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民工潮抬頭了 文 / 西風黑馬
第二天一早,吳永成告別了一掃頹廢之氣的任力書記,趕在八點之前,就回到了永明縣縣委大院。
地委大院隨著任力書記將要調走,此時已經成了一個是非之地。吳永成這會兒可不想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看到自己大清早的,從任力書記家走出來。
官場上的是非太多了,他可不知道這個即將要接任任力書記地委書記職務的這個呂國強同志,人品各方面怎麼樣。萬一他是一個小肚雞腸之小人的話,那自己可就糟糕了。
坐到自己的辦公室,吳永成倒了一杯清茶,點燃一支香煙,望著桌上茶杯中飄飄然環繞上升的熱氣,陷入了沉思。
看來任力書記這一次的調離梁州地區,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隨著他的離開、呂國強專員的出任梁州地委新任書記,梁州地區整個的工作思路,必將馬上就會有一個大的改變,自己如何才能採取一些新的措施,來做到既不影響永明縣的經濟展,也不明著與新上任的地委書記呂國強的工作思路,生明顯的衝突哪?
很明顯,目前以自己的職位和縣裡的經濟實力,想和人家地委分庭抗禮,那純粹是自己自尋死路,這一點那是連想也不用想的。
也不可能自己跑到省委,去搬來羅老書記,就梁州地區以後的經濟展、或是其他地人事任免問題。讓他開口說話的:並不是說,羅老開口以後,省委的主要領導不考慮羅老的意見,而是羅老畢竟已經是退到二線的人了,他自己憑著多少年的黨性,也肯定不會對省委即將做出的決定,指手劃腳、說三道四的。
更何況,吳永成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永明縣地年輕縣長,在人家羅老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毛頭小後生而已,人家憑什麼聽你的意見?!
吳永成呆坐在那兒。皺著眉頭,連抽了三支煙,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好辦法,這時突然響起來地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他只好暫時放下了這個令人苦惱的問題,伸手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吳永成的三姐夫馬柳平打來的,他說。他們鄉現在遇到了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想看看吳永成今天是否下鄉,要是他今天不出門的話,他一會兒就到縣城開個會,順便請教、請教他。
三姐夫鄉里又出現了什麼問題了?吳永成一時不得其解,放下話筒以後,下意識地端起那杯早已經放涼了地清茶,一口氣喝下去多半杯,原來蒙漲的頭腦,也清晰多了。
管他有什麼問題呢。一會兒他來了,不就什麼也清楚了嗎?
吳永成離開辦公桌,原地做了幾個伸展動作,活動了活動,使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至於那個以後呂國強上任縣裡的工作該怎麼開展,到時候再說吧。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自己昨天給岳嵐書記出的那個主意:他說他的,咱做咱的。不張揚、不宣傳,悶聲悶氣大財!
就在馬柳平還沒有到來的時候,有幾個鄉鎮的書記,先已經找上門來了。
吳永成擔任縣長一年多來,憑借自己地才能。已經使不少的鄉鎮幹部認可了他的權威。
