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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遺留問題也得解決(上) 文 / 西風黑馬

    了清理這些臨時性的機構,再成立一個臨時性的機構們??!真是天下的一大笑話!

    吳永成知道,劉衛兵同志這也是度少年來已經養成了的慣性思維,促使他下意識地說出了那個提議。

    這也是中國官場自從封建時代起,就形成了的一種陋習:專門注重表面文章的修飾,他們不是在一些事情的內容上下功夫,而是專門著眼於形式上的東西,還美名其曰:「汝果欲學詩,功夫在詩外」。結果就這麼經過幾千年的不斷演化,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中國官場文化。古人劉基《賣柑言》一文中所指出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正是對那種官場內幕的深刻揭露。

    在吳永成馬上制止了劉衛兵的這種提議後,王彪馬上又是第一個附和,並且對劉衛兵提出的這個建議,臉上露出了感覺到很好笑的神情,那意思就是在說:這種幼稚的想法,怎麼能從一個縣委常委、縣委組織部長的嘴裡蹦出來哪?!

    「還有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需要我們大家考慮一下。」縣委副書記朱東昇習慣性的、打開他的那個記載著全縣幹部基本情況的小筆記本,皺著眉頭開口了:「清理了那些臨時性的機構以後,那些以前僱用的臨時工倒好打,無非就是讓他們不掙那一份工資,再回到他們的家裡。

    還有那些一般的工作人員,也可以各自再回他們的原單位;比較棘手的是,咱們地那些臨時機構,行政級別也都是副科級以上地建制。在那些單位成立的時候。不少幹部就是被提拔重用的,其中還有不少是正科級領導。

    單位解散了,這些有職務地幹部該怎麼安置?咱們縣裡的縣直單位。包括下面的各鄉鎮,也沒有這麼多的空缺位置來安排呀?!」

    這的確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朱東昇到底不愧為搞組織人事出身地幹部,能把每一件事情,都想得面面俱到,可以說是算無遺算、滴水不露了。吳永成有些佩服地望著朱東昇:這是一位稱職地大管家。所謂學業有專長,而朱東昇的這種專長。卻是他多年來在實際工作中磨練出來的。

    對於朱東昇說的這個事實。吳永成也是非常清楚的:從幾千年以來,中國的官場上,就有了一種熬年限、攢資歷地歷史,無論你能力是否勝任,只要你在某一個位置上熬夠了多少年,嘿嘿。沒有功勞,那總也有苦勞吧,安慰性的你也得給他一個相應性的職務。

    吳永成不敢打包票說。那九十五個臨時機構中有多一半地副科以上領導幹部,是這麼上去的。但他知道其中肯定是有相當這樣地一部分人的。

    封建社會的那會兒,還存在著一個「丁憂」遵制地問題。即父母死後,子女按禮須持喪三年。其間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預吉慶之典,任官並須離職。這個制度稱為稱「丁憂」。起源於漢代。這個制度特別規定:凡官員有父母喪,須報請解官,承重孫如父已先亡,也須解官,服滿後起復。奪情則另有規定。清代更是規定,匿喪不報,革職。而到了這會兒。只要是你能當上一官半職的,就形成了一種「只能上不能下」的怪圈了。別說是你把他地那個小職務給免了,你就是把他安排到一個次一點的單位任職,他也就會覺得天就要塌下來似的。而社會上的輿論馬上也就一邊倒的向著他,只要他原來不是一個惡棍,哪怕他一事無成、近似於弱智!!

    「是啊。我之所以再三強調,要多這個問題慎重考慮,就是因為這個事情裡面,牽涉的問題太多了。它不是說一句話、下一個文件,就能圓滿地解決了的。我地同志們,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呀!」縣委書記岳嵐苦著個臉,用鋼筆瞧著自己面前攤開的筆記本說。

    眼看著原來已經定好的格調,馬上就要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難題,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吳永成有點著急了。正想開口說話地時候,王彪把手中拿著的鋼筆,往桌子上一摔,憤然先開腔了:「改革就應該打破一切舊的框框架架,要是幹什麼事情也前怕狼後怕虎的,那就什麼事情也不用幹了。我記得一位中央領導講過:改革它本身也是一場革命,既然是革命,那就少不得要犧

