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醉回七九當農民

《》正文 第一章 ..喜信 文 / 西風黑馬

    到了十月底,三姐夫給吳永成寄來一封信,厚厚的一疊,把信封撐的鼓鼓囊囊的。

    吳永成奇怪了,自他上學一年半了,三姐夫還從來沒給他寫過一封信,不是家裡又有什麼事了吧。現在吳永成看到家裡來信或電報,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念頭。

    好傢伙,他要麼不寫,要麼就這麼一疊,估計不是家裡有了什麼壞事.要不然他不可能寫這麼多,給學校早就拍來電報了。穿越到這個世界也一年多了,吳永成老覺得自己像個消防隊員似的,那裡著了火,就趕往那裡。這種現象不是什麼好兆頭,太被動了。得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情。

    拆開信一看,才知道三姐夫是給吳永成報喜來了:大隊的噴灌成功了、農工商貿易公司也成立了。

    數了數,有五、六張信紙,看來這裡面的故事還不少。要不平時不寫信的他,哪能有這麼多的話,要和吳永成這個小舅子說。

    在信裡,三姐夫先提到了修建噴灌的事情。

    自從吳永成和胡雲珍、三姐夫馬柳平在sx省晉東南地區cz市參觀了張莊大隊的噴灌工程後,在回來的途中,吳永成把自己前世操作噴灌失敗的經驗總結了一下。忍著七月地燥熱。光著膀子,只穿了褲頭,在住的雞毛小店的房間內,憑著記憶,把當時搞項目設計時,所見過的滴灌和滲灌的圖樣簡單地畫了下來。因為噴灌用水量過大。特別是在北方山區,天旱時地下水流量也減少,甚至近於乾涸。這樣費力、費財安裝設計的噴灌設施。就等於成了擺設——好看不中用。這還不同於公園的噴泉,那只是噴水圖個熱鬧、供人休閒娛樂的;這可是天旱時農民用來救急地,可不是鬧著玩的。

    原本吳永成對這個噴灌並不太感興趣,可既然現在這成了永明縣委李書記親自抓的點,公社和大隊幹部又這麼熱心,估計村裡的社員們也知道了。說不定也和張莊人剛聽說要搞噴灌一樣,又新鮮又興奮,盼著早點鬧起來,也過上旱澇保收的好日子呢!那也不能再說什麼了。潑點冷水只怕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們這會的頭腦熱得都快到100攝氏度了,降不下溫來了!那只能多想點辦法,讓這個項目盡量更完善,更實用。()

    照搬人家晉東南地區張莊大隊地做法是萬萬不可取的!他們在東南方向,而吳永成他們的永明縣卻跑到了高寒的西北冷涼地區,氣候、降雨量、日照時間等等。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這一點吳永成在火車上就和胡雲珍、馬柳平講過了。他們都是農村長大的,對種地都不陌生。讓他們總結個什麼種地經驗寫成論文表。是太難為他們。但這些簡單的道理,他們卻都是一觸即通。甚至比吳永成知道的還要多。所以他們也都同意吳永成的想法,把噴灌改成滲灌和滴灌。讓吳永成抓緊時間畫出個草樣來,他們回去找縣機械廠的技術員,再幫助搞一下具體設計、研製。

    不過胡雲珍提出,在地地中央必須要搞一個噴灌,他的理由還很充足:「照你這麼搞,你也剛才說過,咱搞地是什麼滴的灌和滲地灌。噴不出多少水,也肯定噴不高。可人家縣委的李書記去年到晉東南的張莊大隊參觀時。看的可都是噴灌,咱們三個也都看見了好看,噴出來的水又高又多。就是五兒剛才說的太費水,咱用不起。咱回去搞成這些你說的那個,對,叫滴灌和滲灌,李書記下來咱村時,看不見噴水,肯定要火。這可是他親自抓的點,讓咱還專門參觀了一次,縣裡水利局又給出錢,咱還啥球也搞不成,這個帳誰也交不下去呀。乾脆在地中間,咱鬧上一個噴灌,李書記也好,參觀咱大隊來地人也好,誰來了想看,咱就讓它噴一會,其它的都按你說地鬧,行不行?」

