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何去何從 文 / 西風黑馬
同學們,大家起來,擔負起天下的興亡!
聽吧,滿耳是大眾的嗟傷!
看吧,一年年國土的淪喪!
我們是要選擇「戰」還是「降」?
我們要做主人去拚死在疆場我們不願做奴隸而青雲直上!
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會的棟樑;我們今天是絃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巨浪,巨浪,不斷地增漲!
同學們!同學們!
快拿出力量,
擔負起天下的興亡!」
進入一九八三年的五月底,又是一年大學生將要畢業、等待國家分配、走上不同工作崗位的時候了。學校的大喇叭裡,不時播放著那著名的《畢業歌》,她曾經激勵著多少中華熱血好兒女、在國家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為國赴難。現在,她仍繼續鼓勵新一代的青年,服從國家安排,聽從國家呼喚,到國家建設最需要的地方去。
學校裡各系也相繼召開各種形式的大學生分配座談會,號召應屆畢業的大學生,報名申請到最艱苦的地方去鍛煉自己。
這樣的活動,在全國各個大學裡都在進行。分配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也是學校的一件最頭疼地大事呀!
不過。在吳永成就讀的這所學院,和其他學校稍微有點不同,畢業分配反倒不是學校最感到困擾的什麼為難事情,因為這一屆的學生不少出自名門之後,大部分是各回各省,他們的家長也不像後來十幾年那樣,都想讓自己的孩子留在這裡;北京地區的子弟就更好說了,他們和sh人一樣。、六十年代他們地父輩們是完全不一樣的),打死不離「九城」。至於農村進來的平常人等,他們只要能有個鐵飯碗,那就心滿意足了,單位的好壞,是不再侈求的!比如說老大高健等人。
吳永成對於畢業分配。也不太關心,因為他現在還是不能確定自己應該到底選擇那一條路。過幾天,他準備和自己的四姐吳永麗再談一次,徵求一下她地意見。這兩天呀正忙著在閱覽室查閱近期的各種報紙,捕捉一些能為自己所用的、國家最近出台的新政策。亦心和亦意去年魚灣之行毫無結果的結果,雖說也在他原來的意料之中,但他當時還抱著一份僥倖,嚴酷的現實擺在他的面前的時候,還是給了他一點小小的震動:現在自己地力量太小啊,就連進入遊戲***的資格也不夠啊!你就是想和人家玩。人家也根本就不搭理你地呀!
雖說,亦意對村裡的那些山珍野味。倒蠻感興趣地,臨走時。一再提出願意幫他們出口;亦心卻是對吳永成的經營方式挺關注的,曾經遺憾地說:吳永成倒是一塊經商的好苗子,可惜現在走上了另一條路。她也知道現在的國內,最瞧不起的就是做生意的人。「無商不奸」這句話流傳了多少年,人們對商人的這種偏見,就一直左右著人們地行為規範。
「吳永成,你怎麼還泡在這裡呀?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這人,看報紙也不分個場合。」
吳永成側頭一看。原來是馮霞找到了這裡。連忙豎起食指放在嘴邊,作了個禁聲的動作。接著把手中地報紙整理好,歸了原位,拉著她走出閱覽室。
「怎麼了,馮霞,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走出閱覽室,吳永成習慣地摟住馮霞的肩膀,親熱地問她。
「還沒什麼事啊?馬上學校就要確定咱們的分配方案了,你還在這裡悠哉、悠哉的,一點就不著急嗎?真是讓我怎麼說你呢?你趕快找學校領導們說一說呀,你也是連續四年的『五好學生』、『優秀班幹部』,按照學校的規定,可以優先選擇單位。我聽說咱們班裡有一個留京的指標,你不去競爭,那就便宜了別的同學了。」馮霞嗔目以視:「我說,讓我和我媽媽說一聲,把你也安排在我們tj起了,你偏不肯,非要靠自己的努力,還說什麼你不想拉關係、走後門,奧,我倒是很欣賞你的這分傲氣,可你每天鑽在閱覽室裡怎麼努力呀?人家就是把餡餅給你扔下來,你也得張開嘴接呀!沒見過你這種人!」
的確,馮霞在早幾天的時候,就和吳永成說過,她想求自己的媽媽,把吳永成也辦到t:幹什麼?當人家的上門女婿?笑話,他前生就受了一輩子的窩囊氣,這輩子難道再跑到異土他鄉,看人家的眉高眼低?說心裡話,雖然馮霞的父母對自己還不錯,但只是處於這種現在的同學關係呀,要是他們知道自己將要作他們的姑爺,那又將會生什麼呢?馮霞母親的勢力眼,他已經有一點察覺了,雖然還不是太明顯,但這已經足夠了,他不能再去求他們什麼事情!