再加之。吳永成原來也在鄉鎮基層呆過一段時間,不少鄉鎮的主要領導們。就認為吳永成最瞭解基層下面的酸甜苦辣,所以一有了什麼頭疼的事情,不是先跑到岳嵐書記那裡去,而是先找吳永成討個主意。這也讓吳永成的辦公用煙,自然比別的領導消耗得多得多。
當然,多出來地部分,那自然不用吳永成個人掏腰包:政府辦主任王平那可是時刻注意著吳永成的一舉一動,包括日常生活小事,那可是個十分精幹的辦公室主任。吳永成也沒有在這些事情上矯情。
「呵呵呵,你們大家不是商量好了,一起集中跑到我這裡來的吧?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跑到我這裡來吃大戶的?」吳永成一邊笑著從辦公桌地抽屜中拿出幾包香煙,扔給了緊靠著他旁邊地一個鄉鎮書記,讓他給大家散煙,一邊回身又接起了一個電話。
「吳縣長,今天縣農業局召開一個會議,讓我們各鄉鎮的書記們參加。這不,離開會時間還有一會嘛,大家就不約而同地,跑到你這裡來坐一會了。」吳永成的老相識、開府鎮的黨委書記劉寶生一邊順手把一包煙裝進自己的口袋裡,一邊地笑嘻嘻地說:「這是我們對領導的尊重,可不存在你說的那種卑鄙心裡!領導可千萬不敢誤解了。」
幾個人正嘻嘻哈哈地說笑著,吳永成的三姐夫馬柳平也一頭闖進來了。
「咦,我說怎麼到了二樓小會議室不見一個人,原來你們都跑到這裡來了?!你說你們開會不到會議室,縣長辦公室是你們來的地方嗎?」馬柳平看見滿屋子的鄉鎮書記們,和他們開著玩笑。
「嗨、嗨、嗨,馬大書記,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雖然說,這吳縣長是你的小舅子吧,那你也可不能一個人獨霸了吧?他可同時也是全永明縣三十萬人的縣長呢!你說、你在這裡跟我們橫什麼呀?這裡可是縣政府的縣長辦公室,不是你南胡鄉的那一畝三分地。」
「對呀,人家吳縣長是這裡的主人,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哪,你也不過是一個串門子的閒人,反倒閒話不少,我看你壓根就是叫花子看不得窮人們過年!」
這些鄉鎮書記們在下面他們鄉鎮的時候,那也都是大權在握的一方諸侯。平日裡在各自地鄉鎮,為了維護自己的官威,一般在下級和老百姓們面前,輕易連個玩笑也不能輕易和人們逗耍。也夠為難的了。
這會兒,幾個從來也湊不到一起的鄉鎮書記們,級別也都一樣,也就趁機不分老少,不講輩份,亂七八糟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吳永成也笑著沒有制止他們的胡鬧。他知道。有時候,這種層次的嬉笑打鬧。反倒能增進人和人之間的親密程度。
「對了,那會兒,你在電話中不是說遇到了什麼難題嗎?」等人們打鬧的聲音安靜下來以後,吳永成才開口問馬柳平。
馬柳平這會兒嘴上叼著不知道從誰手裡裡搶過來地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才說到:「那個,今天縣農業局不是要召開各鄉鎮小收秋的工作會嘛。可我們鄉鎮自從今年春季忙完地裡地活計以後。就有不少青壯勞力們出外打工,到了現在也不見回來,我就擔心光靠村裡留下的一些老弱病殘們,會耽誤今年的秋收工作。你說,你該怎麼辦?」
「什麼?今年春季的時候,你們南胡鄉就有出外打工的人?人數多不多?一般是到哪裡去打工的?」吳永成聽到馬柳平的這番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心想:怎麼這會兒,就出現了外出打工地農民們了?怎麼自己以前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呢?!
「我們鄉去年就有少量的農民們利用農閒的時節外出打工了。不過,今年各村外出的特殊多。一個村出去五、六十個人的,就算少的了;有的村子外出的,能達到一百多個人。都是一些二、三十歲的後生們。跑的地方嘛,那也沒有一個准地,反正有遠地、有近的。不少人都是被去年外出務工的人,回來以後忽悠走的。」馬柳平皺著眉頭說。
