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文 / 烈刀
第二日,林青婉特地起了個大早和燕落曉給陸央兒弄來了山泉水以供她使用。
「陸姑娘,按你的吩咐已經把山泉水準備好了,不管你是要沐浴還是喝都行。「林青婉來到陸央兒門外敲了敲門,說道。
但是半天卻沒得到回應。
「陸姑娘?「林清婉再次敲了敲。
「別敲了,她昨個兒半夜出去了。」司徒玦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半夜就出去了?」林青婉疑惑道,「不是說今天要給藍鳶妹妹解蠱嗎?」
「你放心,她說是今天那便是今天。」司徒玦揉了揉鼻子,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陸央兒這個女人可是言出必行。」
林青婉聽司徒玦這麼一說,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去,她回頭挑眉看向司徒玦,道:「司徒姑娘好像很瞭解陸姑娘?」
「哼,瞭解倒是談不上。」司徒玦冷哼一聲,「不過這段日子在一起對她對脾性到還是有些知曉的。」
「誒,對了,司徒姑娘來了這麼久了怎麼不到司徒敬府上坐坐?」
「怎麼,林姑娘這是要趕我走嗎?」司徒玦嘴巴一撅,甚是可憐的說道。
「司徒姑娘莫要誤會,青婉不是這個意思。」林青婉當然知道司徒玦臉上可憐的表情是裝的,但她這句話真的不是要趕司徒玦走的意思,於是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和司徒敬許久不見,不是應當要敘敘舊嗎?」
「說得倒也是。」司徒玦點點頭,「算起來我和小敬也倒是有七八年不曾見過了。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她被她師傅帶上山去閉關練功的時候。哎,小敬都長得這般大了。」
「是啊,時光真是個不饒人的東西。」想起林喻,林青婉也附和著感歎道。
「哎呀,這幾日光顧著和陸央兒斗蠱倒是忘了問問小敬怎麼到這長安來了,還娶了公主。」司徒玦說道這裡頓時感到不對勁,瞪大眼睛看向林青婉,「不對啊,我家小敬是個姑娘家啊,怎麼能娶公主?!」
「噓!」林青婉看了看四周,「司徒姑娘要想知道還是直接去問司徒敬的好,但是她是女子這件事切莫張揚,否則不僅是司徒敬就連你們司徒家都要受牽連的。」
「為何不可張揚。」司徒玦一挑眉,不屑的說道,「我司徒玦何曾懼怕過他人,誰要是不服毒死他便是。」
「司徒姑娘,朝廷不比得江湖上隨性。」林清婉無奈的搖搖頭,「江湖上得罪朝廷被滅門的事不是沒有,不能因為自己一時之快,枉送了家人性命。」
見司徒玦仍舊是一臉不屑,林青婉繼續說道:「現在司徒敬她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關乎皇室存亡,想要她死的人不在少數,若她的真實身份暴露便是欺君大罪,免不得被人借此至她於死地。所以司徒姑娘還是以司徒敬的性命為要,具體的,我想司徒敬會告訴你的。我去看看喻兒那邊準備得如何了,先告辭。」
望著林青婉走遠的背影,司徒玦陷入了沉思,小時候確實聽爹爹說過什麼朝堂險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但是自己一向對這些嗤之以鼻,自己的性命要自己掌控,憑什麼要聽那個什麼狗屁皇帝的。但是小敬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到朝廷裡做了官,還在做什麼關乎皇室存亡的大事,看來自己真的有必要去找小敬問個清楚,明明她和自己一樣,從小便是嚮往著快意江湖。
「喻兒。」林青婉告別了司徒玦並沒有徑直去找林喻而是去廚房端了煲了一早上的烏雞湯,才往林喻的房間走,「來嘗嘗這烏雞湯。」
「姐,怎麼起這麼早。」林喻剛給玉藍鳶擦了臉便聽見有人推門,掀了簾子一看卻是林青婉端著一個湯盅走了進來。
「早睡當然是要早起了。」林青婉盛了一碗吹了吹遞到林喻面前,「來嘗嘗,我在裡面加了點人參,看你最近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姐,你整天給我喝這麼大補的東西,我都要被你補出鼻血來了。」林喻雖然嘴上嘟囔著,但還是聽話的接過林青婉遞過來的湯。
「瞎說。」林青婉白了她一眼,走過去將簾子掀開看了看,「不知道陸姑娘這次的法子能否將藍鳶妹妹身上的蠱毒給去除。」
「我看昨日陸姑娘說得十分有把握,想來這次定然能成功。」林喻放下手裡的碗也走過去看著床上的玉藍鳶說道,「藍鳶身子骨本就柔弱,這次又受了這麼大的罪,不知道醒來過後要幾時才能調養得好。」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托人幫我找了天山雪蓮和千年人參,又尋了其他一些大補的東西,等藍鳶妹妹醒來便頓頓做給她吃,我就不信補不回來。」林青婉拍了拍林喻的背說道,「到時候還是讓藍鳶妹妹搬回丞相府去調養,一來丞相府裡丫鬟下人多方便照顧,二來嘛藍鳶妹妹離家這麼久,想必玉丞相和玉夫人也想她得緊。」
「一切都聽姐的安排。」林喻感激的握住林青婉的手道,「姐,還好有你。」
「你這孩子又開始說傻話了。」林青婉回握林喻道,「都說了我是你姐了,我不照顧你,還有誰能照顧你?」
