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談·判 文 / 烈刀
司徒敬很火大的看著手裡的那份密報,雙手緊緊的捏著密報,就像是捏著李保國和那西戎人太子的脖子一般。
「司徒,上面說什麼?」林喻看著司徒敬一副很火大的樣子,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上面寫的可能不是什麼號消息,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司徒敬將已經聶德快要爛了的密報遞給林喻,林喻接過來一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李保國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這時林喻的腦中突然閃過那份羊皮卷,會不會?
「上面說什麼了?」一旁的燕落曉建二人看了這份密報表情都變得怪怪的,不由得好奇起來。
林喻將密報遞給燕落曉,轉頭對一旁正坐在椅子上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司徒敬道:「你打算怎麼辦?」
可是司徒敬像是沒聽見她的問題一樣,只是在哪裡一動不動的坐著,什麼反應也沒有。
「誒,這……」燕落曉看了密報上的內容正準備發問,林喻連忙擺手制止她,並將她拖出了司徒敬的大帳。
「這是怎麼了?」燕落曉不解的問道。
林喻搖搖頭。
「這密報裡的內容是怎麼回事啊?」燕落曉將密報交還給林喻,問道。
「反正是一些很複雜的事情,以後我在慢慢說給你聽。」林喻將密報收好,對一旁的疑惑不解的燕落曉微微一笑道。
林喻和燕落曉在軍營裡漫無目的的走著。
「聽說,你成親了?」燕落曉好奇的問著走在身邊的林喻。
林喻先是一愣,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當今丞相的女兒?」
林喻點頭。
「還有一個將要出世的孩子?」
林喻點頭。
「知道你的身份嗎?」
林喻還是點頭。
林喻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身邊好像缺少了個什麼東西,她轉頭一看,燕落曉呆立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沒有跟上來。
林喻無力的扯了扯最近,走上前去,對呆立的燕落曉道:「你很吃驚嗎?」
燕落曉從呆立中回過神來,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只是,只是奇怪為什麼會有個孩子。」難道古代的技術已經發展到女女可以生子了?還是,另有隱情?
「有興趣去我帳子裡坐坐嗎?」林喻微笑的看著燕落曉,後者輕輕點了點頭。
來到林喻的大帳,林喻先給燕落曉倒了杯水,然後兩人坐在椅子上,一副準備長談的模樣。
「你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那個孩子嗎?」
「嗯,有點,明明你們都是……怎麼會?」
林喻看著燕落曉不解的眼神,輕輕扯了扯嘴角,眼睛望向大帳門口,輕聲說道:「那個孩子,是她表哥的。」
聽到這句話,燕落曉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未婚先孕這是她腦袋裡第一個想到的詞語,在古代這保守的思想裡,未婚先孕,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詞語!
「為什麼……」燕落曉欲言又止。
「為什麼?你是問我們為什麼成親?還是問我為什麼要應承這頂綠帽子?」林喻看了燕落曉一眼,然後將身子緩緩下移,頭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雙眼直直的盯著大帳的頂子,眼神似乎沒有焦距。
「都有。」燕落曉看著這樣的林喻,不知怎的,感覺有點心疼。
林喻歎了口氣,開始緩緩的講述自己與玉藍鳶成親的始末。
「這個玉丞相為了他的女兒可為真的是煞費苦心呀!」聽完林喻的敘述藍落曉不得不在心裡感歎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想到這裡,燕落曉不由得難過起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現在過得好不好?
林喻沒有發現燕落曉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緒,繼續說道:「當我知道藍鳶懷孕的消息時,我突然明白了成親前玉丞相的那句『只能是你』,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玉夫人總是以一種愧疚的眼神看著我,也明白了,為什麼藍鳶總是用一種疏離,甚至是排斥的態度對我。」
「你知道,當我看見,扭傷了腳躺在床上還不安的皺著眉頭,咬著嘴唇,一副倔強模樣的藍鳶時,我是什麼感受嗎?你知道,當我看見,玉家夫婦用一種即期盼又害怕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又是什麼感受嗎?」
「我當時心裡就想,林喻,幫幫他們吧,盡你自己所能,幫幫他們吧!」
「原來,你是出於同情才應承下這頂綠帽子,才沒有說穿嗎?」燕落曉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問道。
「呵呵,一開始是這樣的。」
「一開始?」
「是啊,自從我告訴藍鳶我的真實身份後,她對我也不像以前那般疏離排斥了,兩人相處倒像是姐妹般親近了。在相處中,我發現其實藍鳶很善良,她從不因為奴婢小廝們的一點錯誤就去責罵他們,也從不會衝著奴婢小廝發脾氣,她有個貼身丫鬟叫玲兒,她們就像姐妹。她還很倔強,不肯輕易的服軟,自己的事總是親力親為,有時候我拿她的那種倔強很沒有辦法。」
「一日一日的相處,一點一點的看清她的本質,我發現,我最開始的感情變質了,我居然,居然對她有了奇怪的感覺。我不知道那種感覺算什麼,我開始留意她的喜好,開始不停的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開始想要去做些事讓她更開心一點。但是我知道,我這樣的感情是不對的,我開始躲著她,司徒提議讓我跟她出征時,我在心裡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我以為遠離她,就可以遏制住這種不正常的感情,但是我錯了,距離雖然遠了,但是似乎心還是停留在那裡。」
「呵呵,是不是很奇怪?」林喻說完自嘲的笑笑。
「這沒什麼奇怪的,你忘了嗎,我喜歡你姐啊!」燕落曉聽林喻這麼說,不由得笑了下,「我怎麼會覺得奇怪?那我不就是覺得自己很奇怪了?」
林喻側過頭看了燕落曉一眼,是啊,怎麼會嫌自己奇怪呢?
