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第二十二章 出征前 文 / 烈刀
這幾日,林喻覺得玉藍鳶有點反常。至於哪裡反常,林喻說不上來,總是覺得現在的玉藍鳶有點不似原來的玉藍鳶。她曾經就這個問題找玲兒討論過,結果玲兒滿臉鄙夷的數落了她一頓,並且告訴她,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小姐。
樹上的知了一遍一遍的叫著,林喻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拿著書發呆,連玉藍鳶和端著盤子的玲兒靠近都沒有發覺。
「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玉藍鳶走到林喻身邊看到她明顯放空的臉,輕聲的問道。
「啊,啊,沒,沒想什麼。藍鳶你怎麼來了?」林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一看是玉藍鳶,連忙放下書站起身扶玉藍鳶坐下。
玲兒不滿的翻了個白眼,這姑爺該不會是教書教傻了吧。整個人傻里傻氣的,一點也看不出身為探花郎的靈氣。
玉藍鳶掏出手絹給林喻擦了擦臉上的汗,柔聲開口:「天氣熱了,娘特地命廚房做了冰鎮酸梅湯,臥房不見你的人影,我猜你準是在這裡。」玉藍鳶示意旁邊的玲兒將手裡的酸梅湯放到桌子上,「現在喝吧,熱了就不好喝了。」
玉藍鳶為林喻盛了一碗酸梅湯放到林喻面前。林喻感激的對她笑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入口冰冷,林喻索性棄了勺子不用,端起碗來將整碗酸梅湯一飲而盡,頓時給凍了一個哆嗦。
「嗯,真涼快。」林喻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伸手又要盛一碗,玉藍鳶拿過她手裡的碗,放到一邊,「哪有人這樣喝的,涼快是涼快了,可這樣對身體不好,等等再喝。」林喻沒法,想喝人家又不讓,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裝酸梅湯的罐子。
「藍鳶,你說的酸梅湯熱了就不好喝了。」林喻眼睛一轉對旁邊的玉藍鳶說。
「嗯,沒事,我在裡面加了好幾塊冰塊的。」玉藍鳶憋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嗯,藍鳶,這麼熱的天,冰塊很快就會化的。」林喻仍舊不死心繼續說道。
旁邊的玲兒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等玉藍鳶開口便搶先一步說道:「姑爺,您就放心吧!這一時半會那麼多冰是化不了的!」
林喻還想說什麼,玉藍鳶打斷她,道:「怎麼那日過後,便不見姐姐來府上來了?」
林喻聽到玉藍鳶主動提起林青婉,本能的選擇避開了這個話題,「哦,可能生意上的事情比較忙吧!」
「姐姐在做生意?!」玉藍鳶感到很驚奇,哪有女子拋頭露面的在外面做生意的,不過一想到林青婉那性格便也釋然了。
「是啊,家裡的一些小生意罷了!姐姐在這方面特別有天分,所以外公和舅舅便將生意交給她打理了。」林喻嘴上雖說著是家裡的小生意,但她並不瞭解家裡到底做的什麼生意,曾經問過幾次林青婉,可是每次林青婉都會找各種各樣的東西來敷衍自己。久而久之,林喻便對家裡到底做的什麼生意失去了興趣。
玉藍鳶知道這個話題又讓林喻想到了家裡那些不愉快的事,便知趣的轉開了話題,「你在宮裡教那些小皇子小公主是不是特別傷腦筋?畢竟他們都是被寵慣了的人,肯定不好管吧?」見林喻眼睛一直望著罐子,玉藍鳶只好給她盛了一碗。
林喻笑嘻嘻的接過碗又是一飲而盡。「還好啦,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是有點調皮,可是逐漸的就聽話了,上課也不在像以前一樣調皮搗蛋不聽講了。」林喻開口卻隱去了自己是如何軟硬兼施的收服那群小魔頭的。
「是嗎?小孩子是不是特別可愛?」玉藍鳶摸著自己的肚子,前幾日自己還在為如何打掉這個孩子而費神,現在卻又在期盼著這個孩子的到來。想到林喻為了讓自己不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硬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的看著自己,宮裡的也是差人告了假,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最後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為了讓林喻好好休息只好答應不做傷害孩子的事,沒想到自己剛說完,林喻便一頭栽了下去呼呼大睡起來,實在是讓自己哭笑不得。想到這裡,玉藍鳶嘴角浮出一絲感激的笑,孩子,我們欠林喻的實在是太多了。
「藍鳶,藍鳶,你有在聽我說嗎?」林喻正細數著那些小魔頭的罪狀,回神看見玉藍鳶摸著肚子顯然已經走神了,林喻以為她又想起了她表哥,「藍鳶,你又在想你的表哥嗎?」
玉藍鳶剛從自己的思緒裡走出來,便聽見林喻問了這麼一句,趕緊搖頭,生怕林喻誤會一樣急切的開口辯解:「沒有,沒有,我已經好久都沒有想起他了,以後都不會想起他了!」
林喻見玉藍鳶一副你千萬別誤會的表情,微笑著拍了怕她的手,說:「我們回屋吧,天氣太熱了,熱壞了酸梅湯事小,熱壞了你和肚子裡的孩子就事大了!」說完哈哈一笑,扶起玉藍鳶往臥房走去,身後的玲兒也趕緊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跟了上去。
一絲風吹過,「嘩嘩嘩」吹動著孤單擺在石桌上的書,翻開新的一頁。
當日下午,林青婉差新月樓的夥計給林喻傳了話,讓她快速到新月樓有好戲看。林喻很納悶,姐姐這又是演的哪出啊?