劉艷前幾天倒也問過他,如果沒有好的單位的話,她可以幫助他——和她一起回東北。吳永成同樣笑著婉拒了。
現在,馮霞又問起他關於分配的事情,他只能笑著回答她:「畢業分配是學校考慮的事情,我一個學生能有什麼努力呀?再說了,服從國家安排,聽從國家呼喚,到國家建設最需要的地方去,這也是我們在前幾天的班會上一致表了態的呀!我又是一名黨員,就好比一塊磚,祖國那裡需要,就往那裡搬。」
「高調誰不會唱呀?!可現在不是唱高調的時候!我媽媽說了,大學畢業分配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一點也含糊不得,這是個以後展的很重要的*問題。你不願意依靠我家,我也同意。男子漢嘛,就應該以事業為重,不要老是兒女情長的。萬一你能留在北京,你就可以充分施展你的才華,過幾年,我就說服家裡,也就調到這裡,咱們可以在一起工作;可你現在
問的,把你甩到其他的什麼小地方,你又怎麼辦哪?和我家裡的人,說咱們的關係呢?就是我願意,我的爸爸、媽媽,肯定也不會同意讓我跟著你、離開他們的。」馮霞情緒十分激動地說。
吳永成默默地看著馮霞,人家姑娘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他現在的這種情況,放在任何一個平常的大學生頭上,那絕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呀!就是擱在他的前生學校畢業、分配的時候,那他簡直要燒高香了!!有人願意幫忙找好單位、不用自己操一點心,還送一個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做老婆,天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哪!!可現在不一樣啊,他是一個有著自己遠大理想的穿越,他得有自己的責任,得實現自己的抱負,他也難哪!
望著馮霞淚花花的眼睛,他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一時間,兩個人面對面沉默地對視著
「吳永成,吳永成,你們兩個可真會找地方呀,鑽到這裡來了。讓我一通好找呀!」高保平從遠處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告訴你一個特大好消息!哈哈哈,以後你就得和你家的馮霞同志,勞燕分飛了!哈哈哈,苦命的一對鴛鴦,這下要被拆散了!哈哈哈,多好的消息呀!」
兩個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他:這是什麼狗屁好消息。這個高保平不是吃錯了藥吧!瘋瘋癲癲地,搞什麼名堂?!這小子肯定是聽到了什麼內部消息了,他姑姑在學校、他爸爸在部裡,應該算是個消息靈通人士了。可他們兩個要被拆散了,作為吳永成和馮霞的好朋友,他也不應該幸災樂禍呀!吳永成和他又不是什麼情敵?他可是一直暗戀著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呀!就算他移情別戀、又愛上了馮霞,作為一個有素質的的當代大學生,那也只能是心裡自己偷著笑罷了。那有這麼瘋狂的哪?!神經病!!!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呢?」高保平側著頭,似笑非笑地望著這一對還蒙在鼓裡的好朋友,繼續賣關子:「說吧,給點什麼好處哪?本人可是有償服務的。」
吳永成沒好氣地說:「一邊玩去,煩著呢,別理我啊!」不覺間。他把後來社會上地一句流行語,也給順嘴說出來了。
馮霞也瞪著眼睛說:「去、去、去,你愛說不說呢。我們不稀罕聽!憋死你!」
「怎麼能這樣哪?!你們兩個也太不配合了吧?!」高保平一副痛心疾的樣子,「作為好朋友,你們兩個怎麼也得配合我做點小戲吧。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嘛。我要不說出來,嘿,你們別說,還真能把我憋壞了。吳永成,你聽好了。我正式給你宣佈根據路透社傳來的、可靠的小道消息:你被留在北京了。哈哈哈。以後說不定啊,就和我在一個樓裡上班了!」說完後。他得意洋洋地等著看他們倆驚喜的表情。這個驚喜,可是他第一個告訴他們地呀!
「什麼。你說什麼?吳永成留在北京了?是真的嗎?你不會是和我們開玩笑吧?!」果然,馮霞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蹦過去,兩隻手緊緊地攥住高保平的手,好像生怕這個消息,會跟著高保平一下飛了似的:「你倒是快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哎呀、哎呀,你快放開我的手。你的指甲那麼長,把我的手也掐破了!」高保平疼得直叫喊。馮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
高保平呲牙咧嘴地甩著自己的手,一個勁地嚷:「我怎麼這麼倒霉呀?!好心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結果受到這種待遇呀!還有天理沒有呀?!」
馮霞聽他一個勁還在囉嗦,乍著兩隻手威嚇他:「你說不說,再不說的話,我再讓你嘗一嘗厲害!」
「我說,我說,姑奶奶,我算怕了你了!原來多麼溫柔地一個好姑娘啊,楞是跟著吳永成練什麼武功,這不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母夜叉了嘛!」高保平嘴裡喊著求饒,可還是編排著馮霞。馮霞風眉一豎,嚇得他趕緊道出了事情地原委。
原來,吳永成去年實習的時候,幫助tj方面挖出了那幾條「蛀蟲」,最近才被t=|這是改革開放以來,國內出現的鮮有的新動向,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高度關注,吳永成也就進入了他們的視野。外貿部領導派人到學校瞭解吳永成的有關情況,準備把他調到部裡新設立的紀檢部門工作。
「真是太好了!吳永成,怪不得你不著急呢,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呀?!你真討厭,害得我白替你擔心了幾天!」馮霞眉宇含喜地戳了吳永成一下。
怎麼去紀檢部門工作?吳永成一聽到這個消息,有點不太樂意了:他不是瞧不起這個工作。紀檢部門在我們地工作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可他要是從事了這項工作以後,就離自己地理想.越來越遠了呀。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著。
「怎麼,吳永成,你怎麼不說話,不是高興得傻了吧?估計學校一半天就和你談話的。」高保平見吳永成沒有動靜,有些奇怪地問他。
「我得找我的四姐去商量一下,這不是個小事!你們先聊著。」吳永成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要到他的四姐吳永麗的學校去。
「嘿,有什麼好商量的事情呀!這是多好的事情。你四姐肯定會為你高興的。」高保平喊了一嗓子,「對了,今年不是你四姐也畢業嗎?問一下她,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找我!不行,我也得跟著去!」
「高保平,人家姐弟倆商量事情,你湊什麼熱鬧?吳永成,你等等我,我也一塊去看看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