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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宿世仇敵 文 / 水夜子

    自皇后的寢殿出來,南宮霓一路尋去了前庭,那裡地鈴嗚嗚,是太子與香怡玩得正開心的聲音。

    緩緩前行,南宮霓一路微笑地瞧著自己的親弟弟,他雖弱智,但卻並不是白癡,雖平時與人交流略顯障礙,但,若不仔細觀察,甚至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本身有任何問題。這也是為何太子明明先天不良,卻瞞了眾人十幾年未曾被人發現的原因。

    只是,終於要到太子獨自面對『挑戰』的時刻了,她這顆心,還真是難以放下呀!

    「皇姐,皇姐你終於來了,快過來陪我呀!我都等你半天了。」大叫著揮手與南宮霓打著招呼,太子雖玩得滿頭大汗,但依然神情興奮,大有不再戰一百個回合便不罷手的架式,南宮霓見他玩的開心,也微笑著擺開陣勢,加入了他們的陣營。

    地鈴俗稱空竹,也叫風葫蘆,貴族女子玩空竹被視為高雅之舉,是以,在大越很是盛行。不過,空竹抖動時姿勢多變,而且非常要技巧,是以,往往會玩的人多,但真正玩得好的空竹高手在宮中其實並不多見。而南宮霓,卻恰是這並不多見的空竹高手之一。

    繩索翻花,她飛快地雙手串繞,掄高,空竹嗚嗚有聲,在南宮霓的手中便似長了眼。

    「雞上架。」

    「哇!仙人跳。」

    「滿天飛,是滿天飛。」

    「放捻轉,哇!公主好厲害……」

    「皇姐抖得真好看,真好看,智兒也要學。」

    抖空竹的動作,看上去似乎是很簡單的上肢運動,其實不然,它是全身的運動,靠四肢的巧妙配合完成的。一個小小的上下飛舞的空竹,在空中完成各種動作,過早過晚都要失敗,這就需要做到反應快、時間准、動作靈敏、協調。

    圈繞著手裡的空竹,南宮霓在太子的叫嚷聲中,時而跳躍,時而旋轉,纖纖如一握的腰肢,款款搖擺,再配上她那張傾國絕色的臉龐,那美好的一幕,看得一眾宮人皆都癡了。

    「皇姐好美。」

    「是啊!公主好美,是不是姐姐?」

    「是,可是,公主小……心……」香如到底是個穩重的丫頭,雖也貪看南宮霓那一手空竹抖得精采,卻也沒忘記提醒主子的安危。眼看她邊跳邊退,一旋身便要被身後的石子兒絆倒,她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卻也阻止不了南宮霓的失重滑倒。

    「啊!」

    腳心一痛,緊跟著便是一個趔趄向後,南宮霓失足滑倒,眼看著便要撞上庭院中的假山,她驚駭閉眼之時,人卻已穩穩落入了一方懷抱。

    逆著光,她看不清來人的表情,但那衣袂飄飄的感覺,還有縈繞鼻尖的千合香,縱然隔了一世的時光,她卻依然聞出了他的味道。玄明煜,除了他,這世間還會有誰那般種意那味道略苦,卻又清雅淡致的香料?

    南宮霓設想過無數可能見面的場景,卻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時候遇到玄明煜。

    手心一緊,心尖一痛。縱然隔了一世的生死,再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心,依然無法平靜。只是,這一刻的反應無關於情愛,僅僅是覺噁心,異常噁心。

    「你沒事吧?」

    「沒事。」

    聲,漸冷。

    南宮霓猛地回過神來,突而便硬生生推開了他,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到最大後,這才垂眸對身邊的香如道:「帶智兒先進去!」

    「可是皇姐,智兒還沒玩夠呢?」

    「改天再玩。」

    「可是……」

    南宮霓一記眼神掃來,南宮智當即便閉上了嘴,似還有些不甘,但攝於姐姐的威性,仍舊嘟著小嘴隨香如去了。

    「原是柔陽大公主,煜,在此有禮了。」

    做為太后的親舅侄,玄明煜經常會在凰宮中走動,雖從未見過大公主南宮霓,但太子南宮智還是見過的,是以,雖不知眼前明艷的美人兒是誰,但那一聲皇姐,已足以讓他明白眼前的人的身份有多尊貴。

