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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迷茫第四十九章 項莊舞劍(下) 文 / 西風黑馬

    朱東昇起初聽到吳永成要個人掏錢,準備請原來一起班子裡的老夥計們聚一聚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容、正欲開口和他爭一爭這個東道主的事情,待吳永成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色馬上為之一變,緊走幾步,附在吳永成的耳邊低聲說道:「「吳書記,這個、這個,這個時候你請王建成吃飯,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嗯?為什麼不太合適?」吳永成似笑非笑地望著朱東昇問道。

    朱東昇哪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些什麼呢?只好「嘿嘿嘿」地乾笑著,拉著吳永成的手說:「吳書記一路奔波,也夠辛苦了。走,先到我辦公室喝點茶、休息、休息。請客的事情,我讓縣委辦的同志給你來張羅。放心吧,不會誤了你的事情的。」

    能讓這個平時一貫謹慎少言的朱東昇,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夠有點難為他的了。

    吳永成淡淡一笑,也就沒有繼續再往下追問,也就打著哈哈,和朱東昇一起相跟著走向自己曾經非常熟悉的那座大樓。途中,還不時笑著和過往的人們打著招呼。

    「老朱,你剛才在下面的那句話,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有點不懂。」

    坐到了朱東昇的辦公室,吳永成揣著明白裝糊塗:「王建成作為酒廠的廠長,在去年的時候,只用了半年的時間,上交縣財政利稅五百萬元,對我這個當時的永明縣縣長來說,那可是大功臣一個。怎麼我現在離開了,請他吃頓飯,難道說,也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嗎?!你這傢伙,就是喜歡把什麼事情也搞得神神秘秘地。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說道哪?!」

    此時,朱東昇的辦公室裡,也就是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吳永成的隨行工作人員,已經被朱東昇打團縣委書記白玉接到縣招待所去休息了。

    朱東昇笑著先給吳永成敬了一支煙。然後要不慌不忙地親自給他沏茶,他心裡也在琢磨著如何組織詞句,提醒吳永成這件事情。

    看來關於王建成被人舉報的這個消息,已經在永明縣來說,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吳永成微笑著望著朱東昇此時的一舉一動,心裡想:自己也被牽涉到其中,永明縣的這幾位領導估計也都知道了,否則的話,朱東昇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吳書記。過去在縣裡一起工作地時候,你就是我的老領導,在工作上,對我也有過不少的關照,這一點我也是非常清楚的。」朱東昇忙完了手頭那些零零碎碎的活計,終於坐到吳永成的身邊開口了:「你對咱們永明縣作出的貢獻。我們大傢伙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你現在已經離開了永明縣,我看你就不需要再攪到這譚混水中了。由著他們去瞎折騰吧。」

    「哈哈哈。老朱啊,你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了。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啊?怎麼又是混水又是清水的,我可是半點也不明白你地意思了。你這傢伙,就不能把一句話說完整嗎?非要讓我猜迷似的,在這裡難受啊!」吳永成也乾脆和朱東昇打開了啞謎。

    朱東昇好像下定決心似的,一咬牙,抬頭對吳永成說道:「吳書記,既然咱們今天把話說到這裡了。我也就實話對你說吧。前幾天的時候。我們幾個縣委領導都接到了一封舉報信,舉報信中說。縣酒廠的廠長王建成,在去年為了博取縣裡某些領導的好感,利用不法手段,犧牲集體地利益,大肆公款吃喝,存在著嚴重的經濟問題。舉報信中還點明,其中一頓飯就花費了五百多元錢,這相當於一個普通工人半年地工資。」

    「奧,是這樣啊!」吳永成好像有點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頓飯吃了五百多塊錢,那要看是在什麼地方吃地,是為了什麼來吃的。這頓飯好像我還有點印象。因為正好我就在場。光那一頓飯,就為酒廠一次性簽訂了幾百萬的長期訂貨合同,這五百多塊錢花得到底值不值,就是傻子,也能一眼看出來的。我認為王建成在這一點上,不但沒有錯,而且有大功。全縣的幹部、群眾們,都能做到拿五百塊換來幾百萬的合同的話,那咱們永明縣地經濟就不是現在地這個樣子了。」

    「經濟賬是那麼算,但有人算的卻是政治帳。」朱東昇還是他那副慢慢騰騰地語氣:「舉報的人可能也知道,單憑這幾條是搞不到王建成的。他們也只不過是用豬尿泡打人,想搞臭王建成罷了。」

    「呵呵呵,老朱,既然你也知道這夥人的醜惡用心,想必也該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吧。」吳永成把身子往後一靠,兩隻眼睛卻一直還盯著朱東昇:「我在的時候,縣委制定的那個有關部門進入企業調查的規章制度,是不是已經被廢除了?王建成的這件案子的立案,你們縣委常委會議上通過了沒有?」

    吳永成剛剛當上永明縣的縣長的時候,為了確保企業的正常經營不受到外來的干擾,曾經和岳嵐商議,制定了一系列制度,其中有一條就是:縣直各部門要進入企業進行調查等活動,必須由分管領導向縣委申請,經縣委常委會議研究、通過以後,方可進入。

    朱東昇搖了搖頭說:「那個制度還沒有被廢除。王建成的案子還沒有上常委會。不過,梁明生同志倒是私下和我探討過,我回答他:是不是等岳嵐同志回來以後再召開縣委常委會,也就推過去了。」

