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想不出名都難 文 / 西風黑馬
在家裡呆了一天,就返回學校。學校的欺末考試,馬上就要到了,時間緊,這可不敢耽誤。
臨行前,與父母道了個別,說明寒假後,要在北京呆幾天,過年後回來。
「五兒,哪能過年不回來呢?!你有事過完年後,可以早去幾天。你四姐前一些日子,調到縣裡工作,平時就不回來。家裡就我和你爹。悶得不好過。」老媽皺著眉頭、苦著臉說。
四姐前幾天給我去信說:她已調到縣委辦工作,由於工作忙,再加上要複習,準備過兩年考研究生,星期天也不回家。這樣家裡就剩下父母二人。
幸虧三姐嫁在本村,可以時常過來照應。
可我必須在過年後回來,這幾天老覺得在八零年年初時,要發生什麼事,可記不起來,這可不能耽誤;再說,我從來也沒有在北京過年。
「媽,真的我北京過年是有事,我一定趕在正月初六時回來,正月初七不是補大年嗎?」我們這兒的風俗正月初七,也是個正經日子。
「孩子們有事,你就別攔他們」,老爹見我再三堅持,就開口了:「他們都在外面做大事,你拉住他們幹什麼?!糊塗。再說四女子臘月二十三,肯定回來。五兒,你放心做你的事去,你媽是想你想得糊塗了,恨不得找根繩子把你拴在家裡。」
「死老漢,你不是每天蹲在大門外,四處嘹著,你嘹啥呢?還不是嘹五兒,還說我呢!」媽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急忙轉身悄悄擦去,趕快給我收拾東西去了。
既然不能在家過年,過年的好吃的,得多帶點。
唉,不過當時能有什麼好吃的,無非就是炒瓜子、花生、大紅棗之類的。
我看在眼裡,熱在心裡:兒行千里母擔憂,可憐天下父母心!!!
出門時,爹給我塞了五百元錢,說是北京是大地方,過年肯定費錢。
三姐聽說後,也趕來給我揣了五百元。
這年頭的五百元可不是小數,相當於一個行政二十三級國家幹部一年的工資、一個像樣點的農民家庭,一家全年的總收入。
我怎麼說不要,也不行。
三姐後來都瞪眼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五兒,你皮癢了吧,連三姐的話,都敢不聽?三姐成外人了?今年也是聽你的鬼點子,掙了這麼一大筆錢。要擱往年,賣了你三姐也給不了你五百塊。拿著這錢好好學本事,三姐還指望靠你發大財呢!」
我只好投降。
回到學校、剛進校門,迎頭遇上幾個同學,男男女女的望外走。
「吳永成,你大包小包的,是不是剛從家裡來?」
我一看原來是系學生會的高年級同學劉和平(他曾來找我參加學生會),忙回答:「家裡有點事,回去了一趟。」
走出去幾步,聽見一個女同學問和平:「他就是七九屆的吳永成?個子倒挺高的,怎麼看上去像個小孩?就是他寫的」聲音漸漸走遠。
我納悶:我又怎麼了,這幾天我可不在!
回到宿舍沒一個人,估計都去教室或閱覽室了。放下包正準備擦把臉。
走廊裡傳來一陣跑調八百里的歌聲:「臨行喝媽一碗酒,渾身是膽雄赳赳。鳩三設宴和我交朋友,千杯萬杯不應愁」
歌聲漸近,光噹一聲,門被踹開了,「呀,吳永成你可回來了,牛人呀牛人,」
高保平闖進門,看見我,嘴裡亂七八糟一通亂喊。「我是牛人,你還是獅面人哪!幾天不見你,啥時候又多添了瘋病?」我毫不客氣馬上反擊。
「看你丫的,我還逗你嗎?你是不是以前,給外面投稿了?發啦,你小子發大啦」
莫名其妙,我又沒做什麼生意,去哪發啦,還發大啦。
不對,難道是半個月前寫的、那篇關於兩種制度對比的稿子給發表了?當時我只是試著寄給了《人民日報》與北大校刊,也沒抱希望能發表。畢竟人家那是高門檻,咱前前後後都是凡胎俗子一個。沒想到真發表了。
「誰家發了?」我急忙拉住保平
「什麼誰家發了,你投了幾家?《人民日報》!前天學校廣播站全文播出。學校還讓各系組織學習、討論。牛人呀,小子,沒看出來有一手啊!」
「碰巧碰巧,純屬偶然。」我連連謙虛。
兩天後,輔導員高淑琴老師給了我一個大信封,「吳永成,你給北大投稿了?什麼文章?不錯呀,能在北大校刊上發表,咱們學校的不少老教授,也不一定做到。快考試了,好好複習一下,爭取拿個好成績。」
高老師這人不錯,就像一個慈母一樣,呵護著我們班每一個同學。當然除了高保平見了害怕,因為那是他姑,管得他緊。
經過緊張的複習,終於迎來了大學的第一次考試。
考試前,高保平臨出宿舍祈禱:「兔兒爺,保佑我順利通過考試,要不這個假期我就摻了,肯定得接受再教育。」
著急了什麼神仙也求,也不說對不對口,真是的。
「沒那嘛嚴重吧?」我望著他一臉虔誠的樣子,懷疑地問。
「你不知道,我爸對我特狠,再加上我姑煽風點火,如果考試不理想,恐怕難過關。那就慘了。」他拉長聲音悲歎著。
三天的考試很快過去了,在等成績的這兩天,我把國際貿易系的試卷和日語試卷找來兩份,試著答了一下,對照答案,成績還能湊乎,都在八十五分以上。
高保平所擔心的成績,終於出來了,他勉強全部過關。高興的他當時就把成績單吻了幾口。我的成績居第二,比馮霞少了五分。不錯,挺滿意的。不一定非要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