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訂個「娃娃親」 文 / 西風黑馬
怎麼樣,兒子和你長得像吧?」李琴悄悄的問他,她吳永成心裡在想什麼。那雙漂亮的眼睛火辣辣地盯著吳永成。裡面似乎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吳永成沒有言語,他還在仔細端詳著這個兩、三歲的小男孩,他記得他前生小時侯,可是一個瞇縫著眼睛的小胖子。而他前生的兒子,跟他一樣也是長得一雙黑豆大小的眼睛、小小的塌鼻子。眼前的這個小孩,卻是大大的一對花稜眼,額頭高高的,鼻子翹翹的,怎麼看怎麼比自己小的時候帥氣。
「一點也不像啊。怎麼會這樣呢?」他不由得自言自語出了聲。
李琴聽了有點不樂意了,眼睛一瞪,聲音不覺得有點高了:「胡說,怎麼會不像呢?那天你媽專門跑到我家來看孩子,對了,還有你三姐也一塊來的,牽著你家的小外甥女。」
「她們去幹什麼了?」吳永成一下警覺了起來。他媽媽可是一般不會到村裡的、比自己年齡曉得多的婆姨家去串門啊,難道她們察覺了什麼?不會吧!?
「誰知道啊。你媽和你三姐從來也沒到過我家呀。那天來了以後,你媽就一直盯著兒子看,看得我心裡直毛,說了幾次讓她坐,她也沒聽見,只是嘴裡一個勁地小聲念叨:『太像了,真像是一個模子裡脫出來的。』當時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這不是人家來找她們的孫子來了嘛。難道說你已經把咱們的事情告訴了她們了?你不會那麼傻吧?」
吳永成急忙辯解:「那有的事情。那肯定是她們閒得沒事幹,偶爾跑過去的。」說完以後,他也覺得自己地這個理由壓根就站不住腳。乾脆不吭氣了,靜靜地聽李琴繼續往下講,事情肯定不會很糟糕。要不然李琴也不會還有這麼好的心情、給他講故事。
「走吧,別在這裡站著了,不然把孩子也給曬壞了。咱們到家裡去說。」李琴這時候卻不說了,催促著吳永成離開這大路上。好不容易能等到再和吳永成單獨相處的機會。她那裡肯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呢?!她是個聰明的婆姨,還能不會緊緊地抓住這次機會嗎?!
吳永成急於聽到後面生地事情,也只好跟在她的後面向她家走去。不過。他的內心裡也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地和李琴單獨坐一會,這倒不是他還有什麼別地邪念,是關於小孩以後的安排和展。他得和李琴事先溝通一下。雖然說自己是「未婚先有子」,也是李琴極力誘惑下干的這種糊塗事情,但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那就要把相應地責任承擔起來。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骨肉呢!
前文已經介紹過,李琴的家在村頭。所以吳永成和李琴在去她家的一路上,也沒有遇到過魚灣村的一個人。
「你知道她們想要幹什麼嗎?」一進門,李琴拿了個玩具遞給兒子。打他到院裡自己玩,然後轉身問吳永成。見吳永成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往下說:「你三姐說,要給咱們兩家的孩子們訂『娃娃親』。你說好笑不好笑,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她們怎麼就想起鬧這麼一出了?肯定是你什麼地方露了餡,被她們察覺了、才想出這麼一招來試探我。哎。五兒,你說、你沒說出去,那晚上。你是不是有說夢話的毛病啊?我看鬧不好你是晚上夢中念叨我和兒子時,讓你媽給現了。哼,你媽和你三姐,那是全村也出了名的精明人哪!」