「吳縣長,我們鄉鎮也存在著這種情況,出去的人數。和馬柳平他們鄉鎮的人大概差不多。這眼看就到了秋收的季節了,可村裡的大部分勞力都回不來,收秋工作地進展,那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是啊,到了這個季節。可是誤一步的話。後面緊跟著來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工作,也就難以抽點大量的勞力了。這縣裡的農建任務。可就難完成了。」
馬柳平剛剛說完,在場地幾個鄉鎮書記們也紛紛開口了。看來各家鄉鎮不同程度地都存在著這種問題。
「吆,我說,你們不到會議室開會,怎麼都跑到吳縣長辦公室來了?」
就在辦公室裡地幾位鄉鎮書記們,七嘴八舌向吳永成反映農民們大量外出打工的情況時,門被人推開了,永明縣縣委常委、魚灣區地區委書記胡雲珍笑瞇瞇地進來了。
「老胡,你來得正好。」吳永成看見胡雲珍進來,先拋給他一支煙,然後問他:「大家都在反映他們的鄉鎮存在農民們外出打工、影響秋季工作的開展,你們魚灣區這方面的情況嚴重不嚴重?」
「我們魚灣區……」胡雲珍眨巴了一下他的小眼睛,稍微考慮了一下,望著吳永成說:「我們魚灣區這方面的現象,倒不這麼嚴重。我也沒有聽見下面的下鄉幹部和村幹部們反映過。」
「吳縣長,他們魚灣區當然不存在這種情況了。」一個鄉鎮書記馬上站起來說:「人家自家就有好幾個大企業,效益又是那麼好,村裡的老百姓們不用出遠門、就能掙錢,那肯定不會再跑出去受罪了。」
「嘿嘿,那你們各自的鄉鎮不是也都有自己的企業嗎?那你們鄉鎮的群眾們,為什麼還要跑出去給別人打工呢?!」胡雲珍瞇縫著小眼睛,笑呵呵地反問那幾個鄉鎮書記。
「我們的那些企業,十個加起來,也抵不上你胡書記那裡的一個企業。不光效益不球好,還都是一些小企業,根本就安排不了村裡的多少老百姓們。再說了,人家一些群眾們聽去年出去的人們回來說,南方那邊的錢好掙,只要肯吃苦就行,鬧好了,那個月也收入個一、二百的。村裡的老百姓們誰還能看得起在自己家門口掙得那幾十塊錢?!」
「就是。現在不少村子裡地人們,光分到他名下的那一點點土地,已經不夠他們撥弄了,看到人家都外出打工掙大錢,一個個心也都野了。唉,現在的這鄉鎮工作也不好幹了,人心都散了。」
「吳縣長,就這麼下去那也不行吧?鄉鎮和村裡的工作,都沒法干了!要不然咱縣裡專門出台一個紅頭文件。一律制止老百姓們不經批准外出打工的現象。」
胡雲珍的一句話,又引來了幾個鄉鎮書記七嘴八舌的議論。甚至有的人把行政干預這一套也搬出來了。
吳永成苦笑著望著這一夥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永明縣地各路「諸侯們」,心想:這真是土八路遇到新情況了。他是穿越過來的人,知道這個農村勞動力轉移地產生和展,對我國經濟社會展有著深遠的影響。那不是用簡簡單單的行政干預,就能解決的。
在以後的十幾、二十年內,這種深遠的影響,先就表現在促進經濟展上。
對輸出地來說。勞動力的流動有效地增加了農民收入,改善了農民生活條件和農業生產條件。尤其是九十年代興起地跨區域流動,不僅增加了農民收入,而且使土地資源逐漸集中,為展農業規模經營創造條件。
「大家不要這麼瞎吵吵了,還是聽一聽吳縣長有什麼好辦法吧。」馬柳平是帶著問題來的,他看到自己進來以後,不僅沒有讓吳永成解決了自己頭疼的問題,反倒讓這幾個「貨」們嚷得更頭疼了,忍不住衝著他們就喊了一嗓子。
馬上。眾人們的聲音都靜了下來,把目光投向了吳永成:是啊,自古以來,千槌打鼓,一槌定音。眼前就有一位「掌櫃」的,自己這些人在這裡說一千、道一萬,還不如人家吳「掌櫃」的開口說一句話哪!
