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都是分房惹得禍 文 / 西風黑馬
王彪的性醜聞事件,雖然說,同時也牽涉出來了他將近一萬元的受賄案件,但也正因為案件的突然升級,反倒使王彪無意中躲過了一次災難性的打擊。
永明縣的縣委常委、縣紀檢委書記李寧平,把縣紀檢委工作人員匯總的關於王彪受賄物品的金額總數,及時給吳永成做了匯報以後,吳永成看到案情嚴重,馬上讓李寧平給已經回家的縣委書記岳嵐打電話匯報。
岳嵐書記聽到這個消息,剛剛回到家連一口氣也沒有來得及喘,就又回到了吳永成的辦公室,這一次,岳嵐書記在鐵證面前,倒是沒有一點的猶豫,馬上讓縣委辦調車,他和吳永成、李寧平帶著那些匯總的數據,連夜趕到了梁州地委,向地委領導們匯報。
既然是牽涉到了領導幹部的*問題,岳嵐書記就是再想當老好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丟點面子總比包庇*分子相比,那頭輕,那頭重,對於久經官場風雲變幻的岳嵐書記來說,那是不用腦子考慮,也是一下子就可以得出一個正確的選擇的。
就在永明縣的這三位領導跑到梁州地委書記任力的家中,匯報新現王彪的案情的時候,遠在家中的王彪也通過自己的渠道,提前就得到了這個消息,並且已經開始了他的自救行動。
王彪在梁州地委給前任地委書記當了幾年的秘書,也並不是連幾個關鍵部門的人也沒有的,事關自己後半生在那裡度過的大事上,王彪他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的。
因為在今天早上的時候,王彪還只是牽涉到了男女作風問題,所以地委紀檢委的金春書記,並沒有派人把他收拾起來,只是在半路上截住他以後。直接帶到地區紀檢委,對他進行了勸誡談話,之後便讓他在家裡反省自己地嚴重錯誤,等待組織的處理,這也就給王彪及時補救工作留下了不少時間。
王彪在下午的時候,就知道了永明縣有不少給自己送過禮的人。到縣紀檢委去反映自己的情況,馬上就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地轉。
冷靜下來以後,王彪就開始想一些補救地辦法:王彪之前在政法部門工作過,他是深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到了法律的底線,到了這個時候,遠遠不是撤職、開除公職、開除黨籍這麼簡單了。
他在家裡一邊懷憶自己曾經接受過永明縣那些人的禮物,一邊把家裡的存折、現金、禮品拿出來。讓他的老婆趕回永明縣,和他永明縣工作的弟弟,連夜上門挨家挨戶地派人給人家去退東西、或折合成現金。並且給人家賠情、說好話。總之,就是要讓他們三緘其口。王彪知道,只要自己先一步把收受到的東西退還回去,最起碼也能落個主動退贓的主動權,只要事主在後來紀檢委地調查取證中,難以落實,他這一關口也就比較輕易能過關了。
王彪的老婆本來在知道了王彪在永明縣和下面的女人胡搞時,整整一天沒有給王彪一個好臉色,但在王彪告訴她事情地嚴重性以後,立場馬上就改變了:自己的男人再壞、再色。那也是自己家裡的頂樑柱,可以說家裡現在的一切都是來自於男人的官位所帶來的,要是自己的男人進了監獄、永劫不得翻身的話,她和孩子們的下半生,也就會在別人的白眼中度過了。
想通了這一點以後。王彪老婆又把他幾個永明縣地兄弟也動員起來,有車的出車,有錢的出錢,有關係的跑關係,一晚上忙得個不亦樂乎。
事後。這也成為了永明縣人們幾個月中津津樂道的茶餘飯後地話題:姐夫的和別的女人們鬼混被抓奸在床。幾個妻哥、小舅子們反倒忙著擦**,真也算得上是今古奇觀了!
王彪在作出這些補救工作的同時。又把自己老父親拉著,去見梁州地委原來的老書記、他父親當年地學生。
這個老書記是在郭天明擔任梁州地委書記之前地一任書記,也正是有了他,王彪當年才能在永明縣人民法院混不下去的情況下,反倒跑到梁州地區進了地委辦公室,到了後來居然成為了地委書記郭天明地秘書、地委辦公室綜合科的科長。
為了兒子的前途,也為了兒子的後半生不在牢獄中度過,王彪的老父親、一位正直了一輩子的老教師,在當年自己的學生面前跪下來了,王彪也跪在那裡,痛哭流涕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老書記無奈之下,只好先攙扶起自己當年的恩師,又痛罵了半天不爭氣的小師弟,最後拉下了老臉,給任力書記打了一個電話,懇請任力書記看在他的這張老面子上,再給王彪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只要不開除黨籍、不開除公職、不移送司法機關,組織上怎麼處理王彪也不過分。
官場上也正是因為有了這麼多的相互之間的利益糾葛,才使本來十分簡單的事情,變得極為複雜了起來。
任力書記接到老書記電話的時候,正在自己的辦公室,給地委委員、梁州地區紀檢委書記金春安排、佈置查處王彪案件的工作。此時,永明縣的岳嵐、吳永成、李寧平當時也在他的辦公室。
「唉,為什麼咱們的個別老領導總會在關鍵的時候,出來擋駕哪?」任力放下電話,無奈地自言自語。
雖然任力極力想做一個秉公辦事、不徇私情的好公僕,可是在現實當中,總有一些不盡人意的事情生。
就說現在遇到的這件事情吧,老書記對他來說,也算是有知遇之恩的領導。他要是現在就王彪這個案件鐵面無私、要求金春紀檢部門一查到底的話,估計王彪絕對脫不了牢獄之難的。
可是這麼一來,任力就會在官場上落下一個孤情寡義的名聲。有了這個社會上人們的評價,他以後的工作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了。