說夢話?這個自己怎麼能知道呢?自己睡覺也不是會閉著眼睛、豎著耳朵,能聽見自己說夢話啊!這個毛病,別人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呀!吳永成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來還是荒唐地那一夜,讓三姐和母親兩個人起了疑心了,聽李琴剛才描述老媽一個勁念叨「太像了,真像是一個模子裡脫出來的」,說不定還真像自己附身的那個吳永成小時候的模樣呢、她們看見了小孩,把這兩件事情聯想到了一起,才過來搞了個火力偵察。嗯,應該是這樣的。
「那你和他們怎麼說哪?」吳永成反問李琴。他想知道李琴是不是中了人家地計了。
「我說蠻好呀!你家的女子長得那麼俊,家裡又是當官地,又是大學生,還有那麼多的錢,我家的醜兒就是當個上門女婿也願意呀!我才不會被她們唬住呢!」李琴自得地回答。
「對,你這個話回答得好!」吳永成懸著地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突然間他又有了個主意:「李琴,過幾天,你就找人,不,還是你自己、和你的公婆兩個,去我的三姐家,提些禮物,就說要給兩個孩子訂娃娃親,聲勢造得大一點。我三姐要是不同意,你就說是她們原來自己說的呀。對,一定要想辦法鬧成這件事情。結果並不重要,關鍵要有這個過程。」
李琴睜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吳永成:「五兒,你不是傻了吧。那有這麼幹的呀?那可是你的親兒呀,親姑舅們是不能結婚的,會生出傻孩子的,這是科學!再說了,人家現在誰還整個『娃娃親』哪?讓全縣的人聽說了、都要笑死的。我不幹!多丟人哪!」
「李琴,這件事情我是認真的。我有個打算,過一段時間,到了明年的九月份吧,這兩個小孩也就到了該上幼兒園的時候了。咱們這裡的教學質量還比較差。我準備想點辦法,把他們送到省城去上學,你們也得跟著去。孩子們要想有個好的展,在小的時候,對他們的教育就必須跟上去。不能讓孩子們還沒起步,就輸在起跑線上。你說,現在這種情況,孩子不明不白的,我怎麼照顧他呀?還得考慮別人的看法、和楞虎一家的感受呀!咱不能只管自己舒心,卻不管別人的死活!」吳永成認真地和李琴說。雖然他嘴上說地要為別人多考慮一點,但心裡同時在使勁地鄙視了自己一把:給人家楞虎現在已經戴上綠帽子了。卻口口聲聲還要照顧人家的感受,自己是不是
虛偽了,簡直快成了卑鄙無恥的偽君子了。
唉,反正事情已經做成這樣了。不管怎麼說,只要能盡到自己的責任,也算給自己贖一點罪吧!這樣自己地良心也好受一點。
「奧。是這樣啊。」李琴有些明白吳永成的意思了。她十分感激地望著自己的這個小情人,心裡面覺得暖呼呼地。但她還有一點疑惑:「五兒,這樣好倒是好。可去了省城到哪裡住呀?出去以後,哪有那麼多的糧票?沒有糧票,可就連飯也吃不上了!總不能不吃飯吧?還有,萬一你三姐要是同意了訂娃娃親,那孩子們大了以後、那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就讓他們成了一對吧?」
「嗨,現在孩子們才幾歲呀?這個不過就是現在臨時找地一個借口罷了。二十年以後,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呢?吃和住的問題,我會考慮的。你咋就操的那麼多心呀?你就不怕操的心多了、老得快?!」吳永成表面上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心裡其實在想:就是真的成了一對,那就太好了。反正我又不是他們家親生的,孩子們之間也壓根不存在什麼親姑舅的關係,他們之間地婚姻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了。嘿嘿,這樣我也就能名正言順地親自己的兒子了。當然。這件事情,暫時是絕對不能和李琴說的。
「對了。李琴,這段時間村裡有什麼事情嗎?」吳永成把話題馬上轉到了村裡的公事上。他怕這麼呆坐著,李琴又轉出什麼別地邪門念頭來。
