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第三十五章 見面 文 / 烈刀
太陽偏西時,司徒敬一眾人等便守候在進入南關的城門口,等候著林喻率領的南征大軍的到來。可是一直等到夕陽收盡最後一點餘輝也沒看到南征大軍的半分影子。
「怎麼還不來啊?」司徒敬焦急的把雙手背在背後,來回的走動著,不時抬頭往遠處張望著。她身後的一幫人也是個個神情焦急。
突然,「來了,來了,將軍你看!旗子!旗子!」魯忠興奮的指著遠方大喊道。
「臭小子!這麼大聲幹什麼!嚇死我了!」司徒敬伸手狠狠的拍了下魯忠的腦袋,大聲說道。因為是夏天,即使太陽下了山光鮮仍舊很好。司徒敬藉著這點光線瞇著眼睛朝魯忠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打著「南征」二字的旗子迎風飛揚著。
司徒敬一擊掌,吐了一口氣,道:「可算是來了!」
旗子由遠及近,領頭的人便是林喻,只見她一身玄色衣衫,黑色的髮帶正隨風飛揚,幾絲碎發,散落了下來,為原本俊俏的臉添了一絲不羈,一雙秀氣的劍眉微微皺著,唇線分明的嘴唇也是緊緊的閉著,一臉的冷峻。
「軍師,軍師,你可來了!」司徒敬見林喻與南征大軍到了跟前,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林喻見司徒敬過來,冷峻的臉色才見了一絲笑意,她翻身下了馬,將馬交由一旁的侍衛牽著。
「將軍!」林喻向司徒敬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怎麼這麼晚才到?可讓我是好等啊!」司徒敬拍著林喻的肩膀,埋怨的說道。
林喻拍掉了司徒敬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沒有理會司徒敬似真似假的埋怨,招來魯忠讓他帶著先到的一部分士兵去休息。
「還有啊?你們不是一路來的麼?」司徒敬聽完林喻的吩咐不解的問著,不是說剩餘全部的南征大軍麼。
「徐副將和張副將壓著糧草跟在後面,他們晚些會到,我有要事與你商量便帶著一部分士兵快馬加鞭的趕來了。」林喻看著魯忠和另一個副將領著軍隊走了,才轉頭對司徒敬說道。
「那我們不是還要在這裡等老徐他們?」
「不用,你留些人在這裡等著便是,我有東西與你看,你先和我回營地吧!」林喻彈了彈身上因為奔波而染上的灰塵,對司徒敬說道。
司徒敬點點頭招來沒有隨魯忠他們走的另一位副將,交待他帶幾個人留在這裡等徐千里他們,等到了便馬上帶他們去休息。交代完自己便和林喻騎著馬往營地的方向奔去。
燕落曉此時正坐在營地的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望著營地裡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從司徒敬帶著五萬士兵來了過後,南關內所有的士兵全部都集中在了一個營地中。燕落曉拔著腳邊的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司徒敬只不過說了句來的人與林青婉有血緣關係自己便十分沒出息的答應了晚上會去赴約。燕落曉將草狠狠的攔腰扯斷,暗罵自己一遇到和林青婉有關的事便好像鬼迷了心竅般變得癡癡傻傻起來。
「該死!」燕落曉咒罵一聲將手中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草用力扔了出去,張開雙臂身子向後一倒,躺在了草地上。看著遠處飄來的一朵白雲發起呆來。
「啊!」突然燕落曉猛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叫一聲用力捶了下地面。「我一定是瘋了!瘋了!」燕落曉單手蒙著自己的眼睛大聲嚷嚷道。她怎麼會在看著那朵白雲飄近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林青婉那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的模樣。
明知道沒可能,可為什麼我還是那麼的想念你?
