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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迷茫第三十七章 難解的心結 文 / 西風黑馬

    吳永成和胡麗這兩個孤男寡女的,在那個大中午的,並沒有生什麼越軌的事情,甚至於吳永成那個中午,連一頓完整的午飯也沒有吃完。

    當吳永成和胡麗兩個人正準備開始吃飯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串門呢?別是敲錯了門吧?

    吳永成和胡麗兩個人面面相覷:住過單元樓房的人都知道,一般來說,鄰居之間並不相互來往的,這和農村吃飯時端著一個海碗四處遊逛著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一,大家都是上班一族,時間都是抓的非常緊的。中午的時間也就兩個多小時,大老遠從單位跑回來,手忙腳亂做好飯、吃完以後,也就快到下午上班的時間了,連瞇一會兒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哪還有什麼閒心去串門?!路程遠的人們,乾脆中午的時候就不回家,上學的小孩直接在學校附近的飯店瞎對付一頓,大人那就更好說了。

    二來呢,城市裡的人都愛講究個個人,自家有什麼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也不是刻意打探鄰居家的什麼閒事,免得大家見面不好意思的,頗有一些「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

    這樣一來,人與人之間,也就都像隔著一層什麼東西似的。

    門又被敲響了,這回敲門的節奏還有點亂,看來門外的人已經敲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是誰呀?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呀?!吳永成心裡有點惱火了,示意胡麗別理睬,繼續吃飯。

    可門外的人似乎知道屋裡有人,還是一個勁地敲。並且還有聲音叫了起來:「五兒,你在家嗎?開一下門。」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吳永成只好衝著胡麗苦笑了一下,起身去開門。

    「三姐夫,怎麼是你呀?你吃過飯了沒有?!」

    吳永成打開門以後,看清楚門外站著的人,心裡面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五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等你回來好長時間了!剛才我回家地時候。聽團校的一個同事說,看見你進樓了,我連家也沒有回就趕緊跑過來了。」馬柳平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情似的,見到吳永成,話就像連珠炮似的,一個勁地往外蹦。

    吳永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三姐夫,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那批培訓班的學員們也跑到大街上去遊行了?出了什麼大亂子沒有?」

    「那個倒沒有,有我看著他們呢!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哎。咱們進去說,好不好?」馬柳平不管不顧地,就邁步進屋,吳永成只好退後一步,把馬柳平讓進來。

    「三姐夫,來一起吃飯吧。」胡麗看見馬柳平進來。臉上飛起了一片紅暈,連忙站起身來招呼他。

    「咦。你不是咱們魚灣村裡的那個胡麗姑娘嗎?!怎麼你在這裡啊?」馬柳平看見胡麗一時愣住了,狐疑地扭頭問吳永成。

    「三姐夫。是這樣的,今天下班的時候,我正好遇到了胡麗,就帶著她到家裡來認一認門。胡麗那會兒還說,吃完飯要去你家,看看我三姐你!」吳永成不想讓馬柳平產生什麼誤會,少不得多解釋了幾句。

    「奧。是這樣啊!」馬柳平半信半疑地衝著胡麗說:「好啊。咱魚灣村在省城裡,也有好幾個老鄉了。胡麗,一會兒你讓五兒帶著你過來認個門,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儘管過來,啊!」

    「謝謝三姐夫,你還沒吃飯吧?一塊吃一點吧。」胡麗這時已經恢復了鎮靜,轉身欲到廚房裡再拿一套餐具。

    「那個,胡麗,你不用忙活了,我簡單說幾句就走。家裡還在等著我吃飯呢!」在這種不明不白的處境下,馬柳平哪肯多停留啊?!

    他伸手制止住了胡麗的舉動以後,回過頭對吳永成說:「五兒,是這樣的,咱們的這一期培訓班,馬上也就到了結業的時候了,我們地劉世慶校長讓我問一問你,什麼時候有機會你過來學校一趟,看是不是咱們還要舉辦什麼結業典禮。」

    「就這個事情?還有沒有別的事了?我明天到學校去一趟吧。」吳永成不僅為馬柳平的這種小題大做,而感到哭笑不得。

    馬柳平欲言還止:「那個、那個……,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們先吃飯吧,我走了。」

    說完,他匆匆忙忙地和胡麗打了個招呼,就跨出了吳永成的家門。

    「三姐夫,這段時間我三姐和孩子都好吧?」吳永成把馬柳平送出了門問他。

    馬柳平沒有接吳永成的這個話茬,而是伸手把房門閉上,俯在吳永成地耳朵上說:「五兒,這段時間文麗不在,你自己可得注意一點,你說,你把胡麗這個小丫頭帶回來,像個什麼事情呀?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哪還不得又給你傳閒話嗎?!」

    「三姐夫,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我自有分寸的。」吳永成笑著拍了拍馬柳平地肩膀,心裡暗笑:以前是自己擔心這個三姐夫男女作風的問題,現在反倒輪到他來提醒自己了。

    回到屋裡,胡麗似笑非笑地站在餐桌旁,望著吳永成不說話。

    「胡麗,你怎麼不吃飯?快點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吳永成覺得有點奇怪,便以主人地身份催促她。

