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愛...... 文 / 西風黑馬
自從吳永成五一酒醉清醒後,懊悔不已,特別是在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貪杯,導致了同學們與保衛處的衝突後。
高保平在他酒醒後,告訴他:「沒想到你能喝那麼多的酒,到了後來.我們幾個怎麼也攔不住你。回了學校,在大門口,咱們被那個小子刁難時,你都快要睡著了。連話也懶得說一句。幸虧學校那個保衛處的頭出來了,要不我早就給那小子難看了。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新來的轉業大兵嘛。哥們比他牛的將軍也見過,就沒見他那副德行的。我打聽清楚那丫的名字了,叫牛存傑。讓他等著瞧吧。等哥們找到機會,非收拾丫的不可。什麼東西呢。在北京,咱哥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你可別亂來。那是我當時喝得多了。人家那個叫牛存傑的,也是認真負責嘛。是我連累了大家!」
「什麼呀!你根本就沒聽見那丫的放的什麼屁?丫挺的罵咱們是男男女女的,搞不正當關係,耍流氓呢!劉艷和風霞,差點當場就跟那小子接了火。真不是個東西!」
吳永成聽了,更內疚了。他在心裡反覆責備自己:「前生因為貪杯,也曾背了不少罵名,最糟糕的,就是造成了這次意外的超越。既然現實已成如此,就應該總結教訓,堅決戒酒,以免因酒再誤事。萬一那天保衛處長不及時解圍。真地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自己後悔也就來不及了。吃一塹、長一智,是智人之舉。可自己為什麼連這一點.也不能做到呢?實在有愧於這個超越的身份。確實不應該啊!從今往後就長點志氣,徹底與酒絕緣!
果然,到了後來,將要畢業的幾個要好的大四同學,搞過幾次活動,邀吳永成喝酒話別。活動他去參加,酒是一點也不沾。連幾次和他一起相跟的、舍友老大高健再三相勸。他也笑著婉拒。
五月中旬的一個早晨,吳永成和馮霞正在操場上練拳。一個同學跑來叫他,說校門口有人找他,讓他趕緊過去一趟。
大清早的.誰會來找我呢?難道是四姐又出了什麼事?不可能!她今天也有課,再說有什麼急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根本用不著大清早地,往這裡跑啊!會是誰呢?
吳永成一邊胡亂猜想著,一邊跑向校門口。
到了校門口,光見一個不帶軍帽的軍人,站在傳達室門口,也不見別的人啊。
找我的人在哪呢?奇怪!吳永成不由得四處張望。
「吳永成,你丫的往哪瞅?在這呢,是我找你。還認識嘛,我是杜三,幫你買過郵票的杜三。杜志紅!」
杜志紅?怎麼這副德行:只見他上身穿一身有領章地軍衣、下身是肥大的軍褲,額頭上格外顯眼卻貼著一塊狗皮膏藥。活像從前線潰退下來的國民黨殘兵敗將。
吳永成感到好笑。走上前地問他:「你的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年多不見。就成了這副德行了?」
「嘿,別提了!去年前半年,我家老頭子說不能再讓我瞎混下去了。就把我塞進了部隊。說要讓解放軍這個大熔爐來磨練我、約束我,楞給我整了一身黃皮。本來要把我甩到邊疆、去守邊防的。我老媽哭得沒讓他的陰謀得逞。就留在了北京。」杜小三一臉無奈地說。
「我問的是、你頭上怎麼貼了一塊狗皮膏藥?是不是現在又開始流行這個了?」吳永成笑著,指著他的頭上。
「哥們,有話好好說嘛。你可不能這麼寒磣哥們的!誰家流行這個?你這不是罵我傻嘛!哥們頭上這是負傷了。
前幾天,連隊讓我出來辦個事,就碰上你們地方上的幾個小子。當時。走路我快了點,不小心撞了他們一下。丫地就不依不饒的。非要讓我道歉。哥們,不是我說你們地方上地這些人素質低,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較真呢,我杜三什麼時候受得了這個?!兩句話不對頭,就和他們打起來了。可丫地仗著人多,咱會兩下也不管用哪!讓丫的就沾了點便宜。這不,哥們就找你來了。」
你小子口口聲聲說地方上的人素質低,就忘了自己以前的那個街頭的小混混德行啦?剛披了身人衣,就把尾巴也翹起來了!
