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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文麗的家人們(下) 文 / 西風黑馬

    永成本來想洗把臉以後,就躺到文麗的床上睡一會兒一胡思亂想以後,被自己的這種偉大情懷攪得心煩意亂的,躺在那裡怎麼也睡不著。過去的事情,就像放小電影似的,在腦海裡一幕一幕的來回折騰,對於自己未來的打算,也是浮想翩翩,元神還不知道在哪裡神遊哪!

    算了,睡不著也不受這份洋罪了。在翻騰了十幾個來回以後,吳永成乾脆翻起身來,準備到院子裡走一走,分散一下注意力。要不然這種精神狀態,怎麼能在今天的場面中,保證得到文家一家人的認可呢!

    「怎麼,年輕人,是不是換了一個地方睡不著呀?!」

    吳永成剛走出西廂房的門,就看見文麗的爸爸文老,正在院子裡背著手散步。老人也說不定是在這裡專門等著這個未來的毛頭女婿出來呢。

    「伯父,您好。您的氣色看起來真不錯。」吳永成猛然間見到文麗的父親站在當院中和他打招呼,一是心理上沒有任何的準備,只好打著哈哈。

    他設想過好幾種和文麗的父親談話的可能性場合,也準備了一些應答的方式,唯獨沒有想到他們兩個能在這種情況下,文老會以這種很隨意的方式和他交談。

    在他的心裡,文麗的父親一直是一位中央身居要職的高級幹部,他雖然是一個穿越、重生的人,可是在他的前世裡也從來沒有經過這種事情,當然也更談不上什麼經驗之談了。

    到了這個世界,雖然說,他也見過一些高級領導幹部。比如說馮霞的父親、還有j省的一些省級領導們,但那些畢竟和自己沒有像現在這樣地關係。如果他和文麗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文麗的家裡也沒有什麼異議。那他將會成為這個家庭中地一員。

    想想吧,能成為一個中央領導家的毛頭女婿,這在他的前世裡,那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那也只有他和幾個特別相好的朋友們醉酒以後,才會捲著大舌頭胡亂吹牛:「我要是中央領導xxx的女婿的話,我就會怎麼怎麼樣……」

    文老也是個人老成精的人,這會兒哪能看不出吳永成的窘態呢?!他是想和吳永成好好地談一談,瞭解瞭解這個未來女婿各方面的一些情況。雖說女兒文麗以前也在電話裡,和她地媽媽說過一些吳永成的情況,老伴和女兒還是對這個小伙子相當滿意的。但文老作為一個經過多少風風雨雨的老人。總認為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親自調查瞭解,才能得到第一手更為確切的資料。

    一般人認為什麼事情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而文老認為,就是自己親眼見到地東西,也不一定就是真實可信的。他要以自己多少年的閱歷。來鄭重其事地位女兒地這樁婚姻,好好地把一把關。

    文麗是他最小的女兒,老人們對於家中的老小那當然是碰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更何況老人已經是近七十歲的人了,現在也從一線崗位上退了下來,每個月除過中顧委有什麼會議、他去出席一下的話,也就只能是坐在家裡,看看內參、文件,以及一些報紙,來打時光了。

    至於什麼下棋、打牌的娛樂活動,文老想都沒有想過:為革命辛辛苦苦一輩子,還沒有那空閒工夫,去學那些東西。他在離休以後也不屑於去學。他認為那些都是玩物喪志的東西。就是學會了。以他現在的保衛級別,那也不可能跑到大街上,蹲到地上。和一幫退休下來的老工人們,去「爭上游」、「甩老k」吧!

    這麼一來。女兒的婚事也就成為了他心中地一件大事了。儘管他從來沒有在嘴上流露出來。這就是人家領導的城府。

    不過,文老也不會把自己這個未來的毛頭小女婿嚇著。老爺子做了一輩子地黨政工作,當然知道怎麼才能讓對方完全放下負擔、輕裝上陣。

    「我聽文麗說,你前幾年在北京讀過幾年大學。對北京應該比較有一點印象吧?!」文老望著院子當中的金魚缸,不緊不慢地和吳永成搭訕著。

    吳永成就隨著文老看是閒聊地話題,一問一答地應對著。原來緊張的心態,慢慢地也放鬆了。此時他的心裡想道:看來中央的高級領導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凡身,不見得就怎麼難以接近呀!

