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1章 瘟疫來由，無辜村民 文 / 蝶戀花花戀蕊
「哥哥，我吃了，你能給我好吃的嗎？」小丫丫眨了眨眼睛，她再次詢問。
「丫丫，你是不是還肚子餓呢？」白汐輕聲詢問，「剛才是不是沒有吃飽？如果你要是沒有吃飽的話，我再給你吃一個！」
買來的饅頭有拳頭大小，別說小丫丫只是五六歲的孩子，就是平常白汐自己吃兩個饅頭都會覺得很飽，她真怕將這個飢餓的小丫頭給撐壞了。
「不是的！」神色微微黯然的小丫丫緩緩地低下了腦袋瓜子，細聲地解釋：「丫丫吃飽了，二蛋、小明、三妞，他們也好久沒有吃東西了，丫丫想讓哥哥給他們吃饅頭，可以嗎？」
沒料到竟然是這樣，白汐心中一軟，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子，旁邊的白劍和古大勇見到她的舉動，他們剎時欲想要開口說什麼，到嘴邊的話忍了下來。
「大勇，你現在趕去最近的小鎮，買多一些吃的用的東西回來，越來越好！」白汐回首吩咐道。
「是，少爺！」
古大勇領命而去，白汐又對著旁邊的人道：「白劍，你也別閒著，去四處看看，有什麼情況回來告訴我！」
「是！」白劍點了點頭，又看小丫丫一眼後，才離去。
目送白劍離去後，白汐發現小丫丫有些緊張，柔聲安慰：「丫丫，我叫大哥哥去買好吃的回來，等一下就會有很多好吃的東西，現在你帶我去找你的朋友，我這裡還有幾個饅頭，可以先分給他們吃，你說好不好？」
「真的嗎？」小丫丫的眼珠子亮了幾分。
「是的，你帶我去找他們，好不好？」
「好，我帶你去！」
吃過饅頭已經恢復體力的小丫丫站了起來，她那張清瘦的小臉蛋洋溢出喜歡的笑容，領著白汐去找人。
廖廖無幾的村民見到小丫丫陪同著陌生人進來，有幾位村民露出詫異之色，他們看得出來白汐是位有錢的少爺，卻出現在他們的『死亡村』。
「小丫丫，你上哪兒？」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喊叫一臉歡快的人。
又是一位瘟疫患者啊，看他似是健壯，不出一個月他又是向閻王報道的人。
聞言，小丫丫停下來步伐，她露出可愛的笑容，衝著走來的人喊叫：「大石叔，我想去找二蛋、小明、三妞他們，大石叔，他們是不是在祠堂玩？」
「哦，你要找二蛋他們呀！」
大石叔雖然跟小丫說話，他的雙眼卻一直都盯著白汐，他眼中仍然是防備和疑惑，接著問道：「小丫丫，這位公子她是——」
小丫丫順著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白汐身上，收起小臉上的笑容，有些畏縮地道：「大石叔，這位哥哥帶有好吃的東西，我想叫哥哥也給二蛋、小明、三妞吃饅頭！」
「饅頭？」大石叔怔了一下，他的眼神剎時熾熱起來，無識意地嚥了咽嘴中的津沬，早已經餓得沒什麼知覺的肚子此刻又開始叫了起來。
他已經快五十歲的人活了大半輩子，吃過白饅頭也沒有幾回啊，特別是在這種幾天沒有吃東西的情況下，對於他來說饅頭有致命的吸引力，僅有的自尊卻叫他無法開口討吃的東西。
白汐是什麼人，哪怕是一個眼神，也知道他要想什麼，更何況，眼前這位大叔不由自主表現，更讓她知道不僅僅是一個村民挨餓，應該是全村的村民都已經到了斷糧的地步了。
她二話不說，立即掏出僅有的三個饅頭遞給他！
白花花的饅頭一出現，大石叔再也顧不上什麼自尊不自尊，他奪過白汐手上的饅頭，拚命的往嘴裡塞，那個樣子，要比剛才小丫丫吃相更加瘋狂。
小丫丫呆住了，白汐也呆住了，一大一小就這樣看著他塞饅頭。
三個饅頭，僅僅了一分鐘左右，全都被他塞進嘴裡，整個臉頰被撐得鼓鼓的，嘴巴都合不上，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了，他這個樣子看起來要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可是，誰也沒有發笑，特別是白汐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和無奈。
看著大石叔被饅頭憋得滿臉通紅，他朝自己的胸膛拍打了好一會兒，才將喉嚨裡的饅頭吞了下去。
「大石叔，你先喝口水吧！」不知何時，白汐手中又出現一個獸皮做的水壺，遞給對方。
仍然不好受的大石叔也沒有客氣，他擰開蓋，將水壺裡的水一飲而盡。
終於感到舒服的石叔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沒有把手中的水壺還給白汐，用感激又帶疑惑的眼神望著白汐。
他剛想說什麼，卻發現有人朝這裡走來，不禁愣住了。
「少爺！」來人正是白劍！
白汐已經知道他返回，小丫丫看見白劍的出現，她也沒覺得意外。
大石叔從他的稱呼中便知道是白汐的人，他恢復了正常之色，衝著眼前的富家少爺開口道：「謝謝你！」
「不必客氣！」
「對了，公子，你怎麼——」剛想詢問的大石叔眼角無意瞄見站在旁邊的小丫丫，他似乎立即想到什麼，臉色驟變，流露出懊惱又悔恨的表情，道：「公子，你身上還有沒有饅頭，剛才我——」
