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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4第九十四章 文 / 烈刀

    卻道是林青婉匆匆出了門,本想叫馬伕套了馬車往司徒敬府上去,但轉念一想馬車太慢,於是便提起輕功往司徒敬府上飛去,幾個縱身便消失夜空中。

    司徒敬吹了蠟燭正準備寬衣睡覺,一道黑影卻破窗而入,司徒敬趕忙將脫了一半的外衫往身上一裹,伸手抽出枕頭底下的劍,像那黑影襲去。

    幾個回合下來,黑影一把抓了司徒敬的手,壓低聲音,說道:「司徒敬個作死的,是想殺了老娘麼!」

    司徒敬一聽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特別是那一聲「老娘」。

    「林青婉?」司徒敬收回拿劍的手,將桌上的蠟燭重新點燃,「有門不走,跳窗作甚?大晚上的不陪著阿曉,倒是這裡來尋樂子了,怎麼?莫不是……」說完不懷好意的打量了一下林青婉。

    「去去去,就沒個正經的時候!」林青婉啐了一聲,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著喝。

    「喂,大晚上的跳窗到房裡來,到底是誰不正經啊?」司徒敬將劍收回枕頭底下,將外衫繫好,走到桌邊坐下,不滿的反駁道。

    「行了,來不是跟鬥嘴抬槓的。」林青婉白了司徒敬一眼,「二姐有消息了麼?」

    「沒呢。」說道這個司徒敬眉頭皺了起來,一改剛才吊兒郎當的表情,「派了家裡專門負責聯絡的暗探去找,可是沒有找到。二姐近幾年甚少回家,父親也不知道她到底到哪裡去了。只是逢年過節會讓送回一些禮品物件,卻也是不見回來。」

    「藍鳶妹妹的情況是拖不得了……」

    司徒敬沉默著,玉藍鳶的情況她也是知道的,拖得越久救活的幾率便越小,原本以為自小學蠱弄蠱的二姐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自家二姐偏又是個漂泊不定的性子……這下可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倒是有個法子看能不能找到二姐。」林青婉挑眉說道。

    「哦?說來聽聽。」自家專門負責聯絡的暗探都找不到二姐,林青婉又有什麼法子可行?

    「『不問門』。」林青婉嘴皮微翻,不急不緩的吐出這三個字來。

    「是說,號稱江湖事無所不知的『不問門』?」

    林青婉點了點頭。

    「可是找二姐跟『不問門』有什麼關係?」司徒敬不解了,這「不問門」不過是靠寫些江湖俠客的八卦事來賺錢罷了,若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事,不小心被「不問門」的知道了去,想不被知道而顏面掃地的話,那麼便從『不問門』手中花高價買下來即可。

    「傻啊,只要是江湖上排得上號的知名物,『不問門』定會是派日日跟著,好記錄下來他們干了哪些事,哪些事又是可以用來賺錢的。姐姐又是江湖上除了『五毒教』外的用蠱高手,『不問門』當然會派專門的探子整日的跟著好趁機撈幾筆。」林青婉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若是向『不問門』打探二姐的下落,倒是比派自己探子像無頭蒼蠅般尋找來得靠譜。」

    「怎知『不問門』會乖乖把二姐的消息告訴給?」司徒敬不屑道,自家暗探可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怎麼可以跟「不問門」那種上不得檯面的旁門左道相提並論。

    「『不問門』只認錢,不認。」林青婉說道這裡,笑得一臉奸商模樣,「只要有錢,還怕鬼不推磨嗎?」

    「這事林喻知道嗎?」

    「暫時還沒讓她知道,怕到時問不出二姐的消息,讓她白歡喜一場。」說道林喻林青婉忍不住歎了口氣,「明日去看看她罷,勸她注意著身體些,這些日子她瘦得厲害,擔心藍鳶妹妹還沒好,她又倒了。」

    「嗯,明日下了早朝便去。」司徒敬點點頭。

    「那即刻派去『不問門』談此事。」說完林青婉站起身來從開著的窗子躍了出去。

    「下次來記得走門!」司徒敬說完,隱約可以聽見瓦片的破碎聲,想是林青婉聽了司徒敬的話一時鬆了氣,腳下便重了些,踩碎了房頂的瓦片。

    司徒敬將窗關好插上插銷,打著哈欠走到桌邊吹滅了桌上的蠟燭,睡吧睡吧,明天又會是很忙的一天啊。

    話說這林青婉也是個行動派,這才剛踏出司徒敬府上,就招來了一直躲暗處的影暗,讓他去「不問門」打探情況。

    許是老天看玉藍鳶睡得太久了過意不去,這第二日,玉藍鳶便醒了過來。

    第一個發現玉藍鳶醒了的,是玲兒。

    據她事後描述,看見姑爺像丫鬟一樣的伺候小姐讓她這個正牌兒丫鬟有點過意不去,雖然自己是照顧小小姐,但是小小姐吃得好睡得好,除了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渾身發燙髮冷之外,可謂說是健康得不行,所以自己照顧起來也是輕鬆。

