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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五章 星宿宮主 文 / 莫沉楓

    東方玉苦笑道:「這不是一樣

    嗎?」雪顏搶先答道:「不一樣,說謊,騙的是別人,假話,騙的卻是自己。我相信墨嵐姐姐,夫人,是在騙自己,連帶著,也在騙你。」墨嵐道:「公子你好想想,夫人秉性善

    良,從來不喜殺生,又怎會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東方玉喝了一大口酒,道:「現在讓我迷惘的事情,已經不止於此了。」孟鐵嶺斜眼望著一溪清流,此時月色淒清,如水般緩緩洩下,同一溪清水相溶,籠罩的薄薄清霧,似輕紗

    披拂,說道:「其實,很多事情,只是隔了那層薄薄的輕紗,只要將那層紗霧看透,所有的事情,便像那一池清水般清透了。」東方玉慘淡一笑:「其實,真正看不清的,就是那

    團薄霧。」

    東方玉道:「不喜殺生的人,不代表不會殺人,女人,有時候會很極端的。」陸向宗道:「你是在說傲梅傲姑娘吧和罌粟姑娘吧?」東方玉道:「女人的本性,其實都是一樣的。」陸向宗搖搖頭:「蘭溪夫人,可不是傲姑娘,更不是罌粟姑娘。」東方玉道:「今天清晨,當傲姑娘一劍向我刺來的時候,我心中忽然想到,當初,母親也是這麼一劍刺向父親

    的吧?」

    陸向宗笑了:「所以,傲姑娘要殺你,你就像你母親殺你父親時一樣,毫不反抗?所以,你就認定,女人有千萬個理由,可以殺掉最愛的男人?所以,你就任她將你一劍穿心?玉兄

    弟,其實你和傲姑娘性子一樣極端。一旦認準了某些事情,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東方玉本就在懷疑,母親有什麼理由去殺父親,經陸向宗這麼一說,東方玉疑心更大,說道道:「若娘親沒有殺父親,為何要承認呢?一個女子被兒子誤會、記恨,可不見得是一

    件好事情。」墨嵐道:「夫人行事,向來出乎於情理之外,依奴婢之見,公子為追查老谷主死因,已經得罪許多江湖中人,夫人為避免蘭幽谷成為天下萬矢之的,而甘當罪名,也

    不無可能。」

    斯琴秀雲對自己愛護極深,若是為了不讓兒子繼續得罪人,而甘願承擔殺夫罪責,也未必沒有可能。東方玉一時陷入躑躅之中,仔細回想當日在落楓山莊,與母親交談時,母親的

    一舉一動,和言談舉止中的神態。

    正自思慮萬千之中,山路上響起一陣叮鈴鈴脆響鈴聲,聲如歌吟,在暮晚山野,悠揚傳遠。東方玉思慮萬千,起先未曾注意到這陣風鈴之聲,再過片刻,鈴聲漸進,越為清晰。那

    鈴聲明明從身後傳來,眾人聽來,卻好似四面八方,都有清玲玲的脆婉鈴聲。好似隨風飄蕩於空氣之中。

    其時,四周山巒寂寂,鈴聲聽來分外清楚。天邊霞光盡落,與孤鶩落鴻齊飛,再加上這陣青靈脆樂,此番情景,景意宜人。雪顏抬頭東張西望,良久,卻尋覓不到鈴聲出處,不覺

    間,小女家心思又上來了,叉腰罵道:「難聽死了,跟湘西趕屍時的哀樂差不多,難聽難聽……」說著捂上了耳朵。墨嵐見雪顏如此小氣,不覺莞爾。

    募得,空氣中似有薄薄涼風拂來,墨嵐、雪顏覺到一股寒意,不禁裹緊了衣飾。東方玉似乎覺到有些不對勁,眉頭皺了一下。募得身後山路上,飄飄落下四名衣如凌霜的女子美貌

    女子,曼妙身姿,如霜飛雪舞般飄落。

    四名女子,皆儀容姿秀,容貌娟好,雪白長衣將豐腴膚姿攏好,腰間掛著金澄澄的鈴鐺。雪顏見她們四女皆穿著同樣白衣,對這四女均無好感,雙手叉在腰間,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說道:「你們四個,先放難聽的哀樂,又穿成這個樣子,趕著去奔喪啊?」她這話說的忒也惡毒,東方玉面有慍色,墨嵐怕東方玉當真發怒,輕輕一笑,將雪顏拉到後頭,對著

    四女,恭謙有禮的說道:「四位姑娘,敢問有何事見教?」

    那四名女子均不答話,分別站到山路兩側,行動之間,井然有序,掛在腰間的金鈴,叮鈴鈴輕響。雪顏見她們也不答話,對這四女更無好感。四女分立在山路兩側,神情肅穆,大

    氣也不敢出,像是在結成什麼依仗,等待著什麼高貴的人兒的到來到來。

    再過片刻,山路間走上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女童。女童袖珍身段,烏髮梳綰成髻,眉目低垂,粉嘟嘟的俏臉,面似霞光珠潤,粉妝玉琢,兩條細月長眉彎到了柳鬢裡。水汪汪明亮