林喻看著林青婉眼圈一紅,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好了,喻兒,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林青婉摸了摸林喻的頭道,「陸姑娘早上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何時回來,我們先把陸姑娘要用的東西準備妥當吧。」
「嗯。」林喻拭了拭眼角輕輕點了點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廂林青婉和林喻為了給玉藍鳶解蠱做著準備,而這廂司徒敬和延平正在為著那批兵器的事情苦惱著。
「據付鐵男所說,李保國對這批兵器的來歷也十分疑惑,並且指天發誓這批兵器絕不是他府上所有。」司徒敬背著手站在延平寢宮內看著延平又在對著一堆奏折皺眉,心裡暗暗責怪起幫助延平處理奏折的那批人來,錢吉安這群人是幹什麼的,怎麼還有這麼多折子送到這裡來。
「但是我讓宮裡負責兵器製造的師傅們看過了,這確實是宮裡製造的兵器。」延平頭也不抬回答道,「但是如果不是李保國府裡的東西還會有誰能隨意拿到這麼多宮裡所產的兵器?」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司徒敬摸摸自己的下巴,「不如我們派人去李保國府上查一查是否短少兵器?」
「我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妥。」延平搖搖頭,放下手裡的奏折,抬眼看著司徒敬道,「我想李保國也一定會派人去查這批武器的來歷。」
「你是說李保國不是幕後主使?」
「我覺得一定不是他。」延平看司徒敬張嘴想說什麼,立馬出聲道,「別問我為什麼,我只是直覺如此而已。」
司徒敬哈哈一笑,道:「很多事情不能單靠直覺,得靠證據才行。」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李保國干的?」延平歪著頭反問道。
司徒敬聳聳肩,攤了攤手,表示沒有。
「那不就行了。」延平眼裡帶著狡黠的笑意看著司徒敬說道。
司徒敬看著延平眼裡的笑意,微微一愣,時光似乎又回到以前。
「公主,錢大人求見。」
司徒敬正陷在自己的回憶裡卻被來通報的宮女打斷,錢吉安?他來幹什麼?
「讓他進來吧。」延平將已經批注的奏折整理好,放到一邊,「想來又是有新折子送來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打算去虎頭營看看情況。」司徒敬抬眼看了看延平,但見延平臉上卻似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於是低頭說道。
「嗯,好。」延平點點頭,但是半天沒有得到司徒敬的回應,待抬起頭來看時,早已沒了司徒敬的身影。
「公主千歲。」延平正蹙眉想著,錢吉安左手拿著一疊折子,右手卻是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了。
「錢大人請起。」延平換上平日裡的表情,抬手對錢吉安說道。
「謝公主。」錢吉安站起身來,微微抬首看了看延平,復又低下頭去,「這是篩選出來的不知道怎麼批注的折子,還望公主定奪。」
「嗯,有勞錢大人了。」延平示意一旁的宮女將奏折拿上來,「本宮幾日不上朝百官可否有何意見?」
「百官也都是擔心公主的身體安康,並無什麼其他言論。」錢吉安回答道。
「是嗎?」延平看錢吉安右手還提著一個食盒,於是好奇的開口問道,「不知錢大人所提的盒子裡裝的是何物?」
「哦,哦,這個是……」錢吉安面上一赧道,「這個是家父相熟的一位大夫開的治療刀劍傷的藥,雖然御醫已經為公主看過了,但是這位大夫是長安城裡數一數二治療刀劍傷的大夫,所以吉安斗膽去給公主討了一副藥,還望公主不要責怪吉安冒昧才好。」
延平微微一愣,心裡一暖道:「錢大人費心了。」
「不會不會,公主不嫌棄就好。」錢吉安聽延平言語之中並無不滿之意,不由得喜上眉梢,「對了,家母還特地熬了補身的雞湯,公主若是不嫌棄……」
「真是麻煩令堂了。」延平看著錢吉安臉上興奮的表情,一時竟是不忍拒絕,讓宮女將食盒拿下去。
「家母熬湯的手藝十分不錯,雞湯還是熱的,公主趁熱喝了才好。」錢吉安將食盒交給一旁的宮女還不忘囑咐道。
「那……」延平頓了頓,說道,「本宮現在就喝好了。但是本宮喝不了這麼多,不如錢大人幫本宮喝一點如何?」
「不不不,吉安不敢。」錢吉安雖然心裡十分願意但是君臣之禮還是不得不遵守,於是惶恐的躬身道。
「哎。」延平搖頭歎了口氣,「延平啊延平,你真是可憐,想和朋友一起分享一盅雞湯都不行。」
錢吉安聽延平這麼說,立馬慌了神,但隨即說道:「公主是君,吉安是臣,君臣之禮吉安不得不遵守,但是……」
他說道這裡頓了頓,伸手摘下戴在頭上的官帽,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但是如果吉安摘下這頂烏紗帽便不再是臣,而只是錢吉安,是公主的朋友。」
延平見錢吉安摘下官帽,讚賞的點了點頭,對著錢吉安笑著說道:「好!來人,去拿兩隻碗來,我要和錢大人,不,吉安,在這裡共享這盅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