金春書記和永明縣地三個領導也看出來了任力此時的難處,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任力書記抬起頭。一揮手:「不管那麼多了,金春書記,你還是按照咱們剛才擬定的方案,對王彪進行立案調查,最後調查結果出來以後,拿到地委委員會議上大家再一起討論、研究決定。你們幾個這次做的很好。在大是大非面前,體現出了永明縣的班子,是一個團結的班子、講政治地班子。希望回去以後,不要以為王彪同志的這次事件,影響到你們永明縣的其他工作。」
話說是這樣說了,但是地區紀檢委第二天在下來調查的時候,就不像以前那麼嚴追不放了。
正好第二天的時候,永明縣當初到縣紀檢委去舉報王彪的那些人,紛紛又收回了自己當初說的那些話。只說是王彪書記當時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的東西全部退回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岳嵐書記也知道了地委主要領導在這件事情上。不想太過於追究了,也就吩咐李寧平適當而止。
一個禮拜之後,梁州地委關於對王彪地處理決定,也就通報到了梁州地區各縣、地直各單位,結論是:因為王彪同志在工作期間,忽視了自身修養的建設,沒有能抵禦住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的侵蝕,犯下了嚴重地錯誤,經梁州地委委員會議研究決定,給王彪同志開除黨籍留黨兩年察看的處分決定。撤銷王彪同志黨內外一切職務。其工作調回梁州地委,由地委另行安排工作。
國內官場的現狀就是這樣的,能上不能下。王彪要不是碰到了風口浪尖上,以他的背景和現在的級別,單憑那一點男女作風的問題。也是不容易倒台的。古人說的禍害活千年,也可能就是專門指王彪這類型的人物吧。
不過,老小子這次也沒有沾多大地光,為了一夜的風流,在全地區鬧得個聲名狼藉不說。還把好不容易熬起來的一個副處級崗位給丟了。暗中給人家永明縣送禮的人退賠出去的現金,也是他積攢了幾年地一點積蓄。可謂是人財兩空了。的分房工作,隨著前任領導小組組長王彪的下台,工作進度快了許多。
起碼,在新任組長朱東昇的領導下,永明縣分房領導小組關於分房的具體實施方案,先在一個禮拜地時間之內,拿到了永明縣縣委常委會議上討論、研究通過了。
分房具體地實施方案中,包括了不少的內容,其中包括已經享有公房居住地幹部群眾,這次一律不准參加這次的福利分房。
其次,根據有條件參與分房的幹部群眾參加工作的工齡、目前擔任的職務、任職的時間、夫妻雙方是否均為非農業戶口、是否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等等,依次一條龍排隊、打分,來確定入圍的人選。
反正今年縣裡修建的只有二百套單元樓房,其中按照縣委的安排,還要留出十套,作為對永明縣獲得全國、省級以上勞動模範等老同志的獎勵。
王彪事件給了不少幹部群眾們一點啟示,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單靠給領導們請客、送禮那是不怎麼管用的:要是再有一個縣委領導因為這種事情翻船的話,縣委重新還會更換一個牽頭的縣級領導來主持,自己以前送了的,也就隨之打了水漂了。
更何況,經過了王彪的那一次時間以後,也沒有哪一個領導敢在這些事情上伸手了。可是僧多粥少,不少人根據縣分房領導小組張貼出來的分房方案,暗暗給自己和別人打著分數,看自己的勝算大不大。
最後,一些人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要是不採用特殊的手段,把排在自己前面的人給整下去的話,總共一百多套房子,自己這一次的希望可就很渺茫了。
於是,在這種嚴重的情形之下,人人感到自己面臨著將要被擠出分房的那個小***裡,無論是為了自保也好,還是主動出擊拉下別人自己進也罷,永明縣的幹部群眾們,又掀起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告狀運動。
告狀的內容挺簡單,也無非是集中在對方是否瞞報了參加工作的時間、是否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夫妻一方是否為非農業戶口、有人前幾年被黨紀政紀處分過是否還一樣享有分房的權利等等。
剛開始的時候,人們還只是用匿名信的方式給縣分房領導小組、或是書記縣長的辦公室悄悄的往進塞材料。
可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隨著落馬的人紛紛增多,那些被篩選下來的人,也知道了自己是被誰下的黑手,馬上也反戈一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到了後來,不少人乾脆撕下了那僅有的一點遮羞布,*裸上陣了:那一套房子可是價值一萬多元,那要多少年苦掙苦熬才能從牙縫裡摳出來呀?這會兒不拼,什麼事情還值得一爭哪?!
縣直機關的工作基本上也沒有人關心了,大家的心思都眼巴巴地盯在了那一百九十套房子上,時間眼看過了半個多月了,一套房子也楞是沒敢分出去。
縣分房領導小組的組長朱東昇,在這段時間裡,可是被前來陸續轟炸的人海戰術,搞得狼狽不堪。
到了最後,他也實在忍無可忍了,抱著那一攤資料,和李寧平兩個人,一起找到了岳嵐書記和吳永成:「岳書記,吳縣長,這個分房的工作,我們兩個實在是能力不夠,幹不下去了,還是請縣委重新另選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