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2第九十二章 文 / 烈刀
「公主還彈琴?」如歌問著正端著托盤出來的如畫道。
「可不是」如畫朝手裡的托盤努了努嘴巴,托盤上放著一碗粥,「連送來的粥喝也沒喝一口。」
「唉。」如歌歎了口氣。
「如歌」如畫一臉愁容的望向如歌,「公主這都彈了幾個時辰了,不吃也不喝的,白日裡又要批改那些勞什子大臣們上的折子,這身子怎麼受得住!」
如歌擰眉望向如畫身後的院子,一抹白影正坐樹下撫著桌上的琴。
「把粥端下去,讓御膳房的師傅們重新做一碗,再熬碗參湯來。」
如畫點點頭便端著早已經冷掉的粥走了,但是走了沒幾步卻又折了回來,問道:「要不要通知駙馬爺?」
如歌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用。」
如畫疑惑的歪了歪頭,但還是聽話的下去了,如歌說不叫就不叫吧,反正如歌說的是準沒錯的。
「公主。」如歌站延平身後輕聲喚道。
延平沒有回頭十指仍舊是翻飛於琴上。
「公主。」見延平沒有理會自己,如歌又喚了一聲。
「如歌覺得這曲子如何?」延平仍沒有回頭但卻如是問道。
「如歌淺薄。」
「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抱得美歸,今彈來卻別有一番滋味。」延平輕聲說道,其中似乎夾雜著一絲低不可聞的歎息。
「公主……」何苦這般為難自己。
「如歌,坤兒還好麼?自父皇病後便把坤兒帶入了『養心殿』。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奴婢不知,皇上一向不讓靠近『養心殿』。」
延平沒有說話,只是自己繼續彈著琴。
沐凱病了以後便住進了「養心殿」一起住進去的還有十一皇子沐霖坤,並且沐凱不讓任何靠近「養心殿」裡面也不要宮伺候,完全過起了與世隔絕的日子。
「公主,奴婢近日得到消息,四皇子似乎……」如歌欲言又止道。
「他怎麼了?」
「四皇子近來似乎和三皇子走得近,還向三皇子近薦了幾位賢。」
「哦?」延平手裡的琴聲依舊沒有停,「三哥和四哥能如此和平相處倒是意料之外。」
「四皇子外駐軍時頗得手下軍士的愛戴,而且時常與江湖士來往,結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
「四哥志不此。」如歌還沒有說完延平便打斷了她。
「奴婢是怕……」
「三哥小時候便飛揚跋扈,氣性高,時常看不起四哥,並且常常當著很多的面辱罵四哥。說,會幫曾經這樣對的嗎?」
「那公主的意思是,四皇子……」
「三哥雖然聰明卻好大喜功,喜聽阿諛奉承之言。平日裡更是眼高於頂,朝中一些大對他都頗有微詞,只是礙於李保國和他是父皇長子的身份才不敢吭聲。這次父皇讓兼國,卻沒有讓三哥兼國。」延平這時終於停了下來,緩緩起身,「朝中的一些大臣想來也是心中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那公主準備怎麼辦?」
「靜觀其變。」延平輕吐這四個字。這也是今天下午司徒敬對自己說的。
她歎了口氣,不禁又想到司徒敬下午和自己的談話。
「近日各方均有所動作,看來這皇上病得越久他們便越是沉不住氣。」司徒敬背著手背對著延平說道,「們不能如此被動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所以要交出手裡的十萬兵權。」司徒敬轉身看著延平疑惑的眼神說道:「但不是交給。」
「什麼?」
「且聽說完。」司徒敬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手裡的十萬兵士父皇交給之前一直是李保國統領,只不過父皇發現李保國日漸被手裡的權利迷了眼,遂將兵權收回,但是裡面大部分將領都是李保國的舊部若是李保國反了保不齊他們也會跟著反。到時候以為還能保命的十萬兵士就是害性命的利刃!」
「那換了那些將領不就行了?」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而且們並沒有合適的選不是麼?」司徒敬背著手走了兩步,「還沒做好準備,也不清楚李保國究竟和那些勢力達成了協議,所以這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至少如果來做的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那的意思是……換個來做?」延平皺著眉。
「還記得上次帶回來的那張羊皮卷麼?」司徒敬問。
「記得。」延平點點頭,「父皇自從看了那張羊皮卷後便病倒了。」
「如果那上面說的是真的,那朝廷裡面們可以信任的大臣可謂是屈指可數。」