    「五兒哥,剛才你三姐夫是不是出去告訴你,以後少和我來往呀?」胡麗盯著吳永成的眼睛問道,兩隻手下意識地相互交叉到了一起。

    「沒有呀!我們兩個是很正常的老鄉來往,他為什麼要阻止呢?!」吳永成馬上矢口否認,但他那個一說謊話、臉就紅的毛病卻出賣了他。

    這個鬼女子真是太精明了,連這個也能看出來!或許是她自己也過於敏感的問題吧。

    「沒有?我才不相信呢!那你臉紅什麼?!」胡麗可並不想就這麼揭過這個話題。

    吳永成打了個呵呵:「防冷塗地蠟。怎麼,不行啊?!好了,胡麗,趕快坐下來吃飯吧。下午我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呢!」

    「五兒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破壞你現在地家庭地。」胡麗順從地坐下來,真誠地對吳永成說:「我就是想時常能夠看到你,我心裡就感到很滿足了。」

    「胡麗呀。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吳永成竭力想避開這個尷尬地話題,可居然胡麗現在又說到這裡了,他也就只能再開導、開導她,至於胡麗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反正他自己是盡其所能了:「你說,你周圍的好男人多了,幹麼還非要抱著不可能實現地夢想,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我自己看自己。也不是什麼香餑餑呀,也就是你還把我當一棵蔥!」

    胡麗莞爾一笑:「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還就是把你當成一顆蔥了。五兒哥,我有一個預感,你和文麗兩個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哪能明白你想要幹什麼呀!」

    吳永成皺起了眉頭:「胡麗,你這麼說可不好啊!自古以來。都是寧拆一座廟,不毀樁婚的。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再說了。就是以後我和文麗過不到一起,那時我也是個離過婚的二婚頭了,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有必要非得吊死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嗎?!村裡老人可是有句老話,寧吃鮮桃一口,莫挑爛杏一筐的!」

    「啊呀,五兒哥。你可真逗。那是村裡的人說女人的,你怎麼拉到你自己身上了。」胡麗不但沒有被吳永成說服。反倒笑得花枝亂顫。

    正在這個時候,客廳裡的電話聲響了起來。

    吳永成只好抱歉地對胡麗笑了笑,起身接電話去了。

    電話是團省委萬明山書記打來地。

    「永成同志呀,你吃過飯了沒有?實在不好意思呀,看來今天中午我們兩個得加一會兒班了。上午的時候,我把你的那個調研課題向張克書記作了匯報,張克同志很重視呀。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省報社已經在今天的報紙上,把你們下面調研的情況刊登了一些出來了,省委領導很關注這個情況。所以張克同志讓我們下午四點,把這個專題片送到省委小會議室,他和省委、省政府的有關領導要看一看。電視台那邊也得到了通知,一會兒我就讓小趙過去接你。我們兩個先到電視台把把關,你看怎麼樣?」

    j省五月份、六月份地事件,不僅僅影響到了團省委這個部門的領導們,張克這位分管黨務地省委副書記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可以說,在這段時間裡每天召開地省委中心組學習活動中,他為了自己的這個領導責任,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自我檢查了,即使這樣,張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順利地過了中央的那一關。

    受整個大形勢的影響,原定於六月中旬召開的j省第九屆人民代表大會,也被中央指示推遲會議舉行的日期,具體時間另定。

    在這個時候,張克看到了j省日報上關於農村小學教育地現狀調查,以及聽取了萬明山上午給他匯報地情況以後,多年的政治敏感使張克馬上意識到,這也是就是能保證自己順利過關地一件護身之寶,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求萬明山下午就拿著有關資料,到省委匯報。

    而萬明山之所以那麼急切地給分管領導張克匯報,也是基本上處於同樣的心理。

    在這個時候,他們最為需要的就是,能夠以正面的現象,挽回前一段時間的失策之舉。

    得,這下子連一頓安生的午飯,也不能好好地吃了。

    吳永成掛了電話,鬱悶地想:那個專題片連後期的配音、解說詞,都沒有完成呢!原來他以為這件事情,最起碼也得兩三天以後,才能向有關的省委領導匯報吧!哪知道事情居然趕得這麼急!

    「胡麗,對不起了,看來還得你自己一個人吃飯了。」吳永成坐回到餐桌旁,歉意地說道:「車子馬上就過來接我了,等文麗回來,我們兩口子再重新好好招待你。」

    「五兒哥,我沒有什麼的。你還是趕緊先吃幾口吧。晚上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呢!要不然你一天不吃飯,身體會受不了的。」胡麗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桌子上的菜,給吳永成的碗裡撥著,滿臉的關切之情。

    不管什麼工作,只要有了高層領導的高度重視,下面部門的行動節奏就會超速運轉。

    也就是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吧,在團省委兩位書記、電視台正副台長的親自坐鎮督促下,省電視台各部門犧牲了中午休息的時間,通力合作、密切配合,終於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把一部專題片趕了出來。

    下午四點之前,萬明山、吳永成和省電視台的幾位領導,帶著有關技術人員,來到了省委小會議室。

    觀看這部專題片的領導,除了分管團委的張克副書記以外,還有政府分管教育的副省長劉宇同志、省宣傳部和省教委的領導同志。

    隨著專題片的播出,畫面中一幢幢破爛不堪的校舍,依次出現映入了在座領導的視野裡。

    特別是鏡頭裡,有兩幅畫面出現了屋頂淌著雨水、教室裡一個手握鉛筆頭、兩隻直視前方,對求知充滿渴望的大眼睛小女孩,和皺著眉頭,流著鼻涕,讀得一絲不苟的小男孩的形象時,給大家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片子播完以後,張克書記馬上表態:「團委和電視台搞的這個調研工作相當重要,我要馬上把這個情況向明翰書記匯報,農村的孩子們讀書太不容易了,也到了全社會起來幫他們一把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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