正在燕落曉兀自陷入自己的悲傷中時,軍營裡突然熱鬧了起來,魯忠和另一位副將領著林喻帶來的士兵來到了軍營,原來在軍營內的士兵便忙著為新來的兄弟們紮營房,騰地方。
燕落曉看著突然一下子熱鬧起來的軍營,站起身拍拍屁股,往軍營的方向走去。
司徒敬帶著林喻騎著馬一路狂奔到了離營地不遠處的一條河流邊。二人下了馬,放任馬兒自己去吃草。
司徒敬迫不及待的走到河邊蹲下身子用河裡的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臉,抬起頭來大歎了一聲:「真涼快!」她回頭看見林喻走到離河有一定距離的一顆樹下坐著。
司徒敬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朝林喻的方向走去,「誒,林喻你怎麼不去洗洗,這水可涼快啦!」
林喻搖搖頭,看著河面對司徒敬道:「我懼水!」
司徒敬一愣,坐在林喻旁邊,緩緩開口道:「你就這麼把你的弱點告訴我了麼?不怕日後我抓住這個弱點害你?」
林喻轉頭對司徒敬一笑道:「你會嗎?」語氣不是詢問反而是一種『你一定不會』的篤定。
「哈哈哈哈。」司徒敬爽朗的笑了起來,笑完才想到什麼似的對林喻說道,「對了,你不是說有東西讓我看?什麼東西?」
林喻經司徒敬這麼一問,從懷裡掏出上次徐千里在『金來』家書房的暗格內搜到的木盒子遞給司徒敬道:「那個『金來』果然有問題,這是徐副將在他假書房暗格內找到的,你打開看看。」
「你看過了麼?」司徒敬看了看手裡的盒子問道。見林喻點點頭,又說道,「那你直接告訴我裡面是什麼不就好了!何必麻煩我看啊!」
林喻搖搖頭,道:「我不敢說,你自己看吧!」
司徒敬看林喻一副嚴肅的樣子,也便半信半疑的打開了盒子,拿出裡面的羊皮卷,抖開看了起來,看到裡面的內容司徒敬心裡一驚,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收起羊皮卷對林喻道:「還有誰看過裡面的東西?」
林喻搖搖頭,道:「只有你和我!」
司徒敬皺著眉看著手裡的東西沉默了起來。
「先收起來吧!」林喻看著司徒敬嚴肅的臉出聲提醒道。
司徒敬將羊皮卷放入木盒中,又將木盒交給林喻道:「你先保管著。」
林喻接了木盒放進懷裡,「對了,我這裡還有個東西要給你看!」說完掏出了兩封信交給司徒敬。
司徒敬疑惑的接過來,怎麼有兩封啊?
「這是我要啟程那日送來的,一封是公主寫給你的,另外一封是姐姐寫給你的!」說道最後林喻的語氣變得不滿起來,「姐姐也真是的,我出來這麼久都沒給我寫過信,寫給你幹什麼!」
司徒敬將兩封信塞進懷裡,揚起欠扁的笑容道:「誰叫你沒我魅力大!」
林喻斜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司徒敬抬頭看了看快黑了的天對林喻道:「走,我們回營地去!我有個人介紹給你!」說完就站起身來,往馬兒的方向走去。
「什麼人啊?」林喻也跟著站起來,問道。
司徒敬回頭沖林喻狡黠一笑道:「一個,你必須認識的人!」林喻看著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打了個突。
臨上馬,司徒敬又對也準備上馬的林喻道:「你家玉小姐是不是快要生了?」看著林喻頓住的動作,司徒敬快速翻身上了馬,一甩馬鞭,馬兒吃痛嘶叫一聲奔了出去。
林喻聽了這話還處在發愣當中時又聽到司徒敬在那裡大喊道:「我們來比賽,後到軍營的人,今晚罰酒三大碗!哈哈哈哈哈。」
林喻看著已經領先一大截的司徒敬,恨得咬牙切齒,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她一利落的翻身上了馬,一甩馬鞭跟了上去。迎著風奔向軍營的方向,林喻在心裡算著日子,出來兩個多月了,算算,藍鳶好像是要生了呢!只可惜自己不能親眼看到孩子出生了!
