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審查 文 / 西風黑馬
小吳,這件事情讓人覺得是有些太駭人聽聞了,我不樣的人。所以我才會找你單獨談話。否則的話,我這麼做,也是違反組織紀律的。」
任力把吳永成剛才的那個愣怔,看成了他因為此事無中生有所表現出來的驚愕和氣憤,特別是在聽了吳永成那幾句話,更是認為吳永成那是一時說的氣話,心裡也就有少許釋然。他是真的不想看到這個讓自己賞識的年輕幹部,因為這種男女生活作風錯誤而倒下的。那也太可惜了!!
「來,小吳,你先坐下冷靜、冷靜。」任力走到吳永成的旁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任書記,這個舉報信是從哪裡出來的?」吳永成這會兒心裡平靜了許多,他想知道到底這是誰在背後要置他於死地:「這個應該能從舉報信上的郵戳上可以看出來的。」
「嗯?你這是問的想幹什麼?」任力馬上眉頭一皺:「別說我還沒有見過那個信封,就是見了,知道是從那裡投寄過來的,你以為我就能告訴你嗎?!保護舉報人的合法權益,這也是我們應該做到的。小吳,在這個事情上,你不要瞎動腦筋了,還是應該把你所有的精力,都好好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吳永成沒有再吭氣。本來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就很心虛,也就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如果這個匿名舉報能到此為止的話,他也就高興得燒高香了。人家不是都說官場上是官官相衛嘛,說不定他這一關也就這麼輕易地過了哪!!
任力心情複雜地看著吳永成。一陣沉默,也許是為吳永成在擔憂著什麼。良久才長歎一聲開了腔:「小吳,這次關於你的這個舉報信,不僅僅我們地委、紀檢委地領導收到了,就連省委辦公廳、省紀檢委也都有。
本來,我還是想把這件事情先壓下來的。我知道咱們有一些同志。做工作不在行。可搞這些歪門邪道卻挺專業的。哼,隨便給人捏幾條罪狀,八分錢的郵票一貼,全國就到處轉。不管你這個人有錯、沒錯。這麼一折騰下來,光查問題就夠上上下下好幾年忙的了,別的正經工作那也就什麼也不用幹了!!我最討厭地就是這種人!!
可這次關於你作風問題的這封舉報信,是從省紀檢委批示下來的,上面還有一位省委領導的批示,地委也就不能不慎重其事地對待了。對了,裡面可能還有一張照片。具體情況,一會兒估計地區紀檢委地同志會和你談的。這也算是組織上對你的調查了,你要從態度上正確看待這個問題。」
什麼,人家還拍下了相片?什麼相片呀?別是自己去年和李琴的床上相片吧?要是那樣的話,那可就算得上是鐵證如山了,自己就是渾身長滿了嘴,只怕也沒有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了!
「那,任書記,我現在用不用就停止工作、配合紀檢部門的調查哪?」到了這會兒。吳永成反倒徹底冷靜下來了。
反正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了,就是後悔那也是無濟於事的,走一步、說一步吧,萬一實在不行的話,頂多也就是一個從哪裡來、再回哪裡去!不就是一身官衣嘛,既然犯到這個程度了。那就說什麼也是不管用的了!
「誰說要你停止工作了?」任力突然有點火了,他盯著吳永成嚴肅地說:「我剛才不是跟你說,讓你不要費心思到這些事情上,改怎麼開展工作,還是怎麼開展工作。至於配合調查,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實事求是也就行了。沒有必要把自己搞得一蹶不振的。
你這個同志,是不是有點抗不住勁了?在我這裡耍小脾氣?!
我告訴你,你這個態度要不得,任何革命工作都是沒有一帆風順地,更何況我們現在經歷的這個時代,是一個前人所沒有經歷過的大變革、大開放,要經受地考驗,那就更多了。
要是都像你這樣,被人整幾份匿名信就給告爬下來,不想幹了,想撂挑子,那你這個*員也就太脆弱了,也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員,更別說一個合格的黨的領導幹部了!」
吳永成一陣巨汗,不過不是為了任力同志對他的這一番苦口婆心而感動,他是實實在在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人家任力同志這麼信任自己,可偏偏他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地事情,還就百分之一百五的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這羞愧歸羞愧,要是讓吳永成被任力的同志的這幾句話,感動得吐出實情來,那吳永成可是萬萬不能做的,除非他腦子進水了。
他這會兒要是如實坦白了,不說自己的這前途是肯定沒戲了,就是任力同志絕對也能被他氣得昏厥過去——白白地給予他這麼大的信任了,你這不是使勁扇人家任力的書記的臉嗎?!任力當了地委的書記可還沒有多長時間呢,地委、行署兩邊也絕對會有和他暗地裡使勁的人,正等著他出什麼笑話、然後趁機給他下眼藥哪!!吳永成又是任力一手培養起來的火箭式幹部,他這會兒要是坐實了這件醜事,那任力的面子也就被一掃而光了!!
嗯,還是那個態度,咬緊牙關往過抗——打死我也不能說!!
