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 / 烈刀
林喻想起自己還不知道燕落曉和自家姐姐是如何相識的,於是便開口問道:「你和我姐姐是怎麼認識的啊?」
「這個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了。」燕落曉撓撓頭,「我和你姐也算不打不相識吧,說起來剛認識她的那會兒她挺凶的。」
「我姐姐從小就要強,性子是急了點,但她心腸是極好的。」林喻想到自家姐姐小時候不由得笑了起來,「有時候愛耍小孩子脾氣,落曉你多擔待著點。」
「這個我知道,越是相處越是發現她的好,嘿嘿。」說起林青婉,燕落曉嘴角不自覺揚起了微笑。
「是啊,你以後要是惹她生氣了,說幾句好話哄哄她便是。我姐可好哄了。」林喻拍了拍燕落曉的肩膀,「我姐從小為了我受了很多苦,落曉你可不能欺負她。」
「只有她欺負我的份兒,我哪兒敢欺負她呀。」燕落曉吐了吐舌頭,「不過林喻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姐好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林喻點點頭。
二人正說著,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陸姑娘。」林喻站起身迎了上去,「藍鳶她……」
「林公子放心,我已經找到了祛除玉姑娘身上蠱毒的方法了。」還不等林喻說完,陸央兒便開口說道。
「真的嗎?」林喻顯得有點不敢相信,「陸姑娘你真的找到了祛除藍鳶身上蠱毒的方法?」
燕落曉也激動得站了起來。
「嗯,昨日我和司徒姑娘便是去找這個東西的。」陸央兒點了點頭。
「太好了!」燕落曉拍了拍林喻因為激動而有點顫抖的肩膀,「玉小姐躺了這麼久終於能醒過來了。」
「麻煩你們通知林姑娘,明日我要禁食一天,只給我清水就好,而且我給玉姑娘解蠱的時候,這後院裡除了我一個人都不能有。」
「禁食一天?」燕落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天不吃飯哪兒來力氣解蠱啊。」
「不食五穀,是為了保持身體素潔,給玉姑娘解蠱的時候更順利。」
「陸姑娘放心,林喻一定照你的吩咐辦!」
此時,在長安城的一座宅院中。
「你是說有名神秘女子一直在給玉明賢的女兒治病?」溫潛用左手小指順了順自己左邊的眉毛。
「是的少主。」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躬身站在他面前,臉上帶著陰鷲的笑容。
「知道是誰嗎?」
「似乎是邪魅郎君的徒弟。」小男孩沉思了一下有繼續說道,「還有一位帶黑色斗笠的女子跟她一起。」
「帶黑色斗笠的女子?」溫潛皺了皺眉,隨即又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隨他們去吧,我只是給那個林喻一點小小的懲戒而已,哼,誰叫他不長眼打我霜兒的主意。」
「那……屬下還要不要繼續盯著新月樓這邊?」
「不用了。」溫潛用左手小指順了順左邊的眉毛,「陳義這個老傢伙有什麼異動沒有?」
「屬下暫時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動,整日只是閉門不出。」小男孩如實回答道。
「很好,給我盯緊他。我要看看那個老女人派他到長安來到底有什麼目的。」溫潛端起桌上的茶杯輕飲了一口,「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立即來報。」
「是!屬下告退。」小男孩給溫潛行了禮便離開了。
「陸央兒,原來你也來了長安,哼,正好省了本少主去找你的功夫。」溫潛冷冷一笑,習慣性的用左手小指順了順左邊的眉毛。
入夜的皇宮總是沉靜得可怕,各宮都早早的熄了燈,而延平宮裡卻仍舊是燈火通明。
「公主夜深了,還是早早的歇息吧,這些這折子您都看了一天了。」自從如畫受傷之後,延平便准了她幾天假,如歌只好接替如畫的工作。雖然她們兩姐妹都是伺候延平,但是如畫負責延平的日常起居,而如歌則是負責延平的安全,所以平日裡如歌一般都會在外面巡視,如畫則是伺候在延平身邊端茶倒水充當老媽子的角色。
「嗯,批完這本就去睡了,你去吩咐準備沐浴用的水吧。」延平自始至終眼睛都沒離開過手上的折子。
「是。」如歌自歎當不來如畫苦口婆心的老媽子角色,轉身下去叫宮女太監給延平準備洗澡水,在門口卻碰見同樣還沒睡的司徒敬。
「駙馬。」如歌給司徒敬見了禮。
「公主還沒睡?」司徒敬看了看裡面正埋頭認真批著奏折的延平皺著眉問道。
「是啊,公主平日裡都要批折子到這個時候的。」
司徒敬皺了皺眉,道:「也太不愛惜身子了。」
「駙馬你去勸勸公主早點休息吧,我去準備公主沐浴要用的水了。」如歌說完便走了。
「公主還沒休息呢?」司徒敬換了一副輕鬆的表情走了進去。
「你不也還沒休息。」延平見來人是司徒敬略微有點吃驚,爾後才想起自己已經讓司徒敬搬進宮裡來住了。
「哦,我來是有件事要向你匯報。」
延平挑眉看向司徒敬,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蓮妃宮裡死了個小太監你知道嗎?」司徒敬背著手搖頭晃腦的來回踱了幾步。
「死了個小太監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宮裡一日不知道要死多少個小太監。」延平以為司徒敬有什麼大事跟自己說,結果沒想到卻是死了個小太監這等小事,不覺有點興趣缺缺。
「這個小太監可不是普通的小太監。」司徒敬朝延平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上次我進宮來見你,看見蓮妃身後跟著個油頭粉臉的小太監,感覺對蓮妃的態度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法?」延平聽司徒敬這麼說倒是覺得有點意思,以前就聽宮裡傳言說蓮妃淫亂後宮,但自己也只當是妃子們為了爭寵而編造出的謠言,難不成謠言是真的?
