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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文 / 烈刀

    「原來是林兄。」錢吉安見到林喻明顯一愣,「聽說令夫人生病了,林兄告假在家照顧,怎麼今日卻在這裡?」

    「拙荊的病已經好多了。」林喻微微一笑,「錢兄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批折子批得晚了些。」錢吉安和林喻邊走邊說著,「林兄怎麼也這麼晚?」

    「告假太長時間,公文堆積了不少。」林喻看錢吉安臉上一掃往日的意氣風發反倒是帶上了些許苦悶,「錢兄最近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林兄何以這麼問?」錢吉安側頭,自己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哦,我看錢兄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所以覺得錢兄你可能是遇到什麼煩心事。」

    錢吉安伸手揉了揉臉,道:「可能是最近折子多了的緣故吧。」

    「錢兄也要注意休息才是。」林喻好心的提醒錢吉安道。

    「多謝林兄關心。」錢吉安覺得心裡一暖,看著林喻說道,「你我也是好久沒聚了,不知道林兄可否賞臉今晚一起吃頓飯?」

    這幾天延平的事情憋得他心裡難受極了,卻又不敢對人講,林喻和他是同期士子,又一同被金榜題名,所以他對林喻多少比旁人信任的多,而且林喻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論別人的是非。

    「這個…」林喻猶豫著,本來今晚已經答應了玉藍鳶要在家裡吃飯的,但是她見錢吉安一臉請求的看著自己,於是只好答應下來。「但林某得先回趟家。」

    「好,那吉安便在新月樓等林兄你。」

    林喻回家換了套衣服便匆匆往新月樓趕去,老遠便看見錢吉安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錢兄久等了。」林喻快步走了過去歉意的說道。

    「我也是剛到,林兄請。」錢吉安不在意的笑笑,然後對林喻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二人並排進了新月樓。

    今晚的新月樓依舊很是熱鬧,林喻被樓裡的小廝引著上了二樓的廂房,新月樓的廂房都被設計成了裡面開窗的格局,以方便廂房裡的客人觀看檯子上的表演。林喻和錢吉安來時還未到歌舞表演的時間,所以檯子上還是一片寂靜。

    「兩位公子想吃點什麼?」領著林喻他們上樓的小廝慇勤的給林喻和錢吉安倒著茶。

    「把你們新月樓裡的招牌菜都上上來吧,再來一壺好酒。」錢吉安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子上。

    小廝見錢吉安出手闊綽更是慇勤了,他將銀子收入袖口,道:「兩位公子可要聽曲子?」

    「不必了,我們友人小聚,除了上菜沒事無需打擾。」錢吉安揮手打發小廝道。他今日約了林喻出來本就是想一吐心中的不快,又怎麼會讓外人在場。

    「好勒,兩位公子稍等,小的馬上去讓人給您們上菜。」小廝點頭哈腰的關上門出去了。

    新月樓的廚子也當真是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才全部上齊了。、

    「兩位公子慢用,有什麼吩咐就叫小的。」小廝給林喻和錢吉安倒好酒便下去了。

    「林兄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錢吉安盯著面前的碗筷說道,語氣裡有著一絲落寞。

    「羨慕我?」林喻不解的看著錢吉安,自己有什麼好羨慕的?

    「是啊。」錢吉安歎了口氣,抬起頭來對著林喻笑了笑,「你家有嬌氣,又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我很是羨慕呢。」

    「錢兄你也可以啊。」林喻好笑的看著錢吉安,一個男子反倒來羨慕起自己這個女子來了,「錢兄你一表人才,我想長安城裡的許多達官貴人都想把女兒嫁給你呢。」

    「哎。」錢吉安歎了口氣,低下頭去道,「平常女子我一個也看不上。」

    「錢兄你眼光不要太高嘛。」林喻聽錢吉安這麼說,以為他是眼光太高,於是開口勸道。

    「不是我眼光高,只是這平常人家的女子又怎麼能和她比。」錢吉安苦笑了一下,說道。

    她?林喻看錢吉安這個樣子,不由得想到今日無意間聽到幾個大人在議論錢吉安和延平的關係,這才想到錢吉安對延平似乎已經傾心許久,但是奈何……哎。

    「錢兄天涯何處無芳草,看開一點。」

    「你也聽說了嗎?」錢吉安抬起頭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問林喻道。

    「聽說?」林喻一愣隨即又想到錢吉安指的是延平,於是點點頭,道,「我也是無意之中聽幾位大人提起罷了。」

    她見錢吉安只是一陣苦笑,於是開口安慰道:「只是幾位大人的無聊之言罷了,錢兄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叫我如何放得下。」錢吉安搖搖頭,「自從那次在御花園無意中看到了她,我便再也無法自拔了。」

