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兒子像你嗎? 文 / 西風黑馬
渠秘書長,奧,不,渠阿姨,事情不是這樣的。有些有一些誤會。」
既然渠月蓮自己先提出這件事情來了,那吳永成就必須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他可不能讓渠月蓮也對自己產生了一些反感。她目前可是他吳永成的大靠山哪!要是連渠月蓮一怒之下也不幫助自己了,那他可真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棄兒了。
吳永成在他的前生的時候,不是沒有經過這種事情。他與一位縣委領導因為一點小誤會、而沒有解釋清楚,結果在自己被提拔的時候,本來他有希望留在縣直機關當副局長,那位縣委領導卻在縣委常委會議上提出:讓他到鄉鎮基層鍛煉鍛煉,「他還年輕嘛,縣直機關可以讓那些鄉鎮的老同志回來。」
就這樣,吳永成的命運生了陡然直下,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位縣委領導為什麼要那樣做。他還是跟了他三年的秘書呀!事過境遷的十幾年後,他才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已經在鄉鎮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大好的光陰也扔在那裡了!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是可賣的。只能自己一個勁地懊悔了。
「奧,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也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哪!」渠月蓮聽了吳永成把那兩件事情、前前後後地給她詳細說了一邊以後,恍然大捂,心想:我說劉清為什麼會對一個新來的科員這麼上心哪,原來又是衝著我來的啊!看來吳永成這小伙子是替我受了這冤枉了。前幾年渠月蓮和劉清一樣,是副秘書長。劉清資格也比她老得多,排名在她前面;但是渠月蓮憑借她父親的威望、和當時中央正大力提倡使用中青年幹部的政策,就一下子反倒超越了他,成為了秘書長。
今年前任省委第一書記調走、羅省長升為省委第一書記以後。省委常委空缺一名,羅書記向中央極力推薦渠月蓮,理由有二:一是大力使用婦女幹部;二是渠月蓮有大學文憑。屬於年輕化、知識化、革命化地幹部。因為渠月蓮的父親原來在中央也享有相當高的聲譽,既然下面有人要提拔他的女兒,上面也樂得做順水人情。就這樣,渠月蓮也就成了全國各省中唯一地一名省委常委、兼省委秘書長。其實羅省長推薦渠月蓮的主要原因並不是上面的兩條,而是他也曾經是她父親地老下級,並且正是由於當年渠父對他的破格提拔,他才能有了今天的地位。這樣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當年吳永成在五一百貨大樓遇見羅省長地時候,身旁陪同的卻是省委秘書長了——羅省長在創造各種機會報恩。當然,渠月蓮同志本身也是很能幹的,如果你是阿斗的話。別人再怎麼扶,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昔日同為一樣的品級——副秘書長、自己排名還在她前面,現在人家反倒成了省委領導、自己卻還是原地踏步,這巨大的反差,劉清當然接受不了。況且渠月蓮還是一個女流之輩,論資格、排輩份、比貢獻,他覺得自己遠遠要比渠月蓮更合適她現在地那個位置。
但是命不如人哪!所以有時候。有意無意中,他就會給渠月蓮創造一點小麻煩,就是想讓渠月蓮鬧個笑話,以此來證明組織這次是用錯人了。
幾番暗中較量下來,渠月蓮也不是等閒之輩,察覺是他在暗中搞鬼,乾脆報請省委同意,在劉清的副秘書長前面冠之以「第一」兩字,成為「第一副秘書長」。他的級別卻沒變,仍為正廳級,分管工作調整為協助秘書長負責秘書處工作,他原先的分管工作,由其他的三位副秘書長分攤。好嘛,既然你不想幹事,還想找事,那乾脆給你來一個明抬舉、暗糟蹋,看著是表面突出了你地重要位置,實際上卻剝奪了你工作的一切權力,你好像什麼也能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什麼也論不到你管。因為秘書處其他地各項工作人家也各有各的分管副秘書長,而分管副秘書長直接向秘書長匯報工作,就沒你什麼事!奧,有的,你可以坐在一旁聽匯報,指手畫腳就免了:那些副秘書長誰不是「人精」哪,哪能看不出來劉清現在地處境哪!牆倒眾人推,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中國什麼也缺,但就是不缺人。
哼,你不想幹,人家想幹的人多了去了。誰這會兒也不嫌自己的擔子輕。你哪怕給你放上一個省委書記的擔子,他也敢往起挑。當然,能挑起、挑不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劉清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全盤皆輸,想退出這個遊戲,和一些省委的領導提出、想到下面的地區去工作。誰沒有兩個親的、三個薄的呀,馬上有人在省委常委會上就為他劉清向省委提出、推薦他出任一個地區的地委書記。可由於秘書處是渠月蓮分管的,提拔、重用她手下的人,當然先要徵求她的意見。
渠月蓮馬上以秘書處現在工作忙、頭緒亂、缺乏經驗豐富的幹部為由,劉清現在是她得力的助手、絕對離不開云云,否決了這個提議。
女人可是相當能計仇她倒要看看,這個劉清到底還能耍出什麼花呼哨來!