    說話間,文麗出來叫他們兩個吃早飯了。

    文麗其實出來有一會兒了,她看見自己的父親和吳永成兩個人坐在院子裡,有說有笑的、談得很融洽,也就一時沒有去打斷他們的談話。她知道,自己的這種高幹家庭,對於吳永成這種農民家的子弟來說,也是一個很令他們陌生的環境,如果吳永成今後要正式走進這個***裡,和他父親的談話、接觸,這也是一個開端吧。

    文家的早飯也很簡單,基本上是北方人的習俗:主食是小米粥、饅頭,還有幾個小菜。

    吳永成記得文麗說過,她父親的老家是南方人。看來文老在北方呆的時間長了,飲食習慣也和北方人一樣了。

    飯桌上吃飯的人,也就是文麗父母親和文麗、吳永成他們四個人。在飯桌上,除了文麗的母親和吳永成客套了幾句話外,基本上別的人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吃過簡單的早飯以後,文老親切地對吳永成說:「小吳,你困不困?要是不困的話,就陪我這個老頭子到書房,說一會兒話,好不好?」

    「爸爸,吳永成膽子小,你可別嚇著他啊!」文麗和他的爸爸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你這個丫頭,沒大沒小的,和你爸爸說些什麼呀?!」文麗的媽媽橫了她的老生閨女一眼,用指頭指點著她說:「都說是生閨女外向。現在你還沒有這麼著,就成了這個樣子,要是真地以後出嫁了。心裡

    得我和你爸爸嗎?」

    「媽媽,瞧您說的是什麼話呀?!」文麗跑過去抱著她媽媽的胳膊,搖晃著撒嬌似地噘起嘴。

    文老哈哈哈地笑著說:「你放心吧,閨女,我不會把你的小吳怎麼著的。」

    吳永成被他們一家三口人逗得臉漲得通紅,也只好跟著他們嘿嘿嘿地傻笑著。他覺得這個家庭,遠遠不是他想像的那麼高高在上、高貴而不可攀及的樣子。而是像普通人家一樣,也是充滿著溫馨和和睦。

    嗯,這樣的家庭他吳永成喜歡。在這個家庭裡,他這個農民家的子弟。也感覺不到有一點點的壓抑感。

    ……

    文老的書房佈置得挺簡單的,一張大大地辦公桌佔據了書房中近一半的面積,靠牆而立的一長溜書架上,擺放的大部分是馬克思、恩格斯、*等偉人的經典著作。

    辦公桌後是一把估計有個三、五十年歷史地竹籐椅,此外就是幾個小沙了。

    文老領著吳永成走進自己的書房。習慣性地坐到了那張大大的辦公桌後面地竹籐椅上,吳永成則規規矩矩地在他對面的小沙上落座。

    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公務員輕手輕腳地進來,給他們兩個人面前擺放好一杯冒著熱氣騰騰的茶水以後。輕輕地離開了。

    「小吳,我聽小麗這個丫頭說,你在上學的時候,就曾經在你們的村子裡擔任過支部書記,還很是做出了一些成績。看來你對基層的情況還是掌握不少的啊!在你這個年紀,就能當上一個縣的縣長,很不簡單哪!!」文老微笑地對吳永成說。

    吳永成知道,這也算是文老對自己的正式測評談話開始了。他忙欠起身子,一副誠惶誠恐地表情:「我那時候年輕,在村子裡擔任支部書記的時候。也是靠大家的支持,才做出了那麼一點成績,實在是做得很不夠地。至於那個縣長的擔子。也是組織上多年來對我培養和關心。其實,就我個人地能力。還是很難勝任這個崗位的。不過,既然選擇肩膀上有了這副擔子,我就要盡量把工作做好。這樣才能不辜負組織的信任、人民的厚望。」

    老年人最討厭年輕人張狂,吳永成這會兒盡量要給文麗的父親留下一種謙虛的低姿態。

    不錯,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能夠在成績面前,做到不驕不躁,還是難能可貴的。

    文老對吳永成的回答感到還是比較滿意的,他輕輕的、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吳永成的說法,然後緩緩地說:「小吳,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一縣之長的責任。『縣為國之基,民乃邦之本』,從秦設立郡縣制以來,縣一直是一種獨特而重要的區劃。千百年流傳著一條治國理政的金科玉律——『郡縣治,則天下安』啊。