「任書記,是我的想法有些偏頗了。那我現在就去紀檢委那邊把情況說清楚。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正常工作的。」吳永成起身和任力告退。
「對,這才有點年輕人的朝氣嘛。好了,你過去吧,我給金春同志打個電話。」任力滿意地在吳永成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
金春
梁州地委常委、地委紀檢書記。今天和吳永成談話親自出面。這也算是給了吳永成一個名字,同時也說明梁州地委對於省紀檢委地督辦案件也是很重視的。這也是一種必須要表現出來的態度。
「吳永成同志,我們接到一封署名為革命群眾的舉報信,舉報你早在今年國慶之前,就已經和一名婦女生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並且還生育一個男孩。你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希望你能對組織如實地反映這一情況。」金春表情十分嚴肅地對吳永成說。在他的旁邊,還有兩位地區紀檢委地同志在低頭認真做著記錄。
坐在對面的吳永成很平靜地說:「請問金書記,舉報人有沒有具體的證據?如果他只是捕風捉影的話,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認為這是他對我地誣陷。至於事實到底如何。還是請組織上調查好了。我自己為自己辯解,那也顯得沒有一點說服力。」
吳永成對待金春的問,可就不會像對待任力書記那麼有所顧忌了,儘管人家是地委常委,職位明顯壓吳永成一頭。
可吳永成卻認為,他和金春關係也不是很熟,要是在這件事情上底氣不足的話。那就顯得自己心虛有鬼了。所以他必須的表現出強勢來,這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可是受了很大委屈的!順便也盡快逼出他們的底牌來——他們不是還掌握著照片嗎?吳永成得盡快摸清楚那張相片到底有些什麼。
「吳永成同志,請你端正你的態度。我們既然要你過來,那肯定是掌握了一些情況地。」金春書記原來不在這個地區,他也是在今年春季的時候,由另外一個地區的縣委書記提拔上來的,可以說以前和吳永成也沒有一點瓜葛。
舉報信前幾天他也收到過。可是向任力書記匯報以後,任力書記卻認為純粹是誣陷,是典型的不幹事的人在找茬整幹事的人。他指示金春不要理睬。每年地委接到地這種匿名誣告信多了。要是每件都查的話,那地委也就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了。
可沒有過了兩天,這件案件又被省委紀檢委批示下來的,並且限期督辦。省委批復下來地信函中,除了和投遞到他們這裡一模一樣的舉報信以外,還附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還被加注了一些文字。這就不得不讓金春更加重視了。於是他又拿著這份批示,重新找到了任力書記請示,這才有了吳永成被火速催到地委「說清楚」這回事。
「吳永成同志,關於這張照片你想怎麼解釋?」金春書記見吳永成實在不肯再開口了,只好使出最後一個殺手鑭,畢竟吳永成也是現任的永明縣縣長,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他也不能太過分了,只能是讓事實說話了,「這照片上的孩子喊你爹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不是你的兒子,就能隨便喊爹地嗎?這爹可不是隨便能叫的。」
一名工作人員把那張照片遞給吳永成後,就站在他的身後,好像生怕吳永成毀滅罪證似的。
拿過照片,吳永成一時也沒有吭氣,而是先看照片:奧,這是他那一天和李琴母子兩個晚上在飯店吃飯時被拍下的,看來說不定自己那天白天在兒童公園的感覺還不是幻覺,的確有人在那裡就盯上自己了,到了晚上飯店見面也不是巧合,否則的話,誰到飯店吃飯還專門帶著一個相機?最可疑的人,就是那個和自己打招呼、自己看起來有點面熟的人了。
可是他是誰哪?他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還非得要置自己於死地?!這個就讓人難以理解了!吳永成不由得就把眉頭皺起了。
「怎麼樣,吳永成同志,還是如實地向組織交代你的問題吧。」金春看見了吳永成的這個表情,以為是那個照片生了效力,加重語氣對吳永成說。
「我沒有什麼可交代的問題,難道說和女同志吃一頓飯,就違反了什麼紀律了嗎?」吳永成把照片交給旁邊站著的工作人員,反駁道。知道是什麼照片以後,他的心裡就更有底了:「金書記,至於你剛才說到的有個小孩叫我爹的事情,不錯,還真有這件事情。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不過,舉報人是少聽了一個字,或是別有用心地乾脆不提。那個小孩是叫我乾爹。至於那個女的,那是我們一個村的鄰居,和我三姐的關係一貫就好,現在她們兩個人都帶著小孩在省城一家貿易公司上班,住宿也是在一個屋子的。如果組織上不相信我的回答,可以到省城找當事人調查,我可以負責交代清楚她的地址。
不過,金書記,我還要補充一點,從照片上看,那個小男孩也有六、七歲了,我今年二十五歲,好像從年齡上來說,也不應該有那麼大的小孩吧?!
至於其他的,我還是那句話,積極配合組織調查,如果需要,今天我就向地委、行署請假,專門配合地區紀檢委的調查工作。」
吳永成的這一招,也可以算得上是以退為進、反戈一擊了。他知道,要讓他這種職務的人停職檢查,那必須得通過地委會議決定,而任力書記之前明確表態,不容許吳永成耽誤手頭的工作。他這也是在將地區紀檢委金春等人的軍!
至於他們找李琴調查,吳永成相信「李琴絕對不會說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的,別說是紀檢委不能搞刑訊逼供這一套了,就是把刀擱到她的脖子上,再把十八般刑法都用上,恐怕也難以奏效!否則的話,也不用他吳永成如此自感內疚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