    「你為何在此?」

    原本低垂的眼,微微抬起,南宮霓的聲音很冷,冷得好似能將人凍成冰。

    聞言,玄明煜怔怔一愣,顯然是被南宮霓的口氣所驚到,他明明從未見過南宮霓,可她卻為何一幅認識他許久的口氣?而且,還用那種無比厭惡,無比嫌棄的眼神在看著他。是錯覺麼?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煜,是來見太后的。」

    嗤笑一聲,南宮霓嘲諷道:「瑞安太后搬來紫宸宮了麼?本公主怎麼不知道?」

    如此明顯的敵意,玄明煜若是再察覺不出,那也枉稱大越第一才子了。不過,他卻始終想不出南宮霓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畢竟,他方才也算是出手救了她一次,可她不但不知感恩,反而還……

    在心內腹誹著南宮霓的刁蠻,玄明煜的口吻,依然很平和:「大公主誤會了,煜本來是去見太后的,路過紫宸宮,突聽內裡歡聲笑語,一時好奇,便……」

    懶得再聽他廢話,南宮霓冷冷打斷他的話,反問道:「聽到這裡歡聲笑話便好奇到進來偷看?安寧侯世子,你好大的膽子,紫宸宮乃是皇后寢殿,豈容爾等隨意擅闖?」言罷,南宮霓似猶自不甘,便又高聲喝道:「來人啦!給本公主將擅闖紫宸宮的閒雜人等全都拿下。」

    「大公主,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就算你是公主,你也無權抓我姐夫,他可是太后的親舅侄。」聞聲,南宮霓笑了,笑得很冷,笑得很陰森:「無權,本公主無權,那誰有權?太后麼?呵!他是太后的親舅侄,那你呢?又是個什麼狗東西?」

    她怎麼會忘了呢?有玄明煜的地方,便會有江明月,有江明月的地方,便會有永不停歇矛盾與爭鬥,上輩子她輸得太慘,這輩子,她又豈能再能讓這種賤人得逞?

    「大公主,你,你豈能……」

    眉頭,微微一挑,南宮霓斜眼看她,反譏道:「不是你說的嗎?打狗也要看主人,既然他是狗,你叫他姐夫,不是狗東西又是什麼?」

    「你,你才是狗東……」

    「明月,住口!」

    聞聲,一直靜默不語的江蝶月也終於沉不住氣了,一邊大聲喝斥著江明月,一邊小心翼翼地跟南宮霓賠禮道歉:「大公主,小妹出言不遜,是妾身這個姐姐沒教好,您大人有大量,還請寬恕小妹的無禮!」

    凝眸,她淺淺一笑,反問道:「玄少夫人,衝撞皇室公主的罪名怎麼算來著?」

    一語出,江蝶月大驚失色,當即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南宮霓的腳邊:「大公主,妾身惶恐,還請大公主高抬貴手。」

    上輩子因她的自私選擇而死的女人,正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求她放過自己上輩子的仇人。她可以不放的,可是,該報的仇要報,該償的債也要償,既然她上輩子欠江蝶月一條命,那麼,這輩子還她一次又如何?她還有很多時間來慢慢對付這些人,不急在這一次。

    「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本公主且饒她一回,若有下次,休怪本公主鐵面無私。」言罷,南宮霓再不想看這三人嘴臉,只恨意難平地回首,對著香怡道:「香怡,咱們走。」

    突來的危機,竟似又這般莫名的化解,江蝶月癡看著已漸行漸遠的南宮霓,似被嚇到了一般,喃喃道:「夫君,你可是有得罪過大公主,為何,為何她看你的眼神……好似,好似很……」

    「恨我。」

    江蝶月說不下去,玄明煜已是逕自接了口。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行為,還有那樣的激動,除了恨,他想不到別的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

    只是,為何?

    她為何知道自己是安寧侯世子?又為何會那般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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