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休學 (下) 文 / 西風黑馬
學校的黨委書記李書記正色說到:「咱們可以有理說理,有事說事嘛,打什麼人哪?如果都像你們這麼學,一個是班裡的班長,一個是班裡的團支部書記,今天帶頭起來,打了學校保衛處的;那明天,別的同學,就可以打自己的輔導員了;後天,是不是就該打到我這個學校的黨委書記頭上了?咱們這個學校,還有沒有一點正常的教學秩序呢樣子下去,咱們的學校還能再辦下去嗎?還有一點學校的樣子嗎?那和十年『文化大革命』的那段混亂情況,又有什麼區別呢?培養建設四個現代化的接班人,不就成了一句空話了嘛!」
吳永成連連點頭稱是。心裡卻不以為然:學校要建立一個良好的教學秩序,除了加強學生的管理外,更要加強對教師隊伍的培訓、管理工作,特別是要提高教輔人員的素質。如果教輔人員的素質,不能得到很好的提高,光靠強壓政策管理學生,肯定也不能建立起一個良好的教學秩序。
不過,這些話現在是不能說的。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把自己和馮霞惹的這件事情所引起的後果,減小到最低程度。至於其他事情,他一時也管不了許多。那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穿越的能力,是超於一般人,但也不是萬能的超人。他並不能主宰全世界所有地事情。更何況他這個穿越。除了比別人多一點、先知先覺後二十多年的事情外,也就沒有比其他人突出的地方了。
至於有人後來知道了,會罵這個穿越軟弱、無能,那就讓他們罵去好了。穿越也是地球人啊,也得和別的地球人一樣生活!甚至有的時候,還可能遭受到一般普通人無法理解的痛苦呢。事事都太張揚,不是他吳永成的性格。其他的穿越會怎麼做,那不是他關心地範圍。他也沒有興趣去關心那麼多的事情。他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
到了晚上上自習的時候。馮霞不知道從那裡知道了他找過學校的黨委書記、要一個人把打人的責任攬下來地消息,著急了,不顧那麼多同學們注視的目光,逕自走到吳永成的座位旁,開口就激動的問他:「吳永成,你瘋了嗎?你什麼時候打過人啊?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做的後果嗎?那件事情又不是咱們的錯。你幹什麼跑到學校領導那裡,去承認什麼錯誤?還要一個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頭上!我打的人,有什麼罪,是我自己的事情,就是去坐牢,也輪不到你啊!你傻呀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說到後來,馮霞地眼裡已經是充滿了淚水,一晃一晃的,隨時就要往外溢。
吳永成連忙把食指放到嘴邊。作了個「靜一點」地動作,安撫了一下馮霞激動的心情。然後低聲對馮霞說:「說得小聲點。同學們快要上自習了,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說,好嗎?你放心!學校領導不會不調查清楚,就胡亂處分人地。你今天不是自己也說過嘛,咱們佔著理呢,怕什麼!沒事的,你不用為我擔心。這件事情,是由我把你留下來引起的。我又是個男人,我不承擔責任。難道要你一個女孩子站出來嗎?那我成了個什麼東西了?這麼做,就連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別人會怎麼看呢?求求你,就給我一次當男人的機會吧!下次再有這種事情,這種勇挑重擔的英雄,就讓給你來當好了。怎麼樣?行嗎?」
吳永成的這一番話,把馮霞逗得忍不住「撲哧」一樂,可眼淚卻嘩嘩地流了下來。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帶著哭音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貧哪!這種倒霉事情,你還想要有第二次呀?這一次還不知道學校裡要怎麼處理呢?不行,今天晚上我就找學校的領導去。是我打地那個保衛處的牛存傑,憑什麼讓你替我來背這個黑鍋!那我又成了什麼人啊?」
吳永成急忙攔住她:「你這是幹什麼呀?人家學校地領導那麼忙,誰想找、就找呀?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大車店嗎?再說了,學校的領導,這不是還沒有說、要給咱們什麼處分嘛!你幹麼這麼性急呀!萬一學校不給咱們什麼嚴重的處分,你再去找人家瞎胡鬧半天,你說,這不是瞎折騰人家學校的領導嘛!別著急,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不好?」
「明天再說?明天要是晚了,那可怎麼辦?」馮霞抬起頭,想了一下,又問吳永成。
「嘿,瞧你說的!這是學校處理人哪,那有你說的那麼快!起碼,他們還得把問題調查清楚,然後再把這件事情拿到黨委會上去討論、研究,沒個三、五天的時間,他們那就能拿出什麼處理結果呀!你等著吧,早著呢!等到萬一有什麼不對勁,你再去找學校的領導,也不遲啊!何必這麼性急呢!」吳永成給馮霞說著寬心話。
馮霞聽了吳永成的話,低下頭想了一會,沒有再吭氣,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睛,走開了。
吳永成望著馮霞離去的背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那天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那個牛存傑那麼侮辱,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馮霞動手後、他跑得快,不知道自己還要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呢!怎麼說呢,當時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割一樣痛苦。牛存傑當時要是不跑,再說出什麼羞辱的話來,估計就不是給他三拳兩腳,那麼簡單了。但事後呢?事後怎麼辦?打傷了人或打死了人,你怎麼辦?給人家抵命,還是被判刑入獄、接受強制再教育?穿越了一次,就為了一時的匹夫之勇,出一時的惡氣,圖一時的痛快,而不顧任何後果了嗎?當時國家對刑事犯罪的打擊,可是比十幾年後要嚴得多。八三年全國的嚴打,現在歲的人,都應該還有影響:
歲的年輕人,三、兩個人聚眾搶劫,得手的只有十幾犯死刑,其餘無期。有的已經判了、被送到監獄服刑,但被劃在那個期限裡,拉回來重新嚴判,毫不手軟!
