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27.影片殺青 文 / 三等廢材
地鐵戲完成之後，剩下的戲份就簡單的多了，只是兩天的時間，就已經拍到了最後一場戲。
這一場戲是原版裡是男主角通過靈媒的幫忙，設計轉走了賬戶裡令他身死的那四百萬之後，然後讓靈媒將支票捐給了教堂。而現在肖揚將情節稍微做了一些改動，因為國內教堂募捐是很難見到的，於是改成了捐給為貧困兒童募捐的慈善活動。
看著那四百萬從自己手中眼睜睜飛走，苑瓊的眼神將那種糾結不捨給演繹的活靈活現。而看著她那誇張和扭曲的表情，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低低的笑出聲來。
而監視器後的肖揚也是滿意的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苑瓊戀戀不捨的轉身離去，而後那個募捐的阿姨滿臉含笑的打開支票看了一眼，四百萬啊！白眼一翻，異常利索的昏倒過去。
「cut！」
肖揚站起身來，高興的大聲喊道！
「哇哦！萬歲，終於拍完了！！！」所有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是情不自禁的歡呼了起來。
肖揚也是從頭到腳都是滿滿的喜悅。寫劇本，找投資，尋找劉德樺參演，一點點的組建劇組，再到營銷的計劃上，他一直都非常非常忙碌。身體上，幾乎每天都是連續十幾二十個小時的奔波勞碌，精神上，無時無刻的壓力，腦子裡更是時刻的不斷思考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然而，看著每一個演員傳神的表演呈現在鏡頭上之時。
看著每一個情節，從文字真正去轉化成一種影像，變成一種更具感官娛樂效果的作品，直到它整個的完成。喜悅是一點一點的在累積著，而到了此刻，更是變成一種填滿心和大腦的滿滿的滿足。
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作品，真的已經拍完了。雖然還需要剪輯，還需要特效製作，還需要配樂，但是……已經拍完了。
經歷過的無數辛勞和最終的喜悅，讓肖揚百感交集著，站在原地看著歡欣的人群，臉上只是掛著笑容，卻不知道想要去表達些什麼。
一旁的助理導演過來推了推肖揚的胳膊，擠眉弄眼的笑道：「肖導，說點什麼吧。大家可都在等著你發號施令呢。」
肖揚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種想要流出喜悅眼淚的衝動給抑制了回去，看著被遠遠隔開的圍觀群眾們，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等會兒再說吧。通知大家，晚上一起狂歡！」
由於戲份較為平均的分佈，除了吳正宇之外，另外幾大主演倒是都還沒有離組，最早也就是吳秀博和陸強兩人昨天拍完了自己的戲份，但是也因為今天就能殺青的緣故，還都專門過來旁觀了一天，整個劇組的人還是齊齊整整的。
而晚上的聚餐，肖揚倒是親力親為的去提前聯繫的。反正之前已經拿到了二十萬的詞曲酬勞以及《悟空傳》的預付版稅，所以他手裡倒是不缺這點錢的。
或許是因為之前撞見蘇紅的那次經歷，肖揚倒是沒再選上次的那家酒店，而是另外挑了個地方，是在劇組下榻酒店旁邊的一家小酒樓，將整個二樓給包了起來。
一眾人馬趕到酒樓之後，便被經理慇勤的引到了提前清場的二樓上。在等待上菜的這一小段時間裡，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的起哄之下，肖揚終於還是沒能抵受的住，被一群人給推上了二樓中間小小的圓舞台。
肖揚摸了摸鼻頭，無奈的一笑，倒是也沒有再扭捏，從一旁的主持台上拿起話筒來，「喂」了一聲，然後便笑著說道：「好嘛。我原來還想著讓大家好吃好喝好玩一頓就算了的，你們非要讓我講話。如果不怕倒胃口的話，那我就隨便講幾句？」
眾人都是鼓著掌哄笑了起來。
「從開機到今天，我們用了三十一天，就順利的完成了拍攝，提前殺青了。」肖揚笑著：「首先，要跟在坐的諸位道個歉。可能在坐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被我吼過罵過，剩下一半的人至少也聽見我罵人了吧？不好意思，我先提前道個歉，待會兒大家灌我酒的時候，可下手輕著點兒啊，我在這裡給大家鞠躬了！」
台下一片笑著，那個長相兇惡的新人演員陸強更是露出與表演時截然不同的暢快笑容來，大聲笑道：「您放心肖導，待會兒我保證只敬你三杯酒！」