    這老胡真不愧是多年的農村幹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一套運用得爐火純青。這個點子雖然帶有農民的一點狡黠,但相當管用。如果地裡種的不是莊稼,而是鮮花,那就是十幾年後,大小城市隨處可見的街心公園呀,相當有創意的一個點子。

    吳永成完全贊成他的這個想法,並且建議要鬧這種應景式的噴灌,就搞五個。中間一個,四角各再裝一個。這五個噴灌,必須單獨裝上開關設置,有人來參觀時再打開,絕對比張莊大隊的噴水景觀還要好看。

    「到底是大學生,腦瓜子就是好使!」胡雲珍拍著吳永成的肩膀誇獎:「你要是大學畢業了,就沖這活泛勁兒,肯定那個當領導的也喜歡,當個好秘書是沒問題的,沒準過不了幾年,也和我一樣,能當個公社的副書記!」

    吳永成笑著不置可否。秘書、公社副書記,這些在他前世當得早都膩煩了。五年的縣委秘書、十年的鄉鎮副科,包括像胡雲珍一樣大的副書記七年,當得還不夠數嗎?他也是剛當上幾天,等過了這個新鮮勁兒,七、八年後再談感受吧!

    至於那活泛勁,嘿嘿,畢竟在政界也混了近二十年,什麼不懂呀?雖說是個小縣城,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呀!大、小,規格不同,道理卻是一樣的。

    三姐夫的信裡提到滲灌和滴灌,在縣裡機械廠和水利局的大力幫助下,已經很快完裝完畢。試水的那天,縣裡和公社的領導們都來了。縣委李書記還請來了地委分管農業的副書記郭天明和地區水利局的領導。整個村子裡就像過年似的,擠得水洩不通,覺得連氣也透不過來。幾個鄰村的大隊幹部和社員們也都趕來看熱鬧。當鞭炮響起、開閘噴水的時候,在空曠的田野裡,五個噴灌一,那個壯觀啊,現場一片轟動!眼紅得其他村的社員也、縣裡的領導在場,喊著名字罵自家大隊的幹部,說他們啥球也不幹,就是眼紅人家魚灣大隊的幹部到公社去當官,到了年底肯定誰也不再選他們當幹部了。三姐夫寫到這兒,得意之情溢於信外。

    信裡寫到大隊的農工商貿易公司辦手續時倒是挺順利。他們拿著大隊和公社開具的介紹信,到了縣裡工商部門一上午就辦了,沒費多少時間。

    看到這,吳永成不禁和他前世所在的時代作了一個比較:現在的辦公司手續一切都比較少,既不需要驗資,也不需要搞什麼法人代表驗證,企業代碼填寫等等。程序的不完善,導致了後來的幾年「皮包」公司的氾濫。誰都可以提著個皮包,號稱公司總經理了。這也給不少騙子提供了可乘之機。不過在十幾年後要想辦個公司,就沒這麼利索了,一大堆公章、手續辦完,沒有一兩個月,別想公司開張。這還是比較快的,有的公司一、兩年手續也辦不下來。

    信裡寫道,魚灣大隊農工商貿易公司是正式成立了,還正兒八經經過公安局批准刻了一顆公章。可公司裡除了經理馬柳平外,就再也沒有一個人——他現在還是光桿自令。按照我原來的吩咐,他親自拿著公社和大隊的介紹信,去歷程縣請那位鬱鬱不得志地商校高才生薛紅。卻遭到了意受不到的挫折。

    薛紅的家境比吳永成原來的估計的還要艱難。一家五口人,沒有一個壯勞力。老婆要照料三個孩子,不能隨生產隊上工;他沒有恢復公職前,地裡的農活什麼也不會幹。久而久之,生產隊乾脆把他當半個勞力使用,當然也只能和婦女、未成年男子賺一樣的工分了。每年下來分紅、口糧,就只有半個勞力的,而家裡四、五口子張著嘴要吃。其窘困程度可想而知。幸虧當時社會主義地優越性有一條,那就是不能讓餓死人。於是幾年來他家欠大隊的口糧款,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薛紅去年恢復公職後,一切工資,待遇、級別只能按開除公職前的連續,每月僅有三十七塊五毛錢。別說還欠大隊以前的口糧款了,就連現在眼前的光景,也難以難持。