「有哪個太監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斷主子和別人談話的?」司徒敬雙手環胸,「而且那個小太監看著蓮妃的眼神裡面帶著愛慕,看到我和蓮妃說話的時候眼神裡面又帶著一絲醋意與嫉妒,所以我猜想,這個小太監和蓮妃的關係不一般。」
「宮裡的太監都淨了身,蓮妃又怎麼能和那個太監……」說到這裡未經人事的延平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紅暈,「莫非蓮妃喜歡……不正常的男人?」
「就像公主說的,宮裡太監這麼多,一個把個不淨身我想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司徒敬摸了摸下巴。
「你這麼說起來,以前蓮妃宮裡也有傳出過死小太監,父皇問起來蓮妃也只說是犯了錯給罰的。父皇也沒有再過問什麼。」延平低頭想了想說道,「按你這麼說,難不成都是跟蓮妃有染?」
「這可說不準。」司徒敬聳了聳肩,「蓮妃能偷運年輕男子進宮假扮小太監,宮外肯定有人助她。」
「你懷疑李保國給蓮妃提供的這些年輕男子?」
「是不是李保國這不好說,但是我在想三皇子知不知道自家母妃和一些年輕男子有染。」司徒敬說到這裡,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蓮妃能在你受傷過後那麼快知道消息,想必在你宮中定然是安插了眼線。今天上午我找了付大人讓他照你我計劃的去跟李保國演一場戲,不知道李保國會不會收斂一點。」
「聰明人自然懂得收斂。」延平關上手裡的奏折,「南蠻使者是不是已經啟程回去了?」
「嗯,已經走了。」司徒敬回想起雲陽臨走之前跟她說的一些話,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看來對南詔那邊也不能寄托太大的希望了。
「我這傷要裝到什麼時候?」延平放下手裡了的折子,「你真應該看看這折子裡都寫了些什麼。」
「寫什麼?」司徒敬上前幾步隨手抓起桌上的幾本奏折翻看了起來,「這些文人成天就知道咬文嚼字,搬弄是非,動不動就是什麼祖先大義,這種折子還是少看為妙,免得污了自己的眼。」
「這些大人也是為了我們沐家的江山著想。」延平把被司徒敬翻亂的折子整理好,搖搖頭,「你跟林大人也算是好朋友怎麼也沒學些讀書人的斯文氣。」
「斯文氣?我看是酸儒氣還差不多。」司徒敬撇撇嘴,聽延平說這些司徒敬腦子裡忍不住浮現出錢吉安每次看著延平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來,於是酸溜溜的說道,「那東西我可不想學,免得變成整天只會這個子曰過那個子曰過的傻子。」
司徒敬本是賭氣的話,沒想到卻是惹來延平一陣輕笑。
「你笑什麼。」司徒敬不滿的看了延平一眼,「我司徒敬雖然讀書少,但是腦子可比那些讀書人好使多了。」
「你可真是一點沒變。」延平雙眼含笑的看著司徒敬道。
「不好意思,我司徒敬這輩子唯獨只愛舞刀弄劍,不愛文房四寶,變不了了。」司徒敬以為延平是在嫌棄她不喜讀書,於是梗著脖子說道,「要是公主沒什麼事,司徒敬就先退下了。」
還不等延平回答司徒敬便一甩袖子走了,看著司徒敬離去的背影,延平不由得覺得莫名其妙起來,明明是你來找我的呀,怎麼反倒變成我有事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