    於是這日受良心譴責多日的丫鬟玲兒便一早來到玉藍鳶睡的房間,將趴玉藍鳶床邊睡著的林喻叫去吃早飯順便看看小小姐,自己來給小姐擦拭身子,換衣裳。

    丫鬟玲兒正挽著袖子將玉藍鳶扶坐起來,準備給玉藍鳶換衣服,誰知玲兒剛將玉藍鳶的外衫脫到一半,便聽見一聲歎息,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的一般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玲兒心下一喜,連忙抬頭去看玉藍鳶,但玉藍鳶仍舊是雙眼緊閉,放佛未曾醒來。玲兒眨了眨眼睛,莫不是自己太想小姐醒來所以產生了幻聽?她搖搖頭,繼續給玉藍鳶脫衣服。

    「哎。」又是一聲歎息,玲兒這次聽得真切,她心裡開始發虛起來,這房裡除了自己以外便是昏迷不醒的小姐了,不是自己歎息,也不是小姐……那……想到這裡玲兒開始覺得背脊發涼起來。

    突然她感覺自己袖子一緊,似有東西拽了自己一把。

    「啊!」她陡然驚叫一聲,鬆了手,玉藍鳶便直直的往床上倒去,「砰」的一聲,腦袋床沿上撞了個結實。

    「唔。」

    「小……小姐?」玲兒瞪大了眼睛看著捂著頭的玉藍鳶,手裡舉著一個銅盆,裡面的水撒了一地。

    「玲兒。」玉藍鳶捂著撞疼的腦袋,嗔怪的瞪了玲兒一眼,想撐著身子坐起來,但是也許是睡得久了,身子怎麼也使不上力。

    「小……小姐!」玲兒將手裡的銅盆往地上一扔,發出「匡當」一聲,幾步跨過去將玉藍鳶緊緊的摟了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自己的擔心,直摟得玉藍鳶差點再次暈過去。

    「玲兒……放開……快喘不過氣了……」玉藍鳶無力的推了推正兀自傷心的小丫鬟玲兒。

    「玲兒糊塗,玲兒糊塗,玲兒是太高興了。」玲兒趕忙鬆開玉藍鳶,用袖口抹了抹一臉的淚水,咧著嘴角笑開來,臉上的淚痕尚未干,摸樣看起來甚是有喜感。

    「咳咳。」玉藍鳶好不容易坐了起來,捂著嘴咳嗽著,「玲兒給倒杯水來。」躺得久了,嗓子幹得厲害,說一句話嗓子就撕裂般的疼。

    「好好。」玲兒好不容易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聽見玉藍鳶想喝水,便又快步奔到桌邊,給玉藍鳶倒了一杯水過來。

    「小姐,小姐慢點喝。」玲兒看著玉藍鳶似渴了很久般將一杯水一飲而盡,連忙開口說道,雙手向前伸著,生怕玉藍鳶一急將杯子也一同喝了下去。

    「咳咳。」喝了杯水潤了潤嗓子,玉藍鳶覺得好了一些,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是陌生的環境,於是便開口問玲兒,「這是哪裡?」

    「這是『新月樓』姑爺說小姐昏迷的事情不能讓老爺和夫知道,於是便這『新月樓』住下了。」玲兒將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又去拾被自己扔地上的銅盆,回答道。

    「那她們呢?」玉藍鳶發現屋子裡除了自己和玲兒以外再無其他,不免開口問道。

    「剛讓姑爺下去吃早飯順便看看小小姐呢,小姐可不知道,昏迷這幾日啊,姑爺可是跟丫鬟似的日日守小姐身邊,任誰勸都不走,這不還是好說歹說讓她去看看小小姐才把她勸走呢。」玲兒一邊給玉藍鳶按摩著手臂,一邊絮絮叨叨的給玉藍鳶講她昏迷這幾日發生的大小事。

    「真是辛苦她了。」玉藍鳶歎了口氣,輕聲說道。

    「可不是麼。」玲兒往後移了一寸,掀開被子,給玉藍鳶按摩起腳來,「可是們是夫妻嘛,姑爺這樣照顧也是天經地義啊。」

    「嗯。」玉藍鳶輕輕的嗯了一聲,覺得眼皮又有點重起來,她連忙努力將眼睛睜大,免得自己再次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哎呀,小姐看。一高興就只顧著囉囉嗦嗦了,這就去叫姑爺和林姑娘他們!姑爺要是知道小姐醒了,肯定很高興。」玲兒一拍腦門兒,站起來,給玉藍鳶捏好被子,就往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嗯,明天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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