走在街上,按理說這大熱天的街上的人應該很少才對,可是今天街上的人卻異常的多,林喻感到很奇怪,以為今天是什麼趕集日。
來到新月樓,林喻被早就等在門口的小廝引上了樓。進了雅間,見司徒敬和林青婉都在,不同的是司徒敬看起來愁眉苦臉,而林青婉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姐,今天什麼日子啊?這麼熱的天,街上還那麼多人?」林喻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說,仰頭喝盡,又再倒了一杯,不過這次喝得比較斯文。
「什麼日子?當然是好日子咯!你呀天天就知道守著你那玉小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知道!」林青婉嗔怪的看了林喻一眼,又轉向旁邊愁眉苦臉的司徒敬,「來來來,咱們的司徒大將軍,告訴這個老婆奴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司徒敬抬起頭來無力的看了林喻一眼,伸手指了指被她隨意丟在地上的聖旨,示意林喻自己看。
「司徒將軍?怎麼司徒敬你陞官啦?那應該高興啊,你怎麼愁眉苦臉的!」林喻邊說邊撿起地上的聖旨,當她看完後,驚得張大了嘴巴,「什麼?你,你和延平公主……」
「呵呵,」林青婉笑著拿過林喻手中的聖旨捲好,放在司徒敬前面的桌子上,「哎,有些人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這名利和美人雙得,還一副我不願意的樣子。」
「你,你就不會說句好話!」司徒敬抬起頭氣憤的瞪著正一臉奸笑的林青婉,「你敢再嘲笑我,我就不幫你找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什麼心上人?姐,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我認識嗎?」林喻的耳朵很精明的接收到了「心上人」這三個字。
「那裡是什麼心上人,你別聽她瞎說!」林青婉狠狠的瞪了司徒敬一眼,後者回她個你把我怎麼樣的表情。
林喻還想問什麼,林青婉連忙轉移話題,對著正無力的將腦袋擱在桌子上的司徒敬說:「那你準備怎麼辦?娶延平?我看你對她好像挺有意思的呀!」
「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女子!我怎麼娶!再說了,當初我會到宮裡去完全是代替我那個混蛋哥哥來完成家族使命的,誰知道,那個皇帝為了讓我死心塌地的幫他保住江山,居然把延平下嫁給我!」司徒敬抬頭氣憤的說,「如果延平嫁給了我,萬一她以後知道了我……哎,反正我不能毀了她的幸福!」說到最後司徒敬的臉上居然帶上了悲傷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你這樣是毀了延平公主的幸福?你有問過她嗎?你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得嗎?只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瞎猜測,自認為對她好的為她安排人生!」林青婉看到司徒敬那副窩囊樣子,忍不住厲聲說道。
林喻聽的司徒敬的話也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也是在毀藍鳶的幸福?
「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林青婉看見面前的兩個人都一副陷入悲傷的樣子,「誰說兩個女子在一起就不能幸福了!相愛是天性,無論你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獲得幸福的權利!」
二人吃驚的看著正雙手叉腰一臉正義的林青婉,這麼奇怪的理論她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們作什麼那麼吃驚的看著我!我說的是事實!」林青婉坐下來,倒了杯水,「說了那麼多話,真是渴死我了!」
「這話不會是那個什麼燕落曉教你的吧?!」司徒敬一掃剛才愁眉苦臉的模樣轉而打趣的看著林青婉。
「你給我閉嘴!是又怎麼樣!」林青婉惱怒的看著司徒敬,示意她收聲。
「燕落曉又是誰?」林喻一臉迷茫的看著二人,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林青婉看了林喻一眼,這一眼看得林喻後背發涼,她很識趣的沒有再發言。
見二人都聽話的收了聲,林青婉滿意得笑笑。「那麼,怎麼樣,今晚就在這裡吃飯吧?我新請了個廚子,手藝還不錯哦!」
司徒敬站起來,扯了扯衣服,將聖旨拿在手中,「不用了,我現在要進宮找延平!」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這個死沒良心的,重色輕友!」林青婉看著司徒敬跑了出去對著她的背影罵道。「那喻兒,今晚就留著這裡吃飯吧?」半天沒有聽到林喻的回答,林青婉轉身一看,哪裡還有林喻的影子,只剩下牆上的窗戶還在微微的晃動,她跑到窗邊正看到林喻從大門倉皇逃出的身影。林青婉氣的雙手捶窗,「都是些沒良心的!」
林青婉氣憤的走到桌邊坐下,從懷裡掏出那把「瑞士刀」,細細的看起來,彷彿在看愛人的臉,「你什麼時候才會來到我身邊呢?」