「我認為,對咱們貧困地區來說。農民外出打工是脫貧致富的一條重要途徑,「輸出一人,脫貧一戶」。呵呵呵,這個不但不能禁止,我看以後。我們各級黨委也好。還是各級政府也好,都還要想一些辦法。來幫助農民們更好地在外出打工時掙到更多的錢。」吳永成看著大家驚訝的目光,繼續說到:「剛才我也聽了大家的一些意見,大部分地同志們擔心村裡的勞動力外出,會影響到村裡的正常農業生產,我看未必!村裡的不少勞力的外出就業,並不必然導致農業生產的下降或提高。相反,我認為,在那些現金緊缺的地方,外出就業帶回的現金收入,對農業生產有普遍地正面的作用。」
「吳縣長,那,你比如說,我們今年秋今天基本建設工作,該怎麼進行?那可是需要大量的勞力的。」開府鎮的黨委書記劉寶生,馬上就提出了一個現實地問題。
「對呀,吳縣長,遠地工作咱先不提。這收秋也是他們老百姓們自己的事情,咱也可以不管。只要人家有錢,就是把地裡地莊稼,都扔到地裡、爛在地裡,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可秋今天基本建設,可是咱骨頭裡的差事,推也推不開的啊。這應該怎麼辦?咱們鄉鎮書記們可不會給縣裡變出那麼多的勞力來!」有人也馬上接口說到。
吳永成先打開了窗戶,讓滿屋子的煙霧流通著,坐到了自己辦公桌的後面,才思路清晰地對他們說:「勞動力外出打工,也不一定就會構成對農業基礎設施建設的必然障礙,只要咱們的制度設計合理,工作方法對頭,那也完全可以避免的嘛。
就比如說,可以用以資代勞的辦法,來解決勞力不足的問題。你不出工,那就得按照社會上的人工工資出錢。你鄉鎮有了這一筆錢以後,完全就可以建立一支專業的農田建設施工隊,這樣一來,無論是工程質量、還是工程進展的速度,我相信,絕對要比以前那種大會戰的效果強得多。」
在場的鄉鎮書記們有一些頓悟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想著、自己回去將準備採取的一些措施。
「好了,這個問題一時半會也跟你們說不清楚。總而言之一句話,農民們外出打工地事情,靠政府行政手段,強行干預,那是絕對不行的。以後咱們縣委還要專門就這個農民們外出的事情,專門召開會議,採取一些相應的積極措施。」吳永成看了看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去開會吧。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散會以後。咱們再個別交流。」
「啊呀,對呀。我們今天是來開會的,怎麼就把這個事情忘得乾乾淨淨了呢?」劉寶生先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今天的這個會議,還是咱們的劉來順副縣長親自主持呢,這下子可要吃傢伙了!」
那幾個鄉鎮書記們也紛紛著急得往外跑,嘴裡還不乾不淨的抱怨著:「都是馬柳平這貨害的,要不是他挑起這個農民們外出打工地話題的話,咱也不用光愁這件事情了、就連開會也給忘記了。」
馬柳平馬上回口反擊:「你狗日地x不好、毛還不少!不怨你媽養的你不球行。反嫌出來見不得人。有個機靈的鄉鎮書記,馬上回頭對吳永成說:「吳縣長,這佈置全縣的農業方面的事情,你不去參加?要不,咱們相跟著一起走吧?!」
吳永成哭笑不得,衝他擺了擺手:「不用耍你的那小聰明了,快點去開會吧。你們已經就遲到了!」
去年,吳永成當選為永明縣的縣長以後,就和縣委書記岳嵐商量:盡量減少不必要地會議,凡是能集中到一起的會議。絕不另行召開;凡是各分管領導能決定的會議,主要領導絕不參加,這樣就能節省不少的時間,來考慮縣裡的一些大事。
今天的這個會議,分管全縣農業的副縣長劉來順,昨天就請示過吳永成了,吳永成讓他自行安排。他就不去參加了。
滿屋子的人走了,吳永成的辦公室一下子靜了下來。可吳永成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農民們外出務工地事情。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他得好好地考慮、考慮,接下來縣裡應該採取哪些措施,來增加為之配套的一些服務。
吳永成知道,任力馬上調離梁州地區以後,作為以「穩健」著稱的呂國強接任地委書記以後。肯定不會同意他的這個想法。他得抓緊時間趕在任力書記調走以前,就把這件事情安排妥當了。要不然的話。永明縣的老百姓們可能因為呂國強所謂的穩健,就可能損失幾百萬、甚至於上千萬地外出打工收入。
慢慢地吳永成靜下心來以後,拿出一本稿紙,把自己現在想到的一些東西,寫了下來。他準備先寫出一點東西來,到j省日報上,如果能得到上級領導的認可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了。
在吳永成看來,農村勞動力大量外出務工,不僅僅有利於農民增加收入,而且對農業勞動力地整體素質,也具有正面影響。
從他前世得到地一些經驗來看,剛開始外出打工的,都是農村一些高素質地勞動力。而這些高素質的勞動力離開農村以後,反而增加了當地人送子女讀書、和年輕人提高自身素質的動力。