    的大眼睛,好似深夜月眸般清亮,正幽幽的看著斷崖邊的幾人,說不出的嬌憨可愛。裙底繡著的兩隻烏雲飛雀,張開雙翅,好似穿行於雲端,躍躍欲飛。山風陣陣,女童桃色紋底

    綺羅秀裙,似花展招顏,裙底繡著的雙飛雲雀,好似振翅欲飛出雲端,更顯得女童靈動可人。

    荒山之上,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嬌俏可愛的女童,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雪顏卻大為歡喜,多看了女童幾眼。女童微微笑了一下,對著雪顏眨了眨眼睛,明亮眼波,似明亮眸光般忽

    明忽暗,更顯得水靈靈的,粉妝玉琢,更顯可愛。雪顏極為興奮,忘懷所以般跑了過去,蹲在女童身前,伸出纖巧秀掌,撫著女童粉嘟嘟的俏臉,笑道:「小妹妹,你好可愛呦,

    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人?」她才不相信這女童會同這般怪女人有什麼關係,更不會相信這幾個女人擺出這麼大陣仗,是為了迎接這麼一個小女童。

    小女童輕輕一笑,玉頰上顯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雪顏捏了捏女童嬌俏小臉,覺得好似一團軟軟的揉面,對小女童喜愛又多了幾分,伸手撫摸著女童腦後烏髻。女童忽的伸出纖軟雪

    秀的雪嫩手掌,雪顏不禁愣了一下,微微一笑,伸手想要去牽住女童雪掌。忽聽到東方玉急聲大喊:「小心!」

    雪顏眼恍若夢破,跟著睛一亮,小女童右掌手指之間,不知何時夾了三枚若星光明燦的銀針,細若紋足,心中一急,連忙縮回手掌。那女童動作飛快,掌若迅電,急切一掌,掌若

    游蝶,穿飛於繁亂疊花之間,似穿越光強,倏忽間同雪顏掌心對了一下。雪顏只覺心口好似被紮了一下,如一潭軟泥般向後軟了下去。

    募得身子一輕,東方玉飛過身來,將雪顏攬入懷中,順手搭上她腕間脈搏。雪顏淒迷神色,透露出淡淡迷茫之色,她只覺心口沉重,喘不開氣來,緊緊握住東方與手臂,說道:「

    玉哥哥,我、我不不行了,我要死了……」東方玉道:「傻丫頭,盡說傻話。」他已經探明雪顏脈息,她中了一種奇特之毒,這種毒也並不難解,關鍵在於發作極快,瞬間即侵入

    心脈,此處地處荒山,急切間到何處尋找解毒藥物?東方玉心忖:「這小女娃兒,年紀小小,手段卻端的精明、狠毒,就連雪顏也未能躲過她的偷襲……」他十分清楚,雪顏輕功

    雖算不上絕頂,但單以輕身功夫而論,雪顏實已算的第一流的好手,竟也難逃小女童毒手,心中暗暗吃驚。

    忽的覷見雪顏髮髻上梳挽了一枚潤色玉簪,當下毫不多想,拔下玉簪,在雪顏掌心,雪顏「啊」的一聲痛呼,如剜心般疼痛。東方玉在她耳邊道:「現在你運轉全身經脈,將毒全

    都逼到手心,我發功將毒吸出。」雪顏急切間也不論真假,依言而行。東方玉與她手心相抵,運轉全身內息,兩人一個內逼,一個外吸,不多時,雪顏手心上,流淌出汩汩黑血。

    東方玉知道她所中毒物盡洩,才略略放心,放開雪顏手掌。

    就在這時,東方玉聽到一個極好聽的聲音:「寒瓊,你又在頑皮了。」那女童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鵝黃薄嫩如意衫的美貌女子,此時女子正與女童說話,眾人只能依稀看到她的

    輪廓,落霞流光勾勒出她半片面孔,輪廓竟是極美,長長地睫毛好似也被絢飛虹霞,染了一層橘黃光暈。

    女子教訓完女童,轉過身來,只見那女子一襲百花拽地長裙,裙角款款拽地,面色被落霞映的如霞光明璃,滿面笑意盈盈,眉角彎處媚波橫流。那女子向著眾人款款施了一禮,笑

    道:「妾身郁瑤,見過玉公子。」東方玉笑道:「原來是鏡天坊,星宿宮宮主,失敬。」郁瑤笑道:「不敢,妾身不過是陰後娘娘身邊的賤婢,哪及得玉公子名聲顯赫?」

    她說話間笑意盈盈,語態輕柔,陸向宗、墨嵐心中卻已吃驚非小。鏡天坊星宿宮宮主郁瑤,雖然年紀輕輕,在江湖中,卻名聲非小,當年曾以一人之力,連破洞庭湖匪十二水寨,

    將為惡江南多年的水盜滿天飛一舉剿殺;曾隻身進入大漠,追殺「沙漠之王」左流螢。黑白兩道,無論是誰,提起郁瑤名字,無不聞虎色變。

    雪顏也不禁多看了郁瑤幾眼,但見眼前女子嬌弱纖柔,哪裡像是黑道宵小聞風喪膽的女俠?

    郁瑤向雪顏施了一禮,笑道:「舍妹寒瓊不懂事,生性頑劣,得罪姑娘之處,還請姑娘見諒。」雪顏心忖:「這小丫頭片子害得我差點送命,你一句不懂事,生性頑劣,就想揭過

    去,想的也太簡單了吧?」再見那名喚寒瓊的小女童,袖珍身段同郁瑤偎在一起,連一句對不起之類的話也沒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怒道:「好哇,不懂事是吧,你有本事

    讓她用針也扎你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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