看著羞愧得說不下去的人，白汐笑了笑，「大石叔，我身上是沒有饅頭了，不過你放心，我剛才已經吩咐我的一位隨從去鎮上買吃的東西回來，等一下還會有吃的東西送過來。」
「謝謝，真的謝謝你！」大石叔滿臉的感激，心中對她僅有的一些懷疑在這一刻消失了，現在打心裡感激她！
「大石叔，這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謝！」
白汐淡淡一笑，「大石叔，我們是從這裡路過，發現了你們村的異常，所以特意進來看一看，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裡的情況？」
「公子你不該進來！」大石叔認真又無奈地道。
「希望大石叔可以告訴我！」
表情複雜的大石叔定定地看了白汐片刻，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歎了一聲，道：「公子跟我來吧！」
跟隨著前面的人，小丫丫遲疑了一下，她默默地跟上去，畢竟她去找自己的小夥伴也是希望給他們帶去吃的，既然這位哥哥暫時不去，她去了也沒什麼作用。
大石叔帶白汐來到一幢木屋前，他並沒有請她進去坐，而是他自己先進去搬了幾張自己做的凳子，請白汐在小院子坐了下來。
說是院子，不如說是家門口的空地，只不過是用小竹子沿著木屋繞了一個圈罷而已。
坐下來後，大石叔並沒有馬上向白汐述說村裡的情況，他垂首不言，坐在一邊的白汐也沒有催促他。
站在白汐身後的白劍瞅了瞅眼前的大石叔，微微擰了一下眉頭，覺得對方有點浪費時間。
良久，大石叔終於抬起了頭，他猶豫了一下，道：「公子，你應該知道我們村有傳染病，大夫也無法救治，已經死了不少人了，所以我說公子你真的不該進村，只怕不小心你們也——」
語氣中的擔憂毫不隱藏，他確實是為眼前的人擔心。
本來他對富家子弟沒多少好感，但是他卻在白汐身上看到了普通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善良和同情心，對他已經認可了。
「大石叔，我不會有事的！」白汐感受到他的真誠，微笑著安慰他，接著又問道：「大石叔，能不能跟我說說，村子最初是怎麼開始感染這個病的嗎？」
「這個病，最初是在半年前，我們村的村民柳大壯兒子小牛頭開始全身發燒，然後他就開始噁心、嘔吐、煩躁不安、皮膚淤斑、出血，請大夫看，用了不少的藥也沒有效果，沒過多久，柳大壯家的兒子就死了。」
「本以為只是一場意外的生病，大家心裡也替柳大壯夫妻傷心，但沒過多久也就漸漸放開了，畢竟我們山裡人，這樣生病死亡的事情，一年下來也有幾位，有點習慣於常了，只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事情，沒過多久，柳大壯的娘子也生病，而且她的症狀竟然是與她的兒子一模一樣，胸痛、咳嗽、咳痰，出現大量鮮紅色血痰，同樣是請大夫治療服藥，大壯娘子在一個月後也死了。」
「連接死了兩人，在我們村裡來說也是足夠引起重視，有見識的老人家也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病什麼似染，村裡的大夫沒見過這種病，他也不敢保證，不過看到大壯他沒什麼事情，最後大家也就將她們母子的死亡是巧合。」
「這回以為不會再出什麼情況了，再過半個月後，意外還是發生了，這次是柳大壯，他的死與他娘子兒子也是一樣，整個人的皮膚都是黑紫色，一家人都這樣死了，我們大家也知道村裡出現可怕的傳染病。」
隨著大石叔的述說，白汐的表情越發凝重，卻沒有打斷繼續講述的人。
「一時之間，村裡人心惶惶，心中都有些害怕自己被傳染了，但害怕也沒什麼法子，我們村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想走也走不了，再說，大家就是害怕也不想離開自己的村子。」
「接下來呢？」白汐輕聲問道。
大石叔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道：「接下來，從最先接觸柳大壯一家人大夫開始發病，接著是他的家人，他們一家人也跟著柳大壯一家一樣，都沒有逃離死亡結局，大夫一家死後，接著便是他們兩家人的鄰居和常跟他們接觸的人，從發病到死亡，可以說是接二連三，越死越多人，現在村裡活著的人不到分三之一。」
「既然如此嚴重，為何當初沒有到外面去找大夫來治療呢？」白汐提出自己的疑問，她雖然知道這個病在這個時空是沒得治，起碼村民應該有救助的意識！
「有，有人出去找大夫了！」
古大叔臉上已經看不出喜怒哀樂了，「外面的大夫聽見我們村子人發病的情況，他們都拒絕幫我們治療，反而跟我們說，如果不想害得所有人跟著我們死的話，請不要出村，要不然，我們會害死越來越多的人。」
「這——」明知那些大夫說的是實話，在他嘴裡說出來，白汐不禁有些震憾，有心還有一股無盡的悲涼。
