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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心生疑惑 文 / 水夜子

    江明月,該說她什麼好呢?

    她是倒霉呢?還是太倒霉呢?還是太太太倒霉呢?

    在西華殿獻計讓南宮霓聽了去,出了宮,來私會黑衣人,卻又不小心撞到了剛從山洞口出來的南宮霓。既然碰上了,該聽的自然要聽聽,只是,聽著聽著,南宮霓的眉頭,復又深深地攏了起來。

    半依在樹幹上,一手扶著樹枝,一手緊緊摟著南宮霓的腰。燕禮目送著江明月離開,這才小聲地問了一句:「就這麼讓她走了?」

    「她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的主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江明月不是重點,不是說她打算放過這個女人,只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江明月也不過是個被人拿著當槍使的蠢女人。她自以聰明,以為自己控制著一切,卻不知,她所有的行為,都只是在為自己親手挖著葬身的坑。

    要想除掉她,簡直易如反掌,只是,那個黑衣人的背後究竟又藏著什麼秘密?

    「你想知道?」

    「當然。」

    「跟去看看不就行了?」

    說罷,燕禮大手微一使勁,南宮霓便又半掛到了他的身上。只見他足尖輕輕點了一下樹幹,人已是大鵬展翼之勢,直飛沖天。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燕禮便帶著南宮霓找到了她們想找的人,只是,當他們一路跟隨,直到親眼看到那個男人的主子是誰時,南宮霓如玉的小臉上,除去震驚,竟只剩悲涼。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看見玄明煜。那個號稱大越第一癡情種的男人,一邊對世人訴說著自己的癡情,一邊又計劃著攀龍附鳳,拋棄糟糠之妻。甚至,還利用小姨子對自己的感情,將所有的惡名,全都轉嫁於她。

    上輩子,她恨了江明月十年,直到現在,南宮霓卻突然發現,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一直恨錯了人。是玄明煜一手安排了這一切,也是玄明煜操縱了她們幾個女人的人生,可她們,卻全都被蒙蔽了雙眼,只看到他故意讓她們所看到的一切。

    很恨,很恨。

    但更多的卻是自責,上輩子的自己,究竟是有多蠢?多蠢?

    直到玄明煜的身影和那黑衣人一起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燕禮這才側首,靜靜地看向了懷中的南宮霓,只一眼,他便看出了她的太對勁,略一沉吟,燕禮神情擔憂地問:「公主,你怎麼了?」

    南宮霓只是搖頭,語調低沉:「沒什麼,只是覺得,男人真可怕。」

    十年啊!十年。

    直到死她都沒看清這個男人的心,還一直以為,他會那麼對自己,是因為對江蝶月的舊情難忘。甚至於江明月的插足,她都歸咎於他對江蝶月的念念不忘。可如今,真相大白,一切都讓人無比寒心,寒的不是對這個男人還有情,只是因為,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的蠢。

    她說過要無情無心,再不做好人,可她卻一直沒能做到,而今,玄明煜的出現,是要給自己提個醒麼?她該清醒了,也該動手了,趁著自己還有力量,趁著自己還夠絕情。

    「那是他們,不是我。」

    癡望著她,她眉心的川字讓他心疼,但更多的,卻是酸味上湧的濃濃醋意。一直以為,他的對手是花千樹,可是,這個看不見的對手,是何時出現的?為什麼,每當她看到他時,她的眸間,總有火焰?

    「我又能信你麼?你會娶我,不也是因為我是柔陽大公主,若我不是,你又怎會選擇我?」

    利用與被利用,選擇也被選擇,唯一的不同,只是這一次的被利用,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對於男人,她心已死,即便再度心動,也不敢再輕易去涉足,無情無心方能無悲無痛,她已錯過一世,不想再錯一生。

    「何必這麼貶低自己?」她自嘲的口吻,讓他聽了很不舒服,雖然她說的都對,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難以入耳。回首,他靜靜地看著她淒婉的側顏,心裡的某根弦,又一次在嗡鳴聲中,錚錚而碎。

    「事實而已,不想自欺欺人。」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很低很低,卻又一字不落,聽進他耳裡。他看著她,忽而直白道:「我確實不喜歡柔陽大公主,也確實是因為需要,才會娶她。」

    沉默著,沉默著,南宮霓一時竟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說不喜歡的人是他,說喜歡的人也是他,在他明明白白地表達過對自己的好感後,他居然又大言不慚地說不喜歡?

