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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可惡的潛規則 文 / 西風黑馬

    吳書記,我想跟你說個事情,你給我參謀一下。」i自己明年大學畢業後的出路、苦思冥想的時候,胡麗突然猛地推開門進來了。把吳永成嚇了一跳。

    這個女子,老是進門時忘記敲門,來個突然襲擊。吳永成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因為這個進辦公室時要敲門,他提醒過胡麗不是一兩次了,怎麼她老是記不住啊!

    胡麗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下次、下次,我下次進來一定敲門!」

    「行了,有什麼事情就問吧。你的『下次、下次』的保證,我都聽膩了。你就不能換個新鮮的說法啊!」吳永成懶洋洋地靠在椅子背上,嘴角含著一絲嘲諷對胡麗說。

    「人家都快愁死了,你卻還在笑話人家。要是我真的一咬牙走了,以後你想讓我不敲門進你的辦公室,恐怕機會也沒有了。」胡麗急得一跺腳,氣惱的剜了吳永成一眼。

    「怎麼回事,你說什麼哪?什麼你一咬牙就要走了,去哪呀?出嫁嗎?沒聽說你最近搞了什麼對像呀?不是你爹媽強給你包辦的什麼婚姻吧?不用怕,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還幹這個,一對老封建。我幫你去找他們,不行的話,咱把他們拉出來批鬥!就不信治不了他們!」吳永成隱隱約約地猜到胡麗要和他說什麼了,心裡覺得實在有些不忍看到她走這一步。故作什麼也不知道地樣子,半真半假地和他開著玩笑。

    「你胡說什麼呀?!你爹媽才是老封建、老頑固呢!他們才要讓拉出來好好批鬥哪!真是的,人家愁得幾夜都睡不著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進了你的這個門,讓你給拿個主意,你倒好,還是支書呢,一個勁的拿人家開心!像個領導嗎?還是大學生哪?不理你了!」胡麗真的有些惱了。轉身就要往外走。

    「別走、別走,瞧你這女子,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一點也不識逗啊!」吳永成見胡麗真要走了,急忙站起身來,一把拉住她。「都快要談婚論嫁的大姑娘了,這脾氣怎麼說來就來呀!來,先坐下,有什麼話慢慢的說。我看能不能給你出點主意。」

    胡麗順從地讓吳永成拉著她地手,乖乖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低著頭,手揪著衣襟的一角,吞吞吐吐地說:「前幾天地區的宣傳部,托咱縣裡的人,給我捎了個話。讓我在七月二十日前,到地區電視台籌備組接受面試。你說我去不去呀?」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吳永成默默地望著胡麗。一時沒有說話。

    今年全國從中央到地方,大力加強了農村思想政治的宣傳工作。社會主義的精神文明建設,又被提到了前所未有地高度。宣傳輿論工具的加強。勢在必行。梁州地區這就必然把地區電視台的籌備工作,提上了重要的議事日程。胡麗前一段時間到省電視台的培訓,肯定是為她進入地區電視台做準備。要不然郭天明副書記作為一個地區分管意識形態、組織人事的領導,目前又是地區有可能接任下一任地委書記、呼聲最高的人選,可以說也是日理萬機了,絕不會閒著沒事幹,為了哄小姑娘開心、托關係把她送到省台、去見世面的。

    看來這位郭天明書記對胡麗地確是上了心了。當初郭書記要把胡麗往地區賓館安排時。吳永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怕胡麗一個農村沒有見過世面的姑娘。到了賓館那種魚龍混雜地地方,出點什麼事情,對不起胡麗的父母,所以就和郭書記開玩笑地說;如果能讓胡麗到什麼電台、電視台當個播音員之類地,還可以考慮。本來也是一句難為郭書記的、委婉的拒絕。

    沒想到這個郭天明同志,竟然如此煞費心機。

    可以說,地區電視台的這個播音員的位置,非胡麗莫屬!並不是說整個梁州地區,再也沒有、或找不出幾個普通話說得標準的人,而是沒有第二個專門到省電視台培訓、實習播音員地人。地區宣傳部通知胡麗去電視台籌備組面試,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罷了。有的人深知做官地竅門:要想進步,不一定非要工作做得好,只要你能深刻體會、領悟了領導的意思,就行。領導自己想辦、但又不好意思辦的,你替他辦了,也可能他還嘴上罵你幾句,但心裡絕對把你當成自家人了,這就成了所謂的心腹了。()再要想進步,分分秒秒搞定!

    這個地區電視台播音員的位置,別說對胡麗這個還是一個沒有「鐵飯碗」工作的農村姑娘,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就是放在二十年後的今天、三十年後、四十年後的未來,對無數的漂亮小姑娘,那也是絕對擋不住的誘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就讓她們付出她們擁有的一切,她們也願意,甚至於會趨之若騖、搶得頭破血流!那裡面說不定還有不少是所謂的高素質、高學歷的「高雅之女」,像胡麗這種柴禾妞們,鬧不好連個邊也沾不上呢!