「我們村民都明白這個傳染病的厲害，也不想害死其他，畢竟這個病誰也救不了，如果我們真的往外跑，將這個病傳出去，讓無數的人死去，那麼我們的罪太大了，我們承擔不起，同時，也害怕我們的病傳染到上山的那些野獸，我們也不敢上山去打獵！」
「村民將家裡存放的食物吃光之後，大家就這樣守在自己家裡，等於是我們等死！，我們大家除了等於之外，還能怎麼樣？」
說完，大石叔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哀和痛楚，這種滅族滅村的災難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汐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心裡沉甸甸，尤其是看到大石叔雙眼溢滿淚水慘痛的樣子，她覺得心中被一塊巨石給壓住，叫她喘不過氣來。
好一陣子，白汐才勉強將自己的情緒表靜下來，她微蹙眉頭，「大石叔，你能不能想一想，最先發病的村民柳大壯家有沒有出現特別的事情？我總覺得你們這裡環境不該出現有這種病！」
「公子，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人害我們？」大石叔活了幾十年了，白汐的話，一點即明。
白汐迎上他嚴肅又疑惑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道：「大石叔，我不敢保證，你先想一下，有沒有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情？」大石叔喃喃自語，他緊緊皺著眉頭，努力回想半年前的事情。
小院子再次安靜下來。
「有了！」
大石叔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大聲道：「公子，我想起來了，我記住在柳大壯家沒出事之前，有一位穿黑衣袍的老人家出現過我們的村子裡，當時他就是借宿在柳大壯家裡，沒過多久，柳大壯的兒子就生病了，公子，你說是不是他？」
「黑衣袍老人家？」白汐覺得有點玄，「大石叔，如果他在柳大壯家借宿的話，不該動念頭害人吧！」
「這個，這個——」突然間，大石叔有些難於啟齒。
白汐詫異地挑了挑眉頭，問：「不能說嗎？」
「唉，不是不能說，是，是不想在非議死者罷了！」
大石叔也知道可能殘害他們村子人的兇手是黑衣袍老人，他雖然有些顧忌死去的人，卻還是開口告訴她，「公子，你不知道，當時這個黑衣袍老人在柳大壯家住宿的時候，正好柳大壯上山打獵去了，家裡只有他的妻兒，理應說他家不方便招待外客，無奈對方只想在他家借宿。」
「看在對方是老人家的份上，大壯娘子答應下來，上山打獵的大壯那晚正好也在山上守獵沒有回家，當晚他們家只有大壯娘子招待客人了。」
「畢竟對方是老人家，相信大壯娘子也在意，後來，柳大壯家出事之後，我們大家才約約隱隱聽到柳大壯鄰居傳出，好像當晚柳大壯家出現情況，不但聽見大壯兒子小牛頭的咒罵聲，也聽到大壯娘子的哭泣聲，只是第二天見到她們母子並沒有什麼異常，也就當是聽錯了。」
看似一件普通的事情，誰都能聽見其中的貓膩，白汐臉色陰沉了下來，問：「大石叔，你見過黑衣袍的老人家嗎？有沒有他的印象？」
「見過，當時他來借宿正好是傍晚，我們大家正好商量明天去鎮上將獵物賣出去，村裡的不少村民都見到了他！」
「他長得怎麼樣？」
「他，他長得比較瘦，好像只剩下一層皮一樣，看上去並沒有覺得怎麼樣，除了覺得他身上有點陰冷之外，我還記住他的眼睛很犀利，好像是一把刀似的，叫人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個黑衣袍老人，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用說，當晚老傢伙趁柳大壯不在家，想猥瑣別人的老婆，事後又殺人滅口。
村民實在是太無辜！
不行，一定要救他們，白汐咬了咬牙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問道：「大石叔，現在村裡有多少人？」
「多少人？」大石叔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題這個問題，卻還是回應：「大約二十三四個人吧！」
二十來個！
聽到這個數字，白汐心鬆了下來，她掏出一個瓶子，對著眼前的人，道：「大石叔，我這裡有一種解毒的藥丹，剛才我也給小丫丫吃過了，我雖然不敢保證它是否能夠百分之百解掉你們大家身上的毒，不過可以試試看，現在你也吃一顆，你願不願？」
「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有什麼敢不敢吃！」
似乎已經完全信任白汐，大石叔真的拿起白汐給他的丹藥吞下去，沒有半點的猶豫。
「大石叔，如果我還有這些藥丸子，剩下的村民會不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