    自秦置郡縣,作為我國行政區劃的一個基本單元,雖歷經年,郡縣的設置,都保持了相對穩定。可以說郡縣的展穩定,已經成為整個社會展穩定的『基石』。

    因此,古人說的『郡縣治,則天下安』,也就成為治國理政的基本理念。你肩膀上的擔子不輕呀!咱們中國的天,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是被你們這種位置的一群人所撐著,你們的忠誠與否,素質高低,也直接關係著黨和國家的前途命運啊。」

    吳永成領悟地點了點頭,看來文麗的這位高幹父親,並沒有因為年邁眼花、而導致了思維的下降。他考慮問題還是那麼高瞻遠矚、遠勝凡人一籌啊。

    在中國,多少年來,縣一級的行政長官就一直被瞧不起,在多少古戲文中,就把縣一級的長官戲稱為「七品芝麻官「,這裡面的含義不僅僅是對他們這一階層品位低下的詮釋,還有一種只能一會不能言傳的引申義在裡面。

    就是到了新中國成立以後,縣一級作為國家政權的基礎單元,雖然人們也知道它在國家地位中所佔的重要性,但是從上到下,對它的重視程度,卻遠不能和它應該有的重要地位相對應。

    作為穿越地吳永成也知道。直到後來十幾、二十年中,黨的*報告第一次在黨代會的正式文件中,提出了「縣域經濟」這個概念。並強調建設全面小康社會,關鍵要『壯大縣域經濟『。十六屆三中全會又進一步強調『要大力展縣域經濟『,對於縣一級經濟地展,才被人們普遍關注起來。

    「全國的經濟在建國以後,為什麼還展得這麼緩慢?我認為一個最根本的掣肘,就是縣域經濟展的僵化沉悶,它無法支撐、頂托一個省、一個國家宏觀經濟的展。因此,展縣域經濟從一定程度上說已經不僅是個經濟問題,更是一個政治命題。」吳永成也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畢竟他一個學校畢業、參加工作沒有幾年的小年輕,還是一個貧困省份、貧困地區所轄的貧困山區縣的小縣長。在人家這麼高級別的中央領導面前,談論這些治國大論,無疑是班門論斧。這還全憑依仗著他穿越過來地那一點先知先覺哪!!

    「嗯,說得不錯,挺有一番自己的獨特見解的。」文老的眼睛一亮。沒有想到這個毛頭小伙子看問題,還真能看到實質上。這說明他平時在工作、學習中,還是肯動腦筋、會動腦筋的。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

    近來京城不少地*們,號稱自己是這個社會上的「精英」,每每隔三間五的聚會在一起,高談闊論國事,他們認為拯救天下地大任,就是義無反顧地落在了他們這幾個小圈圈人們的肩膀上,不是扎扎實實地去做具體的事情,三五扎堆,成天價搞什麼這個研討會、那個研討會的。把國家領導人的名字隨時掛在嘴上,一個不服、兩個不忿,否定一切。懷疑一切

    全中國就只剩下了他們幾個人才似的。

    他家的二小子在前一段時間回家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這種情形,文老當時就嚴厲制止他和他哥哥參加這樣的聚會。

    他認為那些沒有見過血與火考驗的毛頭小伙子們,純粹是在瞎胡鬧。他們懂個什麼呀?就因為經過一個十年文化大革命,跑到農村去受了幾天苦,再搬出幾本西方地大部頭作品,就自以為掌握了治國強國的真。

    哼,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書獃子。在文老地眼睛裡,他們只不過是只會紙上談兵的現代地趙恬而已。

    不過,眼前的這個小麗心中的白馬王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吳永成,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哪?文老不禁有些感到懷疑了。

    「小吳,你是怎麼評價我們黨在建國以來,到十一屆三中全會時的一些方針政策?」文老不動聲色地給吳永成出了一道試題,他要看一看這個誇誇其談的小伙子,是如何看待那種歷史的。這也是考驗一個年輕人思想覺悟的一種最好的辦法。

    十年文化大革命的浩劫,使得年輕的一代對一切產生了懷疑,包括信仰問題。從前幾年的信仰迷茫大討論,一直延續到現在的無信仰論,不少老一輩的人,紛紛悲歎:如今的年輕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主要也是只他們懷疑一切、否定一切,特別是改革開放以後,他們其中的一少部分人,他們接受外界的科學技術倒是不怎麼快,那些腐朽的資產階級享樂思想,倒是全盤拿來,一點也不取捨地全部消化,包括早已經在西方國家過時了的「嬉皮士」風尚。

    文老儘管在文化大革命十年中,他本人和他的家庭成員,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迫害,但是他這個經過血與火淬煉的老戰士,信念卻一點也沒有改變,而且老而彌堅。他把那些忘本的年輕人,稱之為「白眼狼」——一點也受不得任何委屈的「白眼狼」!