    「但是……」公主已經有駙馬了啊,林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她看的出錢吉安對延平是真的一片癡心,但是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林兄你知道嗎,我本來想讓我爹去跟皇上提親的,但是皇上他卻點了司徒敬作駙馬!」錢吉安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語氣裡有著明顯的不甘,「本來我想著如果司徒敬對她好,那麼我便默默的在身後看著她就好了,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錢吉安還沒說幾句話便已經灌下去了好幾杯酒,林喻連忙奪下他手裡的酒壺,道:「錢兄喝酒傷身,你還是少喝點吧。」

    「林兄你把酒壺給我,我今日約你前來便是想和你吐吐心裡的苦水。」錢吉安說完便一把拿過林喻放到她那邊的酒壺,倒了滿滿一杯又是一口飲盡。

    「錢兄你這又是何苦。」林喻看著錢吉安的樣子,不免搖頭,「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錢吉安緩緩放下手裡的杯子,「但是每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心裡的那顆火苗就不可抑制的越燃越旺,你懂那種感覺嗎?」

    林喻點頭,在她日漸喜歡上玉藍鳶之後,但卻知道這樣的感情是不對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種感覺,越是克制著自己不去靠近,卻越是無法自抑的想要去靠近,就像飛蛾撲火一樣。

    「所以我很痛苦,我想著可能我嘗試著接觸其他女子也許會忘記她,但是我試了好多次,但是始終忘不掉她。」

    「尤其是得知她和司徒敬其實已經貌合神離的時候,我簡直是欣喜若狂,但又卻很憤怒,司徒敬她怎麼能不好好對她!她明明已經得到了這時間上最好的了,為什麼不把她當做珍寶一樣好好的護在手心裡?她可知道她輕而易舉得到的,是別人費盡心思也得不到的?」錢吉安握著手裡的酒杯,直握得指尖泛白。

    林喻沒有說話,她看著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只覺得一陣惋惜,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當初延平嫁的人是他,就真的會快樂幸福麼?那司徒敬怎麼辦?是不是也像他現在這樣只能把所有的感情憋在心裡?

    「也許有些事情並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林喻沉默了一陣開口道,「很多真相容易被表象所掩蓋,駙馬她其實……很愛公主。」

    「那她為什麼要讓公主傷心?」錢吉安一臉不信的抬頭看著林喻,「自從公主成親之後我便再也沒看見她開心的笑過,很多時候都是皺著眉的,如果司徒敬真的愛她,又怎麼捨得讓她不開心?又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面對三皇子他們?」

    林喻不知道怎麼回答錢吉安,司徒敬為延平做的那些事情遠遠比表面上看到的多,但是她不會對錢吉安說這些,他儼然已經把司徒敬打入了敵人的行列,就算林喻為司徒敬說再多的好話,錢吉安可能一句也聽不進去。

    「錢兄,借酒消愁只會愁更愁。」林喻看著已經有些醉了的錢吉安,「你還是別喝了。」

    「林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醉解千愁嗎?」錢吉安晃了晃手裡的酒杯,站起身道,「林兄我敬你,謝謝你今晚肯來聽我嘮叨這些。」

    林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也站起來,道:「錢兄你言重了,你我也算同窗,不必如此客氣。」

    錢吉安哈哈一笑,似乎說出心裡憋了很久的話心裡暢快了許多,他給林喻滿上一杯酒,道:「同期士子裡面,我覺得林兄你最和我聊得來,脾性也相近,如果林兄不棄,不如你我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這個……」林喻猶豫道,她是女子怎麼能和錢吉安結為什麼異姓兄弟?

    「莫非林兄嫌棄吉安?」錢吉安一臉失望的看著林喻,說道。

    「不,其實我……」

    林喻還沒說完,門啪的一下被推開,緊跟著一個聲音傳來,「別人說看見錢兄和林兄在這裡,我還不信,沒想到你們真的在這裡。」

    兩人定睛往門外一看,來人卻是方啟天。

    「方啟天?」錢吉安看著站在門口帶著一身酒氣的方啟天皺了皺眉,他們各自為官之後,沒多久方啟天便投到了三皇子門下,從那以後錢吉安對方啟天便不待見起來,覺得他是自甘墮落。

    作者有話要說:爭取在十一月初完結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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