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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遺留問題也得解決(下) 文 / 西風黑馬

    對不起,吳縣長,我打斷一下。」岳嵐書記聽吳永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言:「剛才,你說的,我沒有聽錯吧?怎麼,還要讓那些不能回原單位的幹部們,還要再到縣委黨校學習?還是什麼理論培訓學習班?他們又沒有犯了什麼錯誤,至於那麼做嗎?!」

    吳永成這才想起來,在這個時代,大家對於學習班可是很敏感的。

    在剛剛過去的七、八年前,學習班的名聲,可是不怎麼討人喜歡的。無論是從省裡,還是下面的地區、縣裡,都存在著各種名目的學習班,只要是機關幹部們在政治上犯了錯誤,就會被停職、強制送到那裡去反省、學習,直到上級以為接受學習檢查過關,才會被通知解除學習、可以重新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也就是說被解放了。

    就是在鄉鎮一級,也有這種類似的機構。不過,那裡一般收留的,是村裡的普通老百姓們,無論是自己家裡多養了一些雞、豬,還是把自己家裡的農副產品,偷偷地拿到黑市上出賣,或有其他的小偷小摸行為,都要被各村送到裡面去接受再學習。到了裡面,可不僅僅只是讓他們每天學習,一般來說,白天是強制性的勞動,晚上才是集中「學習」,學習的內容嘛,主要就是組織他們自己起來,互相揭批判,對那些認識不深刻的。自然就有人幫助他們進行觸及皮肉地「教育」,所謂「靈魂深處爆革命」。

    不管是省地縣的學習班也好,還是基層一級的學習班,他們都有兩個共同的特徵。一個那就是帶有一種懲罰性地性質;到學習班參加「學習」的「學員們」,都是要自備行李,伙食費自掏,儘管伙食是很差勁的。但是伙食費的標準還是蠻高地啊;第二個,無論是進了「學習班」參加「學習」的人。還是他們地親屬們,都覺得就像犯了什麼錯誤似的,難以抬頭見人。

    「奧,這個我可能沒有說清楚。」吳永成恍然大悟。急忙解釋:「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鑒於這一次不能返回原單位地同志們不少,而這些同志又都是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工作了多年,具有豐富的工作經驗。能力也都不錯。可是就現在咱們縣地縣直機關、和各鄉鎮來說,能給他們安置的位置也很少。那麼讓他們一直空閒著。沒有一個揮能力地舞台,也是一個極大地浪費。所以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這裡提出來。請大家討論、討論。看是否可行。」

    「嗯,你繼續說。」岳嵐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

    「我的這個想法是。咱們在縣委黨校組織一個理論學習培訓班。可以請地委黨校、或是省委黨校地理論專家們,來給這些閒置地副科以上的領導們講課。期限就以兩個月、或三個月為期。到了年底的時候,肯定有一些同志到了離退休地年齡,這樣也就能空出一些領導崗位。這樣。全縣地各個機關單位的領導幹部,也存在著一個重新調整地問題。到了那個時候。針對那些空缺職位,咱們縣也可以搞一個通過考試、公開選拔幹部的活動。這個考試,既有理論筆試的考試、還有面試這一道程序。當然,報名並不單單是那些閒置地副科以上領導們,其他符合條件的全縣幹部,也可以來參加。其中地優勝,經過組織確認,就可以重新走上新的領導崗位。」

    「吳縣長。我對你地這個想法有點疑惑。」縣委副書記朱東昇作為一個原來的老組織幹部,馬上就提出了異議:「多少年來,咱們對於提拔重用幹部的程序,都是由組織上來考慮的,那得通過多少年來組織上對一個幹部,經過多方面的考察、使用。才能決定的。可以說是在幹部問題上,是慎之又慎的。像這麼久通過一個簡簡單單地考試,就決定了一個幹部的政治前途,是不是有點那個什麼……,啊,那個什麼……這麼一來,組織部門也就變成了一個監考老師的角色了,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