他前一段時間。在軍營裡和馮霞來了一場零距離大戰後,隔幾天就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歪念,一個勁從心底往上冒,這會兒自己地抗腐蝕意志太薄弱了,可經不起任何的挑逗。轉移話題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既可以控制自己地*,也可以從李琴這裡得到一些真實的情況。
「村裡嘛,還是你在的時候那個老樣子,基本沒什麼大的變化。就是前兩個月,村裡那李四家要開磚窯的時候,讓你二姐夫給攔住了,說是現在上面有新的規定,不准再隨便亂開小磚窯了。已經開了的也要整頓。五兒,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情啊?你這個二姐夫還挺能咋呼的。我看他耍的兩刷子比擬還硬巴。你就是心太軟了,對誰都好。沒殺心,是不能當一把手的。」李琴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吳永成的要害。
的確,這也是吳永成的致命弱點。心太軟!不論是他的前生,還是現在,他自己也覺得在這方面,自己始終缺乏一種大刀闊斧的氣魄,老是軟綿綿的提不起一股煞氣。有時候,「不施霹靂手段,難顯菩薩心腸」啊。看來還是這個李琴最瞭解自己。也許是一直在關注的緣故吧。
從李琴的嘴裡,吳永成還知道了村裡的那個農工商貿易公司的運行情況也一直很好,可困擾公司繼續擴大再生產的一個老問題,還是原料緊缺——鮮雞蛋不夠。村裡的村委主任、吳永成的二姐夫準備把種蚯蚓以每條五分錢的價格,賣到全縣各村去。不過,剛開始不準備和人們收現錢,但必須和貿易公司簽定一個合同,保證把以後的雞蛋送到魚灣的貿易公司來。這樣就可以在相當一段時間內,解決公司原料不足的問題。只是一直在等吳永成回來以後拍板定奪。因為他也心裡沒有底,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違反國家的一些政策——雞蛋以前一直是國家統購的物資,現在雖然政策卡得不是那麼緊了,但這麼大張旗鼓的,誰也不敢保險是否會和國家的政策撞車呢?
從李琴的家裡出來,吳永成一邊往自己的家裡走,一邊在想村裡以後到底該怎麼展才好:沒有一個像樣的企業,光靠這個貿易公司是不是能把附近的老百姓們,都能帶著一起富裕起來呢?
答案是否定的。
可辦那些小鐵廠、小建材廠等,污染環境太厲害,他實在是不想開這個頭。就是村裡現在的這個小磚場,他也準備回來以後和大姐夫商量一下,乾脆關停了算了。既然二姐夫那裡已經把小磚窯的危害說出來了,他就得支持他的這種做法。的確,再這麼任其濫挖下去,既損耕地,也壞植被,必須把這種致富門路給堵死。不過這種做法似乎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之嫌疑了。
汗顏!!!
不管怎麼樣,魚灣有好山、好水、好樹。他有一個長遠的展規劃,那就是將來把魚灣建設成一個生態型的旅遊風景區。不能讓人們為了一時的小利、而破壞了居住的空間。他要讓人們生活在一個環境優美的、富足小康的天地裡。
一抬眼,滿山綠蔭蔭的棗樹,闖入了他的視野,這是村裡的人們、看見他家栽棗樹這幾年掙了不少錢以後,紛紛效仿,前兩年在自家山坡上的承包地裡,也大面積地開始栽植起來的。
對啊!可以在村裡搞個棗產品系列加工生產廠哪!
棗是最有營養的東西,這個事實人們多少年來已經接受了。光靠出售干棗,畢竟利潤還不是很大;為什麼不購進一批生產設備以後,生產棗汁、棗茶、棗保健酒等系列產品哪?
村裡現在的資金也不少了,完全可以建這樣的一個廠子啊!即使資金有點缺口,也可以動群眾集資入股,這麼一個廠子起來以後,順便就把包裝之類的產業,也帶著展起來了嗎?!鄉里在以前人民公社的時候辦了個紙箱包裝廠,一直半死不活的,在馬柳平當大隊支書的時候,那個廠還借過一筆錢給工人工資,要過幾次也不管用,乾脆和鄉里商量一下,村裡把它承包了,也能省一筆錢!說不定還能救活那個廠哪!
對,回去召集幹部開個會,馬上行動,這也算自己離職前給村裡留下的一份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