「我也只敬三杯！」
「哈哈，我也三杯！」
吳秀博和劉德樺也是湊起了熱鬧來，給肖揚添著亂子。
吳秀博瞅了一眼旁邊的苑瓊和柳輕眉：「您兩位也表示表示？」
「嘿，老娘會怕你？」苑瓊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伸出一個巴掌：「肖導，我要五杯！」
「好！苑姐鐵血真漢子，佩服！」吳秀博哈哈大笑著雙手抱拳道。其它人也是紛紛笑著吼了起來：「苑姐好樣的！」「苑姐厲害！」之類的。
「好說好說！承蒙各位看的起！」苑瓊也是豪邁的雙手抱拳打了一圈揖，用眉頭朝肖揚一挑。
肖揚抹了一把額頭根本不存在的冷汗，作出一個極度苦逼的表情來，惹的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苑瓊用胳膊碰了旁邊的柳輕眉一把，柳輕眉面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來：「那個，我酒量不好，我就一杯吧？」
眾人發出一陣噓聲，肖揚卻是趕緊接上了話頭：「一杯好，一杯好。大家也好體諒一下人家小姑娘嘛，是不是？」
眾人又是齊聲噓了起來。肖揚卻是厚著臉皮笑了起來，哪敢由得他們繼續鬧騰下去，趕緊往下說道：「行了行了，酒的事兒先說到這兒。總之，拍攝的這麼順利，除了我對大家的嚴厲督導之外……」
肖揚語氣一頓，配合的讓眾人又噓了他一頓之後，這才笑了起來，說道：「最重要的，還是要感謝大家。」
「感謝苑姐，在已經修身養性了這麼多年後，還願意暫緩修煉自己的氣質，來出演這麼一個扮丑搞笑的角色。」肖揚朝苑瓊鞠了個躬，雖是仍帶著幾分調侃，但也帶著真心的說道。
苑瓊一撇嘴，擺手道：「別捧我，還是五杯，你跑不了。」
眾人一陣笑，肖揚也是笑了起來：「好，五杯就五杯。第二個，我要謝謝andy，雖然不像苑姐犧牲那麼大要扮丑，但是對我一個新人導演能這麼信任，這麼支持，甚至容忍我偶爾也向你發作的壞脾氣，真的非常感謝你。無論這部影片最後的票房能有多少，我都清楚，這裡面有你最大的一份功勞。」
劉德樺露出一個招牌的溫和笑容，謙虛的略點頭示意了一下。
肖揚按著年齡從大到小，資歷從深到淺的順序對幾位主演和片場幾個部門的頭頭表示了一番感謝，然後又說道：「最後，我要謝謝每一位在片場辛苦勞動的工作成員。不好意思我把這氣氛搞的跟發表獲獎感言一樣……」聽著眾人善意的笑聲，肖揚又接著說道：「不過就算是獲獎感言也有時間限制，抱歉我沒有一一念出你們的名字，因為等我念完可能菜都涼了……」
眾人又是哈哈一陣大笑，此時剛好有服務員過來陸陸續續的開始上菜了。
肖揚也笑著，說道：「謝謝每一位的辛勤付出。我的每一次拍攝，每一個我動一個念頭就得跑前跑後調整的攝影師，燈光師，錄音師，道具員……我每一個挑剔就得返工重來的化妝師，反覆奔波的服裝組……我們的每一份盒飯，我們的每一條擦汗的毛巾和御寒的大衣，感謝我們的劇務……以及，為我們這一切給出鈔票的財務！」
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肖揚走下舞台，拿起杯子斟了一杯酒，走回舞台上說道：「來，大家舉起杯來！」
「第一杯，敬給我們最偉大的財務！」
大家都嘻嘻哈哈的舉著酒杯站起身來，起哄著灌了財務大姐一杯酒。
「第二杯，敬我們自己！」
「第三杯，敬《人鬼情未了》，希望它票房大賣，我們每個人的全力付出，都得到最好的回報！」
「第四杯，獻給今晚！希望所有人都可以盡興吃喝，不醉無歸，不醉的是烏龜！」
現場再次爆發出一陣轟然大笑，而氣氛也在肖揚的這一番調節之下，逐漸燃了起來。
喝完這幾杯酒之後，肖揚才走下舞台。雖說都是杯底一點酒的示意，但是腦中也開始有了一絲因酒精而起的興奮。
此時菜已上了大半，幾大桌人也都大吃大喝了起來，喧鬧聲，歡笑聲，此起彼伏。
而肖揚顯然是整場中被核心照顧的重點。無數人捧著酒杯過來，演員通常是單獨在敬，而劇組的各個部門則是一組人一組人的過來敬酒。一輪下來，已是七八兩白酒下了肚。
雖然應酬不少的肖揚並未到酒量的極限，但是喝的確實很快，而且這麼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沒辦法，誰讓自己在片場真的拉了不少仇恨。雖然大家倒也不至於認真去記恨，但是一番兼有報仇和表達敬意的敬酒還是跑不了的。
肖揚念頭急轉，必須得想個辦法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啊！而在急速思考之下，還真的被他找出了解決辦法來，趕緊站起身來又抓起話筒向舞台走去。