    「是啊,提拔、重用幹部,要都像這麼簡單。是不是有點太不慎重了?!以前也從來沒有這麼搞過呀!!」其他的一些縣委常委們也都在竊竊私語。

    吳永成笑了一笑,伸手制止住了又想要開口的王彪,不慌不忙地點燃一支香煙,給大家解釋說:「我認為這麼做,組織部門不是沒

    事情可做了,而是他們要做地事情太多了。先在名的時候,這第一關就必須得由組織部門來把關,根據不同的領導崗位,

    確保報名參加考試的人,都符合咱們事先指定的條件,這是第一點;第二,組織考試,也是組織部門的事情,只有採取嚴格的措施,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證公開選拔幹部盡可能地做到公正。第三點,在根據所需要的職數,確定了入圍人選以後,還需要對這些入圍的同志,進行組織考察、群眾意見測評,這些工作離開了組織部門的同志,那也是絕對不行地。」

    「我覺得吳縣長的這個建議可行。」第一次參加縣委常委會議的胡雲珍,鼓起勇氣開口支持吳永成。

    作為多年的基層幹部,胡雲珍對於處理這些棘手的事情,有著他自己的一套辦法。眼前擺在眾人們面的這一道難題,無非就是僧多粥少,而解決這個難題,也只有通過競爭的辦法,要不然一碗水是很難端平的。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有時候你要想讓下面的幹部們好好地工作,那就必須激勵起他們的積極性來。儘管他不明白古代有一個「二桃殺三士」的典故,但他也懂得這種事情萬一處理得不妥當,那就會大大地挫傷下面幹部們的積極性,給觀眾帶來了很大的被動。

    所以,他雖然是第一次和以前他的這些老上級們,在一個會議室裡平起平坐的,儘管還是一個排名在最後的縣委常委,有一些膽怯,但還是大膽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話音落地,見大家並沒有對他的言有什麼反感,胡雲珍接著又說到:「至於說以前咱們沒有搞過這個,並不等於說這個方案就不可行。吳縣長在我們村裡的時候,搞過不少以前咱們聽都沒有聽說的事情,比如說蚯蚓餵豬、冬天大棚種菜等,那還不是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要不是這幾年咱們大家都看見了,否則的話,誰能想到魚灣一個小山溝裡生產出來的產品,還能遠銷到國外、出口掙外匯哪?!」

    「我也同意吳縣長的提議。能上、庸下,這也是我們黨在幹部使用問題上,一貫堅持的原則。」王彪馬上接口道:「如果大家覺得這個方案不可行的話,哪位領導又能提出更好的辦法來哪?」

    如果說胡雲珍的言,還有一點不能引起那些老縣級領導的足夠重視的話,那王彪的進一步支持和責問,就不能不讓大家深思了。畢竟王彪是縣委副書記、又是從地委那個高們樓裡下來的啊!

    一時,會議室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咳、咳。這個、這個……」岳嵐乾咳了兩聲,打破了室內的靜默:「吳縣長的這個想法,在目前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辦法。這樣吧,劉部長,你負責把咱們這次的整個方案,包括撤銷、合併臨時性機構、閒置幹部進入縣委黨校學習、公開選拔幹部等等,寫成一個詳細的匯報材料,向地委組織部請示匯報,看一看地委是什麼意思。」

    縣委組織部部長劉衛兵答應了一聲。他這個組織部長也是剛上任幾天,對於一些政策性的東西,還不是摸得很透徹。但他對吳永成提出的這個大膽的方案,心裡卻是一點底也沒有的。岳嵐這麼吩咐他,也正給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我還想說的一點,就是那些從臨時性機構中清退出來的臨時工的去向問題。」既然岳嵐準備把這個問題上交到地委組織部,吳永成也就在這個問題上不多說了,他還得解決另一個遺留問題,那個問題同樣也牽涉到許多個家庭:「我是這麼想的,那些臨時工們大部分是高中畢業吧?也可能還有少數是初中畢業的,這些人比起農村的年輕人來說,素質還是不低的。魚灣村和省農業大學、聯合辦起了一個培訓班,專門學習有關農業方面的種植技術。咱們現在還可以和j省大學經濟管理系聯繫,再聯合辦一個企業管理班,把這些人也可以安插進去,學習企業管理方面的知識。等這些人畢業以後,可以根據他們的學校成績,把他們安置到鄉鎮企業、或是村辦企業中,承擔企業的管理工作。我相信,在那裡,他們同樣也可以找到適合他們自己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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