也幸虧自己有前生四十多年的心態,也幸虧牛存傑那小子跑得快,要是換作一個辦事不考慮後果的二百五,嘿、嘿,你小子跑了、我也饒不了你,追上去也要打你個稀巴爛,非讓大家看一看,欺負我的女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不錯,威風你是抖了,他的下場不怎麼好,被你打慘了!但你的下場,也好不到那裡去:走出校門、蹲監獄去吧。命好點的話,判個無期、十年、二十年的;命不好的話,餵你一個自己掏錢的黑棗,你就頭上多帶著個眼,魂遊列國去吧!什麼振興哪,什麼展呀,運氣好的話,有本事你再搞一次穿越,再說吧!
衝動是魔鬼啊!古人說:小不忍則亂大謀,然也。
回到宿舍幾個舍友圍上來,關心地問他、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能說什麼哪?事情的大致經過,大家是清楚的。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保衛處的人到底他打了沒有?是誰打的。
「誰打的並不重要。要是你們當時在現場,聽了他的那些髒話,你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揍他的。那個傢伙罵得太難聽了。簡直就不像從人地嘴裡吐出來的!」吳永成只能這麼回答大家。
大家理解地點了點頭。
老大高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小心點我估計學校這次不會輕易放手的。畢竟你們是打了學校的工作人員。他們也算咱們的老師啊!這個先例是開不得的。不管在那個學校也不行!你可要有個思想準備啊!」
「聽說那小子也是個轉業軍人。就是不知道、他原來在哪個地方當的兵。要是能打聽清楚。說不定還能管點用!」老二王志明一旁說。他是個軍隊*,一句話就聯繫到了實質。
對啊,怎麼就忘了這茬哪!吳永成地眼睛一亮。可馬上又暗了下來。即使知道他是當兵的,一時又怎麼去查他的老底呢?時間又這麼緊!那個杜三倒是個消息靈通人士,可昨天早晨露了一面後,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影子了。這小子跑到那裡去了?他不是個怕事的人啊。相反,他特別愛多攬事。也可能部隊有事出不來了吧。要不依他的性格,那能放過這熱鬧事啊!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該死地球朝天,不該死的,活了一天又一天。隨他去吧,愛怎怎的!吳永成捂著被子睡了大覺。
第二天課間活動的時候,高淑琴老師把吳永成叫到一旁,告訴他。系主任找他談話。
這是學校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吳永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雖然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臨到了跟前,還是覺得有些突然:怎麼這麼快呢?這學校的辦事效率也太快了吧!會是什麼結果呢?嚴重警告,開除留校察看還是
總不會是開除吧?
不會這麼倒霉吧,前生已經活的夠窩囊了,好不容易獲得了穿越,能重新開始生活了,可上了個大學,還不到兩年,就被給整得開除了。這算什麼狗屁穿越哪,有他這麼倒霉的穿越嗎?人家穿越不是有奇功。就是有異能。他倒好,什麼也沒有。穿越在一個窮山溝不用說了,可一大堆倒霉事情,就沒有離開過他。
我地點咋就這麼背呀!吳永成氣惱的不禁怨天尤人。我就是那百年難見地、最倒霉的穿越!
吳永成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和高老師一起,來到了他們系主任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有系主任和系黨總支書記兩個人。
奇怪,怎麼不見馮霞哪?難道
這個念頭剛在吳永成的腦袋裡轉了一下,就聽見系主任開口了。
「吳永成同學,我們代表學校黨委。通知對你的處理決定。經過學校黨委會議的研究,並在聽取了多方面意見的情況下。決定對吳永成同學、參與毆打學校工作人員一事,做出以下處理決定:休學半年,以觀後效。如果事情的調查還有什麼新的情況,學校有權重新做出新地處理意見。吳永成同學,聽清楚了嗎?」
「休學半年,以觀後效」,這是什麼處分決定啊?吳永成一下子蒙了。前前後後,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處分決定呢?這在學校地學生處分條例裡有沒有這一條,還是個疑問。學校的這個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呢?
「吳永成同學,學校黨委會議上,大家充分考慮了當時、你們在這件事情當中的情況,還有你們兩個平時的表現,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因為你現在還是一名預備黨員,學校領導考慮到你入學以來的表現,還有這件事情生以後,能積極主動地認識錯誤、勇於承擔責任,所以就不給你什麼處分,這樣也就不會影響到你明年預備黨員的轉正問題。變通的給予你『休學半年,以觀後效』的處理意見。這也是學校領導給你們年輕人的保護吧。希望你能通過這次事件,好好反省自己。你是一名預備黨員,不是普通的一個學生。在以後的一言一行中,都要注意到自己的身份。要起到好的表率作用哪!」系黨總支書記在一旁語重心長地說。
吳永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看來這世界上,還是好的領導多哪!自己也不算什麼最倒霉的人哪!這個處理決定,比自己所想的要輕的多!
休學就休學吧,不就是半年的時間嘛。正好咱回家,種咱的地、辦咱大隊的企業去。要不,也實在是放心不下村裡的那一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