    心一沉,她下意識地別開了頭,賭氣道:「我知道,所以你不必重申。」

    「其實,我喜歡的人是小陽子。」

    「……」

    他毫無誠意的語言,讓她無語,南宮霓抿著唇,再沒有心情聽他胡扯。甜言蜜語聽得多了,也會生厭的,更何況,他還說得這麼沒誠心。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有多麼高興柔陽大公主就是我的小陽子。取捨之事,之於男人來說真的很艱難,可是,我何其有幸,因為,我喜歡的人,和我要娶的人,恰恰是同一個。」

    言下之意,因為不需要選擇,所以才不會糾結?他不是第一次直白地對她說喜歡了,也不是第一次表達他的非她不可,可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讓她聽了難受。這算什麼解釋,難道他不會覺得有些過份的欲蓋彌彰了?

    冷冷一笑,南宮霓不怎麼給面子地問:「如果,你喜歡的人和你要娶的人不是同一個呢?」

    終於,燕禮笑了,雙眸中異光大盛,似是被點燃了一把火。緊緊地,將她彆扭的身體扳正,他直視著她的眼,用他從未試過的溫柔語調說:「如果是以前,我也許不懂得選擇,不過現在,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只要是你就好,無論你是柔陽大公主還是小陽子,我只要你一個。」

    「燕十一,你不必這麼騙我的,我不會相信。」

    心,彭彭直跳!

    可她嘴上依然冷漠,她不會動搖著,雖然,他的雙眼有如浩淼的大海,將她所有所有的顧慮都淹沒,可她還是不敢鬆口,更不敢輕易交出自己的心。

    她們都是有目的的人,一旦目的達到,必然一拍兩散,與其未來傷心,倒不如此時便做個了結,她不喜歡他的,不喜歡的,不喜歡的,絕對絕對不喜歡……

    「我沒有騙你。」

    「你有,只是你不想承認罷了。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的,畢竟,你說的這些聽完後確實會讓人心情輕鬆許多。不過,放心好了,就算你不喜歡小陽子,不喜歡柔陽大公主,我也一定會遵守承諾嫁給你。因為,我突然想通了,找一個喜歡的男人,不如找一個合適的合夥人,只要不動情,就不會受傷害,只要不談情,就永遠不會愛錯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言至此處,燕禮晶亮的眼神,忽而便暗了下去:「我一直以為,你心裡的男人是花千樹,難道,是我誤會了麼?你也喜歡玄明煜?」

    「喜歡?你太高看他了。」

    喜歡麼?怎麼可能?

    如果她還喜歡那個男人,不是犯賤麼?她承認自己對他用情很深,但再深的感情,經過了那樣慘烈的結局之後,她又怎麼可能再回頭。恨都來不及,還何談喜歡?她只是不甘心罷了,覺得自己怎麼會瞎了眼看上那種人?

    「那就是恨?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恨他?」

    「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燕十一,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借用了黑衣人的話,南宮霓間接地拒絕了燕禮的問題,可他並不死心,還是執著:「如果我偏要知道呢?」

    「那你就自己去查,去找,你不是很能耐麼?」

    「我想聽你說。」

    「……」

    她不會說,也不能說,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帶著重生前十年的記憶,這樣的事情,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其它人?她不想被別人當成是怪物,更不是成為他眼中的妖孽,如果可以,這個秘密,她會死守著直到自己閉眼。

    她的沉默,像是悶悶壓他心口上的沉石,想挪挪不開,想搬搬不走。他以為淡定如他,也可以做到什麼也不在意的,可是,她的一言一行,早已在無形之中,牽引著他的思緒,只是,他還不習慣去承認罷了。

    「算了,我會給你時間,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告訴我一切。」

    忽而一笑,忽而又滿臉邪氣,燕禮不怎麼正經地問:「公主,是不是該先給我個方向,咱們現在要去哪兒?跟著他?還是回宮?」

    聞聲,南宮霓眉心一鬆,忽而道:「帶我去慶生戲班。」

    「……」

    慶生戲班?燕禮挑眉,不明所以地看著南宮霓。

    偷跑出來,就是為了聽戲麼?可是,就算是要聽戲,京都最紅的戲班當數戲月樓。至於慶生戲班,就連他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樣一個沒有名氣的戲班,又有什麼在吸引著南宮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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