吳永成心裡一邊暗自鄙視他,一邊問:「小三你挨了人家的打,找我幹什麼?難道讓我幫你出頭?這可不行,學校裡有紀律的,不准打架。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瞧你想到那兒去了。哥們再沒出息,也不能讓你幹那種事啊。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個人民解放軍的戰士了。還能老想著打架?我是想,跟你學上幾招以後,再碰上幾個小流氓,也就能打他個落花流水了。」
原來是這事||他:「你們部隊裡不是就專門教那個擒拿格鬥嘛?比我地那幾下強的多了。你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別和我說那些什麼擒拿格鬥,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啊。」杜小三不屑一顧地說,「那就是小學生做地廣播體操,管什麼用啊!每天跟著他們練,幾個月下來啥也沒學會。瞎糊弄人!我還是跟著你學吧!不用拜師吧?咱們可都是哥們,要一拜師,我這就小了你一輩了,有點吃虧!」
「這個嘛,」吳永成有些猶豫,拜不拜師的倒無所謂,關鍵是怕教會他以後,他出去再到社會上和人打架、做壞事,那就是自己助紂為虐了。
「吳永成,怎麼回事?誰找你啊,沒什麼事吧?」馮霞等了半天不見吳永成回去,怕又出什麼事情趕緊跑來看看。
「來,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應該說你們以前見過,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印象。」吳永成見馮霞過來,急忙轉移話題。
「認識、認識,老熟人了嘛!」都三急忙點頭哈腰,「這位同學咱是老朋友了,你給我也添句好話。就讓吳永成教我練功夫吧。」你想跟他學拳練功夫?這
嘛。不過,你得叫我一聲師姐。我先拜了師的。同同意就拉倒!」馮霞經過去年和杜三在人民大會堂的再次見面,對他以前的惡感已小的多了,覺得他不過就是屬於紈褲子弟而已,本質並不怎麼壞。可能他們同屬於*的緣故吧,多少也就有了點好感。再說吳永成答應教他的話,這樣一來,對於吳永成畢業以後的展,也很有好處。
「還真的要拜師啊,不拜不行嘛?」杜三有些猶豫了,還得管一個小丫頭叫什麼師姐,這多難為情啊。他抓了抓頭皮,不小心觸到了傷處,「哎吆」,疼的他叫了一聲,又想起了挨打時的情景。一咬牙,媽的想以後不挨打,叫就叫吧,反正都是哥們,也沒吃虧吃到外面去。
「行。聽你的,只要你能讓他教我功夫,我叫你師娘都行。我認了!」杜三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對馮霞說。
「呸,你瞎說些什麼呀!」馮霞羞得一掉頭,紅著臉轉身跑了。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吳永成無奈地心想,那就教他吧,以後多說著他點就是了。
杜三見吳永成點頭答應了,高興得馬上讓他帶自己到學校操場上,今天就開始操練。
到了操場,吳永成告訴他,由於他現在的年齡,已經超過了學功夫的最佳年齡。要想學好,必須得吃很多苦頭。能不能堅持下來。就看他地毅力了。
杜三以為吳永成是在嚇唬,想讓他自己知難而退。所以馬上滿口答應,拍著胸脯,保證不下軟蛋,再苦也不當逃兵。
從第二天開始,杜三就每天早晨跑過來,和吳永成他們一起鍛煉。也不知道軍營和校門口那邊,他是怎麼搞定的。吳永成也懶得問他。如果他連學校大門也進不來。那就不是自己不教他了。怨杜三他自己沒能耐。
剛開始基本功訓練,吳永成就由馮霞指導。他自己則抓緊時間,與劉艷對回口語。也不知道馮霞是有意整他,還是對他嚴格要求,又是劈叉,又是強行下腰的。忙得不亦樂乎。杜三一會的工夫,就姑奶奶、二大爺的,亂叫起來,聽那慘叫聲,就像誰家在殺豬。
