的,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差距。
客人不聽自己的提醒。司機師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反正自己是好心地,客人不聽那也沒有辦法,有鈔票多賺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嘛!這可不算自己宰外鄉人的!
車子不一會的工夫,就來到了外灘。
吳永成下車之後,呈現在他面前的外灘,與他前世之中的記憶。那是大相逕庭的。
外灘。上海的長廊,百餘年來,一直作為上海的象徵出現在世人面前。它是上海人心目中的驕傲,它向世人充分展示了上海的文化。
可現在,在外灘這條僅有1.5公里長地弧線上,只有在多少年之前鱗次櫛比地矗立起英國式、法國式、西班牙式、希臘式、文藝復興式等風格的那些大廈。歲月的流逝,使它們顯得那麼滄桑。
黃埔江水緩慢地流淌著,不遠處的黃浦和楊浦大橋。也是在這個時候動工不久。顯得一片混亂。
外灘對面當然也沒有什麼東方明珠塔了,只看見一片蒼茫的、待開的荒涼天地。
這個時候地外灘。也實在是沒有多少觀賞地景色。
此時,時間也到了下午的四點多了。吳永成擔心韓福平到時候聯繫不上自己,匆匆忙忙找了一個公話亭,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韓福平此時還在單位上班,無暇來接吳永成,告訴他自己具體怎麼換乘公交車來他這裡的方式,吳永成聽了半天,也沒有記清楚那麼多,乾脆還是採取最為簡捷的辦法,步行走到南京路上,再次攔住一個出租車,直奔韓福平的單位。
按照韓福平的描述,吳永成下車之後,順利地來到了他所在地辦公樓。
吳永成經過之處,只見路過遇到地工作人員一個個走路生風,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等著自己馬上去做似地。那種節奏,和自己在內地時見到的景象完全是兩個概念。
內地的工作人員無論是走路,還是辦事,都是悠哉、悠哉的,哪像他們這樣,好像火上房似的那麼著急。
到了韓福平的辦公室,他也正在低著頭不知忙些什麼,見吳永成進來,也只是抬頭示意他先坐到一旁等自己一會兒。
吳永成也沒有打攪他的工作,自己取了一個一次性的紙杯,從暖瓶中倒出一杯水,靜靜地等著韓福平。
過了半個小時,韓福平手頭的工作大約也忙得差不多了,才放下手中的那一攤子文件,走到吳永成跟前,抱歉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這一段時間工作太忙,你這個老同學來了,我也不能抽空陪你好好轉一轉,今天晚上我請你到我家做客,我愛人燒的菜還是蠻不錯的,請你嘗一嘗她的手藝好不好?」
「呵呵呵,都是老同學了,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嘛!你儘管忙你的,我也是來這裡主要看一看。」
從韓福平的這番話,吳永成也再次領略到了為什麼人們會說上海人精打細算會過日子。
要是擱到北方人的身上的話,有朋自遠方來,不管兜裡有多少錢,請客那肯定是要到飯店的,這樣排場啊!
可人家韓福平現在大小也算個小資本家了,招待吳永成還是到家裡去吃。也許人家想到是,到飯店吃太費錢、又吃不好,遠不如在家實惠而已。
「對了,老三,你為什麼股票上賺了那麼多,卻連你自己在股票上是怎麼賺到錢的,都說不清楚呢?」吳永成想知道韓福平到底知道股票上的多少東西。
「呵呵,新生事物嘛,別說是我了,就連我們下面經濟研究所的一位專家,在前兩天開會的時候,都搞不清楚股票到底有什麼用。」韓福平自我解嘲地笑著說。
吳永成啞然了。
不過,細一想,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這可是在九o年呀!
風波剛過,股票姓資姓社的問題還沒解決呢!左的思想使學對此避之不及,唯恐沾了火星,那時理論界討論的都是通貨膨脹、儲蓄籠中虎、區域經濟、中心城市之類的,沒多少人去關心研究股票。哪像再過幾年、十幾年的時候那麼熱門,連八十歲的老太婆都知道高拋低吸,連三年級小學生都知道股票可以籌集資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