    「這個嘛……」吳永成沉吟了片刻,雖然這會兒國家對於言論方面已經沒有多少的限制,可以說以言論定罪的時代已經成為了過去。可是要讓他在這位老革命面前評論這段歷史,還真不好開口。畢竟有許多的東西,在當時還是屬於理論的禁區。

    再說了,吳永成他也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可以肆無忌憚地暢所欲言。現在他的身份可是一個基層縣的縣委副書記、縣長啊。他面對地也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一位政壇老將。還是他未來的老泰山。一言不慎,那就可能使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泡湯不說,更有可能自己地政壇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沒有關係的。咱們只是自家人在家裡閒談而已。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文老微笑著、一個勁兒地鼓勵吳永成大膽地開口

    什麼沒有關係?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事情那是敢閒談的嗎?!萬一你要是翻了眼,從心裡給我下一個政治不成熟的定義,那我不是玩完了?!

    吳永成心裡不住地鄙視著自己這位未來的老丈人:這可真是太不仗義了,哪有搞這種形式來考驗還沒有進門的新姑爺的?!你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嗎??難道說,非要把我烤糊了,你才甘心嗎?!

    心裡是這麼惡狠狠地抱怨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老頭,可吳永成的臉上還是始終掛著他那招牌似的微笑,只是汗水一個勁地從頭上滲出來。

    「今天地天氣可真熱。」吳永成知道這個問題自己是必須得回答了,要不然還真不好過這一關。迴避和答錯,那個效果是一樣的。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碰一碰運氣吧。反正他要回答的答案,也是自己在後世黨史中學到的知識。說不定還真能合了文老爺子的胃口哪!

    想到這裡,他掏出自己地手絹,自我解嘲地先把自己的緊張。歸罪於天氣,同時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將要開口說出的、那些東西地邏輯結構。

    文老哈哈哈地笑著:「是啊,這天氣也越來越熱了。」

    「伯父。對於你剛才的那個問題,我作為一個小輩,可能想的還不太周全。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也只是我平時學習時的一點心得、體會,肯定還有不少說錯的地方,還請您給我多多的一些教導。」吳永成開口之前,先示弱給對方,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他見文老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一硬,就接著繼續往下說:「我認為建國以後。我們國家採取的一系列政策,主流還是非常正確的。不過,在期間。也出現了一些錯誤,甚至是非常嚴重的錯誤。奧。我說地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前啊!」吳永成說到這裡趕忙著重強調了一下。

    文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眼睛似閉非閉地望著讓吳永成,好像還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吳永成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這些錯誤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三點:一是經濟建設急於求成;二是所有制結構急於求純;三是階級鬥爭擴大化。不過,這些錯誤也都是在探索的過程中產生地,並沒有離開探索中國社會主義建設這一條主線。」

    「嗯,你再說得詳細一點。」文老聽著有點意思了,他把身子後竹籐椅上一靠,視線還是繼續盯著吳永成。

    「經濟急於求成,那是指脫離了實際的高指標、浮誇風為主地『大躍進』運動始於一九五五年下半年的經濟冒進,經歷了反冒進、批評反冒進,最後展為『大躍進』,一直持續到一九五八年的十月。此後至一九五九年曾經有過九個月的糾『左』運動,可是由於錯誤批判彭老總,進而在全國、全黨開展『反右傾』鬥爭,打斷了糾左運動,結果是繼續『大躍進』。一直持續到一九六零年的冬天。這幾年的『大躍進』,

    國民經濟正常的比例和經濟社會的正常秩序,使國民極困難的境界。

    所有制的急於求純,我認為先是在一九五六年三大改造在總體成功的情況下,有些具體工作過急、過快,導致了農業方面高級社規模過大,工業方面不適當地搞大廠、全能廠;商業方面盲目追求大店,手工業方面合併更是過快過急。形式過於簡單劃一,總之公有製程度過高,造成了與生產的不相適應。還有就是,一九五八年以後的人民公社運動,搞『一大二公』,刮所謂的『*』風,割『資本主義的尾巴』,結果大大地傷害了農民們的利益,影響了生產積極性,破壞了農業生產的展。