劉清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是氣的沒有辦法,可人家的理由也相當充分,省委的主要領導又贊成她的意見,只有自己回家一個勁地扇自己的嘴巴,怨自己當初幹麼要惹這個女人,害得一口氣沒出,倒憋成了一肚子的氣。想要遠遠的躲開她,都沒法辦到啊!他不由得想起了京劇《沙家》中刁德一的那句著名台詞:「這個
尋常!!」
現在。劉清也知道自己是鬥不過渠月蓮了,只能盼著她早點高昇、離開這個省,最起碼也別分管秘書處。
可吳永成地到來,卻由勾起了他的恨意:渠月蓮是鬥不過了。難道連他帶進來的小年輕也整不了嗎?吳永成的來頭可以瞞得過下面地一般人,但絕對跑不出劉清的視野!因為他上了班整天沒事呀,又比較「關心」渠月蓮的一舉一動。所以吳永成給渠月蓮這麼一解釋,渠月蓮就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小吳,你看這幾天我忙得也對你關心不夠。你現在參加了工作了。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和家裡地人說一聲。這樣吧,今天下午你就回家一趟,和你的父母們住上幾天,要不以後工作忙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一次家呢!對了,你是不是還兼著你們村裡的支部書記呢,回去以後也和你們鄉里解釋一下,辭了。別再把村裡地事情給耽誤了。回來以後就直接跟著我跑吧,當我的秘書!」本來,渠月蓮想過個一、半個月,再把吳永成要過來,給自己當秘書。也算履行自己當時對他的承諾,劉清的小動作。把她惹火了,就把計劃給提前了。她到想要看看,吳永成成了她身邊的人以後。這個劉清是不是還敢對他怎麼樣?
「秘書長,這個不合適吧。奧,我是說給你當這個秘書的事情。我來了以後,好像聽他們一些老同志說,給領導們當秘書,也得論資排輩的;我剛來,還沒做出一點成績,什麼職務也沒有,會不會對您有些什麼不好的影響」吳永成喃喃地說。這倒不是他以退為進,其實他也是真心為渠月蓮著想。他不願意看見因為自己眼前一時地利益,而使渠月蓮受到任何不好的牽連。急功近利、因小失大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沒事的管秘書處嘛,這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吧。好了,你先忙去吧。回頭我給你們的處長打個電話,給你請個假,收拾一下你地東西,到咱們的省城商店裡、再給家裡的老人、小孩帶一點特產,下午你就不用來上班了。」渠月蓮現在越來越有點喜歡眼前地這個小伙子了:懂進退、知分寸,事事能為別人先考慮,作為他這個年齡,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如果說之前她選擇吳永成當秘書,是為了兌現以前自己的諾言的話,而現在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退出了渠月蓮的辦公室,吳永成回到自己五處的辦公室時,同一個辦公室的李林和何平兩個人對他異常熱情,好像他是他們幾十年不見的老朋友似的。
特別是何平,直恨自己狗眼看人低,他一直在懷疑早上的那個電話,吳永成在門外已經聽見了他對渠秘書長撒的謊,但看見吳永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又盼他耳背、沒有聽清楚。所以他對吳永成就表現得親熱得就有點過了頭,連吳永成也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何平,與自己今天早晨相處的那個何平,是一個人嗎?他不是有「斷袖」的特殊癬好吧?!
一會兒,薛力處長親自到了他們的這個辦公室,挺關心地告訴吳永成,他可以回去家裡處理一下村裡支部的事情,處裡按因公出差對待,也就是說除了可以報銷來回的路費外,每天還可以領到一元五角的出差補助。
吳永成心裡清楚,這個出差的待遇肯定不是渠月蓮的意思,是處長在有意識地照顧自己。雪中送碳的事情人們不一定願意做,錦上添花可是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吆!
但這個情,自己還得給人家薛處長記在頭上。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當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吳永成已經站在了自己熟悉的村口。
現在才進入農曆的五月沒幾天,天就有些熱得讓人有點受不了啦。
吳永成放下手中的大提包,拉出原來束在褲子裡的白襯衣,解開襯衣上的扣子,所有悶在衣服裡的一團熱氣,統統一下子散了出去。
他望著魚灣——他的第二故鄉,看著近幾年的變化,心裡想:自己這幾年估計暫時是不能回到這個村了,以後魚灣將怎麼展呢?他記得人家花溪村可是在去年全村總產值就達到了二百多萬元,是他們村的將近一倍,小龍莊估計也不會太少:因為他們的那個小鐵爐生產出來的東西,正是國家現在緊缺的物資,雖然是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
前幾年,他鼓動幾個姐夫搞了個小磚窯,一定程度上對環境也有些影響,但他的考慮是只短短地鬧幾年,完成一定的資本積累後,馬上收手;與此同時,村裡的一些土坡也可以被削平、成為上好的水澆地,在耕地裡燒磚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可現在
「那不是五兒嘛,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就不怕太陽曬著嗎?」
吳永成扭頭一看,是李琴牽著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走過來。
「怎麼,李琴,今天沒去公司?」吳永成迎過去問她。
李琴指著小孩說:「兒子淘氣把衣服也根除了泥蛋,剛才回來給他換了一套。」
吳永成心中一動,這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呀!
他蹲下來仔細端詳著小男孩,看是不是和自己的前生長得像。他見過他前生小時侯的相片,那是一個瞇縫著小眼睛的小胖子。「怎麼樣,兒子和你長得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