同時,這件現象對輸出地區來說,也是利大於弊:大量農村民工的湧入,提供了數量充裕且價格低廉的勞動力要素,促進了當地第二、三產業的展,彌補了經濟展中勞動力的不足。
尤其是農村勞動力,填補了城市勞動力的結構性稀缺,諸如搬運、縫紉、環衛、修理、收破爛、家庭保姆、酒樓服務等行業,基本上由農民工承擔,許多城市離開了這些農民工,很難保證正常性運轉。
吳永成也知道,農村剩餘勞動力的轉移另一個重要的社會效應,就是有力地促進了全國統一開放的勞動力市場的育,並帶動了戶籍、就業等方面制度的改革,加快了農村城市化的進程。
勞動力通過市場來配置,是市場經濟的內在要求,而勞動力市場的運行,又是以勞動自由流動為前提。
在吳永成的前世裡,大批獲得生產經營權地農民。逐步擺脫土地的束縛,離開家園,進入異地,利用市場信息,尋求就業機會,參與市場競爭,通過勞動與用人單位供需雙方的自主決策,實現自主就業,這就使勞動力配置決策權。由行政主體轉移到市場主體,形成市場配置勞動力資源的新機制。
勞動力市場的形成。也帶動了其他要素市場的形成和育,使勞動力要素和其他生產要素,能夠在較大的地域空間內,實現有效流動和優化組合。
展到跨區域的大流動,是對傳統體制的又一次大衝擊。
波濤洶湧地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農民對農村社會向城鎮社會、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轉型地歷史趨勢的順應。也是農民自選擇的一條通向城市化的途徑。
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對於提高自身素質,也有著極其深刻的意義。農民告別世代繁衍生息的封閉鄉野,捲入到現代社會生活地漩渦之中,所得的不僅是收入和技術,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受到前所未有的現代化的洗禮。
農民擺脫幾千年的來舊傳統的束縛,克服在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環境中養成的墨守陳規、不思變革與進取的秉性,有著重要地作用。這種效應,並非理論上的推理,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當然。吳永成也清楚地知道,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帶來正面效應的同時,也會帶來了一些社會問題:對輸出地區來說,先由於走出的絕大多數人,是有一定文化基礎,體魄健壯的青年農民,留下的多為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農村勞動力地素質明顯下降,嚴重影響了科學知識的普及和新技術的推廣,部分地區出現農業勞動力不足的現象.
其次,外出人員無法經營土地,對土地實行粗放式經營,耕地變荒現象大量出現,許多地區的農田和其它基礎設施嚴重老化.
對輸入地區來說,大量農民工進城,給中國地城市管理帶來了空前地困難.由於其數量往往超過就業崗位的實際需要,結果使城市裡常常流動著不少身無分文、又無事可做地民工,給城市的治安、衛生、教育等管理工作帶來了嚴重的困難.
並且,大量流入城市的民工,往往由於他們的家庭過度生育、而處於極度貧苦之中,無法像正常家庭的後代一樣,獲得上學就業及技能訓練的機會,這就使他們幾乎是先天性地處於社會邊緣狀態,他們比其他社會成員更直接地感到各種社會壓力.在巨大的生存壓力下,他們感到自己無法展自己的能力,感到自己有被文明社會拋棄的可能。
吳永成曾經看過一些調查統計,後來十幾年內,一些城市和交通線上的偷盜、搶劫、賣淫、嫖娼、賭博、販毒等各種犯罪活動,決大多數都是流動人員作案犯罪浪潮導致社會緊張程度加
另一方面,我國在有限的國力下,只能支持有限的職業和身份的人,大量廉價勞動力湧入城市,無疑給城市造成一定的就業壓力。
而吳永成現在想要做到的,就是看如何才能使勞動力的轉化。與工業化、城市化有機地結合起來,
對於自己前世經過的由於農村勞動力轉移帶來的社會問題,自己現在官小位微,也不可能能起到多大的影響作用。
而實際上,農村勞動力的轉移所帶來或引的社會問題。是任何人口流動運動所不可避免的。只要有人口流動。就有這些問題產生,而不論是農村勞動力流動。還是城鎮居民流動。
改革必然帶來市場經濟的展,市場經濟的展,也必然帶來人口流動,而人口流動又促進市場經濟的展。
「吳縣長,食堂的炊事員們快要下班了,您怎麼還不下去吃飯?」
政府通信員敲門的聲音,吳永成伏案緊張地寫著也沒有聽見,直到小年輕走到她的面前,怯生生地提醒他。
吳永成這才有所察覺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通信員,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吆,怎麼就到了中午一點鐘了?好、好,咱們趕快下去吃飯,別耽誤了他們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