吳永成和劉艷聽得直笑。
馮霞也是第一次為人師,根本不為杜三的哀求所感動,還是一絲不芶,不在技術要領上放鬆一點。
不到半個小時,杜三就跑過來,哀求吳永成:「哥們還是你教我吧。那小丫頭肯定還記我的仇,她故意和我過不去。我可是找的是你呀。沒找她,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
「堅持不住了就說話別找理由。她教地都是基本功。先把你身體各部位的柔軟性恢復過來。才能在學功夫的時候,動作能做到協調,而不僵硬。這是最基本的。我原來說過,你錯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恐怕要多吃點苦,就是指的這個。這才是個開始。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挺不住就算了。其實,你何苦呢。這麼大地年齡,學功夫遭的罪大了。以後還要綁著沙袋,整天跑呢!」吳永成勸他。
杜三想了一下。才第一天就放棄了,也太丟份了。自己昨天拍著胸脯。才表了態呀!不行。還得咬牙堅持。定了定神,沒吭氣,又跑去接受馮霞的再教育去了。
吳永成見杜三的這個舉動,心裡反倒有些震撼: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一個紈褲子弟,從來沒有受過苦,能挺住剛才的那些折磨,也算有種!就是不知道他能堅持幾天。
誰也沒想到,在後來的半個月,杜三楞是給抗了下來。別說其他人奇怪了,就是他自己在以後的多少年回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那個難度、那份疼楚,遠不是別人能理解的。
晚飯時,馮霞在飯桌上問吳永成:「喂,你收的徒弟,我可是給你教了幾天了。說吧,該怎麼犒勞我?」
近這個學期以來,不管是上課,還是吃飯、到閱覽室,馮霞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吳永成相跟著,也不怕別人怎麼看他們。
吳永成自己也有所察覺,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畢竟在前生裡什麼事情,沒有遇見過呀?!但人家沒提出什麼來,自己也沒法有所表示。萬一馮霞只是和自己處於一種好朋友關係,那自己太唐突,也就顯得有點自做多情了。
現在聽她這麼一問,只好笑著說:「辛苦你了,你說吧。我聽你的。」
「那、就去看電影。今晚咱們沒課,自由活動。怎麼樣?我聽說,最近上演日本地電影《追捕》很好看的,你請我去看,這麼樣?」馮霞放下手中地勺子,一臉希望地望著吳永成。
當時的男女處朋友、找對象,所能做到最浪漫地一件事情,就是看電影了。劇院裡昏昏暗暗,影影綽綽,極易使人聯想翩翩。在外面光天化日之下,是沒那個條件的。
一般也只有確定了戀愛關係的,才這麼做。要是兩個各有家庭的,敢相跟著進一次影劇院,沒說的,肯定作風有問題。第二天準定會滿城風雨,組織上找你談話是沒商量的。
吳永成只好點頭答應。該來的事情總要面對的。早點解決比晚點強。
八十年代初期,能獲准進入我國地外國影片,並沒有多少。無非就是朝鮮、日本、阿爾巴尼亞等國家的影片。西方國家地影片,進來也只是內部觀摩片。沒頭臉的人,你是看不上的。而日本的影片,由於有些鏡頭曖昧,所以頗能引起年輕人的好奇。再加上有的影片,藝術性也的確不錯,像《遠山的呼喚》、《追捕》等等。所以在當時,還是很賣座的。
劇院裡,隨著《追捕》情節的展開,到了真由美騎馬的那個慢鏡頭:馬蹄騰越、真由美一臉燦爛的笑容、滿頭飄曳的長、優美的背景音樂
馮霞的手也輕輕地挪過來,握住吳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