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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迷惘 文 / 莫沉楓

    步成封哈哈一笑:「就等你來了!」長劍一圈,見他劍勢攬住。東方玉有些惋惜的說道:「哎,孟兄弟,一入彀中,即為甕中之鱉,你還是棄劍認輸吧!」

    孟鐵嶺聞言,眉頭一皺,他向來好勝,自然不會因為東方玉這一番話而棄劍認輸,橫劍上抬,飄飄三劍橫揮急削他額際。但越朝下鬥下去,孟鐵嶺劍招被步成封壓制,難以施展,

    但覺對方劍力重重疊疊般壓卷蓋上,想起東方玉的話,不由得心中大駭。

    步成封忽而笑道:「公子這一路『阻水劍法』當真精妙無匹。但,公子難道不知『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之理嗎?」

    孟鐵嶺輕哼一聲,急劍飄飛,無情劍好似漲開的劍鋒利芒,向前長漲。不想步成封飛身頓起,整個人飛到半空,劍向前急挺,如天穹下落。刺出的一劍,如梨花帶雨一般,劍尖亂

    顫,似綻放絢麗煙花,十數道銀光劍影,漫天沖飛,一瞬之間蓋住孟鐵嶺全身要害大穴,盡被他一劍罩下!孟鐵嶺急忙收劍,內勁運上寶劍,逼劍彎成彎弧,揮劍成幕,擋住他繚

    亂紛飛的劍影。

    步成封猱身急進,漫天盈動劍影歸於一劍,隨身向前挺刺,劍光如清湖秋水,匹煉澄澈,好似劍芒似同厲刺般,從孟鐵嶺開合劍幕中穿進,往他心口急刺!口中笑道:「公子阻水

    劍法雖妙,卻只能阻擋小溪小流,江水洪濤,我看你如何阻得?」

    這一劍劍勢如江水洪濤,快若雲浦天洩,瞬間便指到孟鐵嶺心口三寸之前!幽冷劍光霎時間蓋遍孟鐵嶺週身,照的他身周白茫茫一片。孟鐵嶺滿眼都是縈繞劍影,幽寒冷意遊走全

    身,急忙圈劍反擋。

    不想兩人雙劍將交,步成封三尺長劍一長,便如枯籐繞枝般將無情劍纏住。孟鐵嶺大為震駭,運勁回收無情劍,卻被步成封鐵劍死死纏住。步成封哈哈一笑,手腕一翻,兩人交纏

    、貼在一起的劍,被他挽動翻捲。孟鐵嶺被摯的整條臂膀,骨痛欲碎,虎口發麻,甚至可以聽到骨頭清脆的「卡卡」脆響。

    步成封手勁向外一帶,長劍回收,孟鐵嶺把持不住,兩人兵刃同時脫手掉落,交叉插到地面。步成封仰身翻越,跨上孟鐵嶺那匹白馬,身子橫躺到馬身上,腦袋枕到白馬馬頭。

    那白馬被他這麼一壓,立馬野性大發,仰天長聲嘶鳴,人立騰躍而起,翻起沙塵滾動。掛在馬脖子上的馬玲,鐺鐺響動。步成封身子好似同白馬長死,緊緊貼著馬身,無論白馬如

    何翻騰,都難將步成封從身上甩下。

    徒勞了幾次後,白馬終於無奈的承認了現實,默認了身子上那個近乎於無賴的步成封躺到自己身上,情緒平靜了下來,低下頭去吃路邊的野草。

    孟鐵嶺眉心一黯,俯下身子,將同步成封長劍交叉插到地面的無情劍撿起,還劍入鞘,說道:「我輸了,雪落驄,前輩騎走好了。」步成封在馬上伸了一個懶腰,對著店內的東方

    玉道:「玉公子,這匹千里良駒送你,還你上次請我喝酒的人情如何如何?」東方玉淡淡的說道:「不必了,這匹馬,步前輩還是自己留著吧?」

    步成封斜睨著眼,道:「公子出身尊貴,見識非凡,難道認不出這匹馬?」東方玉道:「雪落驄嗎?」步成封拍了怕馬脖,道:「相傳雪落驄乃是以風雪雕塑支架骨骼,寒冰氣霧

    為血液,雪花仙女冰魄為魂,而成的神馬良駒。當年孟公子生父孟鐵雲曾乘騎此馬,穿梭於茫茫風雪之中,七天七月未有半片雪花落到馬匹身上,故而有『雪落驄』之名。對這樣

    一匹神馬,公子難道就不動心?」

    東方玉笑道:「步前輩都看不上的東西,東方又怎麼會放在眼中?」步成封輕豎拇指,讚道:「好,玉公子,果然夠灑脫!」斜眼撇向店內,正好看到青發雪衣的傲梅,長聲道:

    「喂,那位白衣姑娘。」傲梅沒想到步成封是在叫她,一時未能有所反應,看她神情,似乎陷於一樣夢境當中,有些發怔。

    步成封又叫了一聲:「那位白衣姑娘!」這次傲梅有了反應了,卻是一言不發,冷冷的蹬了步成封一眼。冰冷淒愴的眼神,如刺骨冰錐,直刺入心底。步成封身子一個激靈,竟是

    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移開,不敢再同傲梅相對視,彷如她目光中帶有一絲傷人心魄的冰冷。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姑娘莫要誤會,步某只是想將這『雪落驄』送與姑娘。」

    傲梅冷冷的說了兩個字:「不必!」店內羈旅行客,大多是第一次聽到到這個如傲雪寒梅一般的冰靈女子說話,均覺她話音如冰凝氣劍,切冰斷玉般刺進心底,忍不住個個心頭激

    顫,孟鐵嶺也忍不住看了傲梅一眼。傲梅旁若無事的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下,東方玉笑道:「東方自進店來,還是頭一次見到姑娘飲酒。」

    傲梅神情冰冷驀然的看了東方玉一眼,沒有再說話,如先前一樣,動也不動,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冷傲氣韻,如寒冰凝氣氤氳瀰散。

    步成封從馬上躍下,拍拍馬匹身子,道:「雪落驄呀雪落驄,想不到你這麼不招人待見,我把你送給誰,誰都不要。既然這樣,你還是自己亡命去吧。」孟鐵嶺不禁啞然。但見步

    成封手往馬屁股上輕輕拍動,雪落驄低低嚎叫了幾聲,卻繼續低頭吃草。步成封見狀,也不論馬是否能夠聽得明白,說道:「你的主人都把你輸給我了,你還賴在這裡作什麼?好

    馬兒,快快去了。」掄起一掌,就往馬屁股上拍去。

    這一掌步成封又上了不少功力,許是步成封這一掌把白馬拍的痛了。雪落驄痛鳴一聲,悲鳴之聲震徹雲霄,馬匹翻身人躍,四隻馬蹄翻動飛騰,撂了兩個蹶子。要知此馬號稱神馬

    ,蹄勁非常矯健靈捷,力大無窮。

    步成封何等人物,反應可是極其迅捷,身子只輕輕一動,便已經從雪落驄馬蹄下避開。但饒是如此,雪落驄捲起的漫天沙塵,也將他一身文士青衫弄得滿身塵土,大是狼狽。孟鐵

    嶺抿嘴一笑,右手中指放在嘴邊,吹了一個響哨,雪落驄登時翻開四蹄,奔跑如飛,飛奔到孟鐵嶺面前。

    孟鐵嶺伸開手掌,微笑著輕輕撫摸白馬脖頸,似是在安慰雪落驄,道:「步前輩,拍馬屁也要掌握好尺度,要是拍的重了,小心被馬屁熏著了!」孟鐵嶺這句挪揄的話,讓步成封

    神色有些尷尬,抓起落在地面的三尺長劍,意態蕭疏的奔回到先前橫在路當中的那塊巨石上之上。孟鐵嶺愕然,牽馬走到步成封身前,道:「步前輩,晚輩要去追趕一個仇敵,還

    請前輩行個方便,讓路則個!」

    步成封打了個哈欠,道:「這裡地處陰陽交界之處,鍾靈毓秀之地,正是吸收山川之靈氣,日月之菁華的好去處,待我在此處睡上個三五日,自會離去。」孟鐵嶺啞然,對步成封

    這番近乎於混賴的話,孟鐵嶺當真又好氣又好笑,更多的卻是無奈。這時客店內的東方玉忽然喊道:「孟兄弟,可有興趣過來陪東方喝上兩杯?」

    孟鐵嶺有些無奈,有心想要硬闖過去,卻又自知沒有此能耐,心忖:「左右也是被步前輩攔在此處,不如先去跟玉大哥喝個痛快。」一念及此,將馬栓到店外,一個人走進店內的

    東方玉桌前,無情劍往桌心橫放,毫不客氣的抓起酒杯,一杯酒下肚。

    東方玉笑道:「孟兄弟可真是不客氣呀。」孟鐵嶺道:「玉大哥是豪爽之人,孟某也絕不矯情。」東方玉笑了一下,當下兩人對飲笑談。傲梅就坐在兩人不遠處,動也不動,好似

    人化寒梅。兩壺酒下肚,孟鐵嶺道:「玉大哥好像有心事。」東方玉怔了一下,放下酒杯道:「你怎麼看得出來?」

    孟鐵嶺也放下酒杯,淡淡一笑道:「以往玉大哥飲酒千杯,但求一醉;今次玉大哥飲酒千杯,卻是更求清醒。」

    頓止了一下,孟鐵嶺又道:「酒,能夠越喝越清醒的,天下也只有玉大哥能夠做得到。」東方玉慘淡一笑,道:「以往我千杯求醉,是希望可以借酒不用看清現實;今次我借酒提

    神,是希望能夠看清一些事情。孟鐵嶺面上有些紅了,最初紅暈在他枯黃的面上,形成一個紅點,繼而擴散開來。輕輕的搖了搖頭,孟鐵嶺又斟下一杯酒飲盡,道:「玉大哥似乎

    遇到了很迷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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