起身一瞬酒精衝上大腦，腳下差點一個虛浮踩空，趕緊穩了穩才站住身子，走向舞台，卻沒留意到坐在一旁的柳輕眉神情驟然一緊，下意識的就想要站起身來扶住他，看著肖揚很快穩住，這才擔憂的將已經半站起的身子坐了回去。
「啪，啪……」
肖揚拍了兩下話筒，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之後，這才嘿嘿一笑，說道：「大家有沒有發現，今天這裡有一個蠻有意思的巧合。」
眾人都是好奇的四周看了起來，卻沒猜出來肖揚的意思是什麼。
「喏，大家看，這裡有一個小舞台……」肖揚笑著指了指腳下的舞台，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
看著眾人迷惑不解的眼神，肖揚又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話筒：「這裡，還有一個話筒。」
九成的人仍是迷惑，剩下一成正想到那一點點可能性，肖揚卻已是伸手指向了劉德樺：「然後這裡……還有一位大歌星……」
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了起來，有些興奮了起來，而其中又以化妝的幾個年輕姑娘最甚，都是轟然了起來。
肖揚已是大聲的問道：「大家想不想在這麼近的距離，聽聽劉天王的歌聲？」
「想！」眾人齊聲道。劉德樺無語的苦笑了一下，這下子又被肖揚給坑了一把。
肖揚大聲道：「想，那你們還不請？」
所有人都是開始起哄，其中幾個興奮的女生更是音量最大：「劉天王，來一首！劉天王，來一首！」
劉德樺無奈的一笑，站起身來，走上舞台。看著劉德樺的動作，眾人都是興奮的叫了起來。
雖說這些人都是為劇組工作的，但運氣差的也不多不少跟一兩個明星合作過，但也多半只能看他們演戲而已。像劉德樺這種頂級巨星的現場演唱，而且是如同ktv一般親近的氣氛，又怎會讓他們不興奮？
劉德樺與肖揚對視了一眼，悄然做了個鄙視的眼神，然後才從他手中接過話筒來。肖揚退下舞台，劉德樺卻已是大大方方的說道：「既然大家都想聽，那麼肯定不止我一個人唱就夠了吧？肖導唱歌大家想不想聽呢？」
想坑我，不拖你下水才怪！劉德樺心中暗自樂了一把，而眾人則是配合的齊聲道：「想！」
肖揚也是苦笑……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不過也好，總比被灌酒好吧！
「那好，當我這首唱完，那就輪到肖導了，我就先來拋磚引玉吧。」劉德樺說道：「咱們的電影有一首很好聽的主題曲，正是由肖導創作的，下面我就為大家演唱這一首《lody》奔放的旋律。」
「my，love，my，darling……」
劉德樺磁性溫暖的聲線，已經清澈的唱了出來。這是一首清唱也能極有韻味的歌，而在坐的人有一些人聽過一部分，有的人並沒聽過，此刻都是認真的傾聽起這首優美的歌曲來。
甚至連酒樓的經理，服務員們，都被歌聲吸引到了樓梯口，圍觀了起來。而其中有幾名服務員，更是忍不住拿出手機來，偷偷的開始拍攝。
這可是劉天王的演繹呢，而且好像是一首很好聽的新歌……這事兒是多值得跟朋友炫耀的啊……
其實不止服務員，就連劇組中的那些女孩子，也是一致的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了劉德樺。
此刻酒精有些上頭的肖揚，卻並沒留意到這些細節。
一曲終了，大家都是滿足的熱烈的鼓起掌來。而舞台上的劉德樺，則是眼帶三分笑意，盯著肖揚看著。
肖揚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怯場，便走上前去，接過話筒。至於演唱的曲目，則是無論前世今生都曾火過的一首《破繭》。
「太瞭解人生充滿告別，怎麼眷戀也要瀟灑一點
卻還是好奇假如曾妥協，故事結局會有什麼差別
從春花到秋月幸福已瓦解
一顆心在落葉靈魂被掩滅
………………
從積雪到雲煙情緒也融解
愛與恨都不再那麼強烈
朋友問感覺沒有後悔也沒埋怨
………………
像歷劫重生都已復原
反正那後遺症沒人看見
………………
雖然對感情遲疑會多了一些
但太多美好都得跨出安全範圍
嚮往有雲仍遼闊的天
就要破繭」
這首歌，可以堪稱是肖揚心情的最佳寫照。
失落過，痛苦過，幸福瓦解，靈魂掩滅。
然後掙脫束縛，愛與恨都不再強烈，破繭重生，仍嚮往遼闊的天空。
對於肖揚來說，這種狀態，既是他的感情，也是他的人生。現在的他，靈魂已然重生。但那片遼闊的天空，卻已經不再是嚮往。他已經開始在那片天空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