「那……」
「不過……」司徒敬頓了頓,繼續說道,「疑不用,用不疑。要將手裡的十萬兵權交給康仁廣。」
「交給他?」延平睜大了眼睛,「怎麼知道他和李保國不是一夥的?」
「康文豪素來野心不小,李保國幾次想要拉攏他都未成功,將手裡的十萬兵權交給康廣仁,李保國必會忌憚他兩父子,這也減小了他們合作的機會。而且,康文豪邊關多年,保不齊也與其他國家勾搭成奸,若他想成大事,必會除去李保國這個大絆腳石,到時候……」
「是說,先讓他們抖個死活,們再坐收漁之利?」延平抱著手摸了摸下巴。
「嗯。」司徒敬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們不能把賭注全壓這上面。」
「那?」
「公主可能不知,先皇建國之後便建立了一支龍牙軍,專門為了保護皇室於危難時刻。司徒家歷代替先皇掌管著這支軍隊。」司徒敬從懷裡摸出一枚小小的印章,「而司徒家每代都會派入朝為官,以皇室危難時刻獻身殺敵,以保社稷安危。」
司徒敬將手裡小小的印章遞給延平,道:「現把這個印章交給,龍牙軍便由統領。」
延平看著手裡這枚小小的印章,眼裡情緒複雜,她問司徒敬:「龍牙軍現何處?」
「現還不是時候。」
司徒敬並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丟下這麼一句話,便以有事要處理為由走了。延平站院子仰頭望著院中那顆樹。
司徒敬,究竟還有多少不知道的秘密?
這廂延平站院子中望著樹歎息,而司徒敬卻是院中擺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和雲陽舉杯對飲。
「誒,說司徒敬,們中原有句話叫『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說,有什麼陰謀!」雲陽瞥了一眼正拿著一個雞腿大咬了一口的司徒敬不屑的說道,今天下午丟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跑了,現想用一桌子酒菜來打發自己,門兒都沒有!
「能有什麼陰謀啊?」司徒敬翻了個白眼,「遠道而來盡地主之宜好酒好菜的款待怎麼就成了無事獻慇勤了?!」
「哼。」雲陽冷哼了一聲,道,「司徒敬是個什麼樣的還不清楚?說吧,有什麼事情要本公主幫忙的。」
司徒敬轉了轉眼睛,將手裡的雞腿放下,拿過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道:「其實真的沒什麼陰謀,有的只是一樁包不虧的買賣。」
「看吧,就知道沒這麼好心,陪本公主花前月下的把酒言歡。」這時的雲陽早已經換回了女裝,興許是南蠻女子都不像中原女子這般受禮教約束,只見她披散著頭髮,只接近髮梢的部分用絲巾鬆鬆的打了個結,一身白色的衣衫,鬆鬆垮垮的披身上,春光可謂半露,若是這樣的姿色被男子看了去,怕是早就癱做一團了。
司徒敬見她衣衫松亂,香肩都露了一半,咳了咳,道:「先把的衣服拉好,這樣子像什麼話!」
雲陽不以為意的扯了扯自己鬆散的衣衫,瞥了司徒敬一眼道:「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外,還怕別看了去不成。再說了……」雲陽瞄了瞄司徒敬繼續說道,「這裡又沒有男子何須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司徒敬聽了這話,心裡一驚,喝進去的半口酒生生的嗆了喉嚨裡,辣得眼淚直流。
「!說什麼?!」司徒敬雙眼含淚的看向雲陽,一臉的驚訝。
「哎呀,司徒敬,就不要裝啦。其實早就知道是個女子了。」雲陽看了看司徒敬雙眼含淚的模樣,心裡頓生憐愛,她走到司徒敬身邊,一屁股坐到了司徒敬腿上,用手裡不知哪裡來的香帕擦了擦司徒敬奪眶而出的淚水。
「!!」司徒敬嗓子辣得更厲害了,以至於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想問什麼時候知道的對不對?」雲陽好心的說出了司徒敬心裡的那句話。
司徒敬點點頭,喉嚨裡的似乎不那麼辣了。
她勾著司徒敬的脖子,手指輕輕劃過司徒敬的喉嚨,引得司徒敬渾身一哆嗦。雲陽將頭湊到司徒敬的耳邊,她的唇若即若離的貼著司徒敬的耳朵,氣息打司徒敬的耳朵上,讓司徒敬有一種即酥麻又難受的感覺,彷彿心裡有用小羽毛撓,那種癢要命!
但是接下來雲陽說的那句話,卻是讓司徒敬有了想拿刀殺的衝動。
「其實,看過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尼瑪!!!突然好想寫h!!!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