    分人地利益,這也是難免的、不可避免的嘛!」

    這個王彪今天表現這麼怎麼反常?吳永成在一旁聽著有些納悶了:按理說,他一個剛從地委辦下來任職的副書記,你在會議上為了支持縣長的提議、反駁雖然是同級別、但黨內排名比自己靠後的縣委領導,那也還能勉強說得過去;可選擇縣委書記岳嵐的話音剛一落地,你就馬上接口大唱反調,而且言辭還那麼激烈,這也太有一點不正常了吧??!縣委內部的分工可是還沒有確定呀!那個人事分工安排得主動權,可是在人家縣委書記岳嵐的手中。他難道就不怕岳嵐給他穿小鞋??!

    縣委常委分工,這也應該是在新一屆縣委常委會議的第一次會議,就應該確定下來的,都是讓吳永成突然提出的這個議題,才打亂了正常的辦事程序。縣委常委們的工作分工問題,岳嵐和吳永成兩個還沒有仔細碰頭、商量過呢!

    難道說,這個王彪是看著岳嵐那個縣委書記性子比較軟、有沒有什麼得力的硬後台,而不把他放在眼裡,一心一意向自己示好?!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想法,起碼自己知道他是幫了自己一把,儘管那些言辭有些不妥。

    對於朱東昇的那些顧慮,吳永成心裡早就有了打算。他有自己的一套準備方案。他既然要採取這樣的措施,那肯定得想得周全一些。上任伊始,他不能因為要做一些事情,就把全縣的中層幹部全得罪光,「兵民是勝利之本」,毛偉人的這句金口玉言,他還是一直記在心上的。

    要是沒有一個好的群眾基礎、沒有一個好的幹部隊伍,單憑他吳永成一個人單槍獨馬的,就是他有孫悟空那齊天的大神通,他也休想在永明縣有什麼大的作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凡胎哪?!

    「王彪同志說的對,改革也是一場革命,也得一少部分人付出一定的代價。」吳永成緩緩地開口了:「是的,剛才朱東昇同志談的那一個問題,也是比較棘手的,這是個現實存在的問題,我們也不能輕易地忽略。這個事情要是處理不好,那就會打擊下面同志們的工作積極性,會讓同志們心寒的。這點,岳書記剛才也提到了。我認為這個問題,我們的慎重考慮。但慎重考慮,並不等於說,我們就對那些臨時性機構採取姑息養奸的辦法、置之不理了。那些掛牌干吃糧、不辦事的衙門,我們是一個也不能留下的。否則,那也是我們對黨和人民最大的瀆職!」

    「那,吳永成同志,你有什麼好的措施嗎?」岳嵐書記的心裡有些不痛快了。

    他這也是讓王彪的那幾句話,嗆得有點怒意了。望著王彪一旁有些自得的神色表情。他不由得心想:唱高調,哪誰不會唱呀?!可到了這會兒了,已經不是唱高調的時候了。關鍵是要拿出得力的辦法來,做到既能解決了問題,又不會引起一些很大的波動,以至於在社會上造成不良的影響。否則的話,在幹部使用問題上引起混亂,他這個縣委書記那是難逃其究的:畢竟他是縣委的一把手,黨管幹部,這是從中央到基層,有關的文件上明文規定的。

    「我的想法是,不僅那些有職務的幹部,我們要考慮,就是那些已經幹了幾年的臨時工,不管他們是幹部們的親戚,還是一般平頭老百姓家的子女,咱們也要給他們像一個穩妥的安置辦法。要讓大家看一看,咱們永明縣縣委、政府,並不是只講原則、不講人情的。」

    「奧,吳縣長,那你具體地說一說你的想法是……」岳嵐聽見吳永成這麼說,這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俯前身子問他。

    「副科以上的幹部問題,暫時保持他們原有的待遇不變,能回原單位的,暫時先回原先單位工作;如果原來的單位職位已經沒有了的,把手續先暫時寄存在組織部,統一參加縣委黨校的理論培訓班,等咱們下一步在全縣範圍內調整使用幹部時,一併給予考慮,對於主動願意下鄉,到農村幫助農民們脫貧致富的幹部們,在工作期滿三個月後,縣委在考慮幹部使用時,優先給予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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