    君不見張魚、李玉的,爆自丑;君不見艷照門裡,露裸態。圈外人知之,瞠目結舌;圈內人閱之,熟視無睹。

    這大概就是他們所謂進圈須遵守的「潛規則」吧。

    可惡的潛規則,可恨的潛規則。多少個青春年少的好姑娘,為了追逐美好的夢想,讓這些狗屁的潛規則給吞噬了她們的清白;又有多少個懷著對美好

    求的好姑娘,被毀在了這該詛咒的、醜惡的潛規則上

    「你怎麼半天不說話,光在那裡呆呢?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呀!是不是你不想讓我到咱地區的電視台,拋頭露面的,去當播音員哪?沒事的,只要你說不讓我去,我就跟他們回話,咱不去了!」胡麗睜著一雙明亮、清澈、純淨的目光,不解地對吳永成說。

    「嗯,什麼?奧,你是說我的臉色不好看?估計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睡眠不足吧。」吳永成用力地抽了搓了搓自己的臉,讓精神振作了一些,轉而記起胡麗剛才說的話,驚訝地問她:「你剛才說什麼,不想去電視台當播音員,為什麼?這可是很難找到的一份好工作啊!再說,你也不是愛當一個播音員嘛!為什麼我說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哪?」

    其實吳永成對胡麗要去當這個播音員,心裡是很矛盾的。鼓勵她去吧,先別說郭天明同志是什麼意思,就是到了後來,萬一真的遇到什麼潛規則,吃虧、受害的,肯定是這個天真純潔的胡麗;現在就阻止她去吧,萬一這個時代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豈不是耽誤了胡麗的一輩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純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時機。錯過這個時機,也可能胡麗一輩子,就呆在這個魚灣村裡,直到找個農民,要一堆的彩禮。然後像村裡大多數地姑娘一樣,把自己嫁出去,生幾個孩子,再像村裡許多的婆姨一樣,每天披著一頭來不及梳理的頭,敝著個懷、露出已乾癟、下墜的*,一邊給摟在懷裡的小的餵奶,一邊順手擦去旁邊拽著她衣襟大孩臉上沾著的鼻涕。反手抹在鞋底上。再最後,默默無聞地老死在這個村裡

    「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在乎你。我知道我自己配不上你:你是一個大學生,以後會很有前途的,也知道城裡有很多地好姑娘,她們也在追求你。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從去年你回到了咱大隊。當了村裡的幹部,村裡有不少的人私下裡就議論,說你在學校裡犯了錯誤了,人家不要你了。你不知道,當時,我聽了心裡可真高興。你不要罵我幸災樂禍,女人是特別自私的。我就想,這下子咱倆的身份,也差不多一樣齊了,你在咱村裡。人人都誇你是個好後生;我知道我自己也長的不賴,又是個高中畢業生。和你也差不了多少。我就在夜裡睡不著覺地時候,常常胡思亂想。要是我們兩個人以後結了婚,那該是個什麼光景呀?!你不要笑話我,夢裡面我還經常夢見咱們兩個結了婚後,生下了那麼多的孩子,有男孩,有女孩,圍著咱們一個勁地叫爹、媽。我高興得笑醒後,羞得直罵自己不要臉。一個大姑娘家的,整天價不幹別的。光想男人了。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啊!只要你現在說一聲不讓我走,我馬上就回絕他們。我才不在乎什麼電視台的播音員哪,我就只在乎你一個人!現在你又是大學生了,我也知道你將來肯定會找一個比我強幾百倍的好女子,可我不在乎。只要你心裡裝著我就行了!」胡麗的眼睛直鉤鉤地盯著吳永成,臉上一副希冀的表情,渴望能聽到他說出自己所盼望的回答。

    暈,怎麼又是第二個李琴哪?

    吳永成的頭簡直就要炸開了:怎麼自己遇到地,都是一些情癡呀!自己穿越以來,可並沒有以情聖自居呀,那可是規規矩矩的辦事,老老實實地做人!沒有像個種馬似的,到處留情哪!怎麼就能處處有艷遇呢?難道說一穿越過來,老天給了一副好皮囊,也成了自己地罪過了?!

    那次和李琴糊里糊塗的生了關係,就已經是後悔莫及了。雖然李琴現在絕口不提他們兩個人那一夜情的共同結晶,估計也是怕給吳永成增加心裡的負擔,避免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吳永成即使想要承擔自己所應負的責任,也怕去看了小孩以後,李琴再和他舊情復燃,反倒扯散了楞虎的一個家,還傷了楞虎的爹媽。所以也只能是心裡默默地念叨著,等待著

    可現在又蹦出來一個胡麗,也是一副不管不顧地樣子,她以前可不是這麼個眼樣子啊!記得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在吳永成的家裡,一不小心,碰著了她地身體,她就羞惱得、就跟自己侵犯了她的清白似的。怎麼才過去了短短一年的時間,這個女子,就變得膽子這麼大呢?!難道真像《紅樓夢》中的一詞所云: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以死相許?!

    「這個,胡麗,你是個好姑娘!這個,這個,你可不敢這麼瞎胡思亂想的!」吳永成著急的有些語無倫次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胡麗說,才能既不傷害她的自尊心,還能讓這個純潔的姑娘,收起她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說出這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後,吳永成稍微停頓了一下,心裡整理了一下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這樣說話也就連貫多了:「胡麗,你聽我說。感情這個東西,是講緣分的。它並不是你說的那些配上配不上的問題,只要兩個人之間有了感情,不存在什麼門第啊、等級啊這些觀念的。所以說,你還是去電視台好好工作吧。咱們兩個也可能就是有緣沒份哪!這個是不可強求的呀!」

    「什麼有緣沒份呀?!說穿了,咱們還不是因為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嘛!」胡麗站起身來,慘淡地笑了一下:「五兒哥,我聽你的,去電視檯面試了。你等我幹出個樣子來了,咱們再看看咱倆是不是有緣沒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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