    馬柳平進了他家,立刻覺得像走進了二十年前魚灣大隊最窮、最苦地一家:住的是人們廢棄的一眼破窯洞,炕上僅有一片破蓆子和幾床爛鋪蓋,屋裡不安玻璃。窗上糊的麻紙還黑呼呼的,上面還有不少破洞;三個小孩除十歲的大閨女衣服還算完整外,剩下兩個小的光腚在院裡玩;窯洞裡除了有一口箱子外,再無其它家俱。那還是薛紅老婆出嫁的時候,帶過來的嫁妝。

    薛紅戴一副鏡片破了半片、用白膠布粘著的近視鏡。身上穿著可能十幾年前結婚時地藍布幹部服,用懷疑的態度接待了馬柳平。

    當馬柳平拿出公社、大隊地介紹信。並說明來意時,薛紅剛開始時一口就拒絕了。說什麼他是國家幹部,賺的國家地工資,哪能再去給什麼大隊企業兼職打工,影響不好!有損國家幹部的形象等等。一套大道理說得言正辭嚴的,鬧得馬柳平當時就有些下不來台,不知道該怎麼再說了。

    幸好薛紅他老婆在旁邊,聽說這個平時最沒本事的男人,竟然還有外縣的大隊來。要高工資請去當什麼老師、顧問,還答應幫他們還請這十幾年欠隊裡的口糧款。天神神。從哪來的這好事啊。高興得立馬從箱子底拿出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紅糖,給馬柳平恭恭敬敬倒了一杯水。

    薛紅剛開口拒絕,她就火了: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來個財神爺,你還扭三捏四的裝什麼牛逼,還國家幹部有損形象呢!你不就是一個賣肉地,還不好好給人家賣嗎?牛逼什麼?你國家幹部的形象能當飯吃嗎?她把杯子往馬柳平身邊的炕沿上一放,就連槍帶棒朝薛紅開了火,也不管客人在不在乎。

    薛紅在老婆的一通臭罵後,才開始有些正視現實。表示可以認真考慮一下,馬柳平還想趁熱打鐵再勸勸薛紅,爭取一兩天內,先把他老婆和孩子和戶口辦過去。

    沒等他開口,薛紅老婆馬上就替薛紅作主了:「不用考慮了,我們現在就定了,馬書記,你說什麼就什麼,我們娘們幾個跟你走,戶口也遷,家也搬!這窮日子我實在一天也過不去了。到了現在,可憐那三個孩子連一件囫圇的衣服都沒有!別聽他的,這個家我作主。這些年,要不是我娘家看我們可憐,時常給我們一些接濟,早就餓死了。靠他,哼,他連他自己也養不活!他還是吃的我娘家的飯呢!」

    就這樣薛紅徹底敗下來。兩三天內,戶口遷移、搬家,全部辦妥,薛紅因為工作還在歷程縣,他是國家幹部,非農戶,那時戶隨人走,他的戶口暫時難動;而他老婆和孩子們是農業戶口,對方大隊恨不得你能馬上就辦走:省了幾口子的分糧、分地,還有人替他們還清歷年的虧欠,這種好事多來幾樁才好呢!

    薛紅也向工作單位——公社食品站的賣肉鋪請了長期病假,隨一家人定居到了魚灣大隊。

    最後馬柳平寫道:前幾天從sx回去後,公社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讓他兼魚灣大隊的大隊長和代理支部書記。大隊長是去年群眾選的,還沒來得及罷免,就省事了;代理支部書記,是因為他還是預備黨員,距轉正有一個多月呢。

    這就好。吳永成看完三姐夫的來信,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這大隊企業的基本框架正經搭起了,馬柳平又是一人身兼支書、隊長兩職,起碼不用擔心以後的展中,正、副職兩人各吹各的調、各尿各的尿!這種尿不到一個壺裡打內戰的的事簡直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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