「其實,在我們那裡,這種事很平常的,我身邊我就見到很多。」燕落曉也學林喻那樣坐著,「在我的故鄉,人們不能說很開放,但也沒有怎麼封建吧。那裡的年輕人都敢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們不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什麼自然規律,和所謂的人倫道德,就放棄自己去追求幸福的權利,因為他們認為,愛情,是沒有性別和其他界限的。有的國家甚至允許同性結婚,哦,就是,成親。給他們合法的身份,享受一樣的權利。給予他們充分的尊重。但是我生活的那個國家,還沒有這種法律,可是我想,不久的將來,也是會實現的吧。」
「難怪,難怪姐姐會說出那番話來!」
「嗯?什麼話?」
「沒什麼,你的故鄉真是神奇,它在哪裡呢?離我們國家有多遠?」林喻聽了燕落曉說的話,不禁對她所生活的那個地方感興趣起來。
「呵呵,好遠,好遠,遠到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
林喻聽到燕落曉語氣中帶著遺憾和懷念,不禁擔心起來,看來她很是思念她的故鄉,那如果她能回去,會不會帶著姐姐一起走?還是?
「你會回去嗎?」林喻坐直了身子看著燕落曉問道,一臉的嚴肅,彷彿剛才那個感性煽情的人不是她般。
「呵,回去,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況且,我都還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呢!想要回去,我估計,難!」
「不知道,怎麼來的?」林喻不解的說道。
「是啊。不說這個了。對了,林喻,好好想一想你對那個玉小姐的感覺吧。如果可以,在一起,沒關係的。」燕落曉坐起來伸手拍了拍林喻的肩膀。
「可是……」林喻剛想說什麼。這時司徒敬突然衝了進來。
「林喻,林喻,原來你們在這裡,可叫我好找!」司徒敬直接衝到林喻面前大聲說道。
「怎麼了,司徒?」林喻站起來,看著眼前一臉著急的司徒敬問道。
「你上次說,你聽到那個南蠻郡主和另外一個人在爭吵?他們爭吵的什麼?」
林喻聽司徒敬這麼一問,頓時腦海中一束光線閃過,「他們好像是在吵要不要和西戎結盟的事!」
「那那個南蠻郡主贊成麼?」
「好像,不贊成,對,她不贊成!」林喻想到這裡不由得也大聲出來,聲音裡隱隱帶著一點兒興奮。
「難道你想……」燕落曉在一旁聽著她們的對話,隱隱猜出了她們要做什麼。
「對!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司徒敬雙手一拍,說道。
「那我去吧!」林喻緩緩說道。
「不,還是我去吧!我想我這方面經驗豐富點!」燕落曉也開口說道。
「不,你們誰都不用去!我去!要有誠意不是嗎!所以,還是由我去吧!」司徒敬雙眼炯炯有神的說道,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
兩人看司徒敬那自信的樣子,也便不再爭。
待到天完全黑盡,司徒敬一身夜行衣的打扮。
「司徒,早去早回,我們等著你的好消息!」林喻把手伸到空中對司徒敬說道。
司徒敬伸手握住林喻的手,燕落曉也伸出手來握住二人的手,三人對望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你說,她能成功嗎?」燕落曉看著司徒敬幾個縱越消失在夜幕中,回頭問林喻。
「我想,為了那個人,她無論如何也會說服南蠻郡主的吧!」林喻抬頭看著被雲霧遮住的月亮,輕聲說道。
「那個人?」燕落曉也輕聲重複了一遍,但她沒有問林喻「那個人」是誰,因為她似乎已經隱約的猜到「那個人」是誰了。
林喻和燕落曉在司徒敬的大帳裡一直等到第二天天快亮了,司徒敬才回來。
「怎麼樣?」林喻和燕落曉連忙迎上去問道。
司徒敬扯下蒙臉布,將布扔到桌上,道:「答應是答應了,不過她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林喻和燕落曉再次異口同聲的問道。
「要我擒服,另一位統帥——霍爾亞脫,三次!她才肯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