    至於階級鬥爭擴大化。您老肯定比我還要清楚得多:一九五七年地反右鬥爭擴大化,一九五九年全黨動反右傾鬥爭,一九六二年九月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上提出的:整個社會主義階段。都將存在著資產階級和他們地復辟,並成為黨內修正主義的根源,進而提出『階級鬥爭要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由此導致了一九六三年至一九六五年的』四清『運動』,直到後來的提出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最後這些運動登峰造極產生了『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並以這一理論為基礎,動了『文化大革命』」

    說到這裡,吳永成戛然停止了,他不知道自己講的這些,文麗的老爺子能不能接受得了。

    畢竟這些可以說是把以往的一些傷疤。又重新揭開了。不管他承認與否,這是都是的地確確地、生在中國大地上的歷史。

    白玉無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也不可能因為白玉有了瑕疵,就把整塊玉石遠遠地扔到一旁去。什麼時候也是瑕不掩瑜的。

    反正,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文老爺子接受不接受那也是他地事情了,以他老人家的度量,不會因為這個就把它吳永成趕出大門去吧?!吳永成心裡此時是非常的忐忑不安:老爺子一輩子為之奮鬥、為之敬仰地政黨。今天讓吳永成毫不客氣地指出了它在展過程中的錯誤。

    現在老爺子半天不說一句話,別是傷了老人的心吧??!吳永成擔心地望著他,心裡一個勁地打著小鼓。他也不敢再吭氣了。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

    過了半響,文老抬起頭,才對吳永成說了一句:「你先到小麗的房間裡去休息一會兒,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

    「伯父,那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了。」吳永成面帶微笑站了起來,和文老微微彎了一下腰。退出來了。

    他此時心裡那個悔呀:真***自己這張破嘴,顯擺什麼呀?雖然是知道老爺子給自己出了一道考試題,那也用不著這麼沒有一點忌諱吧!現在看老爺子的那個神態。十有自己是這下子捅到了老爺子的心肝肺上了,還刺激得不輕哪!要不然他哪能衝自己這個第一次上門的貴客。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架子呢??!

    「吳永成,你和我爸爸談得怎麼樣?」

    吳永成一抬頭,看見文麗從當院地一個石凳上,站起來,迎向他關切地問道。看來文麗自從吳永成跟著她家老爺子進了書房以後,擔心得據一直在院子裡聽著裡面的動靜哪!

    「噓!!」吳永成把手指頭豎在嘴角,朝文麗做了一個噤聲的示意,然後指了指她地房間,拉起她的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

    「吳永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跟我說呀?你急死我了!」一進門,文麗就著急地拉住吳永成,她太想知道他們兩個究竟在裡面說了些什麼,吳永成出門來地這些舉動,可是把她嚇得不輕:別是他們兩個說話間談僵了、把她老爺子給氣得有點什麼毛病了吧?!

    要是那樣的話,她這個閨女可就闖禍闖得有點大了,畢竟吳永成是她今天才帶回來的呀!!

    吳永成把進去以後,文麗她老爺子和他前前後後的對話詳細地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還不時觀察著文麗的表情。

    「嗨,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哪!」文麗聽完吳永成給她講了一遍以後,懸著的那顆心才放到了肚子裡,原本被嚇得有點白的臉,這會兒又有了些許血色。她笑著對吳永成說:「沒有什麼事情的。我二哥在家的時候,經常和我爸爸爭論這些問題。各人都有各人的理,最後爺倆個誰也說服不了誰。這是常事,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估計是你

    的這套理論比我二哥的,還能說到點子上,把我爸爸給震住了。得,讓老爺子接受一點不同的見解,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會兒他就好了。」

    「對了,到你家半天了,我還不知道我的兩個大舅哥是做什麼工作的。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吳永成聽到文麗說到她的二哥,這才想了起來,直到現在他連人家文麗兩個哥哥的基本情況,還是沒也不知道呢!一會兒到了中午見面的時候,那多尷尬呀!!

    「什麼大舅哥、小舅哥的?咱們兩個還沒有到了那個地步哪!你可別瞎套近乎啊!」文麗害羞得紅著臉、白了吳永成一眼,不過還是告訴了他:「我大哥原來在一家工廠工作,前幾年搞出了幾項科技明,現在調到了一家電子研究所;我二哥大學畢業以後,也是留在了他們的學校。他學的是政治專業,所以周圍也總圍著一夥憂國憂民的哥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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