    「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吳永成高興得身子一直:「老朱啊,酒廠的王建成要是因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被立案調查的話,酒廠正常地展。必定要受到很大的影響。其他的企業可是唯酒廠馬頭是瞻,全縣的經濟不可避免地會受到很大的波及。我只不是危言聳聽。」

    朱東昇默默地點了點頭:「我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要慎重。」

    「對,東昇同志,咱們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我就非常讚賞你這個謹慎、嚴謹的工作作風。」

    吳永成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給朱東昇散了一支,伸手欲為他先點燃。朱東昇頗有點不好意思,接忙雙手退讓。

    「老朱,從正常的組織程序方面來說,你是咱永明縣分管黨務地縣委副書記,黨建方面的工作,你必須協助岳嵐同志把好關。」吳永成徐徐吐出一口煙,沉穩地說道:「而從感情方面來說,現在的縣委常委班子裡面,岳嵐同志和梁明生同志、李寧平同志。還有人武部的那位常委,都是家不在我們永明縣的,而你和組織部的劉衛兵、宣傳部的陳月亮、胡雲珍這幾個人,卻都是祖墳也在咱永明縣。別人萬一鬧砸鍋了,大可以拍拍**、服從組織的安排,重新到別的地方去任職。可你們幾個,就是人走了。祖宗八輩也要被永明縣地父老鄉親們罵吶!」

    既然別的人先開始不講究了,吳永成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陰謀、陽謀一起施展了出來。把上不得正經檯面的本土觀念也搬了出來。

    大家可別小看這本土觀念的威力。在官場上的幾種小中,老鄉這個概念可也是非常不得了的!俗話說地好:「人不親、土還親你!」

    朱東昇似乎也被吳永成的話說地心有點動了,他皺著眉頭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從唇齒裡吐出幾句話:「吳書記,你放心,這個道理我明白。他們幾個人我會打招呼的。這件事情你最好不用插手了。前幾天,我聽說梁明生同志。已經向其他地人打聽咱們和部隊合辦煤礦的具體細節。我看他還是對你有點想法。」

    哼哼。那小子還真是想在背後給自己幾下!吳永成心裡一陣冷笑:自己以前和他無怨無仇的,他這麼做。要麼就是有人在背後唆使,要麼乾脆就是嫉妒心理在作怪。

    不過,你小子想動那個煤礦的腦筋,估計也不太現實。軍隊方面投資的那麼多錢,才不到一年的工夫,他們投資還沒有掙出來,你想揪他們的小辮子,也得他們同意才行!否則地話,別看中央這段時間明令軍隊不准經商,但也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才成,人家完全可以說,自己是投資支援地方建設,那可是在搞實體,壓根就和經商掛不上一點勾地呀!

    「老朱,你這句話就說得有點不中聽了。」吳永成緩緩地說道:「不管怎麼說,王建成當時也是我鼓動起來的,你說這個時候有人冤枉他、要整他地黑材料,我能袖手旁觀嗎?!就是萬一你老朱被人背後砸黑磚,你說,我能為了自己不被牽扯進去,就視如路人,那我吳永成做人也就太失敗了!」

    正說到這裡,朱東昇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朱東昇不假思索地說了聲:「請進」。

    「吳書記,你好。聽說你回來了。我推掉了手頭的一個會議,從公安局跑了過來。」

    進來的是永明縣縣委常委、紀檢委書記兼政法委書記李寧平。

    吳永成在永明縣當縣長的時候,在工作上給予了他很多的幫助。另外,吳永成的精明、能幹,果斷利落,也使得李寧平對吳永成極為佩服。

    「寧平同志,咱們可是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面了。怎麼樣,工作還很順利吧?」吳永成笑著站起身來,向李寧平伸出了手。

    李寧平緊走幾步,熱情地握住吳永成的手使勁地搖晃著:「好、好,一切都好。」

    朱東昇趁機站了起來:「吳書記,我出去照應、照應辦公室通知的怎麼樣了?老胡那傢伙現在可能還在家裡呢,說不定還得派車把他接下來。寧平,你和吳書記好好啦呱、啦呱吧。你們兩個人的關係,那可是大家都沒法比的。呵呵呵。」

    「老朱,今天中午的飯局,麻煩你記得讓辦公室的同志,把酒廠的王建成也一併請到。」吳永成再次叮囑了一句。

    「怎麼,吳書記,你要請王建成吃飯?!」李寧平也是一臉的詫異。

    吳永成拍著李寧平的肩膀,笑著說:「寧平書記,來坐下說。怎麼你和老朱都是這麼一副嘴臉。好像我請王建成吃頓飯,就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似的。不就是你們接到了舉報王建成的一份匿名信嗎?」

    李寧平盯著吳永成說道:「吳書記,情況還不僅是這樣,舉報信中還……」

    「我知道,信中還隱隱約約地把矛頭指向了我。」吳永成不以為然地揮揮手:「我在縣裡工作的時候,也不是有人三番五次地跑到省委、地委去告我的黑狀嗎?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麼結果來嘛!

    寧平,你也不是干紀檢工作一年半年了,這一點還看不透碼?這個年頭,只要你肯幹工作,有人就會跳起來指責你這也不對、那也不好的。你要是什麼也不幹,那倒會落到個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

    「吳書記,你說的倒也是實情。」

    吳永成進一步說道:「寧平,你也知道,我對現象從來都是深惡痛疾的,不管是我在基層的時候收拾王元旦,還是建議處理縣農業局的那幾個領導。可我對於那種憑著八分錢的誣告信、就想達到他們不可見人目的的醜惡行為,也是感到很痛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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