到了大營司徒敬一臉得意的等在那裡看見林喻來了便開口道:「三大碗!不許耍賴啊!」
林喻瞪著司徒敬咬著牙說道:「你使詐!」
司徒敬調轉馬頭,道:「兵不厭詐!軍師,你的兵書算是白讀啦!」說完一夾馬肚子往裡去了。
林喻搖搖頭,一勒韁繩讓馬兒慢慢的往裡走去,反正三大碗酒是跑不了了,倒不如慢慢的進去呢。
司徒敬騎馬奔了進去卻沒有往自己的大帳趕去,而是往士兵住的幾個大帳奔了過去,到了地方,司徒敬翻身下了馬,將馬交給一個士兵讓他把馬牽回馬廄。
司徒敬掀開大帳的布簾,裡面除了幾個在休息的士兵並沒有看到燕落曉。司徒敬正準備退出去,突然一個圓頭圓腦的小伙子開口對她說:「將軍找小落?我剛才看到他在伙房那邊。」說完咧開嘴對司徒敬傻笑起來。
司徒敬打量了一下這個圓頭圓腦的小伙子,不確定的開口:「毛雄?」
「是是!小的是毛雄!」小伙子因為大將軍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顯得有點激動,雙手不停的在褲子上摩擦著。
司徒敬對他友好的一笑,道:「謝謝你!」說完便出去了。
小伙子興奮的摟住一旁的同伴大喊道:「司徒將軍居然記得我的名字!實在是太讓我興奮了!」同伴推開他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神經病便走開了,留下小伙子一個人在那裡繼續傻樂著。
司徒敬果然在伙房附近找到了燕落曉,她正幫著搬東西。
「喂,你很喜歡在火頭營工作嗎?要不要我把你指派到這裡來?」司徒敬看著滿頭大汗的燕落曉開玩笑的說道。
燕落曉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指定的地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白了司徒敬一眼沒說話。
「跟我走吧,那個人已經來了。」司徒敬抱著手看著正擦汗的燕落曉道。
「我不想去了。」燕落曉放下手淡淡的開口說道,自己與林青婉是不可能的,那麼見不見那個與她有血緣關係的人也就不那麼重要了,燕落曉已經決定忘記林青婉了。
司徒敬看著燕落曉沒多大興趣的臉,心裡暗叫耍過頭了。「這怎麼行呢!我都跟人家說好了的!你一定要跟我去!」開什麼玩笑,如果讓林青婉知道這麼這麼把她的良人給耍沒了,不殺了自己才怪!
燕落曉理也不理司徒敬轉身往大帳走去,身影筆直。
司徒敬見燕落曉理也不理自己轉身便走,頓時急了,提起輕功跳到燕落曉面前伸手攔住她道:「誒,要不這樣,我倆比一場,輸了你便隨我去見那個人怎麼樣?」
燕落曉一挑眉,好你個司徒敬,欺負我不會你們古代的功夫是吧!她仍舊是不理她一扭身子往另一邊走去。
正走著,突然感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燕落曉身子一歪,勉強躲了過去。她還來不及轉頭怒視偷襲自己的人,另一拳已經跟了上來,她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雖然她沒有內功,但是近身搏鬥還是不會吃虧的,想當年她可是軍區搏擊第一。
司徒敬心中暗暗吃驚,這燕落曉看起來沒有武功的樣子,沒想到是深藏不露啊!可是明明感覺不到她身上有內功啊,難道是太高所以感覺不到?
二人近身搏鬥著,周圍不覺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不時還發出一陣陣的喝彩聲。司徒敬見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這燕落曉只是近身打著,卻沒法內功運行的症狀,看來她是只會招式沒有內功了,司徒敬這麼想著嘴邊也就勾起了一絲笑容,暗暗運了功,一拳頭揮了出去。
燕落曉打著打著突然感覺,一股很強的拳風朝自己襲來,她連忙雙手交叉護住腦袋,可是還是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給推到了地上,她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看著司徒敬滿臉得意的吹了吹拳頭。欺負人!居然用內功!
司徒敬滿意的看著燕落曉要吃人的樣子,遣散了周圍看熱鬧的士兵們,對燕落曉一挑眉道:「你可是輸了,那麼,隨我走吧!」
燕落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我可沒答應輸了便會隨你去!」
司徒敬左邊眉尖一挑,快速閃身到燕落曉身邊點了她的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說完完全不理會燕落曉想要殺人的目光,拖著渾身無力的燕落曉便向自己的大帳走去。
來到大帳時,林喻已經坐在大帳的書案前研究著桌上的地圖,見司徒敬拖著個小兵打扮的人進來,不覺疑惑起來,她站起身,對司徒敬道:「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司徒敬將燕落曉往椅子上一扔,仍舊選擇性的忽略燕落曉仇視的目光,拍拍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對林喻道:「喏,這就是你姐姐托我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